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李一心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为何,她总是会想起轩辕子辰抱叶初雨的样子,温柔地像是怕弄碎了一样对待。
但是之前听说了叶初雨怀孕的时候,他的态度又那么令人不解,好像是嘲讽又好像是鄙夷。
轩辕子辰给人的感觉真是捉摸不透。
一个城府很深的男子——李一心只能暂时给他这样定义。当然说简单点,就是一个腹黑男。
不想他了。现在可以算作重要的是找上官问问清楚。不过不能抱太大希望就是。
烦死,睡觉。但是说归说,李一心还是睡不着。辗转反侧了几个来回,最后还是随便披了件外套,打算去院子里走走。
现下是初春,还是有点冷。李一心紧了紧衣袍,迎着微冷的风,一步一步的慢慢走。看着依旧傲立的梅,闻着淡淡的梅香味,忽而皱眉,这是……什么味儿?
闻到一股淡淡的馝齐香,馝齐香产自波斯国香气入药可治百病。这味……好熟悉。可是……她有闻过吗?
正当李一心疑惑之时,一个黑影大鹏展翅,在李一心甚至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被点住穴道,一动都不能动。
糟了,是采花大盗,而且貌似还是武功高强的采花大盗!
“对不住。”那黑影沙哑着声音道了一声歉,便自顾自的解开李一心外袍的带子。
不,不是吧?来真的?还,还在这儿?传说中的就地解决?救命啊啊啊啊啊!
谁知那黑衣人只是解开了外袍带子后一见李一心挂于胸口的玉佩,就‘噗通’的一声朝着还不能动的李一心下跪,然后严肃至极的说:“小姐,残月来迟。”
先解开我的穴道啊你。不能言语不能动的李一心有些黑线。
什么小姐不小姐的,要解释要道歉要领罚先解放了我行不?不知道这样瞪着大眼很酸很累,特别是很不雅观啊!
没有听见声音,冷残月疑惑的抬头,发现李一心还愣着不能动,继而想起自己之前的行为,脸腾地红了起来,随地捡了块小石子‘啪’一声,解开了的李一心的穴道,“小姐恕罪,残月……残月也只是心急……”今晚路过迎香院,不知为何,就走了进来。发现在台上弹琴的的女子脖子上竟然挂着他当年给了那个小女孩的玉佩。于是打算今晚偷偷潜入,谁知竟看到她自己走了出来,于是便……
“停,先别道歉。”打断对方的问话,揉揉肩膀处一抹酸痛,这男人动作也太重了些吧。一阵风吹来,李一心浑身一哆嗦,冷啊感冒了咋办,这真是个莽撞的男人。
一见她冷,残月就站起来,没有丝毫犹豫的脱下自己黑色的外袍,披上李一心的肩膀,然后又‘噗通’跪下。
李一心浑身一暖,就拉拉衣领,也不管给自己衣服的这男人是好是坏,是陌生还是认识。看了看现在只穿了件夜行衣,刚刚外袍又给了自己的男人。
难得地没有问东问西或者大声喊抓贼,也不会出手火拼一场。因为李一心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这男身上的香味好熟悉!而他又叫她小姐,说不准就是自己人。虽然这个‘自己人’是自己身体的自己人。
李一心哪里知道,这个‘自己人’还真的只是她的自己人。她言小依,她李一心的自己人。
“外边冷,进屋里来。”说着,李一心没有停留的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听着脚步就知道对方有没有跟上,武功怎样。奇怪的是,听脚步,李一心却听不出什么,难不成掩饰起来了?毕竟之前见识过这男人那样快的速度。
“请进。”进了屋子,李一心发现那男人还站在门外,有些疑惑,于是提醒了一遍。
“小姐,这于礼节不合。”憋红了脸,刚正不阿且带着貌似是与生俱来的沙哑的声音,在夜幕下轻轻飘散。
李一心勾唇,然后带着揶揄的语调说:“如若我今晚不出去,那你进来就合礼节了?”
“额……属下,属下……。”知道他的小手段早已被识破,黑衣人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属下?之前你不是自称残月吗?”既然对方不进,李一心也不再勉强,反正进不进都是他自己的事儿,感不感冒也是他自己的事儿。
“是,属下名叫残月。”
“但我不记得有过你这个属下。”冒着豁出去的想法,李一心决定试一试,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自己家人派出保护自己而自己不知道的‘暗卫’?
“是,那是因为……”不知怎么开口,冷残月有些踌躇,毕竟之前是自己杀了小姐的娘亲和爷爷奶奶,更何况是自己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的误杀,但是之前自己说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好吧,咬咬牙,一闭眼。
“那是因为……小姐的亲人都是死在下手里!”
“……”
“……”
安静,安静,好安静好诡异的气氛。
李一心是愣住了,不是什么暗卫是灭她全家的仇人?不会吧?若真是那样,他何必叫她小姐?又何必这么晚了来找她?干嘛不直接杀了她?!
这事肯定有隐情……可惜——李一心的困意上来了。暂时没心情谈论这事儿。
“哈欠——”岂不雅观的打了个哈欠,李一心揉揉眼睛,看看天色已近丑时,就对着黑衣男子残月道:“你先回去吧,我好困,要睡了。”
现在轮到残月惊愕了,这是……什么意思?他杀了小姐所有家人,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怎么,还不回去吗?那你守着,我睡觉。”说着,就上前合上门。又打了个哈欠,有些机械的走到床前‘噗通’倒在床上,睡了。
而还在门外一头雾水的冷残月却是整夜未合眼,在屋顶守了整夜。他发现——有人监视着小姐的一举一动。虽然他刚刚不动声色,但是一切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