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青喜道:“这位姑娘,你快快答应吧,我王门金丹之道不传外人,如今二爷爷答应传你,那是你天大的机缘,还不快快答应?”
自来修道法门万千,各门各派各有不同,然总的来说,却不外乎两门,既丹派和观想派,那丹派讲究呼吸吐纳,吞吐灵气,有朝一日体内先天之气与后天之气相接,以文武火煅成一体,结成大丹,体内神气不漏不泻,便可得长生,得到丹成九转,练成纯阳之体,那便无灾无劫,可与天地同寿。
另一派乃为观想派,他们并不修体,只炼神魂,每日观想神魂出现种种异像,以磨炼神魂,天长日久,神魂坚固,便能肉身死而神魂不散,百年后或夺舍,或转世重生,前世灵性不寐,亦可得长生。此后历经雷劫,磨去神魂中的阴气,修成纯阳真神,亦可与天地同寿。
王鹤龄正是丹派的高手,他这派的丹术乃是传承自周朝时的王子乔,那王子乔师从浮丘公,乃是黄帝一派传下的丹道,向来称为丹门正宗,最善克制心魔,向来非王氏子弟不传,王鹤龄也是心怜那少女小小年纪,又看她习练邪术已久,不忍她受冤魂反噬之苦,这才答应传授。
谁知那少女却是不语,过了半晌,忽地道:“你今日法力胜过了我,毁我宝贝,我自无话可说,五十年之后,我定当前来一雪此耻。”话声中,一道黑气闪处,转瞬间已没了踪影,众人愕然,想不到这少女如此倔犟。
王鹤龄也是一怔,想不到这少女如此倔犟,看着那少女离去,不由的微微一叹,心道:“这下和大嫂的仇怨又加深了一层。”念头末完,忽觉心中神念浮动,不由的喝道:“什么人?”双手一招,各结法印,正是一招“万雷破妖”。
王木青见他这一招也是一招“万雷破妖”,然法诀一出,似乎天空也为之一暗,一股绝大的威势随印而发,王鹤龄向来性子慈和,此时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敬畏之意,不由的暗暗嘬舌不已,只见万道雷光齐发,径向草从中一朵小小黄花炸去。
那黄花不过拇指大小,在草从中并不显眼,雷光如电如蛇,爆射而至,王木青只觉恍忽间似是有些眼晕,只见那黄花微微一晃,竟发一圈圈淡淡的黄晕,那万道雷光本来威猛无铸,可是一遇上那黄晕,却如泥牛入海,了无踪影。
王鹤龄微微一笑道:“看你能支持到几时。”雷诀不停,一道道的雷光暴射而出,竟大有越来越猛之势,接连十几道雷光之后,那黄晕转的稍慢,被雷光一炸,“扑”的一声,爆做一团黄雾,王鹤龄哈哈笑道:“二弟,你这招‘泥牛入海’越来越纯熟了。”
只见那黄雾化形,渐渐凝成一个人形,却是一须眉皆白的老人,那老人中等身材,一袭黑色长袍,飘飘然颇有仙风道骨,他须眉皆白,只是一张脸却红润光滑,宛如婴儿。那老人叹了口气道:“若说到这雷法精纯,还是数大哥第一,我这当老二的可远远不及你这老大。”
王鹤龄笑道:“你这‘玄天九变’和‘泥牛入海’入海的本领我可不会。”那老者听王鹤龄如此说,忍不住眼中闪过一丝得色,然随既便神色黯然,道:“还是你这纯阳雷法那才是实打实的真功夫,我这不过是机巧玩意,当不得真。”
王鹤龄微微一笑,也不与他争辨,向王木青三人道:“你们还不过来见过三爷爷。”三人齐齐上前跪倒行礼,王木石磕了三个头,便自行退到一边,王木青却忍不住道:“三爷爷,你那招是‘泥牛入海’吗?二爷爷那般厉害雷法竟也击你不动。”那王木霏今年还只一十二岁,亦道:“三爷爷,你那‘玄天九变’也越来越厉害了,变成那朵小花,连我也没看出来。”
那老人道:“你们两个小子也不用嘴甜了,三爷爷说了不传,就是不传。”说道这里,似是微觉不该,微微一顿,又道:“咱们修道之人求的便是长生,只是此事有干天和,实乃逆天之事,每天都在与天争命,只盼能在寿限到达之前在修为上更进一层,多延数十年寿命,嘿嘿,所谓天时有限,当年你叔祖我们兄弟三人神通本都相差不远,你二叔祖贪多务虚,这百余年一过,说到法力之精纯,可远不及你叔祖了。”话声末完,忽听半空中一人道:“你这当老三的不行,我这当老四的那可更不行了。”
众人随着话声看去,只见半空中一头黑驴踏空而来,那驴到了近前,落了下来,只见驴上骑着一个红衣老者。那老者满脸皱纹重重叠叠,两道寿眉长长地垂了下来,一头银丝也稀稀落落地没剩下几根,用一根小小的玉簪斜斜地挽在头顶,他虽自称老四,可看年纪倒似是三人中最大,正是王氏三老中的老四王鹤松,那黑衣老人排行老三,名叫王鹤寿。
