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持猎叉的火人越来越近,一股股炙热之极的火气不停袭来,王木青运起护身罡气,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光,那火气休想侵入分毫,只听那人道:“嘿嘿,原来是一个飞身天界的修行者,嘿嘿,让我来试试你的法力如何,嘿嘿,如果你过不了关,就会成为我口中的美食,你当心点吧!”话声中,手中火叉一引,那本来被他控在身后的滚滚荡荡的大火,忽地铺天盖地向王木青卷来。
王木青笑道:“区区真火,能乃我何?”护身罡气越来越浓,散发出万道金光,竟使得那火苗难以逼近身周三丈之内。
那猎叉怪人道:“原来是修成了纯阳真身的修行者呀!”语气中似是颇有一丝不甘之意,似是在为吃不到王木青而甚是不甘。
王木青道:“你知道便好!”话声末完,却见那人的脑袋忽地使劲一摇,道:“不对,不对,你这纯阳真身并不是自己修成的,是吞食异宝而修成的真身,啊哈哈……我还有机会,吞食天地异宝修成纯阳真身之人道心必定不及一点一点修成纯阳真身之人坚固,嘿嘿,无量魔火。”喝声中,手中猎叉斜引,只见那漫天大火忽地转了颜色,原本琉璃一般的明火中忽然升起了一丝丝黑烟,那猎叉怪人眼中露出一片贪婪之意。
王木青不由的心中一震,只觉那眼光甚是熟悉,记得第一次看到饕餮老怪要吃小龙女时,便是这种眼光,心道:“难道这人也爱吃人吗?”念头末完,却听那猎叉怪人又道:“纯阳真身的人啊,我要将那练入我的灵火之中,以增我灵火的威力。”话声之中,只见那原本琉璃一般的净火之中,黑烟竟是越来越多。
黑烟甚淡,一溶入火中,便没有了踪影,只是那原本琉璃一般的净火之上却隐隐多了几分黑气,更有一股魔意悄悄地散了开了,王木青方自心中一惊,道:“这是干什么?怎么这真火之中竟有如此深的魔意?”念头末完,却觉心中一荡,似有一股无名之火突然间便自心底升起,心中竟升起一股燥烈之意,竟似有走火入魔之兆,不由的心下一惊,暗道:“古怪。”
要知修行之人每日搬运真火法力,一个不慎,走火入魔那也是常有的事,只是王木青已修成纯阳真身,历经十次雷劫,道心坚固,百邪不侵,此时却无端端的心头火起,心中怎能不惊,不由的喝道:“好贼子,你弄什么鬼?”只觉心中怒发如狂,双掌一翻,两道巨电光柱奔涌而出,向那猎叉怪人撞去。
那猎叉怪人“嘿嘿”怪笑一声,眼神中忽然露出一股神秘的笑意,见王木青雷光击来,竟不阻挡,只是身形一闪,忽然间没入滚滚荡荡的大火之中,没了踪影。
王木青只觉心头燥动,越来越是强烈,心下吃惊,此时再也顾不得其他,轻喝一声,将金庭玉柱峰祭了出来,一时间只见金庭玉柱峰上九道金光上下滚动,将四尊金庭玉柱峰连为一体,一时间那金庭玉柱峰上金光万道,那连接天地的神桥若隐若现,神桥到处,那滚滚荡荡的魔火竟然渐渐向四周散开,只见那红脸赤发的猎叉怪人身子一滚,忽地自那无边无际的大火中跌了出来,惊道:“哎呀,不好,这是天地神桥,克星到了。”话声末完,忽觉身子一紧,待要走时,已自不及,已被金庭玉柱峰上伸出的一只大手抓了起来,只听那人呵呵笑道:“不错,不错,火中之魔,一身都是丙离神火之气,嘿嘿,吃了必定可以抗寒壮阳。”
那猎叉怪人被那大手拘住了,竟然动弹不得,不由的惊道:“你是什么人?”那人笑道:“你难道连我饕餮老怪的大名也没听说过吗?”
那猎叉怪人惊道:“是你?”微微一顿,又道:“你是龙族之人,这升往天界的大光明结界和地水火风四大真境对你们龙族并无感应之力,你为何硬要闯进来?”他似是知道饕餮老怪的嗜好,微微一顿,又道:“你可不能吃我,我是火魔老祖的弟子,你若吃了我,你虽是龙族之人,这火灵真界对你无有约束之力,但惹怒了火魔老祖,你一样逃不出这火灵真界。”
饕餮老怪笑道:“火魔老祖又如何?嘿嘿,你若不说火魔老祖我倒有意放了你,不过你既说了火魔老祖的名头,我可不会放过你了,嘿嘿,常听说这火魔老祖乃是火中之魔,我倒要看一看他的法力究竟如何。”话声中,手一伸,竟然将那猎叉怪人抛入口中,王木青待要阻拦时,却已迟了,只听那猎叉怪人惨叫一声,片刻间已没有了声息。
王木青怒道:“你怎么乱伤人命呢?”饕餮老怪道:“这又有什么?比起这火灵子伤的人命来,我只伤他一人,那又算得了什么?嘿嘿,这许多年来,死在这火灵子口中的人也不知有多少,我吃了火灵子,可正是为他们报仇。”
囚牛道:“老六,你这可鲁莽了,这火灵子是火魔老祖的得意弟子,他们被神帝禁在这灵火真境之内,阻止修道人飞升天界,你这一吃了火灵子,在这娄火真境之内,火魔老祖立时便知,这一下祸可闯大了。”微微一顿,又道:“咱们还是快走吧,火魔老祖一来,再要出这灵火真境,那可难了。”
王木青沉声道:“走不了啦!”果然,话声末完,却听那无穷无尽的大火深处,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是谁?是谁?竟然敢杀死我的弟子?嘿嘿,一万八千年了,又来了一个敢杀死我的弟子的人,嘿嘿,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人?法力如何?”
