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格来到小屋一楼的时候,梦梦正把做好的饭菜往桌上端。希帕蒂娅虽然是个法师,但是她一直喜欢自己亲自下厨,而且手艺也非常的好。雅格用餐叉叉起几片青菜放进嘴里,牙齿的咬合感都让他有点陌生了。
“卡恩老师,你研究那个背角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雅格想起刚才卡恩在楼上说的话,好奇的问道。
卡恩吃了一口黑豆芽,细细地咀嚼了几下,依依不舍的咽进肚子里。“我查了一下相关资料,海皇族的背角确实与海龙鳍并称为‘蓝海圣物’。那个鱼人说的‘弑神武装’也确有其事。”
卡恩用餐巾擦了擦嘴,喝了一口鲜榨葡萄汁,接着说道:“传说曾经在混沌的蛮荒时代,美斯特尼亚的神魔始祖厄欧,为了与上古神祗泰坦争夺世界的控制权,发生过长达千年的神战。那时,用海皇族的背角或者海龙的鳍为材料制成的武器,是为数不多能对泰坦造成伤害的器物。”
“虽然那只是传说。但我在对那个背角做了细致的研究之后发现,它确实有些非比寻常的特殊性质。比如:极佳的延展性和可塑性。我听梦梦说,你当时曾把它多次改变了外形,是用了炼金阵做到的对吧?”
雅格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这就对了,因为他的构成元素具有在锻造时,根据锻造者的意志,自由改变形状的特性。同时一但形态确定就会形成记忆,并自发的努力保持那种形态。”卡恩用手指上沾了一点水,然后在桌子上开始边说边画。
“比如,你用它打造了一把剑。如果在战斗中这把武器被斩掉一个剑尖,那么背角的元素就会自发的,再生成一个和原来形状硬度一样的剑尖补上去。就像自我繁殖一样。”卡恩用手指敲着桌上画的图形,神色飞扬的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
看到雅格和梦梦都点头表示赞同。卡恩接着说道:“就是因为有这种特性,所以在炼金阵给背角传递了一个‘锻造’的信号后,背角就主动的读取了你意识中希望的形态,并自动构成。这就是为什么才这么一个小角,却能生成大它数倍的器物。”
卡恩喝了一口水,然后把在桌子上画的图案都抹掉。重新一笔一划的写了两个字。“简单的说,这个背角其实就是‘活的’。”
雅格心头一振。听卡恩这么一说,他确实回想起当时蛇人被抓住时,他使用炼成阵再构成背角的时候,有一种‘交流’的感觉。就像在和他人谈话时,自己想表达的意思被接受到了的那种感觉。换句话说,就像是一种‘互动’。
“除了刚才的那个特性外,我还发现了一点,但是不太确定所以就找了希帕蒂娅求证。”卡恩并没有发现雅格正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沉思。他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并看了眼希帕蒂娅。
希帕蒂娅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什么原料的绿色饮料。点了点头,接过卡恩的话说道:“我帮卡恩确认了他对‘法器性质’的猜测。这个背角确实还具有很不错的法术传导能力。这点以前我也听说过,传说中的神器‘康恩之角’就运用了海皇背角做原料,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样做的。
希帕蒂娅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总的来说,你确实得到了一个很不错的东西。怎么样,亲爱的小雅格。有没有兴趣用它赚取你人生的第一桶金,你的希帕蒂娅女士,可是会看在人情面上高价收购的哦~”
“哈哈,希帕蒂娅你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哦。”卡恩在一旁笑着说道。
他摇了摇自己的食指。“你以为只有你会想得到它么?我在拿到的时候,也尝试了和雅格同样的方式炼制武器。但是都失败了,无论我怎么改变炼成阵的构造,都把无法和它产生交流。我想,这个背角的物质是认‘主’的。”
卡恩转头对雅格说道:“雅格,要不你再试试看,能不能炼成什么形状。虽然我不确定,但不排除这种可能:也许这个角在用过一次后,就已经‘死’了。”
雅格点点头,赶忙把背角握在手里。听了卡恩刚才的话,他也觉得这是个好东西。如果真的就这么废了,他还是觉得很心疼的。
