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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宝殿。
四周挂着浅紫色的帷幔,长长的,随风飘舞,非常典雅。大殿里弥漫着檀香的味道,清香扑鼻,香气怡人,是那种令人神清气爽的畅快感,原来是殿前的那两盏香炉烧得正旺。
红袖到来之时,玉婳早已等候多时。玉婳见她姗姗来迟,连忙拉着她去了偏殿。
“红袖,你准备的怎么样了?”玉婳虽是问出了口,但转念一想,红袖毕竟是有功底的,跳了这么多年的舞,哪用得着她去操心,因此又改口道:“哎,想来你肯定准备的很好,我就惨了,昨夜里临时学了支曲子,王母娘娘就教了一遍,我还有些担心一会儿的表演呢。”
“啊?才一遍,那你岂不是练了整整一晚上?可我看你气色不错啊,不像是没睡好觉的样子。”
玉婳听她这么一说,又开始吹嘘起来:“哎~本大仙是谁啊,怎会被区区一支曲子给难倒,实话告诉你吧,这只碧水珊瑚简直就是为我量身订造的,我只需往手上这么一握,往唇下这么一放,什么悠扬悦耳的曲子都能被我给吹出来!”她一边说,一边从袖中取出碧水珊瑚,摆出吹奏的姿势,好让红袖真能对她刮目相看。
谁知红袖立马不屑道:“我看是牛皮被你给吹出来了吧!”
“是真的!”玉婳见这小蹄子不相信,竟还准备当众演示演示。
“好啦好啦,我的大仙,知道你有本事,一会儿好好表现哦~”
“那是自然。”
玉婳随手摘下桌案上一串葡萄,自己吃了两颗,再递给红袖剩余的。她本最爱吃葡萄,又酸又甜,可以解除些许紧张,因此她也想帮助红袖缓解紧张情绪。红袖倒是接过来吃了,但面色却不好。
“你怎么啦?不会是紧张成这样吧?你都登台献艺这么多年了,难道会在王母的蟠桃大会上怯场?”
“当然不是。”这四字,红袖回答的很利索,可是接下来,她就开始变得吞吞吐吐了,好像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自己的好姐妹,“玉婳,我,我大概是闯祸了……”
“你这么规矩一人,还会闯祸呀?”玉婳只当她是玩笑话,不住地在一旁打趣她,谁知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倒真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于是关心地问道,“真闯祸了?怎么回事?”
“昨夜,我在娘娘寝宫睡着了,不小心打翻烛台,烧毁了娘娘最爱的屏风,还打碎了她的铜镜。”
“你说什么!”
玉婳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知道那屏风和铜镜都是王母最爱,宫里哪个婢女仙子不是小心照看着,生怕弄出什么瑕疵来,这红袖也太大意了,居然犯这么大的错,王母若是知道,肯定会重罚她的。幸好昨夜里王母去了玉帝那儿就寝,并未回金阙殿,玉婳还有点时间想对策。
正琢磨着,红袖又添了一句,简直给她当头一棒:“而且,而且,那铜镜两侧的蝴蝶浮雕也……也坠入人间了……”
“什么?!”这可就闹大了。如果说天界只是损毁什么物品,那也权当作红袖一时不小心,惩罚惩罚也就罢了,可如今天界之物坠落人间,必然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小小年纪的玉婳虽然没见过什么妖魔鬼怪,但这种事情的后果,她心中还是有数的。以前就常听起月老说,天上人间皆有姻缘宿命,玉婳简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看着红袖忧心忡忡的样子,玉婳也难免心疼,为了不让红袖影响接下来的表演,影响王母的演出,玉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这件事我来帮你处理,你就专心表演,一会儿若是娘娘发现了,我自有一套说辞,你切记,什么话都不可多说,让我来安排,知道吗?”
红袖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其实玉婳哪里有什么好主意,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外面的神仙们都到齐了,王母也已穿好舞裙准备登场了,她只好一边吹奏一边想办法。
至于玉婳,更是对这个好姐妹感激涕零,虽不知道玉婳打算如何帮她,但历来她们姐妹几个遇到什么麻烦事儿,玉婳总能很快想出对策来,因此她也就没再那么担心了。
宫廷伴乐奏响,只见众神仙笑脸盈盈的喝着美酒,欣赏着舞台上的表演,王母一袭七彩霓裳羽衣隆重登场,红袖也穿上鲜艳的舞衣在一边伴舞,二人且行且退,时飞时跃,动作相当一致,看上去非常有默契,而王母的身姿不愧为人中龙凤,在红袖这枚绿叶的衬托之下,更显雍容华贵。
众神仙以往都只是看舞姬表演,今日王母娘娘亲自登台献艺,还是头一回,大家别提有多新鲜了。看着王母优美的舞姿,足以把那些庸脂俗粉的舞姬都给比下去,因此赞不绝口,看得是大快人心。
此时,玉婳也站了出来,待到舞曲进入高潮之时,吹奏出铿锵有力的笛音。昨夜王母娘娘特地吩咐她,舞曲前半部分是由乐师演奏,表现的是一种平和、安详的气氛,待到气氛转向矛盾与冲突之时,玉婳大显身手的机会也就来了。
原来每一支舞曲都是在娓娓道来一段故事的,王母的《霓裳羽衣曲》,大概就是讲述一只天真无邪的白鹅如何过五关斩六将,消灭层层敌手,飞跃天际的故事吧。玉婳其实也不是很懂,只不过王母教她的这支曲子,她越吹奏越能深刻体会出舞者的情绪。此刻她的心思又不知不觉飘飞到红袖闯祸的事情上了,还好那曲子是自己吹奏出来的,不需要玉婳太过于操心,要不然这么一分神,铁定会坏了大事。
舞毕,众仙皆发出嘹亮的掌声,连玉帝也是大为赞赏。王母满意的吩咐玉婳和红袖退下,然后对着大殿上的神仙们说:“本宫在众卿家面前献丑了,今日乃是蟠桃大会,本宫已为众卿家准备好了仙果蟠桃,还请各位取出面前竹篮里的蟠桃尽兴的品尝。”
众仙齐声道:“谢娘娘。”
王母转身,朝玉帝的龙座走去,还未坐稳,就见殿上众仙开始议论纷纷,一下子变得嘈杂起来。
“这蟠桃,有什么问题吗?”王母奇怪地问道。只见众神仙都一个劲儿地摇头,生怕惹怒她似的,可是看着他们愁眉不展,疑虑重重的样子,分明是那蟠桃出了问题。王母也不客气,大步跨下台阶,走至众神仙的桌案前,细看那竹篮中的蟠桃,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气得她快吐血。
“来人,速速宣昨日摘蟠桃的几个仙子觐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