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周,齐昊然都未再来参加京剧社活动,周六的配合练习也没现身。老师问及,她只是故作毫不关心的说不清楚。
她却又庆幸地对自己说这是好事,从此不用见到他省了很多烦心事。不过,却又矛盾地责怪他也太没有交代了,怎么能如此不辞而退,她的演该出怎么办?
只是,不管如何矛盾,那个号码她始终没有勇气拨出。
这是他不再出现的第三周的社团活动日,原本是巴望他不要出现的心情也变了,渐渐开始期盼,期盼他不计前嫌地出现在活动现场。
满怀期待地走进活动室,却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早到了,活动室中暂无一人。心情有些失落,她换上练功服,打开唱段伴奏,独自一人开始练习。
突然,余光瞟到门口似乎站着一人,她眼底忽的一热,心也不由得忽的一动,她激动不已地转过身……门口赫然站着的,却是林老师。
沉重地失落感笼罩了她,她有气无力地和老师打招呼,“哦,老师你来了啊!”却已提不起任何兴趣和气力练习,垂头丧气地在一旁坐下。
老师走进活动室,在她一旁坐下。“方才听到响动,我还以为是齐昊然过来了呢,他平时总是来得很早。”老师亦是一脸失望和落寞。
她不吭声,拧开矿泉水往口中倒了些水。不负责任的齐昊然,她心中在咒骂,另一方面却仍是隐隐有些愧疚,心中暗自觉得是那日过分的言语伤了他。
“别喝凉水,嗓子这么不要紧么?”老师伸手夺过她手中的矿泉水瓶。
她无趣地擦了擦嘴,深深吐出一口气靠到椅背上,“林老师,我是不是该考虑换戏了?”
老师没出声,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沉默了良久才幽幽开口道,“真没想到齐昊然竟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她沉默,火上浇油心有不忍,老师本已有些自责了。
“林老师……您误会我了,我可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啊!”突然,伴随着门被推开的声音,一阵略略带喘带沙哑的男声响起。
她和老师同时循着声音抬起头来。
“齐昊然!”老师激动地喊出了声音来。
竟是齐昊然!她心中竟不由得一阵惊喜。
他背着一个大大的登山包走了进来,面上略带疲惫却仍是笑容璀璨,一身风尘仆仆地模样。
几周不见,原本皮肤白皙光洁的他竟变得黝黑油亮,平添了几分沧桑地成熟感。
老师迅速起身走到他身边,一边帮他接过肩上的大背包,一边关切地询问,“你这是去哪儿了啊?哎呦,这包还真沉!”
“抱歉,刚从机场赶回来,没来得及收拾。”齐昊然将背上地背包卸下仍在一旁,左右转了转酸痛地肩膀。
“去哪儿了啊,这么久不来社团活动,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老师把他拉到一旁座位上坐下,又给他递过一杯水。
“谢谢老师!真是非常抱歉让您担心了。上月底省卫生厅组织了一个医疗队进藏区支援当地医疗建设,一方面做培训,另一方面给藏区人民看病,我报名参加了,当时走得急没来得及跟您打招呼。进得藏区又发现没有手机信号,所以这么多日都没跟您联系。”齐昊然接过水杯一口水没喝却一口气叽里呱啦讲了一大通。
老师在一旁笑颜逐开,“好好好,好样的,昊然,所以你今天连行李也来不及放便跑来了京剧社啊?”
“嗯……让老师见笑了!”齐昊然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过头看向一旁一直未开口的宁一诺。
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对他,便索性别过头不看他。心中却渐渐升起了喜悦和轻松的心情。原来,齐昊然并未因那****的出言不逊而心生嫌隙。
“你这孩子真是较真,好了,我知道了就行了,你赶紧回去拾掇拾掇,明天上午再过来吧!”老师宠溺地看着齐昊然,他总是这么讨人喜欢。
“不要紧的,老师,我倒不累,我的戏已经落下这么多了,要好好练习才行。”齐昊然一边同老师讲话,却一面将脸转向宁一诺。
她仍旧是坐一旁不出声也不看他。
“一诺该练得差不多了吧,我可是要拖后腿了!”这句话似是对宁一诺说的。
她错然,抬头看向他。
他面上带着深意地微笑,双眸明亮而深邃,眼中有真挚而深切地温情闪动。
她的心竟因此莫名一动,将自己也吓了一跳。“我……也还差得远的!”她努力平复心中悸动,却是不敢抬眼对上他的眼睛。
“那……与君共勉咯!”齐昊然竟向她伸出了手。
他真诚而期待眼光让她心中不禁一阵纠结,她还不愿跨出这一步,但是,她又如何能拒绝呢?
宁一诺腾地站起身来,一把拍在他手掌上,“别酸了,赶紧起来练习吧!”却仍是不敢正眼瞧他,这样算是不多不少的一个让步吧,她心中暗自开心,原来接受和原谅他人是这么令人舒心的一件事。
齐昊然面上露出了惊喜地笑容,追随着她的身影起了身。
许仙的唱段和做工不算多,宁一诺大致帮他捋了捋,他很聪明,接受能力强,她所教的他都能很快学会。
舒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社团活动的时间很快结束了。宁一诺留下来收拾活动室,齐昊然主动要求帮忙,他的坚持和她的倔强一样不可摧,她没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