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仪殿。
佩文慌慌张张冲进琴雅寝殿,“公主,不好了!皇后娘娘……驾薨了……”
“你说什么!”琴雅蓦地起身,盯着气喘吁吁的佩文问道:“怎么会这样?”
“皇上、太子、睿亲王、太医……还有太子妃,都在鳳居殿,各宫嫔妃都跪在殿外,不让进去。”佩文继续说道。
“不是已经好转了吗?怎么突然就……”琴雅不解。
“听小宫女说……是太子妃..徐公公看见太子妃站在皇后的床榻前,床上全是血……”佩文说道。
又是她,皇后一向维护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琴雅露出厌恶的表情,对佩文说道:“我这就去鳳居殿,你派人回王府通知母亲快快进宫。”
“是。”
琴雅看了看自己向来素净的服饰,并无不妥,便疾步朝鳳居殿赶去。
鳳居殿外跪了黑压压一大片人,恸哭声不止,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琴雅也不无例外地被拦在了殿外,里面的一切外面的人都无从知晓。
就在琴雅焦急无奈的时候,殿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不知何时连鳳居殿的门也显了陈旧。
“徐公公!”琴雅见是徐子监,忙上前唤住。
徐子监一脸愁容,“老奴给公主请安。”
琴雅扶住徐子监,“公公免礼,琴雅可能入内?”
徐子监迟疑片刻,甩了甩拂尘,说道:“公主,随我进来吧!”
鳳居殿内,皇后安然地躺在床榻上,如同熟睡一般,血迹已经清理干净。曹茵似乎已经哭干了眼泪,披散着头发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念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皇上悲伤与愤怒并存,紧紧地握着拳头,紧闭的嘴唇似乎一张开便是一道诛杀令。
太子见琴雅入内,厌恶和憎恨的目光从太子妃身上移开。琴雅与太子眼神示意便悄悄地站在睿亲王身旁。
“你还有何话可说?”皇上怒视着曹茵。
“不是我,不是我,太子,你要相信我,不是我……”曹茵眼神涣散,似乎沉浸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重复着这几句话。
“启禀皇上,太子妃似乎已经疯了。”徐子监小心禀报道。
“太医!”皇上看向跪在皇后床榻旁的太医,指了指曹茵示意道。
太医应声跪着行至曹茵身旁,细心查看曹茵的眼睛,那浅浅的眉眼如今更加浅淡。
“启禀皇上,太子妃似乎是受到惊吓,一时失常,加以调理是可以康复的。”太医回禀。
“先将太子妃软禁,待太医调理好后再审问!”皇上冲徐子监下令道。
“奴才领命。”徐子监说完,便差使两个小太监连拖带拽地拉着浑身瘫软的太子妃走出鳳居殿。
皇上从龙椅上站起身,有些蹒跚着走到皇后床榻前,“你们都退下吧!”
琴雅本想看看皇后,却被简志轩拖了出去。离开的最后一幕,是皇上紧紧握住皇后已经僵硬的手,似乎有泪在飘零。
简志轩、太子与琴雅三人一同走出了鳳居殿,朝中仪殿的方向走去。
“太子,皇后驾薨宫中会有许多琐事,你已经长大了,是时候为父皇分担一些事情了。”简志轩苦口婆心地说道。
简文珩神情繁复,从琴雅一进鳳居殿见到他起,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自己的太子妃害死了自己的母后,这样的伤痛又怎么能抚平。
“那我先告辞了,皇叔,小雅就劳烦您送她回去了。”简文珩看了看琴雅说道。
“去吧!”简志轩点了点头道。
太子远去,简志轩继续朝中仪殿的方向走去,琴雅静静地跟在他身后,如同小时候一样。
“太子妃没疯。”简志轩淡淡说道。
“父亲你说什么?”琴雅惊讶,疾步上前与简志轩并肩。
“太子妃没疯,她只是在拖延时间,这是在让丞相府想办法呢。”简志轩轻蔑地笑道。
“这怎么可以?!她害死了碧儿,还害死了皇后!”琴雅忘了分寸,竟一时口快说出碧儿的死。
简志轩意味深长地看了琴雅一眼,说道:“小雅,身在皇宫,若不保护自己,便保护不了自己身边的人。”
“父亲……”琴雅看着父亲,是啊,自己早就应该学会如何在宫中生存,若早能学会,碧儿也不必死。
“不能让曹茵得逞,皇后的死她一定要负责。”简志轩说道。
父亲说得对,皇后的死她要负责,碧儿的死她也要负责。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人,不能再留在太子身边。
这一次,自己绝不会再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