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火星撞金星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邹先生不喜欢我,你也必将娶个高门大户的女子为妻,我的位置在哪?在哪?”萧瑶的眼中愣愣的流出眼泪来,此时她的心中倒是没有了痛苦,剩下的只有伤感。
染浩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道:“以前我确实想过要娶个高门大户的女子为妻,可是,我上次不是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吗?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萧瑶默默听着并不说话,染浩也沉默无言。这样僵持了一会染浩长出一口气,低声道:“我们不要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吵了好不好?”
萧瑶吸了吸鼻子没有吱声。她哭了两场又闹了一场,像是把心中的不满和彷徨都发泄干净了,现在终于冷静了下来。她把自己说过的话又仔细回想了一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偏离了此行的目的,变成了一味的逼迫染浩在她与邹先生之间做一个选择。
但是这样的逼迫也并非她的无理取闹,谁曾说过:“不曾有所谓的忠贞,只不过诱惑还不够而已。”假若将来再有一个女人超过张素素、甚至超过染浩的地位,且看上了他,那自己应该怎么办?在那样的诱惑之下他还能坚定的说出“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吗?
但是这样的担心又如何说得出口?即便说了且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将来就一定能实现吗?与其相信一个遥远的承诺,还不如相信自己有离开的勇气吧!这样想着萧瑶握紧了自己的手。
染浩猜不到萧瑶心中的困苦和挣扎,但其心中亦不觉好受,他痛苦的问道:“你说了半天我也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我也糊涂了,你能告诉我,我们究竟吵的是什么内容吗?”
萧瑶想通了问题便不再纠结,她捏了捏衣角吸了吸鼻子,哑声道:“我也不知道!”
“扑哧!”染浩笑了。
萧瑶抹了抹眼泪,噌道:“不许笑!不许笑。”染浩听了越发笑得厉害,萧瑶红着脸上前又是掐又是打,染浩一边笑着一边躲闪;萧瑶打不着眼看就要生气,他便故意慢下来让她捶了两拳,然后趁机一手捞过她,抓了她的手细细的替她擦了脸上的泪水,柔声道:“看你,哭成什么样了?在府里受欺负了?”
萧瑶扯了扯衣袖道:“今日遇到你邹先生了。”
“说了啥?”染浩的手不由紧了紧。
萧瑶低着头喃喃道:“他说我配不上你……”
染浩心疼的搂紧了她:“哦,然后呢?”
萧瑶不安的道:“被我顶回去了!”
染浩没有说话,萧瑶更加不安,扯了扯他的衣袖问道:“他会不会一生气下个什么命令我一进城就格杀勿论?或者以死逼你放弃我?”
染浩抿了抿嘴忍住滑到唇边的笑,正经的道:“这……好像很有可能。”
萧瑶的头都快垂到胸口了:“你……你会怎么办?”
“你希望我怎么办?”染浩的口气谆谆善诱。
“我不知道。”萧瑶摇摇头:“要不,咱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染浩皱了皱眉,道:“怎么这么容易就放弃了?你究竟怎么得罪先生了?”
萧瑶咬着衣袖不知该不该说。染浩又催了一次,萧瑶方才把自己与邹先生的对话复述了一番,染浩听了后沉默了良久。
染浩的沉默像刀子般寸寸的割着萧瑶的心,她沮丧道:“是吧,得罪狠了吧!”
染浩长长的叹了口气,抱紧了她叹道:“难道,你真舍得离我远远的再不产生任何关联么?”
“呃?”萧瑶想,这台词不对啊!
染浩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这么容易放弃呢?”
“这个,你……你在说什么?”萧瑶抬起头问他。他趁机捧了她的脸认真的道:“你为什么那么容易想到要放弃我?”
“没,没没没有啊!我们讨论的重点好像不是这个!”萧瑶好心提醒道。
染浩沉默了一会,然后叹了一声道:“没什么。你说得都很好,我相信先生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你这话是正话还是反话?”萧瑶不确定的道。
染浩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笑道:“自然是正话。”过了一会他又道:“以后不要说什么‘我放弃你你就自然离得远远的’这样的话了。”
“为什么?”萧瑶眨了眨眼装无辜。
染浩瞪了她道:“你要敢再像以前那样离得远远的,我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回来,然后用最坚固的铁链子把你锁在屋子里,哪里也不许去!”
萧瑶立刻反击:“你敢!”
染浩眯了眯眼道:“你试试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萧瑶起身就要走,染浩无奈的拉她回来,笑道:“你真好逗,逗一逗就生气了!”
萧瑶哼了声道:“我可是说认真的哦!你要敢这么对我,就算是死我也要逃的。”
“知道了,知道了,狠心的女人!”
“哼!”
两人的心结解开了,感情一下子好得像蜜里调油一般,染浩随口道:“这几天在府里闷吗?”
萧瑶歪头靠着他的肩,点了点头。道:“你还好意思说,居然派余文远把我像看犯人一样看着,烦死了!”
染浩忍不住想翻白眼,道:“这么严防死守你也能逃出来,可见还是你厉害!”
萧瑶抿了抿嘴不满道:“他知道我的身份后就主动投靠我了!还说以后余家都是我的!”
染浩心里咯噔一下,没有说话。
萧瑶接着道:“以后不要太信任他了,我顶不喜欢他的!”
染浩笑笑道:“为什么要告诉我?”
萧瑶心中不是没有考量过要不要把余家收为已用,但最后想到自己其实并不适合当一个头领,又害怕被利用而不知,于是便坦白了:“我脑子笨,猜不出他心里的计算!”
染浩揉了揉她的小手,道:“既然他愿意听你的,你便收了吧。”
“我才不要,”萧瑶断然拒绝:“心术不正必有妖。我玩不转这些人。”
染浩默了默笑道:“你和我在一起,他便仍是我的属下,我会替你把好关的!”
如果不在一起呢?萧瑶想,就算上次自己走,他不也是没有离开黎阳吗?他其实还是效忠染浩的,恐怕还是希望找个染浩的身边人来增加他的筹码吧!如此萧瑶更加讨厌这人了。
月上中天染浩才依依不舍的把萧瑶送去休息。另一侧黑暗中,余文远目送着染浩独自返回营帐挑灯夜读。余涛跟在他身后良久,此时上前道:“叔父,你为何转而帮这丫头了?你不是说只看好萧瑶一人的吗?”
余文远唇边浮起一丝温暖的笑意,低声道:“她回来了!”
余涛瞪大了眼睛不信道:“你是说她……她……她就是……”
余文远点点头,不再说话。
墨蓝的天幕下各地联军的营地连成一片灯火通明;而在另一端的夜幕里,羯人正酝酿着一场真正的生死之战!一场关于生存权的斗争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