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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赌命的捉迷藏游戏

男子对我刚才的挑衅没有太大的反应,这倒让我觉得奇怪。

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大赟的来电,担心大赟发生意外,转到一个拐角接听电话。

男子刚才追了我几个拐弯和几条小巷,满头大汗的站在那里,不停地喘着粗气,显然是跑累了。他一时没看见我躲在哪里,用刀撑着地面略作休息,倚在墙的旁边,放长耳朵想从手机铃声听出来我躲藏的位置。可是这里的小巷错综复杂的,铃声在各条小巷来回荡漾,根本不是从一个确定的方向传来的。

揭开了盖子,不想让大赟察觉出什么,尽力让自己的气顺下来:“喂,大赟,有急事吗?”

大赟喘着气说:“我刚才跟着那两个人来到酒店,他们没有立刻回到房间,而是坐在外面的沙发上,聊着如何欺骗女大学生到他们的传销窝点被大老板玩耍。我真的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打了他们一顿,他们反应过来后好像报了警,我只好逃出酒店。”

我很不满的说:“我早叫你跟我一起跟踪被讨债的男子,你不接受我的建议。也提醒过你不要轻举妄动,你又管不住自己的冲动脾气。现在倒好了,你的轻举妄动很可能引起传销公司的察觉,妨碍我们后续的侦查活动。你好好想想,有没有被对方看到你的摸样?”

大赟很有信心的说:“应该没有吧,我是躲在他们后面,用两手狠狠地把他们的两颗头推得撞在一起,砰地一声发出很响亮的声音。动手后立刻用手挡着脸跑出酒店,摄像头拍到也不知道我是谁,我想他们是认不出我来的。”

我怀疑的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报警呢?”

大赟很肯定的说:“我到门口可以隐约听见远处传来了警车呜呜响的声音,刚才真的很害怕,急忙的逃到附近的建筑物躲起来。”

听到这里心情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大赟听到的警车声不一定是来抓他的。就算那两个人在遇袭后立马报警,警察也不可能用这么短的时间赶到现场。如果平头和小辫真如我们所猜测的是传销公司的上层人物的话,遇到被人偷袭的小事情也不会轻易报警,毕竟他们也是干非法的勾当的人,天生害怕看到警察,不可能为了小事情招惹警察来吓唬自己。

一阵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从附近传来,明显是男子在地上拖着大刀发出的声音。

我不急不缓,丝毫没有一点紧张的说:“大赟,你找一个地方坐着等我来,我还有点小事处理一下。”

大赟急着说:“你别挂掉,到底在干嘛?”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我等一下才说给你听,你好好给我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一下。”

“铭哥,你需要帮手的话尽管出声,我闲着也是闲着,坐着反倒觉得无聊。”

“有需要的话肯定给你打电话,你先坐着等我的电话。”

说完电话以后,我走出去往男子刚才站的地方看去,连他的影子也没看着。真奇怪,在通电话的一段时间里,他到底做了什么呢,不会是害怕我报警跑回家去吧。我向前迈了几步,看到左右两边都有一个拐弯处,我犹豫不决究竟往哪边走。当我看到左边的地上有刚刚被刀划过的痕迹,刚才和大赟通话的时候明显听到刀被拖在地上摩擦出来的声音,由此猜测男子是拖着刀往左边走的。

左拐后走了大约十多米的距离,前面只有右拐的路可走,左边的那条小巷被石头拦住了。再向右拐走了一段距离,又看到了左右两边各有一条小巷,我根据刀划过地面的痕迹,接着向左拐。我想地上之所以留下刀划过的痕迹,可能是男子走的体力不支,连拿刀都觉得累,只好把刀拖着走了。向右拐后走了不到五六米,我听到背后有急促的呼吸声隐约传来,而且越来越近,就快靠到我的背上。

还没有等到我转过头去,后面响起了男子杀猪般的嚎叫声,接着听见有一件东西从后面以飞快的速度向我背部抛过来。我听清楚物体飞过来的微小声音,大概猜到它的飞行方向,本能的往左边的墙壁躲闪。幸亏我猜得没错,东西是从我背部的右边抛过来的。刚才躲闪的时候根本没过多的时间思考,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只是凭着自己一时的反应躲开了飞过来的东西。

我向右边扭头一看,不得不吓了一跳,原来刚才向我抛来的是那把长长的刀,掉在我右手旁,刀尖捅出地面一个大窟窿。幸亏我躲得快,否则的话背部多出一个大肉窟窿了,整条脊椎感到拔凉拔凉的。我转过身去看见男子站在我的前面,不用问是他刚才丧心病狂,不顾后果的拿到向我背部抛过来。

我发狠地说:“真想杀人啊,你奶奶的,想玩真的是吧?好,我就跟你玩玩。”说完我捡起那把刀,把它丢到旁边房屋的阳台上。

我故意走近他前面,引他继续来抓我,他休息几分钟后,还以为我放松了警惕,像老虎猛然扑了上来,打算把我扑倒在地上。我在他扑到我身上的前一刻,把身体迅速移开一步的距离。他整个人腾在空中,完全没有用力的支撑点,只能扑倒在地上。

