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一起下海捕鱼
第二天一早，起路就早早地起来。可是他见海英和她爸比她起得还要早，当他刚起床，见她们已经在灯下吃早饭了。起路感到奇怪，他走过去问海英她们：“你们这么早起来要去干什么？”
海英说：“去柯鱼。”
“啊，柯鱼要起得这么早？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父女俩听了他的话对视了一下，又望望起路，海英爸说：“起路，你还是甭去了吧，你昨天很累的了，今天还是在家休息休息吧！”
原来海英她和爸爸想过这个问题，起路早说过以后她们下海时，有机会也让他一起去海上看看。可是她们当时想：起路是从海上把他捞上来的，如果让他再下海他又会触景生情，让他难受。第二，如果万一他思想里的疙瘩没有澈底解开，他会不会又会乘机跳下海里去？这不就害了他嘛？所以她们要下海时不提下海的事情。没有想到他也起得那么早，见他们起来吃早饭要去打鱼时，他也被警醒要去打鱼呢。所以现在父女俩再三劝他说：
“起路，你就甭去了！我们一会就回来的。你还是在家好好休息一会吧！”可是起路就是不听，他执拗地对她们说：“就让我去看看嘛！你们在海上怎么柯鱼我没有看见过。”海英和父亲交换了一下眼色，
海英父亲对海英说：“让起路去看看就看看吧，不过我们的船很小，在海上摇拐起来是很厉害的，你不怕晕船可以去。如果你要晕船，你见到风浪以后后会呕吐的。起路你行吗？”
起路说：“我在厂里参加过试航，就是我们造好的大船轮机都安装好了，就开到大海中去试验，我们在舟山洋面试了三天三夜航，我在船上都没有什么呢。这说明我是不会晕船的。”
“哦，你参加过试航？不过你们是大船，有几千顿大吧？我们捕鱼的小船，只能坐两个人，如果你去了坐三个人小船吃水就很深了。要是遇到风浪肯定拐得厉害。你如果不怕摇拐那你去试试看也行，一看不行你就赶快跳上岸来。”
起路说：“阿叔，没有问题。我跟你们去。”
海英见他执意要去，没有办法也只好让他去试试看了。
于是叫起路也赶快吃饭。可是海妈知道了还是不让起路去，“说你们怎么能让起路再去海里？他是个工人，又不会柯鱼的。等下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起路他爸妈交待？不行！不能让起来路去！”
起路一看阿婶又不肯让他去，口气还那么坚决，他求告地跟海英妈说：“阿婶，你们是不是怕我再去跳海呀？不会了。现在我再不会了。不说别的就你们对我这么好，我也再舍不得去跳海了！再说去了有海英和阿叔看着我哪，我怎么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睛？阿婶，你放心吧！我不会再那么傻了。阿婶你就让我去看看吧。要不阿叔和海英都下海去了，就留下我一个人在家里干什么呢？睡觉啊？我也不想再睡了。和你说话，整天在家里也没有那么多话好说呀，还是让我到海上一块去看看吧。他们柯鱼是怎么柯的？下次来，我还可以帮你们柯鱼，如果我学会了，以后礼拜天阿叔就不用去了，就我跟海英两个人去就可以了－－－－－－－－”
海英妈怎么说不服他，于是就对起路说：“起路，他们已经弄惯了，你可是初次去的，你说你参加过你们厂里的大船试航，这是小船，完全不一样的。你真正要去你就去看一下也行，要是你吃不消了就立即上来！你明天还要回厂里去上班的呢？”
听这口气阿婶也同意他去了，于是他说：“阿婶你放心，我知道了，我听你的话，一看不行我就上来，你尽管放心吧，我没有问题的。在农村插队时我也摇过农船，从来不会晕的。河里和海上虽大小不一样，都在水上总差不多的。”
“那海英再带一份饭去，”海英妈对海英说。
海英说：“你这个人真麻烦，叫你不要去你偏偏要去！你以为海上好玩啊？又是风又是浪的，苦得很！再说你去能派啥用场！嗳，真拿你没办法！”
