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又感冒发烧了整整三天。。脑袋烧晕了实在写不了文。亲们对不起啊,更新断了,原谅原谅。)
“别觉得苦恼,你不同于我们,体内的气流很是奇异,相生相克若是掌握不好,自然是乱的。”比殇走到我身边,将两坛酒放在石桌上,坐了下来。
我偏头看看酒坛,想也不想抱过一坛子拔了盖子就喝,比殇酿的酒便是这样,初入口时绵然,进入喉的时候逐渐变得火辣,最后在胃中温热的沉淀下来,留下满心满口的沁人沉香。
“有些日子没见你,怎的迷上喝酒了?”他开了另外一坛,仰头也喝了一口,我看了看他,比殇如此豪放喝酒的样子我没见过,带着内敛的气息,又掩饰不住一份豪情。
“其实我一直都挺喜欢喝酒的。”我不好意思说是因为喜欢喝他酿的酒,也只好这样讨个说法打发打发自己了。
“涯戟明日要离开。”比殇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我没有抬头,但是我知道他在看我,故作镇定的抱起酒继续喝了几口,轻轻答了句:“也好。”
“他要去寻那魔君。”很是奇怪的感觉,心中隐约觉得比殇是在试探我,我将酒坛放在桌子上,浅笑了一声,“他和彦玖一同去么?”
他似乎很是诧异我为什么会这样问,看了我一会,点点头,“恩。”
“你呢?”
“打算近日去次凡界。”
“哦,都挺好的。”我平淡的回了一句,又抱着酒灌了几大口,胸口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情绪,只得用酒压了下去。
“秕稚。”比殇手轻扶在酒坛上,整个人都坐的很是端正,目视前方的唤了我一句,我也似乎便就是在等待他开口一般,应了一声,整个人心却跳的很是厉害。
“你做何打算?”他想了想,低下了头,我知道,虽然他问了这句话,但是最想问的并没有说。
“还未打算,兴许继续这样,喝酒弹琴种花养树。”我其实心中很尴尬,还带着几分对他的埋怨,雪卿总是说我闷,比殇其实比我还要闷。
“这样么。”他听了我的话,小声应了句。
我突然觉得两人若是再这样讲下去肯定会冷场,转了个话题笑着指了指那树坑,说道:“上次在凡间弄来的那棵树苗被我给劈死了,你若是去有好的别忘记拔几棵回来给我。”
“一起去可好?”他待我说完轻轻问了句,我有点不信的看向他,问道:“什么?”
“同我一道去凡间可好?”他嘴角微微荡着笑,说罢又去咬自己的下嘴唇。比殇平日冷静沉默,有时候却在我面前越来越像个羞涩的孩子。
兴许这才是我们应该面对的结局,我能尝试着和比殇在一起,而涯戟慢慢的接受彦玖,尽管我这样想起来就觉得心痛,可是涯戟对我的冷淡,对彦玖的那份关心,我实在不得不去这么想。
面前的男子,不管他是北荒之地的那个还是现在平淡的这个,在我心中都占了一席之位,每当我对他的感情稍微升温一点点,就在心头袭来莫大的愧疚感,正是对着涯戟的,可我再努力,涯戟还是想不起来,他似乎将大部分情感都倾注在彦玖身上,不管是平日里细小的关心还是什么,都被我一一看在眼里。
我想我总是醋了的。
雪卿总说我傻,为什么面前分明有一份很好的感情不去接受,还总是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不知道怎么和它解释我们之后发生的那一切,但是现在处于的境地,不管是不是回到了过去,都是和过去发生了千差万别的变化的,这些变化就像白蚁,将我曾经认为坚固不催的情感一点点的腐蚀去,虽然摇摇欲坠的强撑着,但是倒塌便是早晚的事
问完我之后他一直看着我,没有再说话,我终是点了点头,听到他很轻的舒了口气。
比殇走后,我抱着酒爬上屋顶,今夜星星很多也很亮,伴着美酒,尽管夜风微凉,也都被酒带来的温热驱散去了,便是这样一口一口的品着,竟不知有点微醉了。
酒并不能帮人解决心事,有的事情越喝越明晰,环绕在脑中涂抹不掉,我回到这里意识恍惚的时候曾经听到有人告诉我,需要我真正的明白什么是爱的真谛。
爱,是信任,是习惯。
到现在我只想通了这两点,过去我和涯戟在一起,他处处护着我,时间久了成为了习惯,没了他不行,可在内心深处,我总是在不停问自己,自己到底愿不愿意相信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莫非是性格天生于此,从来就不喜欢轻易的相信人,便是这样的不信,总是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其实我真的很想问问比殇,为什么这样义无反顾的对我好,不要求回报,若是这样便是爱,那他内心深处到底是怎样想的,爱是突然萌生的还是真如那奇怪的声音告诉我,有的人是命定的,有的感情是不可逆的,爱情便是完全靠了缘分的。
