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雨,你别老让我拖着你走啊,你也很沉的!”白蒙颠怪的看她一眼“你没生病吧,脸色不好。”
翠雨回过神,忙摇头“没事,刚才跑的猛了。”
白蒙哈哈一笑,戏谑道“宫里的女人啊,都缺乏运动病怏怏的!应该实行广播体操才是!”回头看着刘彻还站在原地,问“你要是没事的话一块玩么?”
刚才的话是暗示,现在这句可是赤裸裸的邀请!刘彻神情振奋,“朕陪你一起。”
郭舍人看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这是当初以死相逼,非要出宫的公孙玉吗?原来,传说中的‘浪子回头金不换’真有其人!
白蒙身穿紧身蹴鞠衣,纤腰紧束,亭亭玉立,倒是比平日多出一分英气。长长的秀发在脑后扎成马尾,露出一张清润灵透的白玉面庞,秀眉楚楚,下巴尖俏可人,一双眼睛似嵌在白玉脸庞上的黑宝石般晶莹透亮。
刘彻此时看她,越觉得当初自己走了眼,怎么会以为就是个普通美男子?面庞如雪玉,钟灵毓秀,明明就是上天赐给他的珍宝!
“皇上,霍侯爷,李敢将军求见!”
刘彻现在对霍去病满心喜欢,打仗是一把好手不说,还两次帮他找回公孙玉,如此得力爱将,如何能不满意?“让他直接过来!”
霍去病一身褐色锦袍,面容冷硬俊美,“臣去病参见皇上。”
“过来吧。”刘彻冲他一招手,笑道“玉儿正要蹴鞠,你脚法流利,正好可以教教她。”
霍去病怔住,他没想到白蒙也在这里,心中思绪杂乱,扭过头不愿看她。
白蒙理所当然把这看成是心虚!把自己迷晕送进宫!就算以前是朋友也不可原谅!死瞪着他,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刘彻看着两人,一个不屑看对方,一个满脸仇视,欲杀之而后快。他倒是忘了,这两个人以前就是死对头!只能一笑对霍去病道“去病,你姨母这几日很挂念你,你先去给她请安吧。”
霍去病做退礼“臣告退。”
哪有这么容易走!白蒙瞪着他眼中冒火“等一下!”看向刘彻“皇上不是说霍将军脚法很好吗?不如咱们今日比试一回如何?”
刘彻看她,要和去病比赛蹴鞠?这不是胡闹吗?以霍去病的脚力,她撑不撑的过一脚就是个问题!
白蒙看他脸色,度到刘彻心思,大声问“皇上认为我不配和大汉朝赫赫有名的冠军侯踢球吗?”
霍去病心知白蒙这是生他的气,随单膝跪地“臣实无这个荣幸!”
白蒙看着他一张冰寒的脸,心道:亏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出卖把我送进皇宫,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能不能全身而退!挑眉冷笑讥讽“侯爷真当自己天下无敌吗?既然如此,为何不把冠军侯改为无敌侯呢!”
白蒙言辞激烈,霍去病满心愧疚,自然她说什么都不做计较,但身后的直汉子李敢却不干了,跳出来为自家侯爷辩护“冠军侯乃是皇上亲封,勇冠三军之意,小姐只是一介女流,自然不明白其中深意。如果小姐执意想比赛,属下虽不如侯爷,但也绝不会输给旁人!”
白蒙正愁找不到突破口,听这话,大声道“好,咱们现在就下场比一局!”
霍去病心道:李敢是一根筋,赛场上必不会谦让她,让他和白蒙单独下场大有不妥,随道“公孙小姐执意如此,去病愿意一同下场比赛。”
白蒙一耸肩“好啊,你们俩一起,规矩我定!”
霍去病点头“自然!”
刘彻心里也骂李敢,“这混人,打仗还行,不会做人!”不过就算顾着自己在场,他也不敢得罪玉儿。
白蒙抱着球道“就咱们三个人,我踢你们守,踢进去我赢守住你们赢,每人十球,我先来!”
虽说以前没怎么玩过,但她又不是娇弱女流,好歹从小就开始打工,力气也不小,就不信踢不到霍去病!
白蒙每发一球,都使出百分的力气往霍去病身上招呼!
刘彻在边上叹气,这丫头,报复心太重!
李敢看着白蒙如此明目张胆中伤他家将军,皇上又躲在暗处不吹哨罚黄牌,心中豪气一涌,只能他来主持公道了,看准白蒙踢来的球,飞脚起,十二分力道还回去!
刘彻脸色大变,怒叫“这个蠢货!”
霍去病也是大惊失色,想抢过去救人也来不及!
