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样你才肯相信?”紫瞳的声音甜如蜜,全是魅惑。她仰头吻上了他的唇,细细勾勒着他坚毅的唇形,从唇角到唇峰,不漏过一点一滴。
他本能的想要开口回答她,却在下一刻被她堵住了唇舌,一个字都没能说得出来。她的舌带着香甜的气息,仿佛有奇妙的魔力,只是勾勾缠缠,却是别样的销魂蚀骨。他不自觉的去回应她,从无可奈何的被纠缠变成了霸道掠夺的去纠缠,直到她细碎嘤咛,在他怀里变得安分柔软。
罢了,也许……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
萧景凝望着身下的女子,她正勾着他的脖子,轻扬着嘴角,水一样的眸子光闪闪的,全是洋洋得意。粗粝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她似是耐不住痒,眉眼弯弯的浅浅笑不停。
这个女子,他是真的很想拥有。
“我把内力给你,你要留在我的身边。”萧景低沉说道,这是他的条件,她必须答应。
紫瞳微眯着眼点头,头脑虽是因为刚刚那一个吻晕乎乎的有些不清楚,但她还没彻底糊涂。反正所有的口头承诺不过是一堆废话,谁拿废话当真谁就是白痴笨蛋。只要萧景肯把内力渡回给她,她什么都可以答应他,反正说说而已,不必当真。
“你若反悔,我绝不饶你。”他低语一句,俯身吻在她的脖颈。
紫瞳嗫嚅着答应,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瑟缩了一下,竟是偏头躲了开去,萧景怔了怔,不依不饶的复又吻上了她的脖颈,她还要再躲,却被他按住,躲不开去。
“那里,不行。”她动弹不得,却还是竭力缩着脑袋,不让他碰到她的脖子。
那里有一处齿形的旧伤,是在云断森林里彩蝶临死前的最后一击,当初皮肤已是被剧毒毁得炭黑,连她自己都不忍多看一眼。虽说后来百般用药,到底也无法根除,到了如今虽不至于让人望而生畏,却也是干巴巴的一片皱皮,半黑不紫的晦暗颜色,十分的难看。平日里她都用衣饰遮挡,绝不愿意让人看到。
萧景微睨着眼,瞧得分明,眼里闪过一刹那的失神黯然。紫瞳看着他,心中渐渐泛起了寒意。原来,他到底还是嫌恶的。
也对,他是最爱娇妻美妾的齐王爷,从来见着的都是肤若凝脂,入手如绵的娇艳美人,又哪里能忍受像她这样遍布伤痕的残破身体。是她自己一时得意过头,疏忽大意,竟忘了在自己的光鲜外表之下,其实有着怎样不堪入目的破败躯体。这样的自己,竟然还想着要色诱于他,已双/修之法拿回内力,真正是自取其辱。
罢罢罢,这场荒唐事便到此为止吧,让他们一起把刚刚的情形全都忘记,只当发了一场昏梦也就罢了。至于她的内力该要如何取回,也只能另想办法,从长计议了。
紫瞳用力推开萧景,坐起身来,将衣襟扣得严严实实。
“是我不好,害你受苦。”片刻沉默,萧景伸臂将她环抱,凑在她的耳边低低轻叹。
“与你何干?”紫瞳的声音有些冷,可是她的心却扑扑跳得厉害。
他的气息拂在她的耳畔,痒痒的,麻麻的,她想要叫他放开她,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任由他环抱着,她忽然觉得,也许他并不是那么的嫌恶她。
萧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沉默着,好一会儿才又说道:“记住,我把内力渡回给你,只是希望你能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再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你还要……”
紫瞳的话才刚刚开头,就被萧景火热的吻淹没不见。他把她吻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连之前心底的冰冷寒意也一起被甩得不见了踪迹。
“我想,我是爱上你了。”他凝望着她的眼,一字一句的说着。
那一刻,他的眼黑亮黑亮的,像暗夜里最璀璨的星。
紫瞳的心,倏忽紧窒,仿佛漏跳了一拍,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不言不语。
“是的,我是爱上你了。”他又说了一遍。
紫瞳吞了吞口水,终于自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萧景愣了一愣,旋即轻笑起来,低头啄了啄她的眼睛:“我看清楚了,紫瞳,我爱你。”
有一瞬间,很安静,就连彼此的心跳和呼吸都清晰可闻。
紫瞳怔怔的看着萧景,头脑里一片空白,可心里却分明有浓浓的暖意涌出。原来,那三个字,真的很动听。
“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他忽然问她。
她喜欢他吗?紫瞳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只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的战神之名就如雷贯耳,他是她最强悍的敌人,但她却很渴望有一天可以和他面对面的一决高下。后来,她见到了他,才知道其实他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会闹脾气,耍性子,却也能极温和,极有耐心的给更夜讲故事。他和传说中一样的骁勇善战,诡诈多谋,她总是赢不了他,但最终输得心服口服。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忘记其实他应该是她的敌人,而她和他之间本来不过是一场赌局博弈。又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了和他在一起朝夕相处,习惯了他的坏脾气和小性子。她只记得,在临潼城,她日日站在城楼上盼他凯旋归来,将大家救出苦海。而在龟兹王行宫,她却不敢期盼他的到来,可当他突然出现的时候,她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紫瞳的脑袋里迷迷糊糊的想着,怔怔望着萧景,只觉得此刻的他竟比任何时候都更令她着迷。他的眼是那么动人,他的唇是那么的好看,他的颌骨线条优美,他的喉结魅惑迷人。