也许你们不认识,但是在见到的那一刻,心中就会起了一种强烈的呼应,这便是缘分,总是捉摸不定让人猜不透的。
在比殇身边的日子越久,我便越是觉得心中矛盾凌乱的东西过多,我总想找时间和涯戟好好谈谈,却总是这样一次次的错过,我和他之间充斥着的总是错过。
雪卿说那不过是强行要在一起,最终违背了天意和缘分,我问他,到底什么是天意,天意是谁的。到底什么是缘分,缘分又是谁给的。雪卿说我太过纠结,总是不知道好好的去享受生活,兴许我诚如它所讲,太过纠结了。
便是这样纠结在一个大圈子里,走不出来,前进不是,倒退不对。
“有烦心事?”听到他的声音我差点连人带酒从房顶上栽下去,是涯戟。他站在离我不远的屋檐上,一身黑衣在风中微微扇动,一双眼盯着我,我竟然有点害怕。
“没…没有。”我低着头不敢看他,从方才心中烦恼的事情中被扯回来,还是颇为尴尬的用手指画着酒坛上的花纹。
“一人喝酒,我以为你有烦心事。”他缓缓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身上的气息径直扑来,如此熟悉,我依旧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小声的问:“你明日要走么?”
“恩,此时睡不着,出来逛逛。”
“哦,我以为你是特意来道别的。”
“你这么想也好。”
我看着他突然平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平静的看着天空,这样的画面熟悉的让我心痛,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几乎压的我喘不过气,眼角竟然发酸。
“要喝么?”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我把酒递给他,他笑着看看我,接过去狠狠灌了几大口,抹了抹嘴将坛子递给了我。
“没了,我去拿。”看着见了底的酒坛,准备从屋顶上跳下去,却被他抓住了手,这样的动作惊的我诧异转身,看到他正目光灼热的看着我,我脸上一阵烧热,他浅笑了一下,轻轻松开我,继续看着天空,问了句:“我和你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我整个人愣在那,他笑了笑继续说:“我总觉得每当看到你,心里就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感觉,起初我以为是因为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的记忆,现在似乎觉得,还有别的。”
我完全说不出话来,心一抽一抽的让我几乎喘不过气,他似乎也并没有想让我回答什么,继续自言自语一般的说:“近来我总是做同样的一个梦,很是奇怪,梦到自己变成一匹马,还常常看到你。”
我只是觉得胸口被谁狠狠砸了一拳,“咚”的一声,似乎什么空了。
“不过梦的结局不太好。”
我伸手摸了摸冰凉的脸,兴许除了冰凉,更是没有血色,回头看着他,不自觉的竟然掉了眼泪,他看到我哭了,有点不知所措,坐起来看着我,我低下头摇了摇,说了句没事。
“你知道什么么?”他伸手擦了擦我的眼泪,碰到我眼泪的瞬间手顿了一下,将沾着眼泪的手拿到自己面前,很是诧异的看着,出神的说:“你能不能告诉他,我想他。”
我只是觉得胸口血气汹涌,浑身到处都很痛,撕裂一般的痛,我看着他,他亦是诧异的看着我,眼睛中竟然充了泪。
“沐鸢?”就听他很是不确定的轻轻叫了我一声,我早就已经泣不成声。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记得梓鸾么?”我哽着声音红着眼看着他,他听到我提到的名字微皱了眉头,摇了摇头。
“你告诉我,你还记得什么?”看他思索的很是痛苦的样子,我吸了吸鼻子问。
“你是第一条幻化的龙,后来是你叫醒我,但是我长的比你快,比你高,你便总是追在我后面。后来有了比殇,他眼睛不好,你总是去给他治眼睛,我在照顾我们一起幻化出来的其他小龙。”
“那彦玖呢?”
