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真是手脚灵活,一转眼都已经把买的那淡紫色布料裁剪好了,自打这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诺欣的心里也更加难过。这回到现代恐怕是无望了,估计早就尸骨无存。每次想到这里,她的心里都撕心裂肺般。她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既然回不到现代,那就在这里好好地活下去。
似乎是大家都忙着过年去了,这几日到美仙院的人渐渐少了许多,本来诺欣还想开个新年联欢歌舞会,就像春晚那样的,但是考虑到这南司国的习俗,一般过年都在家里与人团聚,又没有电视可以直播现场,人们不可能大老远跑到青楼里来,便也作罢。
“三娘,姑娘们也累了一段日子了,这大过年的,不如让她们都歇息了几天吧,也好排练一些新的歌舞,我准备年初的时候开一个迎新歌舞会,将刚刚过了年的人们吸引了过来。”
“好吧,一切就按你说的办。”她若有所思地说,表情有点不自然。
姑娘们自然是欢呼雀跃,这是她们在美仙院最开心的一年,她们不再是被看守的妓女,每天都不知道要接多少客人,她们可以随意去街上逛逛,平时除了上台表演和排练之外,可以睡觉,可以绣花,可以画画,可以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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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刚踏了进来,看来这诺欣姑娘就要闭门谢客了。”言谈间,居然没有察觉到慕容泽已经走了进来。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泽老爷?”虽然诺欣一直很不爽这个曾经打过自己的皇上,但是碍于他的权势,也要招呼一下。
“没事儿,就是想要过来坐坐,喝喝茶,聊聊天。”
“泽老爷这边请,小倩,上茶。”诺欣边领路便吩咐道。这真是应了老妈经常说的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这南司国是他慕容泽的天下,忍忍吧。要不怪罪了下来,恐怕还会牵扯到了南宫燕来。只是诺欣不知道,这事儿已经牵扯到了南宫燕。
慕容泽喝了一口茶便说:“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朕要回龙城去与母后相聚,所以今日过来道别。”其实他也一直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些日子老是想起这姑娘来,他甚至觉得他应该,他必须来道下别。
“承蒙老爷记挂,只是民女如何担待得起,我还以为这老爷觉得打了我一耳光不够,想再来打了一耳光才走。”对于这一耳光,诺欣可是一直都怀恨在心,要不是看在他是皇帝老儿的份上,早就借机还了回去。
“看来你对朕的那一耳光怀恨在心啊?朕那天确实有些失态。”
“皇上你哪里失态啊,失态的只是民女,所以才受了教训。要是皇上失态,那您不是打我打错了?”诺欣不依不饶。
“好一张利嘴。”
“皇上也不差。”
“好了,朕就要启程了,不与你多说了,盼你早日到龙城开店。”诺欣看着慕容泽的脸,感觉他说这话的时候别有深意,可是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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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小倩,什么事情啊,你这慌慌张张的?”
“采雪今天外出了一阵子,现在刚回来,一身是血……”
“什么?快带我去看看。”
到了楼下,果然,采雪伤势十分严重,从未见过这么多血的诺欣有些眩晕。
“小倩,快去找太医。”
“含烟,你去拿些被褥来,先暖暖身子。我去找些酒来,三娘,你帮我看着采雪。”诺欣已经有些神经错乱,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只见采雪一把抓住了诺欣:“不要离开我,一步也不要离开我。”眼神中有些恐慌。
“好,采雪姐姐,你别急,我就在你身边。三娘,你去帮我拿些酒来。”
好不容易和几个姑娘把采雪弄进了房间,三娘也把酒拿了进来。诺欣察觉到采雪看三娘的眼神有些惊慌。便也有了几分疑惑,三娘也是草草地嘱咐了几句便出去了。
“采雪姐姐,你的伤口这么严重,你先别说话……一会儿太医就过来为你处理伤口。”
采雪一直紧张地看着三娘拿进来那壶酒,诺欣走了过去,拿了酒壶,只听采雪使劲力气呵斥道:“放下,有毒。”
诺欣一下子把酒壶打翻了,酒里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采雪姐姐,你快告诉我这是什么回事儿?难道这事儿与三娘有关?”诺欣一边问,一边示意含烟去把门关上。
“诺欣妹妹,那店铺就是三娘派人去砸的,恐怕是三娘怕你开了绸缎庄便会丢下美仙院不管,便出此下策。我这几日就是外出去调查这件事情,不想被三娘的爪牙抓了现行,所以才受了伤。刚刚我不要你离开我也是怕三娘知道事情败露加害于我。没想到她还真是想杀人灭口。”
“采雪姐姐,这件事我会找她讨回公道,你先休息,这太医应该就要到了。”
“太医请,就是这位姑娘受伤了。”小倩也是跑得快,太医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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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太医诊治完毕后,采雪便睡了去。为了避免三娘再次加害于采雪,诺欣一直在床前守着,寸步不离。
她心里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三娘竟然这般狠毒。也是,无毒不丈夫,她要不是那么狠毒兴许也就没了今天。只是她发现我开绸缎庄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对我下手。转念一想,有了慕容泽和南宫燕,那三娘也是明白人,可能还不会到自己头上。只是苦了这采雪,原先她还一直有些怀疑采雪投奔的意图,总觉得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样,现在她开始释怀了。一个为了自己受伤的人,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怀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