我继续挑衅道:“表演扑街给我看,太给我面子了,非常精彩,来来来,再扑一次给我看看。”想到当年孔明三气周瑜的典故觉得很有趣,我故意装出个得意洋洋的样子惹毛他,想把他彻底气死。

他被我气得够呛的,用手打了自己几巴掌清醒一下头脑,深深吸了几口气,效果不太好,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他的脚步比刚才缓慢许多,硬撑着追在我的后面。我故意放慢了脚步,好让他跟上来。他又大喊了一声鼓足劲向我冲过来,我知道他是把最后剩下的力气都使出来,想搏一搏运气,看能不能把我抓住。我身体向下一坠。施展最拿手的扫堂腿,把他绊的一个踉跄又扑倒在地上,磕到鼻青脸肿的相当狼狈。

他扑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我感觉到背后透着一股阴凉的怕人寒气,好像一块冰从脊椎上滑下来的透人心凉,接着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我的感觉告诉我,应该是一个人从我背后走来。那一刻很害怕,不会是男子的帮凶吧,还是彪哥那帮流氓呢。无论是那一帮人,对我来说都非常糟糕。如果是男子的帮凶,我也不知道自己剩下的力气能不能逃掉。如果是彪哥那帮人更糟糕,我虽然没有暂时危险,但被他看到我在这里出现的话,对我们后续的查案行动非常不利。

转过头后更加觉得惊奇,原来是大赟从后面向我走来,怪不得脚步这般沉重。大赟刚刚袭击平头和小辫,而且听到警车呜呜呜的鸣叫,真以为自己成了通缉犯,垂头丧气的走过来。我正想问清楚他刚才的事情,一时分神就感觉到双脚好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丝毫动惮不得。回头一看,原来是男子从扑倒的地方匍匐靠近我,用双手把我的双脚紧紧抱住,有跟我同归于尽的意思。大赟看见后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冲过去两巴掌狠狠地刮向男子的两边脸上。男子再也支撑不住,仰头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丝毫没有力气。

大赟很好奇地说:“铭哥,你刚才的肉搏比我的精彩得多,看那男子被你玩的都残掉,嘴里流出血来,不会死吧?”

经大赟一提,我也注意到那男子的血从嘴里淌到地面上,应该是刚才两次扑倒在地上,牙齿磕到石头或是什么硬物体把牙给磕碎了,应该是这样的,没什么大碍。我一脸轻松的对大赟说:“没事死不了,那是他自作自受,负隅顽抗的结果。”

男子的头慢慢抬起来,很气馁的说:“你这流氓,又找来一个帮凶的流氓。我认栽了,今天算我倒霉,遇到了你们这两个流氓,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求你们不要搞我的家人。”

大赟被他说自己是流氓,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你看我们哪一点像流氓,你真是不分是非黑白的。我们只是想跟你谈谈,打听彪哥的一些事情,,就算你不把知道的说出来,我们也没办法,也不能对你怎么样。”

男子哭丧着脸说:“你们是流氓,特别是你(他指着我说),更是比流氓更流氓的的流氓。你看你把我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哪还有脸见我的老婆和孩子啊。”

大赟暗自好笑,男子都倒霉到这种地步了,还这么死爱面子!

我觉得他说的这句话很有意思:“什么叫比流氓更流氓的流氓,是你自找的。你刚才都跑得没气了,还爬过来抱着我,你说你是不是犯贱。告诉你,你想抓住我的坚定信念值得肯定的,但是方法不对,不值得提倡。我们根本不是什么流氓,只是想跟你聊聊天罢了。”

我记得小学的时候学过一篇课文叫《少年英雄》,讲的是小学生赖宁救火的事情。当时有一处树林起大火,很不幸被平时老师教导要做好事的爱管闲事的赖宁看见了,赖宁毫不犹如的脱下自己的上衣,冲到树林里面想用衣服把大火扑灭,结果很不幸的是被活活的烧死,死后被社会追加少年英雄的美誉,还成为了做好人好事的教学材料出现在小学的教科书上。这种不自量力,玩火**的事情,还能成为教科书的内容,真不知道当时搞教育的人脑子是进水了还是被门挤了,总之是很不正常。赖宁救火的行为是值得肯定的,显然他不知道山火的厉害,是出于一种无知才做出这种幼稚的行为,方法是非常不对的,不值得我们学习。每一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特定愚蠢,特定的愚蠢在当时看来是很合理的,过了几十年再回头看的时候才觉得很幼稚。我们这个时代也有特定的愚蠢,不及时改正只会成为子孙后代茶余饭后的笑柄。

男子疑惑的打量着我和大赟:“你们真的只是想跟我聊天的?”

我不愿意理他,大赟恶狠狠地瞪着他,男子像看到死神般全身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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