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妍命令军营内所有士兵及其杂役全部集合。
虽然不明白雍妍为何下这样的命令,众人还是迅速站队,很快集合完毕。
雍妍手执宝剑,缓步走在队伍里,她严肃的表情,锐利的目光,让众人不寒而栗,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心里都在想,卫所肯定是出大事了。
雍妍的步伐很慢,步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的心上,现场的气氛,似乎被凝固了。
重新回到演武台上,雍妍冷声道:“孙仲易,谢凯,曹秀堂,出列!”
三人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谢凯和曹秀堂,都是京中世家大族的子弟,不过因为是庶出,所以,不被人重视。
谢凯站在最前排,心知今天肯定是逃不过去了,一横心,站了出来。
曹秀堂还存了一线希望,强作镇定的往外走。
三人站在台下,雍妍淡淡道:“曹家,乃是功勋之家,孙家,一门三进士,谢家,皇亲贵胄,你们三人,原本可以有大好的前程,为何甘心做北狄人的奸细!”
孙仲易惨淡一笑,“统领,如果是现在,卑职就是死,也不会做北狄人的奸细,只可惜,大错已经铸成,无法挽回了。”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三个人竟然是北狄的奸细,他们做了奸细,非同小可,这三人,不仅害了他们自己,也拖累了家族。
三个人,还都是军营里的佼佼者,委实可惜了。
“你们三人,我无权处置,秦浩然,找人将他们押送京城吧。”
秦浩然一头雾水的看着雍妍,忘了答复,她怎么知道是这三个人的?
须臾,秦浩然红着脸答应,命人将三人带离演武台。
小贵子和秦浩然亲自审问三人。
带走三人以后,雍妍带兵出了军营,今天开始挖战壕,雍妍给他们下命令,三天之内,沿着卫所挖一圈战壕。
挖战壕期间,人人都有肉吃。
士兵们欢腾,雍妍说的有肉吃,是烤全羊,他们的最爱。
雍妍在空间里调好的佐料,交给火头军,除了卫所,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地方能有这么美味的烤全羊。
刚刚把任务分派下去,小贵子遣人来报,三人自杀了。
雍妍急忙赶过去,三个人已经盖上麻布。
“怎么自杀的?”
“三个人的嘴里好像有东西,秦大人刚问了一句,他们的脸色就变了,秦大人发现不对,赶紧找了军医,孙仲易说,他们的牙里,一直装着毒药,一旦有事,就会将毒药吞下,他们自知罪孽深重,回京城受死,还不如死在卫所。”
雍妍已经想到,从这三人身上,也挖不出什么有用的资料,但是,没有想到三个人早就存了必死之心,她找出来三个人,不见得就真的是三个人,案件没有了线索,如何进行下去?
她不满的看了一眼秦浩然,秦浩然讪讪的低下头,避开雍妍的目光,在雍妍面前,他就像是一个废物,没有任何尊严。
他越想表现给雍妍看,越是失败。
良久,他才抬起头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奸细?”
顿了顿,他说,“或许,军营里还有奸细。”
雍妍摇了摇头,鸟儿身上,有罂粟的味道,鸟儿的腿上,双腿都有绑着物品的痕迹,鸟儿不可能是自己吃罂粟,双腿绑东西,也不是为了运送密件,因为她亲眼看到鸟儿用嘴叼走了密件。
那只有一个解释,鸟儿是给某些人运送罂粟。
想要控制一个人,罂粟的果实,是最好的工具。
雍妍叹了一口气,走出房间,秦浩然急忙跟上,她淡淡道:“秦浩然,皇上胸怀远大,想要这天下都是他的,我也曾想助他一臂之力,一时的战乱,换来百年的平安,应该是划算的,只是,这段时间,我太累了,所以,我决定,拿回雁泽湖之后,就把兵权交回去。”
“你要去哪儿?”一旦起了战事,就会身不由己,秦浩然甚至不敢想,自己会活到哪一天,北狄人的骁勇善战,已经在燕国人心里刻下深深的印记,雁泽湖一站,若真的是赢了,燕国人找回信心,把北狄划进大燕的地盘,指日可待。
皇太后曾经说过,燕国,应该做世界的中心。
皇上的雄心壮志,他也曾经亲耳听过,而雍妍,恰恰有这个能力,他很为雍妍自豪。
“我能去哪儿,我大哥在京城做了人质,除了给皇帝卖命,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只是想让舅父来带兵,说到两军对垒,我只是纸上谈兵,以后,我就在舅父身边做个幕僚。”
秦浩然长出了一口气,做个幕僚也可,毕竟她是一个女子,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血淋淋的战场上。
两人边走边聊,秦浩然问道:“你是凭什么断定是他们三人?”
“因为他们身上和鸟儿有一样的味道,因为他们这段时间爱犯困,没力气,这是中毒瘾的症状,你切记,不能让罂粟传入大燕,即便是进入大燕,也要控制它的种植和应用,那个东西是魔鬼,它会造成国破家亡的严重后果。”
秦浩然点点头,“原来如此,既然这样,应该让小贵子禀奏皇上,以防北狄人用这招来谋害朝中官员。”
雍妍用赞赏的眼扫了一眼秦浩然,“你果然比以前做事从容了。”
秦浩然脸一红,狠狠瞪了一眼雍妍,“我承认以前对你不好,但是,我不是……”
“行了,我們的事情,已經成為过去了,我也不想再谈,秦浩然,我不排斥与你做同僚,但是,婚姻,就算了,我们之间不合适,等到哪一天,真的没有战争了,我会找一个远离京城的青山秀水之地隐居。”
“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这辈子,绝对不会放弃。”秦浩然同样很坚定的告诉雍妍,他的脾气,真是改了很多,以前,说不定就会爆发起来。
雍妍笑了笑,没再说话,秦浩然的坚持,她不是看不到,只是,心里那个潘海天的形象,离着眼前的秦浩然越来越远,或许,以前是她太执着与潘海天,所以,才会觉的秦浩然就是潘海天。
现在的生活,距离上一世,越来越久,她已经开始接受上天赐给她的一切,说起来,她是幸运的,最起码,她还活着,而且,她有一个空间,说不定,哪一天她会通过这个空间,接触到更为广阔的世界。、
玄衣说,最多还有两个月,他就能随意出入空间了,她笑说,等到玄衣出了空间之后,她就骑上鸟儿,去看看这大千世界,做燕国第一个徐霞客。
想到玄衣,雍妍再看秦浩然,小声的嘟哝了一句,“真丑。”
秦浩然并没有听见她说什么,看她眼睛里的狡黠,便知道不是好话,便追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雍妍翻个白眼,“你管我说什么,到西门去看看他们挖的战壕如何了?”
秦浩然不敢追问下去,与雍妍分开,去了西门。
沙丘地上,土质松散,偶尔会有一块半块的石头,所以,挖战壕三天的时间足够了,士兵们心里都在打鼓,是不是过几天,两国就要开战了?
虽然每天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很累,但是,没有性命之忧,一旦开战,刀枪无眼,他们,还能活着回家吗?
不过,一看到雍妍,众人就勇气倍增,他们统领都无所惧怕,作为一个男人,他们更不应该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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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长春婴儿的新闻,心里真难过,祈祷他来世平安幸福健康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