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入校园

一连七天，卓越都尽量多同母亲说些话，想让她开心。可显然，卓越自前生便形成的孤僻性子让她常聊着聊着便词穷了。

好在母亲的工厂也上班了，卓越这才轻松了些，叹了口气，“计划开始。”

……

叮铃铃，叮铃铃……

踏着铃声，卓越晃着小胳膊迈着小腿儿熟门熟路地走进了厂办小学一年级二班的教室。这是个前年才用废旧厂房粗陋改装过的学校，前世的卓越，也是在这度过了最天真烂漫的童年时光，即使那时她孤单如斯。

随意找了个靠角落的位子，卓越望着窗外和煦的暖阳，思绪模糊。

“就是她，瞧见没？我妈昨晚就跟我说了，那个卓越和她妈妈就两个人，厂里居然也给分了房，还是两室的，肯定是她妈又勾搭了厂子里的什么人了。”

“那可不，我上回还听隔壁王阿姨说了，卓越她妈没结婚就生了她，指不定从前多风流呢！”

“哎呀，你们小声点，咱别理那种人，她肯定和她妈一样坏。”

……

“咳咳咳……”一阵轻咳声传来，卓越方从回忆里转到现实，视线转到讲台王老师身上。只见王玉芳接着说道：“同学们好，我叫王玉芳，未来几年，我将陪伴大家一同学习、成长。大家刚从幼儿园进入小学，会发现许多和从前不同的地方，如果遇到了困难，随时欢迎同学们来找我。我带咱们班和一班的语文，同时也是你们的班主任。下面，请大家把家庭联络方式写下……”

小学课业本就轻松，今天更是一年级开学的第一天。王玉芳也只是告诉大家明天按时上学，又将新课本下发，便让大家自行回家了。因为是厂办学校，大家都住一个院子里，彼此知根知底，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走在回家路上，卓越也不去管那时不时传来的一两句闲言碎语，自己一人径直往熟悉的路上缓步走着。

“王老师是真心爱学生的，当年若不是她的关照和鼓励，只怕我真没勇气撑着读完小学，更别提以后了。可惜如今，这一年级我只怕是板凳还没坐热，便要转换阵地了。”

卓越在过去两年，过得几乎可以用昏天黑地来形容，状态丝毫不比当年备战高考可怖。她一心要赶在六岁入学前将小学到高中的课业再学过，又总放不下那些她如今狠心只当做“兴趣”的各种特长。还要忙着张罗一日三餐，好让母亲少些负担，多些睡眠。这两年，她是一丝不苟地印证了那句话：直把时间当海绵里的水拧上了。也不知她是和事件较劲儿，还是和她自个儿较劲儿。

每天早晨六点起床，做好了早餐便急急出门，在厂子另一片废弃厂房处练习舞蹈和一些基础招式，毕竟是四五岁的年纪，身子力量还不够，也经不起折腾，卓越明白循序渐进的道理。之后是学习，做午饭，午休，学习，做晚饭，学习。每到周末便央着卓玉人带着他往市中心的书店里奔，一待就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