也许,这就是喜欢吧。就算他们永远不会有共同的未来,就算今晚之后他们依旧是各走各路,但是喜欢终究是喜欢吧,在她眼里,他的确与别不同。
于是紫瞳点了点头:“是的,我喜欢你。”
“傻丫头。”萧景轻笑,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从温柔缠绵渐渐炽热撩人。
紫瞳有些不甘心,她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她只不过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罢了,他怎么就说她傻呢。她想要和他辩个清楚,可是她的脑袋熏熏然,晕乎乎的早就不辨了东西,只觉有一阵阵的麻意从脚底指尖一直冲到了头顶,还有什么说不清道明的东西在身体里胡乱的窜,像不受控制的内息,又更像飞窜的游丝,古古怪怪。
这种感觉太陌生,把控不住,让她忍不住的想要躲开,可是,偏偏又有莫名而来的相反力量将她拉住,引导着她不退反进,更紧的拥住了眼前之人。
神思恍惚,意乱情迷,是谁褪尽了谁的最后一缕衣衫,是谁拂去了谁心底最后的犹疑。身体与身体纠缠,心是否也已经合在一处。
紫瞳自以为久受教导,观战无数,于****一事早已精熟。可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知道,原来理论和实践相差遥远,所谓欢爱竟是如此滋味,蚀骨销魂,惊心动魄。即使坚硬如她,冷情如她,竟也有一刻能够将身心都柔化了春水,情动缠绵。
粗粝的大手罩上她的柔软,攀上了她的尖端,动情揉捏。他的吻流连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道伤痕,每一处羞于示人的隐秘之地。这般亲昵,这般纠缠,让她觉着羞耻,却更多的是情动。
而萧景,觉得满足。
其实,紫瞳的身体并不完美,满是深深浅浅的伤痕,可是他很喜欢,就像喜欢她灿烂明媚的笑颜,狡黠诡诈的眼神一样,喜欢着她的每一道伤痕。那每一道疤痕,每一处的创伤,都记录着她的曾经,而正是那些曾经,造就了让他目眩神驰,不舍离别的女子。
他亲吻着,爱抚着,那一道道的伤痕,仿佛它们是最弥足珍贵的纪念。粗粝手指顺着妖娆腰线滑入她最隐秘之处,浅浅撩拨,她轻吟出声,迷醉了他的心魂。他感受着她在他的指尖轻颤,然后盛开,如同水中怒放的白莲。
她其实还很青涩,却在这一刻为他而绽放,他觉得,很满足。
“意守……丹田,神思……”
刚刚还在动情轻吟的女子,忽而一本正经的念起了功法口诀,她紧闭着眼,喘息连连,却还在固执的念叨着。
紫瞳始终都没有忘记,她不是为欢愉而来,她是为了她的力量!即使情动不能自已,她还是不能如此的放纵自己,既然他并不嫌恶她,她就一定要双/修,不管到底有多么的艰难,也一定要双/修!这是机会,是考验,也是,她的劫!
她略略将萧景推开一点,撑起身子让自己往下滑了滑,埋头胡乱的吻着他的胸腹,将自己最私密之处对上了他的火热。
“趁现在……我……还……记得……心诀……”她颤着嗓子,极艰难的吐出混乱的音节,“我们……双……修。”
萧景难受极了,喉咙里发出闷闷的低哼,他只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每一处神经,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呼喊。好吧,他承认,他是真的很恨双/修!身体早已火烧火燎,叫嚣着想去完完全全的拥有,却偏偏要在这种时刻学会忍耐,学会控制,甚至还要细心小心的去调配内息。
双/修!这种时候谁会记得气走那哪道穴,意守何处门!!到底是哪个混蛋王八羔子发明了这种没人性的邪术!!!
要双/修,就要在最意乱情迷的时刻也能保持冷静克制,虽然这真的很难很难,但既然这是紫瞳的愿望,也的确对她很有好处,那么他就一定要帮她实现。萧景觉得,这简直是对他自制力和意志力的极致考验,
而此时此刻,紫瞳的脸上也早已燃起炙热的红霞,灿烂的仿佛最美的火烧云,她受不了他的撩拨,于是只能自己掌握主控,希望这样可以让她自己保持神思清明。可是,真正触及那处火热的坚挺时,她后悔了,身体也跟着紧绷了起来。她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甚至想到要退缩,但这仅仅只是一瞬,下一刻,她又开始了胡乱的亲吻,然后鼓足了全部的勇气,抖着手握住了那处火热,但在下一个瞬间又急速的放开,像是被火烧着了手一般。
她觉得,她简直是疯了!
萧景哪里经受的住她的这般折磨,闷哼一声,不自觉的动了动腰,那一处就又撞上了她,她惊得尖叫了出来,整个人都要跳起来跑开。
“笨蛋!”他低低喝骂,双手握住了她的腰,把她拉了回来,一个翻身便把她又压了回去。不是他不想成全她的愿望,不是他定力不足,耐性不够。实在是她太笨太无能,口口声声嚷着要双/修,其实根本没那个天分。他很想成全她,但是前提是他不会被她生生折磨死,所以……
还是让他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