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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菩提心境

回到地面,夜墀看到我背后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以为我下去后和青龙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经过我的一番解释后明白了一切,终于放下心来,看着眼前的巨龙,口中不断发出惊叹之声。

“想不到这世上真有神龙的存在!太不可思议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我仔细查看着龙头,心中也满是激动感慨:“换做以前我肯定也不会相信,但如今真真实实地发生在我们身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何况我们自己的身份就正常了吗?只能说我们以前对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认知太贫乏狭隘了。”

夜墀点头表示认同:“的确,不止是这个世界,还有我们未知的异界,或许还有更多。”转而又笑叹道,“难怪灵修大师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看不开生死,追求长生,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大、太不可思议了。以前看那些神话历史还持怀疑态度呢!如今看到你由一个普通少女变成一个能飞天驭神龙的得道仙子,我也不禁对那个神奇的世界开始向往起来了。”

“哦?那要不明年封印破开之时,我们也去那异界看看?虽说异界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但我想我们既然是太极阴阳转世之身,破开封印后的我们在那异界生存应该不会有问题。”我开始幻想着在异界飞天遁地的畅快淋漓的场面了。原因无它,师兄把内丹渡给我后,我直接晋升到元婴阶段,御风飞驰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而这个世界根本不会容许人类如此自由飞翔,等于给了我一双翅膀却禁止我飞翔,长此以往下去我肯定会痛不欲生的。如果师兄也愿意去那异界的话,那就太好了。

夜墀闻言笑道:“你忘记灵修大师说的话了?我们对于异界的修者来说只是美味补品,你难道打算将自己送去异界做人家的人排大餐不成?”

我自信道:“那是以前,我相信封印破开后的我们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拿住。”

“这可不是玩游戏,输了可以再重来,一旦输了就是把命输掉了,你可要考虑清楚。”夜墀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我嘻嘻一笑:“这只是我的想法而已,至于到底去不去还要考虑很多现实问题呢!首先我们都还有父母家人,舍不舍得还是一回事,再者师兄同不同意还不知道呢!”

夜墀奇怪道:“听你的语气似乎只要未央同意你就舍得丢下一切去异界了?未央对你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如果未央不愿意去异界呢?”

“那就不去呗!”我故作轻松道,好险,他似乎发觉到什么了。

“未央说去你就去,未央不去你就不去。你在意未央的想法更胜于你自己的意愿,这很不正常。”夜墀更加狐疑地看着我,我心虚地不敢直视他探索的眼神,埋头假装检查龙身。

“你……你不会是……”

“啊!你看!是逆鳞!我发现逆鳞了!”我赶紧打断他即将出口的猜测,我不想破坏现在的关系。我可以否认一切,但绝不会否认对师兄的感情,一旦他说出来了,师兄以后必然会尽量躲避我,与其尴尬相对,不如永远做他的小师妹,起码我还能继续拥有他的关心和温柔,这是我心底最卑微的想法。

夜墀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眼神中有着浓浓的不解,最终叹了一口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三天时间在我和夜墀对青龙的好奇探索中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梅园周围没有什么人家,但这么大的青龙我怕被人发觉,还是在梅园周围以土灵筑造了一道高高的围墙。幸好那个天坑在我拽出青龙后的第二天就涌出了地下水,现在已经是一个天然的河池了,为我省去了不少麻烦。

在我和夜墀的等待中,法华妙莲金光大作,层层莲瓣缓缓打开。师兄周身宝华流转,容颜端雅,充满了圣洁的气息,竟让我突然感到自惭形秽起来,他明明就在我眼前,却让我感觉他即将乘风仙去。

师兄缓缓睁开双眼,那哪里是一双眼睛啊!那分明就是两个空灵出尘的世界。里面有着最清澈纯净的天空,有最虚无缥缈的烟尘,有海纳百川的气度,有自然逍遥的从容……他左手仅仅只是轻轻一翻,拈指而笑,我就仿佛看到了佛祖拈花一笑的风华。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我和夜墀都被他的气息所怔住,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呼吸重一点就会把这天人般的莲花谪仙吹走了。一个男子竟然光凭周身的气息就让我们自惭形秽,这种感觉是很奇特的,他美而不妖,柔而不阴,丰姿绝世却又淡然出尘,阳刚与柔逸在他身上混合出一种自然逍遥的境界。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修道者或者一个修佛者了,他更像是——菩萨!已超脱男女之分了。

“菩提萨埵,觉悟大道心众生!一念恶即此岸,一念善即彼岸,善恶皆抛即菩萨。”我喃喃自语道。师兄,你的心境已经升华到这种境界了吗?你真要四大皆空遁入空门?我本该为你高兴的,为何我却感到一阵阵心惊和悲凉?