一道细小的电流围绕在雅格手指上的黑曜石戒指。‘唰!’一把白色的匕首,出现在雅格的掌中。匕首锋刃锐利,虽然造型普通但是刀刃所传出的肃杀之气,还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切”希帕蒂娅低斥一声。“卡恩,你就吹吧。认主?你不就是不想让我抢这小子的东西么,老娘还不稀罕呢。”
雅格能炼制成功,希帕蒂娅才不信卡恩做不到。不过卡恩就此也表示无所谓,反正他想印证的都已经成功了。他是学术派的,不喜欢战斗。海皇背角给他也没什么实际用处,最多就是让他的收藏丰富了一些而已。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哟,吃着呢,我来的不是时候啊。”一个舒爽的男声从门口传进屋内。
众人向门外望去,只见一位一身白色衣衫的俊美男子正依门而立。“惟士,等你好久了。”希帕蒂娅站起身,向白衣男子惟士招了一下手,示意他坐下。梦梦则站起身,拿出红色的茶罐和茶壶去了厨房。
惟士看着梦梦的背影嬉笑道:“我都没发现,原来她那是个妹子啊,还这么漂亮。”
“别废话了,怎么样,办妥了么?”希帕蒂娅从饭桌走到正厅的小桌前坐下。
惟士也在座椅上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号的牛皮袋子。这个牛皮袋子非常大,而且看起来也十分承重。雅格搞不懂这条披着人皮的鱼是怎么从身上拿出这么大一个袋子的。
牛皮袋被放在桌子上,发出了金属的碰撞声。“这是两千三百个金币。一切都按你的计划,我们赚了一笔。”惟士拍了怕桌上的皮袋,对斯帕蒂亚竖起了大拇指。
希帕蒂娅一把把桌子上的皮袋拉到自己面前。打开袋口,伸手抓了一把袋子里的东西,叮叮咚咚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希帕蒂娅摊开手掌,黄灿灿的薄金属片叠在一起闪闪发光。
“我按你说的放了假消息,果然有人抛售。为不了引起注意,我就适当收购了一些。二儿子的赔率也上升到一赔十五。除去我帮你垫付的赌注,你和我分别赚了两千三百金币。”惟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细细的一条条念给希帕蒂娅听。
梦梦端出泡好的茶,给惟士倒了一杯,后者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因为喝的太着急差点烫到舌头。
上次惟士来的时候,因为希帕蒂娅把黑铁兵工厂的大儿子杀了。所以她压在赌局上的五百金币就全部赔光了。按惟士的建议,是希望希帕蒂娅趁消息没有走漏,抓紧时间再去押二儿子赢。但这样做一是会引起怀疑,二是未必还会有那么多的筹码可以让他们买。
像这种地下钱庄的私设赌局,通常都只接受‘熟人’投注。而且不会接受太多购买,放出去的筹码都是有限的。所以如果希帕蒂娅采用惟士的方法,可行性不高暂且不说,万一被黑铁家族发现她是凶手,那希帕蒂娅的安乐日子就算到头了。
所以她采用了更好的方法。首先让惟士找人戴着从尸体上撸下来的三角铁牌。冒充黑铁家族的大儿子,在城市的某些地方露一下脸,传出他已经成功返回的假消息。
同时找人在二儿子回程的必经之路上,制造一点能拖延时间的小麻烦。这样,地下钱庄收到消息自然会调高二儿子的赔率,同时一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就会在这时摇摆不定。只要一点小小的推力,他们就会抛售手中的筹码来降低自己的损失。
惟士倒了第二杯茶,这次他喝的很小心。“希帕蒂娅,你这屋子是不是装修过啊,看起来和之前不一样了,很干净嘛。”
“哼,是啊。多亏了蛇人朋友帮我们拆迁呢。”希帕蒂娅将被蛇人袭击的事情说给惟士听,后者边听罢唏嘘不已。
……
送走了鱼人惟士,希帕蒂娅把装金币的袋子揽在怀里,向里屋走去。“雅格,梦梦,你们跟我过来。”希帕蒂娅招呼二人来到屋内的一扇木门前。
这扇门雅格一点都不陌生,是希帕蒂娅的秘密花园‘哀伤故地’的位面门。“希帕蒂娅女士,这扇门没有和屋子一起被烧毁么?”雅格好奇的问道。
希帕蒂娅边拧开门上的暗锁边说:“这扇门并不是用木头制成的,虽然看起来很像。其实它的材料是骨头,而且是北地苔原虎的骨头。所以非常结实,水火不侵。除非是我亲自动手,否则是毁不掉的。”
……
在希帕蒂娅的秘密基地,哀伤故地的坎特伯雷大教堂里。雅格正躺在原本是牧师洗礼的宽大讲台上,希帕蒂娅表情严肃的将手放在雅格的胸口。梦梦在一旁神情紧张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