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单妮审问常悠儿之前,余婵必须先问问虎妞的事,时间也过了挺久了,也没见虎妞回来,她够着单妮的衣服拉了拉,让她低头凑过耳朵来:“虎妞呢?哪儿出事了?”
单妮小声的说:“待会说这事,它在外面巡逻,刚刚乱成一团,就先让它自己待着。”
说完她起身又拉过一张椅子,指使战战兢兢的常悠儿坐过来,她看单妮的眼神就像其他人看她一样。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把我们引到那儿去?”单妮拉长脸问。
“没有,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常悠儿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你一直说怕我们危险,怕我们危险,为什么还让我们去那里?你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别闹,好好说话,外边有人呢!”余婵说,单妮狠狠瞪了一眼常悠儿。
“你都听见它们说什么了,把下午的事具体说说吧!”余婵小声说。
常悠儿点点头低声说起来:“今天一早我就发现它们不太对劲,平时都忙着盯你们,今天确没这么做。有些蛇离开房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就问它们,它们确什么都不愿意给我说,我有些着急,就一直注意它们的行动,怕它们跑到你们房间,不过,它们没去你们房间,而是慢慢向着操场边那个饭店靠近。我偷偷跟了去,藏在操场边,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我不敢靠太近,只隐约听见有几条蛇在说什么:就等在这里……晚上就行动,不能伤人,完了就离开……我正打算再靠近点听清楚些,我爸的电话就打来了,那些蛇发现了我,我只好跑了。本来,我想好了不管怎么样,今天要一直跟着它们,不能闹出事来,可是,可是我爸非让我跟他一起去城区,说找了个医生给我看看能不能整容……我母亲也想见我,我没办法,只能去,但是我担心它们闹事,万一被人发现,又要被打,我不想它们受伤,又想着它们说‘不伤人’就想到让你们帮忙,只有你们不害怕它们,也不会伤害它们,于是,我赶紧写了纸条,跟着我爸去了你们房间,就等着你们回来。”
“你还真看的起我们,我们鬼都不怕,就这东西怕的要命,它们说‘不伤人’也只有你会相信。”单妮责怪道。
“它们以前从来不撒谎的,真的,这次…..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我下午一直很担心,吃了晚饭,摆脱了我爸爸,就赶着回来,没想到,没想到……”
“不怪你,它们也没想害死我。”余婵说,听见这话,常悠儿怪异的眼睛里闪出泪光。“我想知道,那些蛇里面是不是有个蛇王?银色的,比碗还粗,那些小蛇都听它的?”
“蛇王?我不清楚,从小到大各种蛇都见过了,在家的后山上,也见过大的蛇,但是不知道谁是蛇王,不过……”常悠儿顿了一下,“我其实一直都觉的,暗中有谁在指挥它们似的,有时候它们悄悄传递着什么消息,不让我听见,以前,我认为谁都有点小秘密,它们也不可能什么都和我说,也是陪我长大唯一的朋友,我不想想太多,去猜测它们,但是,自从我来了这里,这种感觉越明显了,有时候,我都有点害怕它们,它们总是嘀咕着,藏起来不和我说,有时候,我半夜迷糊醒来,会发现它们好像在和谁交流,但是,没等我完全清醒,它们就会发现我醒来,立刻就停止了。”
“你没听见过有谁在你脑子里说话吗?”两人听见余婵这么说,气氛突然诡异了起来,面前两个见鬼无数,胆子算的上颇大的人都恐惧的看着余婵。
“什么脑子里有人说话?你被咬傻了吧?”单妮说。
“我脑子里没人说话,从来没有。”常悠儿瞪着怪眼睛,吞了口唾沫。
余婵明白比起看见那些长相怪异的鬼,对她们来说被占据了思想,失去了自己我意识更为恐怖,特别是单妮,清楚念对一个人的灵魂有多么重要,这个问题很容易让她想到金林山那几个被操控了念的鬼。
“我随便问问。”余婵觉的这话题还是暂时不说为好。
“那些蛇怎么样了?后院那些蛇。”余婵问。
“跑了呗,能怎么样?咬了你之后,那叫一个窜的快。说句你不想听的,”单妮看了眼常悠儿,“我打伤了些蛇,那也是它们惹急了我,我看那条蛇咬住你,就着急了,我想把那家伙从你脖子上抓下来,那些小的,就都想跳到我身上来阻止…….我用了点力气……它们也不是那么好靠近我,不过,还是有些不要命的缠到我身上,我把它们狠狠摔到了地上。”单妮解恨的说,常悠儿自知理亏,低头一直不说话。
“但是它们没咬你?”余婵问。
单妮疑惑起来:“你不说我还没想到,真没咬我,就只是把我缠起来,没一会,那条大蛇松开了你,它们就跟着飞快的跑了,我也顾不上管它们,就一直喊你,这时候,韩子辛他们就来了,他看你倒在地上,马上让人去喊校医,然后,他……”单妮脸上露出一丝怪笑,“他帮你吸毒。”余婵脖子一阵滚烫,那几个被咬的地方突突跳了两下。
“没一会医生来了,就把你弄过来抢救了,再然后,你都看见了,忙着帮你联系医生。”
余婵哼哼了两声,这无关于疼痛。“那些蛇没去找你?”余婵庆幸自己还能想到这么个有意义的问题。
常悠儿摇头:“没有。”她吞吐了一下:“从来没有这样,这是第一次,它们离开我。”“我回学校这么久了,没有一条蛇,它们离开这里了。”
“你觉的它们会跑去哪里?”余婵想再怎么跟了常悠儿十几年,不可能咬了她一口就消失无踪了。
常悠儿着低头,屋里安静了好半天后,她鼓起了很大勇气挤出两个字:“我家。”
“有些这学期新来的蛇我不知道,但是,我认识的许多都从我家来,它们跟着我来,我想它们会回那里去。”
单妮看着余婵皱起眉头,她抬头看了看时钟,已经半夜了:“常悠儿,你回宿舍吧,我知道你有宿舍的门钥匙。我今晚留下来陪余婵,回去时注意看看,还有没有留下来的蛇。”
常悠儿点了点头站起来,“我明天再来看你。”她说完,低头走了出去。
外面房间里留下一个守夜的护士,进来看了两人一遍后,便到休息室睡觉去了,单妮在旁边的病床上趟了下来,侧过身小声的说起了刚刚不能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