师兄浅笑着走下莲台,一脸云淡风轻道:“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大道自然,师妹你又何必耿耿于怀佛或道。”

我重复他的意思道:“水面的影子是我,我不是水面的影子。”

“没错,可能你们现在看到的我像极了某一种形象,但那只是我自我开悟后的一种心境反射现象。其实我还是我,只是比以前明白了而已。不要离开自己的心去刻意追寻某一种境界或开悟,其实,未悟的时候对面不相识,悟了之后发现根本不曾离开过,如此而已。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影子是我,我不是影子’,影子是从我产生的,离开了我不会有影子。”师兄看着我顿了一下问道,“你懂了吗?”

我一下子如醍醐灌顶,眼前豁然开朗。不禁释然道:“多谢师兄提点,是我着相了。”难怪师兄能够佛道双修,他果然是佛道奇才,若不是他点醒我,我还在耿耿于怀他是修佛还是修道,他是人还是菩萨,他究竟处于什么境界,而我却在那自甘悲苦。他懂我的,他明白我的失落,他在用他的方式安慰我,主要是在心境上提点我,告诉我他依旧是他,不管他怎么变,心不会变,我都是他的师妹。

“拜托你们两位高人别在我这凡夫俗子面前说这么深奥的话,我可没有修佛学道,没有你们那种慧根,听不懂你们的玄机。我只知道你们一个是我的亲弟弟,一个是我情同手足的妹妹,哪怕你们成佛成仙了也是这样!”夜墀在旁边不耐烦地叫道,满脸郁闷地看着我们。

我和师兄相视一笑,齐齐说道:“也对,什么都不懂,只按着自己的心来是最简单幸福的。”这么简单的道理倒是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给我们上了一课,不禁向夜墀躬身行了个大礼,惹得他直说我们修道把脑子修坏了。

我和夜墀询问师兄的伤势,师兄坦言道:“实不相瞒,虽然我一身法力和内丹已无,但在法华妙莲中突破了原先的桎梏,心境上已经升华到了菩提之境,可谓因祸得福。以后恢复修为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而且更胜以往。”

对此,我和夜墀才真正放下心来,喜逐颜开。拉着他就往后院走去,准备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我不会偷看的,师妹你不觉得这样捂着我眼睛走路对你来说很吃力吗?”师兄笑道。我一边捂着他的眼睛一边垫着脚尖跟在他身后走,夜墀拉着他的手在前面带路。

“身高不是距离,反正就这么一点点路,师兄你就忍耐下吧!”我想到梅园被我毁于一旦又心虚起来,“师兄,你等下看到眼前的一切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因为那真的不是我故意做的,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控制了……”说到后面越说越小声,这里每一株梅树都是师兄的心血,他不生气才怪。

“看来是闯了祸了,难怪这么心虚。呵呵,难不成你把满院子梅花全剪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没事,顶多今年没有梅子吃而已,倒是省了酿酶子的功夫了。”师兄打趣道。

夜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我的瞪视中连连假装咳嗽。我心底哀怨道:何止是今年,以后你都可以省了,因为连整座梅林都被我轰没了。

“到了,师兄你千万要淡定哦!”我轻轻松开捂着他眼睛的双手,然后,快速躲到夜墀身后观察着师兄的反应。

师兄睁开眼,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河池以及趴卧在河边上的巨大青龙时,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转身看了看四周新起的土墙和散乱的残垣断壁,一时不敢肯定这是否是梅园。

“这……里是梅园吧?”

“没错!”我和夜墀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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