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半月日子,诺欣的伤已经好了许多。为了照顾南宫娘娘的情绪,南宫燕天黑的时候就会来探望她,但是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十分冷淡,让南宫燕懊恼不已。
答应慕容泽的衣服已经做好了,特别是有一件百鸟朝凤镂丝装,唯美的曲线和裁剪方式,加上云裳的手工刺绣工艺,再穿插了珍珠,这在当代看来可是绝美的手工成衣,价值连城。
“幕老爷,这件衣服可以让夫人大寿的时候穿,定能让她老人家满意。”诺欣忍着疼痛,被小倩扶着。因为她知道这件衣服的重要性,所以非要亲自来把关。
“恩,不错,好主意。”慕容泽一边打量着,一边惊叹这丫头哪里来的手艺和灵感。忽然,他的眼光看向他在集市里看过的布料,如今已经变成一件华美的衣服,看那独特的拼接方式,以及刺绣的细节,都让他十分满意。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诺欣也舒了一口气。在店里张罗着夏季服装的时装秀,她将现代人的曲线美与古典的含蓄美结合起来,做成沙质、丝质的衣衫,十分有型。每天,她除了趴在床上构思图纸,其余的时间便是写歌词。三娘那边的生意一直都很好,只需要诺欣出些点子,美仙院里的几个得力姑娘,也完全能撑得住场子,所以诺欣便基本上可以不用怎么操心了。
这次诺欣挨打还得感谢了三娘,四处去找了些药来。
她决定等伤再好一点,便去祭拜凝妃娘娘。尽管采雪、含烟、小倩、云裳都极力阻止,生怕诺欣再出了什么事情。她却一意孤行,因为她觉得凝妃是替她而死的。女人一旦进入了爱情的漩涡,随时都有淹没的可能。她抢走了她唯一的一根稻草——南宫燕。
数日之后,诺欣来到了凝妃的坟前,那崭新的泥土上已经有了一些嫩芽。微风轻轻一吹,地上未烧完的纸钱四处飘散,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我本不应该来到这个城市,或者说这个时代,如果没有我,或许你就不会嫁给南宫燕,也不会吊死于南宫府。如果没有我,或许你嫁给了南宫燕,他也会是一个好夫君,你会是一个好妻子。是我打乱了你们原本平静的生活,对不起,凝妃娘娘,希望你在天之灵能够原谅我。”
“快走开,人都死了,你在这里假慈悲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们娘娘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不安了吧?每天晚上是不是都梦见娘娘来找你啊,所以你怕了,来这里假惺惺地忏悔来了?我看啊,当初怎么没有乱棍打死你这个狐狸精,我告诉,我紫陌和姚家人都不会放过你,总有一天,会有人提着你的人头到我家娘娘坟前祭奠她的,你等着。”紫陌每天都会来这里送斋饭,正巧碰上了诺欣,恨得咬牙切齿。
“你不要欺人太甚,可是你家娘娘先欺负了我家小姐,你怎么说话的呢?”小倩气不过,争执了起来。
“小倩,算了,我们回家吧。”
路上,小倩有些搞不明白,为何挨打之后诺欣变得更加软弱,完全没有当初那个鲁莽劲了。
“小姐,我说你最近是怎么了?刚刚一个丫头那样说你你也能忍着?”
“她的主子没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如果死的人是我,我想小倩你也会这样的,不是么?”
“这……”
“好了,别说了。现在我就想好好打理好店里的生意,和姐妹们一起生活,其他的,我都不想去想了。有时候想得太多,让自己也累,让他人也累,还会无辜牵连了别人。”
“小姐,你真的打算不理南宫亲王了吗?”
“我看今日南宫亲王来见你,都与你说不上几句话,便郁郁寡欢的走了。那亲王对你可是真心的。”
“为了我,他已经和他娘亲闹翻了,他的妻子死了。虽然他们并无感情,但是毕竟一切都发生了。我也不能践踏着别人的尸体去和他相爱,那样太残忍了,如果我知道一切会这样发展下去,我当初就不该……”诺欣想着这一切,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
刚刚踏入绸缎庄,南宫燕跨步迎了上来。
“诺欣,你怎么了?”
“我没事,亲王,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您请回吧!”
“诺欣,你就打算永远这样子对我是吗?”南宫燕拽着诺欣的衣襟不放。
“是的,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我没有办法践踏着另一个人的尸体与你相恋,她以生命的代价让我离开你,我必须离开。否则,这辈子我都会不安的,你懂吗?”刚刚从坟场回来的诺欣,情绪崩溃到了极点,失声痛哭。南宫燕见状,嘱咐云裳好好照顾她,便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