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了明夜的所在白衣美人还是望着她泫然欲泣,碧青抖了抖眉毛,双手叉腰豪气冲天地喊了一句,“明夜,你的旧情人找上门来了!”
这副夜叉表情果然把美人震得一愣,睫羽小扇轻颤,清冽的凤眸里黑成一片,白衣美人抖着手指向她的肚子,“你、、、”
美人的声音和表情好像都不对劲,碧青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一声惨叫,“师父救命啊!!!”
那天早上,紫极峰上爆出一声惨叫,还在美梦中的宿鸟全都狠狠地抖了三抖,然后是一连串的惨叫。刚吃完早饭的兔子仙和松鼠仙闲磕牙,“哎,这是怎么了?我听着那声音有点像咱们的碧青上神啊!”
松鼠仙拿梳子理了理嘴上一蓬乱草似的长胡须,一副我知道内情的样子,“这你就不知道吧,我今早给殿下送松果时看到碧霄阁里是乱成一团呢。”
兔子仙捂嘴打了个饱嗝,瞪大眼睛凑近,“怎么了怎么了?是上神刚回来,住着不习惯?”
松鼠仙镇定地将胡须打了个辫子扎好,兴奋地手脚发颤地告诉他,“咱们上神没回来几天,就要生娃了!!!”
兔子仙手脚也是一抖,“真的?啥原因?谁的娃?”
松鼠仙说,“谁的娃倒是不知道,只是今早紫极峰突然就来了位贵客,据说是刚醒过来的岐山狐帝,捏着上神的手很是暧昧、、、、、、”
兔子仙兴奋地咧开嘴露出明晃晃地大板牙,“你说,岐山狐帝?”
松鼠仙说,“巴拉巴拉、、、、、、”
八卦的力量是巨大的,特别是自碧青上神投入轮回养魂一千年以来都没大事发生的紫极峰上众位仙人传播八卦的力量更是巨大的。没过三日,紫极峰众多飞禽走兽花鸟虫鱼大小仙人都知道了这桩了不得的八卦:他们碧青上神下凡回来没几天就和岐山狐帝整出个娃了!
可此时碧霄阁的众人不知道这些八卦传闻,他们正手忙脚乱地忙着接生。
可紫极殿里住的人本来就少而且还都是男人,紫薇天君和逍遥仙人去赴西天****了,殿里就一个骚包师兄和一个洒扫童子,碧霄阁里除了碧青这个孕妇,就一个看门的青冥,也是个天天只知道围着灶台打转的男仙。
这一屋子的男人,面对她这个嚎天哭地的孕妇,着实不知改咋办,明夜摊手望着来送请柬却送出祸端的白莫,“咋办?”
白莫清冷的凤眸微微一眯,对他一拱手,“劳烦殿下去备些热水白布剪子和参汤,要快!”
东西很快备好,碧青已经痛得晕了过去,清冷高贵的狐帝抱着东西自己进了屋,把所有人都关在了外边。
碧青昏昏沉沉地只想骂人,肚子里那个东西,直愣愣地想要钻出她的肚子。一阵阵直扯得心肝脾肺肾都在肚子里翻跟斗,又像是谁拿着一把锯在锯她的肠子,一下又一下,势必要痛得她死去活来。师父说她生来便是仙胎,自有意识开始就跟着师父在紫极峰修仙学道直至位列上神,沧海桑田活了二十万年第一次经受这样大的痛楚。
当年与赤玄一战,身受重伤也只是有些昏昏沉沉,而今日,这死孩子明显是要痛死她。这突然腹中就多了个父不详的孩子,平白将她守了二十万年的清誉生生毁尽,师父还说这是她命中注定该有此子,留着就留着吧。可谁曾想,生孩子竟会这么痛,越想越委屈,嚎也嚎得更加大声了。
又是一阵痛将她唤醒,眼前一暗,两片薄唇就压了下来,一口什么东西渡了进来,她又有了些力气。正要咬牙骂眼前那个衣冠楚楚貌美如花却趁机占她便宜的混蛋,不防一张口又是一口什么渡了进来。连着将一碗参汤堪堪喝尽,额上一暖,一股绵长悠远的仙气输进她体内,剧痛立马就减去不少。耳边有谁在急急地唤,“青儿,用力,孩子就要出来了。”
撇嘴,磨了这么久才要出来,真是,突然转头,“兄台,我和你真的不熟,话说你、、、、、、谁啊你?”
白衣男人清冷的凤眸微微一弯,绽出一抹魅惑勾魂的笑,“你猜!”
这抹笑颜太过妖孽太过魅惑,明晃晃地将她的心神扯了一扯,体内那股仙气化成了一股轻微的力道在她体内缓缓一推,孩子出来了!
又是一阵锯肠子的疼痛传来,碧青上神恨恨地咬了咬牙,在美色误人的慨叹中再次昏睡过去。迷糊中有谁又灌了她几口什么,在耳边喃喃的轻叹,“真的恨我到了那个地步吗?”沉痛的语气轻柔的声调听着很让人揪心,一看就是一桩牵七扯八的大八卦。她正要问问谁恨谁,那股仙力再次传来,眼前一黑,彻底睡死过去。
再次醒来,旁边多了个小襁褓,小襁褓里是一团皱皱巴巴的肉球,看着很有些抽象概念。碧青上神默念咒语在空中幻出一面铜镜,挤开眼睛看了看镜子里并排躺着的一大一小两张脸,大的是她,长得勉强还算入眼,小的那只,唔,不敢恭维,碧青上神一抹眼角,又哭了。
屋里的母亲在拿镜子比对自己和儿子的容颜,屋外的白衣男人含笑看着对面气急败坏的紫衣男子,“她就算忘了我,我也要娶她,还是殿下觉得,青儿生子,我一个陌生男子全程接生,她还能许给别人?”
明夜冷笑道,“照人间来说,狐帝也就是一大夫而已,莫非所有的孕妇都要嫁给接生的大夫?更何况,狐帝扪心自问,如今还有何颜面与青青比肩,还嫌伤她不够吗?”
白莫脸上笑意浅浅,表情没有撼动半分,依旧是云淡风轻地优雅转身,“本君并非是征求殿下同意,只是谨遵礼数告知一声罢了!”
端着饭菜进门,正巧看着碧青在望着儿子的丑脸抹泪,“儿子啊儿子,想你娘我这般风华绝代你怎么没继承,偏偏要继承你那死鬼爹爹的貌若无盐呢?话说,你那死鬼爹长得是多么天怒人怨才会整出这么一个丑种呢?”
丑儿子听不懂娘亲的报怨,偏头啃手指啃得正欢,碧青扶着胸口长长叹了一口气,“哎,儿子你不懂我的哀愁。”
白莫唇角上勾,清冷的凤眸里漾起欣慰的笑,他知道,如今他正在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