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心儿你在里面吗?”层层叠叠地回音由外面传来,“啊——”李一心走神的心思被猛然出现的声音吓到,收拢地手指下意识松开,布包掉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心儿?心儿是你在里面吗心儿?”那人听到声响再次开问,李一心这才不再看地上的那布包,知道寻来的是轩辕子辰。因为跟着莫言和尚走来时,留了个心眼,将身上有的一些小物件顺路丢下。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还有声音是在叫莫言大师。
过了好一会儿,出现在李一心面前的是拿着火把的轩辕子辰和红肿着眼睛的翠儿,而他们身后跟着一个个拿着火把的和尚。
“小姐,可找着您了,您这是要吓死翠儿么。”翠儿上前,看见李一心站着不动,泪水像是白开水不要钱一般下落。啪嗒啪嗒砸在前襟。继而没拿火把的右手扯扯李一心的衣袖,李一心这才努力地勾勾唇安慰道:“我没事,翠儿。”声音依旧沙哑异常。
“心儿。”轩辕子辰上前,拉开翠儿和李一心,将手中的火把交给翠儿,然后一把将李一心横抱起来。
身后的几个小和尚有些焦急地开口:“王妃,您在这儿,莫言大师不是和您在一起的……”话还没有问完,轩辕子辰抱起李一心往外走了几步,盘着腿已经圆寂的莫言曝露在众人眼前。
几个小和尚还不敢确定那个是谁,而后面一些年长一点的则是上前看了看,其中一个老和尚悲痛宣达:“莫言师叔,圆寂了——”
被轩辕子辰横抱在怀里李一心闻此,原本已经停歇的泪水,因为心中那莫名一恸,又无声滑落。
“别哭,心儿。”轩辕子辰没有看李一心,却是沉声开口劝慰。
谁也不知道,那三个时辰他是怎么在安颜殿里度过的,上官和若儿早已到达,已经安排厢房住下。而他则是听从莫言大师的安排,在安颜殿里等着。
安颜殿是灵音寺最有名的传禅大殿,所以今日在那里候着莫言大师出现的善男信女也是一个个虔诚地跪坐着等待。
轩辕子辰一到那里,小和尚便自行离开了。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上官谨和杨怡若,轩辕子辰站在大殿内门口,盯着那条小道,来回不停的走。焦躁不安,不是说他怕莫言大师对李一心做什么不利的事,就怕怀有身孕的李一心会不懂得忌口,在王府里几个月他能怎么纵容就怎么做,但是到了这,对方是出家人又不是圣人,被惹恼了怎么办?
三个时辰,整整三个时辰,如果不是因为三番五次被阻拦,而他又不想和灵音寺撕破脸皮,也许早就出手了。最后还是因为莫言许久没有开始禅法大会,所以主持才做主,让知道莫言和李一心最后出现在哪里的轩辕子辰带路。
天色早已暗下,现在看上去酉时还甚了。依旧遍寻不着李一心,轩辕子辰差点直接扔火把烧了之前一直念着阿弥陀佛阻拦他的小和尚。特别是翠儿嘤嘤哭声下,他心里更是烦躁不堪。幸好翠儿看到八成是李一心故意扔下的发簪,顺着发簪走又看到了一些小物件找到这个山洞,否则别说翠儿,连自己都要怨死自己了。
“轩辕……”听到轩辕子辰的劝慰李一心开口,依旧是那个沙哑的声音,像是曾经声嘶力竭地呐喊过。
“乖,抱紧我,没事了。”不去开口问,为什么会和一个老和尚在一个山洞里,不去问为什么那个苍老地不可思议的和尚会是中午时看到的那个年轻的莫言大师。也不去问为什么李一心会哭,轩辕子辰只是在李一心依言搂紧他脖颈的时候将李一心抱的更紧。
那些事情不急,可以慢慢问,现在他怕的是,她的妻子似乎被什么吓到了,现在回去早些安寝,睡一觉再说。
“我不是李一心,我是叶晚晴。轩辕,我不是叶德斐的女儿,不是,也不是现代人。”李一心收紧搂着轩辕子辰的手,然后将脑袋埋在轩辕子辰脖颈间,不知所措的说着话。
“我知道,我知道,心儿不急,有事我们明天再说。”说着,轩辕子辰咳嗽了一声,将翠儿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示意一旁的翠儿走地快一些。
翠儿听到自家小姐喃呢的话语,虽然不解,但是还是看懂了轩辕子辰的示意,便在前头走地更快一些。
她知道,这一夜注定不眠。不论是她皇甫杨芳,还是王爷轩辕子辰,或者那些等候的善男信女,寺里的主持。
果然,轩辕子辰抱着李一心没有回到厢房,莫言大师圆寂这一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当然仅限于留宿在灵音寺的善男信女。
黑压压一片人,噪杂着堵在轩辕子辰的厢房前,不让他进去,要他给一个交代。
轩辕子辰黑眸一沉,开口:“一。”
一个黑影出现,瞬间来到轩辕子辰身前,宝剑出鞘寒气逼人,对着那些男男女女冷冷开口:“谁上前一步,别怪我血溅佛门圣地。”
那些到底是一些普通百姓,听到这样的话,倒是安安分分地给轩辕子辰让出一条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王爷,您这是在做什么。”这时,走廊另一端传来一个苍老但是却浑厚的声音。
连李一心都能听出,对方的内功雄浑,武功必定也不弱。
“主持,你自己不会看?”轩辕子辰挑眉,不悦的看向那个老和尚。
“各位施主都回去吧,明日老衲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老和尚对着众人行了个佛礼,开口。
主持的面子谁都买,于是不一会儿,人已经各自退散。只有主持还站在原地,身后跟着一个小和尚,小和尚手中好像还捧着什么。
这都不关他的事了,轩辕子辰转过头,大步跨进厢房。
“王爷请慢。老衲可以和王妃聊聊吗?”主持开口。
奈何轩辕子辰不卖他的面子,毫不留情地回答:“拙荆身子不舒服,怀有身孕怕是不宜见客。”说完,已经是进了厢房。
一警惕地看着主持,手拿的剑仍未进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