那老人跨下的黑驴与普通驴子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却只有一只眼睛,生在眉心中间,看上去颇为古怪。
这王门中人虽然都姓王,却并非真的一母同胞,只是这王门中却有个规矩,非王姓不传,天下王姓,自当年子乔公以下,开枝散叶,如今过得数千年,早已是天下有数大姓之一,然不论身在何处,却都是子乔公后人。
王鹤松落下地来,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咱们师兄弟三人,数我年纪最小,可看这容貌却又数我最老。”说着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袍袖一拂,那黑驴忽地越变越小,渐渐化做一个纸片,落在那老人手中,原来这黑驴竟是纸片剪的。
王木青和王木霏齐声道:“四爷爷,你这‘化纸成神’的本领可更了得了。”那老人笑道:“你们两个小家伙不学好,就成天惦记着四爷爷的这点宝贝。”说着将那纸驴递给王雨霏道:“这个纸驴儿就给霏霏了。”微微一顿,又道:“青儿也不用着急,四爷爷这里还有一件小玩意儿,送给你。”
王木青喜道:“多谢四爷爷,四爷爷最好了。”王鹤松笑道:“有礼物就成好人了,没礼物就是坏人了。”说着自腕上取下一串手珠,王木青见那手珠颗颗龙眼大小,只是黑沉沉的,全无半点光泽,微感不喜,那老人笑道:“你这娃儿不识我这真宝贝,莫看我这手珠不起眼,却是练成空间的宝贝,休看这小小的几颗珠子,便是这座山也装下了。”
王木青大喜道:“可是与刚才那姑娘的黑旗一样的宝物吗?”他小小年纪之中,刚才一败,自不免耿耿于怀,只盼也能得到那样一件宝贝。
王鹤松笑骂道:“你倒贪心,那女娃娃手上的宝贝乃是上古异宝,里面已练成了世界之力,自成一方世界,这串手珠里面虽然自成空间,却末练成时间法则,亦末有器灵坐镇,只能算是个空间宝贝。用来储物收藏倒也方便,若是对敌,那可没用。”说到这里,又转向王鹤龄道:“二哥也真手辣,若是我,有这样一件宝贝,我可下不去手。”
王鹤龄道:“只怕我这一出手,却是错了,我看那女娃娃体内邪术已深,若无这件法宝镇压体内冤魂,只怕她有点不大妙。”
王鹤寿“哼”了一声道:“那有什么错了,她修练邪术,害人性命,那是遇上了大哥你,若是遇上我,便连她性命也一块取了。”王鹤龄道:“只怕大嫂面上须不好看,她虽与我们有些怨气,必竟却是大嫂。”
王鹤寿道:“便只二哥脾气好,哼,当年咱们念着大哥之情,好意收留大嫂,没想到她得寸进尺,竟然偷入禁地,若非念在大哥面子上,还能饶她活命吗?哼,只是没想到她这一番竟还敢卷土重来,想来自是念念不忘禁地中的那件物什,哼,这一番再来,须饶她不得。”
王鹤龄叹了口气道:“她终究是大嫂,看在大哥面上,若能善了便当善了。”王鹤松却道:“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只怕大嫂这一遭来,末必便能善了。”王鹤龄,王鹤寿听他如此一说,都是心中一凛,先前竟末想到这事。
王鹤松却不理二人如何想,转向王木青道:“小没良心的,一听说宝贝不如别人的,便有气无力,便连这四爷爷也不叫了。”王木青道:“孙儿没有。”那老人道:“哼,你以为四爷爷修道修傻了,连这点眼力界也没有?得,看来今天不给你件厉害的宝贝,以后在心中还不知该怎么骂四爷爷呢。”说着伸开手掌,只见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五颗奇形怪状的石子,每个石子不过鸽蛋大小,却色做五彩,彩光流动,宝意盎然。
王鹤松道:“这五枚五彩神石是我无意间得来,据传乃是当年女娲娘娘炼石补天时流传下来的,虽末炼成世界之力,却极有灵性,不论对手身在何处,只要神念锁定,一石发出,纵是千里之处,也无不中。”王木青喜道:“当真?”接石在手,神念锁定远处一座山峰,却故意将那石子向后抛出,却见那五彩神石半空中转了个弯,依然正正地击中山峰,“砰”的一声,只打的石裂峰摇,当真是威力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