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沅带着保安团,很快便控制住混了的局势。
混杂在人群中的许多地痞流氓,见来人是刘沅,都偃旗息鼓,不再敢强出头,不少人更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但黄维德手下的人却还坚守在军营门口。刘沅只得让团丁们将军营团团围住,自己寸步不离地守在大门口。
刘文山得到消息,听到刘沅带了保安团的人赶去保护夏碧仁,自然气得直跳脚,立马就要赶过去将刘沅痛骂一顿。倒还是黄维德将他拦住了:“文山兄,小少爷想在那守着就在那守着吧,通往军营的各个路口都有我们的人,夏碧仁出不了军营,杨天贵也进不去,这就行了。咱们也别把事情做得太过了,让所有人都看出来事情是我们挑唆的就不好了!”
“哎,这个小兔崽子,哪一点像是我刘文山的儿子啊!”刘文山捶胸顿足,脸气的发白。
“呵呵,小少爷经历的事情还少,难免做事幼稚。你这个当爹的就别太介意了。”黄维德笑道,“我看今天你恐怕也很难回家了,还不如到我那过一晚。我派人去把紫月姑娘接来,咱们也算是给骆三当家的接风了。这次骆三当家的可是帮了我们大忙啊!”
一旁的骆虎呵呵一笑,道:“大忙不敢当,只要你们不过河拆桥就好!”说完自顾自地哈哈大笑,笑的黄维德满脸尴尬。
李师爷见状,忙打圆场道:“呵呵,骆爷真会说笑话!”
刘文山叹了口气,想到回家去刘太太也难免会为了今天的事情闹个不休,还不如躲了的清净。他心里烦乱,也听不出黄、李等人说话的机锋,只是皱着眉头催促道:“那还这么多客套话干什么,赶紧走吧!”
话说这晚陈夫子为了避张雨,和水鬼老七到后山回避,直到天明才得到消息说张雨离开了,请他到风云洞。陈夫子回来却只见聚集在洞前的江匪们头上都带了白纱,洞口右侧多了一座新坟。
“这……张大当家他……”陈夫子感到吃惊,他没想到会这么快,惊疑地看着站在坟前的天贵。
“嗯”天贵沉痛地点了点头。
“唉……张大当家这一生呼风唤雨,却没想到到头了如此结局啊。”陈夫子伤感地道。
“老师!”天贵猛然跪倒在陈夫子面前。身后的一众江匪也呼啦啦地跪倒在地。
陈夫子一惊,忙伸手去搀扶天贵:“天贵,你这是干什么?有话起来说!”
天贵却跪地不起,眼中含泪悲愤道:“老师,我大哥的仇和岭上众兄弟的性命,现在全都指望老师了!”
“你先起来!”陈夫子用力搀扶起天贵,又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一众江匪。经过大半天的激战,岭上的江匪也死伤多人,现下就有不少人是带伤站在自己面前。想想明明是能化干戈为玉帛的事情,竟然弄得如此腥风血雨,陈夫子也不尽心里悲愤,他拉着天贵说道:“你放心,我这就回下江镇,把事情讲清楚!是谁挑起的这次事,谁就得负责!你们赶紧送我回镇。”说完,就想往岭下走
天贵忙拉住陈夫子:“老师,骆虎今天天明前逃了,我估计他是到镇上去投靠那些不想收编的人了!他们必然有所准备,您就这么回去不但见不到夏旅长,反而会有危险!”
“这……”陈夫子知道天贵说的是黄维德和刘文山,心里也一阵犹豫。黄维德倒还好说,虽说是省城里派来的特派员,但手上并无实权,只要夏碧仁没有什么把柄给他拿抓,他奈何不了任何人。难在刘文山。刘文山看似只是个小镇长,但毕竟在下江镇这一片待了快二十年,自古强龙都压不过地头蛇啊,倘若刘沅再站在他爹这边,带着保安团一帮人跟着闹起来,他们父子俩是完全可以在下江镇翻云覆雨的。“你有什么好办法吗?”陈夫子问天贵。
“我想刘太太或许可以帮我们。只是此行凶险,老师你事先要有心理准备。”天贵说。
“刘太太?”陈夫子心里一亮,觉得这是个希望,只是有些可怜天贵,究竟是要去触碰他身世的旧伤疤。想到此不禁有些同情地打量天贵,只见他眉宇之间神色有些凄然,但目光如炬,便答应道:“好,都听你的,你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