一会，海英妈就把带饭的家伙拿来，再加点饭菜去。于是海英父女俩都换上酱色的硬绷绷的海上作业服。起路来时穿的是海英给他新做中山装，没有其他衣服，于是也让他换了海英爹穿过的另一套海上作业服。然后一行三人他们就扛了橹——起路抢着要扛橹，提了饭篮和渔网等东西来到江滩上。他们把带去的渔网和饭篮等东西放到船上后，就把小渔船从泥涂上推到海里去。
早晨的海还没有风，但无风也有三尺浪的海面上，还是有些小浪，海英对起路说：“等下摇到外海风浪还会大，你吃得消嘛？”
起路说没有问题。于是海英先上船，然后是起路。海英爸把小渔船最后向外推了一把，后自己也跳上船来。这时海英就吱嘎吱嘎地摇起来。
起路看海英摇船摇得这样快，不禁笑起来，说：“你怎么摇得这样快呀？”
海英说，“你不知道，海上和上河不一样，这海水是活的，现在是退潮，海水在哗哗地退下来，我不摇快船就上不去。”
至此起路才感到海上和河上的区别了。看摇了一会，海英爸坐在船中间像长凳似船栏上开始下网了。起路看海英摇得很辛苦，就说：“让我来摇摇看好不好？”
海英说：“这船很难摇的，不比在河里，你会摇？”
起路说让我试一下我就知道了。
海英说那你过来来试。
于是起路就从船头慢慢爬过去，因为站着走过去船左右拐得厉害。来到海英脚边的后艄，爬到海英脚边，慢慢立起来接过海英手中的橹，踏上踏板，直起身也像海英那样地吱嘎吱嘎地摇起来，起头橹只是打空，船只会汆下去，海英说橹没有吃到水，你右手把橹压得太低了，把橹提高一点摇。起路听海英说就照海英说的把橹提高再摇，然后再一下一下的摇，船就摇晃着慢慢地向前迈进了。
摇了一会，海英问他说：“累不累？”
起路说还好，
“你一会就知道手骨会酸了。”摇了一会海英对起路说：”还是我来吧，我们可不能把我们的工人师傅弄得精疲力竭了。明天咋去厂里上班？”
起路说：“瞧你说的，我就这样没有用呀。我能摇！”
又让他摇他摇了一会，海英爸对他说：“起路行了，你还是让给海英摇吧，摇船是很累的。你快下来休息休息。一会你来帮我收网下鱼吧！”
于是起路就把橹让给海英摇。他坐了下来。见海英爸把网放下后，他就坐在船头拿起一块木板在船上咚咚咚地敲起来，振得海上也咚咚咚地回响。起路不解地问：
“阿叔，为什么要这样敲呀，这不把鱼都吓跑了嘛？”
海英爸说，“就是要让鱼吓得乱游乱钻，这样鱼就会钻到我们布下的网眼里去了。”他就这样咚咚地敲边鼓了一个来回，在海上打了一个圈，海英爸就放下敲板开始收网。
果然，那收上来的尼龙丝网眼上就见扎了许多亮晶晶的鱼，有大的也有小的。海英爸就一条一条地把鱼从网眼里摘下来扔进舱里。那柯上来的鱼，扁扁的细长的，亮得耀眼。起路看得开心极了，高兴地问海英爸：“阿叔怎么马更鱼没了尽是些这种鱼呀？这都是些什么鱼呀？”
海英爸说：“这是鳓鱼呀。还有些小的是鲚鱼。”
“鳓鱼？鳓鱼可是很珍贵的鱼呀，我知道有两只指头宽的一段咸鳓鱼就可吓一餐饭了，就是这种鳓鱼？”
“没有错就是这种鳓鱼，拿回去用盐腌一下就是咸鳓鱼了。”
“那小小的呢？”
“那是鲚鱼，有盐腌一下就是鲚鱼烤了。”
“那鲳鱼，带鱼这里有没有呀
“这种鱼这里没有。那要到很远的外海去捕捞才能捕到，到外海去船也要很大了，得要四五百顿大船还差不多。那种船到外海去捕据说有时一网就有一船呢。”
起路听得出神了，他说：“你们怎么不到外海去捕呀？”
“那可要有很大的本钱呢。首先得要打打一只大渔船，还要有大网。人手也要很多了，得要雇好几个有经验的渔夫才行。像我们这样只有一只像调羹一样的小船只有两个人，就只能在近海捕点小鱼小虾了。”
起路说：“这也就很好了，这一趟回去我们也能柯好几斤鱼吧？”
“好几斤不致，有时运气好柯个几十斤也有呢。”
“那就蛮好了，蛮好了，比我做工好多了。”
“可是很辛苦呀，在柯马更鱼委季节，有时括起旋风来把船括没是常用有的事。”
“啊那不把人也刮没了啦？”
“就是呀，所以柯鱼的人得每天听气象预报。不知天时就不能下海。”
他们讲讲话话，海英在后艄不断地吱嘎吱嘎地摇着，海英爸收完网后再撒网，来来回回摇了几趟，小船的中舱里已经进了不少的鱼，都把船舱放到半舱多了。他们中午在海上吃了粽子沾白糖，喝了一些放在壶里的水就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