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房用了两天的时间就盖完了,婉儿正为没有人会种暖房的东西而苦恼,家里那些花匠都说见也没有见过,更不要说种东西了。婉儿想到当时在姑苏的时候,怎么没有把这事给想好,一个是问问娘,该怎么种?要不就是让娘给找个会种的人来给她们种。暖房好了,没有人会种,这不是白忙活了,娘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事?
婉儿正没有人能在暖房里种东西的事发愁,一个下人忽然来到婉儿跟前:“小姐,外面有个人说是来找小姐,她说是从姑苏赶来的。”
婉儿一听是姑苏来的,那一定是娘派来的人。忙让下人快把那人带到她的园子里大厅里等她,她自己就直接回到了她的园子里,等下人给她带来从姑苏来的人。
当下人把一个四十岁左右,可能还不至,背有点弯,满脸是皱纹一个乡下妇人带到她跟前的时候,婉儿有点惊呆了,娘怎么给她送这么一个人来?婉儿马上打消了这是娘给她送人的念头。这不是娘送来的人,婉儿忽然想明白,姑苏来的人不一定都是娘送来的人,可能这人是姑苏来上海办事的,或者有什么事要来麻烦她,一定是这样的。
那中年妇人看了一眼婉儿后,就给婉儿施礼“小姐好。”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婉儿。“这是夫人让我带给小姐的。”
婉儿接过那妇人从怀里拿出来的信,婉儿一看信封上字,就认出,这是娘的笔迹,忙把信打开,快速的看了起来,娘在信上说,好好的安排好那个人,他会帮他们的,就让他住在暖房里,有事多和他商量。
婉儿惊奇的发现,娘在信中所说他,难道他是个男的,不是女的?这下自己走眼了。婉儿好奇的对那人上下打量了好几下,看了又看。而那人也很促狭的对婉儿眨了眨眼,婉儿乐了,现在她明白了娘为什么要送给表姨暖房了。
娘这一手真高,直接把人安排进了表姨身边。开始婉儿还想去对表姨说一下,娘送来了这么一个人,后想了想,还是不用去说,表姨身边还有赵明建的人,说了反而不好。暖房已经盖好了,安排一个花匠,再自然也没有,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多说了,反而会让大家觉得这是大事,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安排一个花匠,对于司马来说不就个小事。表姨夫要怀疑,和他说了也会怀疑的,说不定还不让进花房。
那花匠,到真的是把暖房当会事,拉来了整整一马车的东西,都是和暖房有关系的东西,婉儿忙让下人帮着一起把东西全部搬到暖房里去,自己和表哥亲自送那花匠到暖房里。
花匠马上开始着手把暖里一些乱七八杂的东西整理出来,忙了一会儿,司马太太也听到了动静,让下人陪着也到了暖房,看那花匠干活。婉儿以为,表姨一定会问起她这个花匠的事,没有想到表姨见了花匠,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像是知道有这么回事似的。
还好花匠是在中午来的,表姨夫他人不在,要是表姨夫他人在,这花匠能不能留下,到真的是一个问题。这些一定是娘安排好的,不然不会这么顺利的把事做好。看到花匠像模像样的真的把花种了起来,看来他是个真的会种花的人,这样就好,更不会让人怀疑了,娘想得真周到,现在好了他们有事在暖房里商量,也不会引起大家注意了。他们也不用防着这个,防着那个的,只要是自己人可以大大方方的一起说话,,这一招实在是好。
司马老爷回来听下人告诉这件事后,晚饭也顾不得吃,马上让下人带他来到了暖房。还好婉儿和她的表哥都在暖房里忙着,他们知道赵明建知道后,一定会来的,没有想到来得这么的快,他们俩个都装着一副很愿意帮着那花匠一起把暖房部署起来的样子,在暖房里不停的忙活。
司马老爷来时,是带着一脸追究的表情来的,当他见到花匠后,用他那警惕的眼神对那花匠看了又看,谁也没有对花匠作介绍,赵明建是什么身份的人,花匠就不用对赵明建施礼,所以当赵明建那很不友善的眼光看向那妇人的时候,那花匠对着赵明建怀疑的眼神,回给赵明建是灿烂的一笑。赵明建的心事全在探究这花匠的来路身上,所以对于花匠没有给他施礼这一茬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赵明建看了一会花匠,他那张紧绷的脸才松了下来。昨天还是一个空空的暖房,现在三分之一的暖房已经摆满了花盆,还有三分之一的地方已经把土地给翻过了。这也给司马老爷打消了对花匠的怀疑,确信她只是个种花的人。
“爹,娘刚刚来说我们尽在这里给花匠添乱,怎么爹也来了,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觉得这暖房很好玩的。”司马少爷进步非常的快,他现在对他的表妹一个手势,或者是一个眼神,已经能领会八九不离十。当花匠告诉他们有人来时,他们赶紧配合好花匠,演好自己的角色,现在又得到了表妹的眼色,司马少爷当然明白表妹要他捣浆糊,他现在也可以算是捣浆糊能手了。
司马老爷听到儿子这么说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讪讪笑着说:“我听下人说,暖房里的花都种上了,我还不相信,上午出门的时候,暖房还是空空的,我想什么人能这么快就把花种上了,婉儿,你娘真的是找了个能人。”
“什么能人,会种种花就是了,没有什么好稀奇的,过两天,你们就没有什么稀奇感了。”
婉儿听了那花匠的话,在心里真的是惊呆了,那人把一个中年妇人的说话声,学得真像,要不是娘告诉她实情,婉儿真的是一点也看不出那人是个男的。婉儿在心里感叹,娘这一手真高明,赵明建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他的眼鼻子底子,给他按了个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