枝头的鸟叫声传入耳中,露水从树叶上滴到她的脖颈,顺着脖颈的肌肤往下滑,让司徒蓝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天刚微微亮,四周的空气中掺杂着泥土和绿叶的味道。
司徒蓝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都干了,皱巴巴的,同时全身燥热异常,伸手摸一下额头,滚烫滚烫的,看来是发烧了。
可是现在可顾不上发烧生病,司徒蓝挣扎着站起身来,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她想起解琴说过的话,引开士兵后回来找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已经天亮了,解琴一整夜都没有回来找她!
“解琴?”她轻轻唤了声,声音很干哑,司徒蓝感觉到自己喉咙的不舒服,她咳了两下后,找了片干净的大叶子将上面的露水一饮而尽。
润了润喉以后,司徒蓝就开始扶着一棵棵的大树找寻昨夜解琴离开的路了,她害怕解琴出事。
“解琴?”因为没有人应答,司徒蓝的喊声也越来越大声。
山间的空气很好,但司徒蓝没有什么心情赏景,她只想早一点找到解琴。如果解琴出事,她该如何向解书交待,更关键的是,没有解琴她或许连凤凰城都到不了就被抓回去了。从昨天的阵势来看,那个人并没有想让她活。
再一次靠着大树歇息,司徒蓝喘着粗气。她的身体还在发热,头晕眼花。
“姑娘?”
突然打身后响起的声音吓了司徒蓝一跳,她提起精神警惕的回头,身后站了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老人家的身上还背着一个大竹筐。
“您好。”司徒蓝的警惕是有原因的,哪怕自己再不舒服,也一定能在这样安静的深山中听见别人的脚步声,可是这位老人家却是悄声无息来到她身后的。
“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老人家一脸关切,他身后的竹筐里有一两根的草尖冒出头来。
“我……我和朋友走散了,我在找她。”司徒蓝抬眼看了看老人家身后的竹筐问道:“老人家你一个人在山里做什么?”
“老朽是个药农,来采些药材。突见姑娘靠在树边歇息,脸色苍白,所以就过来问问。”老人家说完也不管司徒蓝是否拒绝,直接抓过司徒蓝的手把起脉来,司徒蓝愣了愣没有拒绝,只觉得这老爷爷的力气大的出奇,抓得她生疼。
“没大碍没大碍,”老人家放开司徒蓝的手,反手从自己的竹筐中抓了把绿色的草药揉成团递到司徒蓝手中,嘴里说道:“来,把这个吃了就有力气去找你的朋友了。”
司徒蓝将信将疑接过来,伸到鼻下嗅了嗅,倒是挺清新的就像青草的味道。在老人家的注视下她把心中认为是青草团的东西放到嘴里嚼了嚼,这草很嫩,刚嚼了几口就有沁甜的汁水顺着她的喉咙流到胃里去,身体顿时感觉没有那么燥热了,肚子里也很舒服。
“这是什么草药?”司徒蓝觉得惊奇,忙问着老人家,或许老人家真就是一位药农,是隐居深山的高人才能悄声无息来无影去无踪的。
“这可是老朽的独家秘方,不能说不能说。”老人家笑着摆手,突然他低头想了想伸手指向一个方向,嘴里说着:“昨夜老朽就上山了,为的就是采这吸收露水的草药。老朽曾看见一位姑娘往那个方向跑去,不知她可是姑娘你的朋友啊?”
“应该是!”司徒蓝喜出望外:“是那个方向吗?太谢谢您了!”
顾不上跟老人家道别,恢复体力的司徒蓝急忙往老人家所指的方向跑去,她一心惦记着解琴,希望解琴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在山间跑了有一阵子,司徒蓝的身体就吃不消了,可惜一路上都没有见到解琴或是别的人,只感觉到四周的植被更加茂密了。
靠在树边歇息,她突然听到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吼叫声。
“嗷呜……”
这个声音她以前在电视和动物园都听过,不会错的!司徒蓝打一个冷颤,她感觉到危险就在靠近。
司徒蓝浑身开始冒汗,大气也不敢出紧紧贴着大树。
“嗷呜……”又是一声吼叫声,司徒蓝听出来似乎离她还有一段距离。想到这她撒腿就开始跑,茂林里的树木和路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她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只能盲目的逃命,同时心里祈祷着老虎不要跟在她后面!
四周的景象基本上一晃而过,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能坚持跑这么久,这恐怕就是人们说的危险极限理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发掘人们身体的极限。
司徒蓝一边跑还要一边绕开大树和小心脚下的绊脚石,并不简单。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到极限了,当肚子开始有抽搐般疼痛的时候,她不得不在一个山洞前骤停下脚步。
黑黝黝的山洞让她心里不安,她害怕里面或许就是老虎的窝,这样她就是自送上门,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双腿在打颤,她没法再像刚才那样跑了。
“嗷呜……”那骇人的吼叫声果然跟在她后面追过来!
司徒蓝闭着眼睛就躲进了山洞的黑暗阴影之下,哆嗦着等待。没过多久,一只白黑相见花色的大虎打高高的草丛一跃而出,那长长的尖牙让司徒蓝看一眼就全身开始抖动,难道她就要葬身在虎口之下吗?
奇怪的是,大老虎并没有冲进洞来,而是在洞口徘徊。
老虎就在自己面前走动,司徒蓝的心里并不好受,就像在热锅上煎熬一般。过了一会儿,老虎突然冲着洞口趴下前爪嘴里低吼,一副要攻击的摸样,司徒蓝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要跳到嗓子眼了。
可是老虎并没有冲过来,而是扭头就跑了,难道……难道自己身后洞里的动物比老虎还可怕吗?!
司徒蓝刚想回头,就被什么东西大力从洞内踢到了洞外!
她害怕的缩成一团,同时她发现自己已经惊吓到泪流满面而自己都不知道。紧紧闭着眼睛,她却没有感觉到尖牙撕扯自己皮肤的疼痛感,她缓缓张开挡住自己脸的双手往洞口看去,洞里黑黝黝的根本看不清状况。
“司徒姑娘?”
熟悉的声音从洞口的黑暗里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