“我一直在云海,别的都不记得了,彦玖是前些时日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醒了。”
“你记得之后发生的事么?”
“之后?”
“恩,以后的事。”
“你这样问好奇怪,我没有预知的能力,如何知晓以后的事。”
“你做过火龙王太子,记得么?”
“火龙王?”
“仲镞。记得么?”
他被我问的满眼疑惑,很是诧异的看着我,我苦笑了一下,看来他果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事了,你和彦玖去寻那魔君是为了龙母的事么?”我低头笑了笑,不想再难为他,换了个话题,他叹了口气,轻轻恩了一声。
“自己小心。”说罢我便抱着酒坛从房顶上跳了下去,进屋的时候我知道他还在屋顶,但是我没有回头。
“你可是明白了?参透了?”又是那不男不女的声音,我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面前的两团光,一团黑一团白,很是熟悉,却有没有印象。
“明白什么?参透什么?”
“神龙秕稚,你和那比殇的姻缘曾经是个错误,是我们不小心开了个玩笑,苦了你了。”
“你们是谁?”
“你不必知晓我们是谁,你可能内心中有太多的不确定,我且告诉你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罢换做了男人,“秕稚,上古洪荒,天地灵物倍出,你们四个乃是神龙母中幻化出来的神龙,司职不同,有奖有惩,你和那比殇的姻缘便是空谷老儿当年留下的三生石上写好的,空谷老儿神游后,三生石为我们所得,那时候的我们不懂情为何物,只是觉得好笑,便用你们开了这个玩笑,私自篡改了三生石,将本不应该属于你的涯戟和你强拉在了一起,谁想到你们之间起初还好,可是后来便是错的越来越离谱,让你们三个都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这是我们两人的错误。”
“你们说来好笑,便是一句错误就能结了么!”我听罢他们的话,心中怒气横生,几乎想扑过去,可他们就像空气一般,飘渺的找不到实处。
“你且勿怒,听我们说完,我们二人知晓这样是错误之后,损了自身的修为将你们送回了从前,希望能对当初的错误进行更改,虽然这是逆天理的。我们没有抹去你的记忆,而是除去了他们的,因此他们若真的对以后有什么感知,也只是很凌乱的碎片罢了,不会完全记起来。”
“感情的力量难以预知,我们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如今三生石回归原位,我们没有再看过,因此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结局,你也不用再如此矛盾的折磨自己,诚实听取自己的内心,当你真正懂得时候,便是缘分圆满的时候。”
“说来可笑,总是在问我参透了没有,你们才是最可笑的家伙,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懂得就这样的捉弄人,以为自己有能力就可以这样玩弄别人的命运,你们简直太可恶了!”
“我们自认理亏,这件事过后便甘愿投身于三生石中,为将来所有出现在三生石上的情侣祈愿祝福,只是你的感情着实是被我们弄的太过荒唐,我知道你兴许一时半会不愿意接受我们的道歉,但若假如在未来的某一天你当真肯原谅我们,就请在三生石旁告知我们。”
此时我面前出现了一只卷轴,微微闪着光,我很是诧异的拿了起来看着,就听他们继续说:“这便是比殇封印过你的卷轴,打开之后,一切一切你都会完全想起来,你且不必着急去看,若真的决定了,能承受了,便开了去吧,卷轴打开,你的封印就会不见,到时候一切都要遵天命,你可以自己选择开还是不开,我们能做的只有此了。”
“开了如何,不开又如何?”
“开则意味着这其中的点点滴滴,之后会发生的所有是非对错你都能明了。若你觉得你并不想知道,便将它一直封印着,也好。”
“我们自知理亏,着实对不住你,你当年转世的九世卷轴,我们也将其的反噬渡在了自己身上,因此被损的没了实体,只剩下虚虚实实的样子,秕稚,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我们的错,只是希望,好好把握自己的命运和感情,不要再继续出现苦难和悲剧了。”
说罢,两团光缓缓消失不见了,我颓败的坐在床上,心中彻底空的没了想法。
原来是这样么。
比殇,我们之间的羁绊,是早就注定好的么。
如此不怀好意的玩笑,就算真的平了去,可能平的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