本来火灵子一死,那琉璃般的真火失了控制,虽被金庭玉柱山上的天地神桥压制,烧不到王木青,却不由自主地向四周无穷无尽的虚空中飘散,四处飞扬,但此时那苍老的声音一出,那些四散飞扬的大火宛如得到了命令一般,竟然又自四周向中央聚拢,那无穷无尽的火苗不停地向中间聚拢,渐渐地越聚越小,但光亮却越来越亮,片刻间已聚成一个鸽眼大小的圆球,发出万道刺目的光芒,一股股热浪随着那光芒不停地向四周发散,远远看去,便好似是一个小小的太阳一般。
那火灵子带火而来,滚滚荡荡,威势无穷,但和这人一比,立时便比了下去,王木青见那漫天四散飘扬的大火竟被这人聚成一个小小的鸽蛋大小的火珠,这一手控火的绝技,法力之深,手段之妙,当真是见所末见,闻所末闻,心下微惊,暗道:“这人法力好深。”念头末完,却见那无穷的虚空深处一连串的火珠凭空飞来,到了近前,和先前那火珠合在一处,王木青粗粗一看,正是四十九枚,只见那四十九枚火珠到了近前,忽地向两旁一分,分成两排,每一排都是二十四枚,另有一枚火珠却高高升起。
王木青神眼如矩,虽然那火珠不过鸽蛋大小,相距又远,但却也看得清清楚楚,那每一枚火珠中都隐隐约约藏有一个小人,只有最先聚成的那枚火珠和那升在半空的火珠中却没人。
此时那些小人各自躬身执礼,似是在恭候什么人的大驾,心下正自微觉奇怪,却听一人叹了口气道:“又死了一个,嘿嘿,我原本想传授四十九名弟子,合成乾天之数,没想到天不如人愿,一万八千年前死了一个,今天又死了一个,嘿嘿,这乾天之数那是凑不齐了。”话声中,一只干枯的手忽然伸了过了,将那枚没有人影的火珠抄在手中,仔细看了看,不由的又是一声长叹,众人看时,只见那两排火珠的尽头,那枚升在半空的火珠之下,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位枯瘦如柴,浑身****的老人,王木青不由的心下暗藏惊,以他法力,竟末看出那老人是如何来的。
那老人坐在两排火珠之后,却正是珠光照不到的地方,那头上的火珠光亮照了下来,却也正巧将那老人罩在阴影之下,一时间竟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王木青自幼虽王氏三老修道,熟知五行神气,这老者如此善使火术,自然是火系法术的大家,五行之中,火性最爆,因此修行火系法术之人受火性影响,大多脾气爆烈,但这枯瘦老人静静地坐在火珠阴影之中,却似是一个最有耐心的人,竟全然没有半丝爆烈之气,显然一身法力已修练到了返朴归真的至境。
那老人看了看手中的火珠,忽然叹了口气道:“天不遂人愿!天不遂人愿!”连说两遍,忽然将手中火珠一弹,那火珠登时升起在老人头顶,与老人头顶的另一颗火珠合成一双,那老人看了两颗火珠一眼,又是一声长叹,这才道:“原来是龙母宫的弟子干的好事,嘿嘿,我本是魔体,只是受天上神帝法旨在此修练灵火真境,以阻修行人飞升神界,又因我魔性深重,常常欲望难填,因此得神帝充许,但有飞升之人法力不够,渡不过火灵真境,便可为我血食,以祭典我的口腹,我的弟子们随我布化火灵真境,因此得神帝充许,但有法力不够,道心不固之人,便可练化食之。”说到这里,阴阴一声冷笑,道:“你法力高强,破了火灵子的丙离神火,过了火灵真境,那便自管走了便是,却为何要杀我弟子?”他这话轻轻说来,不急不燥,但却自有一股威势。
王木青越听越是奇怪,心道:“原来这火灵真境仍然是神界外阻止俗世间弟子飞升的大结界,只是这火魔老祖既是魔界弟子,神帝却怎么让他在此修练火灵真界?怎么又充许他吞噬飞升修行之人?嘿嘿,那外面的大光明结界只是将人弹出,却并不伤人,果然有神界之风,但这灵火真界却怎地能随意吞噬修行之人?”一时间只觉心中满是疑窦,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