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时,如果她的父母肯出面的话,也许红衣不用死的这么悲惨,她一心想回自己的故乡,却没想到只能客死异乡。
白素素还记得她的歌声,委婉动听,却又充满哀伤。
她甚至到现在还能记得红衣当初所唱的歌词。
“遥远的古都
古老的传说
美丽的少女在飞舞
我那遥远的故乡
你可曾看到我的身影
我的思念
是否传到了你的耳边
我在那凤凰腾飞的古老城市中
遥望我那遥远的故乡
不知何时
我才能回到
我那思念已久的故乡……”
在赴刑场之前,她曾对白素素说过:“我的故乡,在凤凰古城的西方,是有很多传说的古都。那里很美很美,如果有机会,希望你能去我的故乡看看。而我,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
那时白素素身处异界,对自己的故乡也十分想念,所以能够理解红衣当初的心情。她还记得红衣当时的声音有些哽咽,而她悲伤的情绪也感染了白素素。
白素素原谅了她,并且决定帮助她照顾那个刚出生就失去了母亲的妹妹。但对这个自私成性的父亲,她是说什么也不会原谅的。
“你是女人!”男子反复强调这一点,“那么你一定是私逃出家的不听话的孩子了,只要我把此事通告给私卿,你必死无疑!快说,红衣她妹妹小红在哪!”
她还没找他算账,他倒是威胁起她来了!
白素素可没打算对他认输,为了红衣,她这口气忍得够久了。
“如果你能打败我,我就随便你处置。”白素素夸下海口。
男子轻视的眼神扫过她单薄的身躯,嗤笑道:“你一个弱女子也敢跟我一个大男人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白素素从背上接下宝剑,宝剑外套以白布,看不清真貌。
“你想用什么破铜烂铁跟我打?”男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才不是什么破铜烂铁,这可是把宝剑。别怪我没提醒你,一会儿比剑你要是输了,就不能再告我的状!”
“行!”男人才不认为自己会输,打着胆子许下承诺,从屋里取出一把生锈的铁剑,背在背上走了出来。
见白素素剑上的白布并没有撤去,男子一脸疑惑地问:“你就打算这么跟我打?”
“嗯。”白素素懒得跟他废话,提剑就砍。
男子倒真傻了眼,看她说的这么自信,他还以为她真有两手呢,谁知道一出手就知道,这女人根本没有练过剑!
剑高举头上就这么砍过来的动作可谓是漏洞百出,男子锈剑上手,避开她慢吞吞又毫无威力的一剑,直接往她后背击去。
洛和虚境因为跟寒剑山庄离得很近,所以很多人都习剑,这个人也曾学过两手,虽然不强,但对付像白素素这样的生手是绰绰有余。
他本以为一击必中,哪料到她手中之剑竟然自己拐了个弯,挡在他剑前。
男子不以为意,认为就算比力量,这个小女人也不可能比得过他。
哪知在双剑相交的瞬间,男子但觉周身一震,气力流失,手中剑竟无力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白素素回身看着他,问:“服了没?”
男子脸色怪异地喃喃自语:“难道是妖术?不,如果是妖,刚入城时就会被仙人发现。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白素素的手在他眼前晃了几圈,“你还打不打了?”
男子回过神来,恶狠狠地叫道:“打,当然要打!我才不信我治不了你这个小妖女!”
不过一会儿功夫,她就从弱女子升级成为小妖女了。
白素素无奈地笑笑,说:“如果你要继续打,就把剑捡起来,不管多久我都奉陪!”
男子小心地捡起锈剑,绕着白素素走了两圈,看出她确实不是妖族,但还是心有怀疑。
“把你剑上的白布取掉,我要看这把剑。”
白素素耸耸肩,无奈地说:“我也很想取掉,可惜如果取掉了,这把剑就不能用了。”
“我才不信!”男子觉得她在找借口不让自己看剑。
“我说真的,这把剑虽然没有剑锋,但却十分锋利,一旦撤去白布,它就像有自己意识一样的伤人,我可控制不了。”
白素素是实话实说,但男子以为她故意戏弄自己,更是生气。
“好,我就来见识见识这把有意识的妖剑!”
“不是妖剑,是神剑。”
男子才不跟她胡扯,直接提剑就刺,白素素全无防备,但这把剑却真的似有自主意志一般,分毫不差地挡在他剑前。
咣当一声,锈剑再次脱手落地,男子面色惨白,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剑!”身边一个声音忽然冒出,吓得白素素不轻。
要知道她现在可不能暴露身份,否则被捉到司隘自己就死定了!
急忙把纱帽捡起戴上,估计为时已晚,但聊胜于无。
“姑娘不用藏了,我是宇鴴,正是一名私卿。”
完了!这是白素素唯一能想到的词。她躲私卿躲了那么久,竟然还是被他们给发现了,这下惨了!
可她听到一声轻笑,宇鴴开口说:“看姑娘剑术一般,手中宝剑却很有意思,不知我能否有幸,一观宝剑真容?”
白素素不知道他的真正心意,宝剑是她唯一能用来防身的武器,说什么也不能轻易借人观赏的。
宇鴴看她对自己有敌意,大概也明白她担心什么,解释说:“洛和虚境中虽然大多数人对女子不公,但我不同,姑娘大可放心,我只是一个爱剑之人,只求一睹宝剑,姑娘若觉为难,我也绝不强求。”
白素素听他说的客气,忍不住仔细打量来人。
这个人看来很年轻,大概二十多岁年纪,秀气的双眉似乎暗藏智慧,手中的厚茧又在告诉她这人必定长期习剑,因为这些老茧所在的位置与她在秦剑、时康手中看到的相同。
他看来十分和善,至少白素素的第六感没有告诉她这个人有危险,所以她试着上前几步,将白布抖开,墨绿色的剑身立时展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