是死是生,全看她造化了!
白蒙看着对准自己以光速冲来的球,她只想教训霍去病,压根就把李敢给忘了,没想到这个疏漏要了她的小命!
霍去病相距太远,刘彻心有余力不足,白蒙闭上眼,心里把李敢骂了八百遍!这回真要死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黑衣男子急速跃出,拉过白蒙侧身一转,球擦过他衣衫,横脚一摁,被他拦下!
这是舞域!属于舞域的气息,白蒙抬眼看着熟悉的银色面具,呆住了,冷夏没有骗她,舞域的确在看她!保护她!
看到舞域飞出保护,刘彻大呼一口气,紧张的一颗心缓缓放松了,看着白蒙惊呆的表情,赶紧奔过来瞧视,他现在十分庆幸自己做了个正确的决定,派了舞域在暗处保护公孙玉,不然还不知道她今天要伤成什么样子?
舞域松开她的手,退开两步。
“舞域,你果然不辜负朕的期望!朕重重有赏!下去吧!”
舞域垂下头“诺。”
白蒙听到他熟悉的嗓音,泪水一下子从眼眶涌出来,捂着脸蹲在地上,如果可以,她多想扑在他怀里好好哭一场!她有好多话要告诉他!
刘彻以为她被吓坏了,也蹲下身子安慰。
霍去病看着舞域离开的背影,他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个替身被自己关在牢里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这个舞域,到底是什么人?
皇上劝解多时无效,眼睛蔑到李敢这个罪魁祸首身上。
霍去病一看皇上的眼色就知道他想杀人了,心中虽然不喜李敢对白蒙的狠辣,但他是自己的部下,怎能眼看着被杀,跪地道“臣教下不严,请皇上降罪!”
刘彻凝视霍去病,冷声问“你要替他求情?”
霍去病面色不改“皇上请想,若因公孙玉杀了李敢,满朝文武百官会如何想?况且再战匈奴,臣不想失了一员干将!”
这二个理由足可以保他一命。
现在玉儿的人缘已经很差了,如果再因为她迁怒李敢,先不说李家,只怕三军将士都要恨她是红颜祸水了!如此以后要封她为皇后更难服众!刘彻一呻吟,利眼转向李敢“来人!李敢以下犯上,连降三级,扣两年俸禄!”又看向霍去病“朕等着看你这将军如何制裁!”
正要继续安慰白蒙,却见她跳起身子,独自跑开了。
刘彻正要跟上,霍去病又道“臣还有事禀报并恳请皇上亲自监督处罚!”
刘彻回头推辞的功夫,白蒙已经没影了。心里暗下决定,以后再不能让这两个冤家碰面了,非出事不可!
白蒙一个人跑至昨天来过的冷宫阁楼顶,只要一想到舞域可能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心里满是欢喜,又想到自己却见不到他,又转为哀愁,忽喜忽悲,全表现在脸上。
舞域站在暗处瞧着她,她的性子比以前沉稳多了,如是从前,她肯定非想个怪招逼自己出来见她不可,而自己多半也是要上当的,不是不知道她的小心机,只是不忍看到她脸上失望的表情。现在呢,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只是默默流泪,所有痛苦都学着自己承受。
舞域脚下不自觉移前两步,想触碰那娇小到让他心疼的身躯。
冷夏从后面拉住他,眨眼一笑,自己却上前,挑眉看白蒙,冷冷问“你喜欢霍去病?”
白蒙转过身,疑惑瞪他“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冷夏跳下来和她平坐,扬着下巴审视她“要不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他?千方百计的耍弄他?他心高气傲,却对你呵护备至,今天你这么折辱他他都能忍,你别忘了,我在沙漠可是见到你们两个在一起!”心大叫:主子,我今天可是舍命帮你探清前方形势啊!你可以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啊!
白蒙恨恨道“你看到的不一定都是对的!我把他当成朋友,也知道他不会因为升官把我送进宫,但他还不是出卖我!”
冷夏扑哧笑出声,戏谑笑“当成朋友?他出卖你?你不会真以为他没理由就把你送进宫吧?”
白蒙大气,指着他怒叫“你什么意思?”
冷夏打掉她的手,笑嘻嘻问“你既然相信他把你送进宫不是为了邀功,那怎么不想想原因?如果我告诉你,他把你送进宫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办?是不是要以身相许嫁给他?毕竟他长的很帅!起码比我主子现在一张丑面好吧?”
白蒙大力打他,气恼骂道“你去死!我就是想不到原因才生气!把我送进宫有什么好处?不就是因为刘彻是皇帝,在他心里只有皇上才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