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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记忆

嗖嗖的破空声从马前马后同时响起,吕布舞起一片枪影护住周身,将飞来的利箭一一弹开。

小山顶端的鲜卑兵也发现了吕布正向他们靠近,箭雨倾盆泼下,双手持枪不停翻舞,任来箭密如牛毛,都纷纷荡开坠地,但是不一刻,吕布就感到双手沉重,后力不继,这样子挡箭实在太耗精力,但又不得不如此,箭如雨,倘若不以枪影护住全身,稍不留神,就成蜂窝了。

胯下用力踹马,加速!加速!奔上去,干掉山顶这帮箭手。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步兵战士在倒下,吕布感觉自己如同在与时间赛跑,山不高,与其说山其实倒不如说是丘,一个光秃秃的除了岩石就啥也没有了的土丘,本来可能还会有一些苔苔草草的,但是在秋冬寒风的一次次眷顾下,早已与黄土去作伴。从平地到山顶也就五、六百步光景,但是赶完这段路,吕布却感到从所未有的累。

终于可以挑枪近战了,但是一缕缕的疲惫正袭上吕布心头,猛得一咬牙关,满嘴都是咸咸的腥味,从味觉刺激了一下神经,心头一清,“杀!”暴喊声中,吕布止住无力的身躯,焕发生命的潜力。

如虎入羊群,吕布浑身浴血,一枪枪的终结眼前一条条的生命,不管是人还是马,他都拼尽全力一抡,看满天血花飞散,他就像来自地狱的无常。

五十名鲜卑弓射手,在倾刻间就已不足十人,活着的几人都目睹了自己战友化作血泥的整个过程,眼前的敌人究竟是人还是神?为什么平时悍勇无比的族人在他面前,却像羊遇上了狼,一个照面之后,就只能挣扎着死去,有些甚至连个哀鸣也没有,就变成了飞扬的血块。

鞯落罗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与那少年只交换了二招,却像是耗尽了身上所有的精力,目送他单骑踏上小山头,自已却无力得枯坐在战马上一动没动,接下来,又完完整整的看着他对自己手下的屠杀,心里虽很痛,却感觉无能为力。

剩余的几个鲜卑人,倒非是怕死,只是不由自主的退怯,可惜山顶的另一边也是悬崖绝壁,吕布驱马一步步的紧逼那些退无可退的鲜卑人。

突然,觉得眼皮有点沉重,浑身也酥麻麻的提不起一点力量,强打精神,猛得撑开上下眼皮。

鞯落罗一直都在小山下注视着山顶的一切变化,他嘴角浮起一个痛苦的表情,紧索的眉头却突然展开,似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回头朝身后的三十几名亲卫高喊:“上箭,射杀山头那个汉人!”

“大人,山上还有我们的兄弟啊!会将他们误伤到的!”其中一人想劝阻鞯落罗的这个命令。

十来人交缠在一起过招,再加上间隔又远,再好的箭手也估不准箭矢到达时的目标会转换成什么?

但是,鞯落罗还是大声向那人呵问:“你以为山顶那几人还能将命保住吗?你们谁有能耐在三招之内将我震退,你们谁有能耐敌住那员汉将!告诉我啊!”

鞯落罗几乎是在狂吼了,“我也知道山上还有我们的兄弟,但是他们的死,不会是白死的!上箭!”

这次再没有抗议的声音,鞯落罗盯着山头残酷的冷笑,为将者,岂能有妇人之忍,即使现在有亲儿子在山头,为了把握大局,他也会无情的下令,射杀。

“传令,速再调五十名弓骑兵,上山头补缺。”

吕布色厉内荏的扑向悬崖边,越来越虚弱的身子,真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催起力量将这些剩余的鲜卑人一一歼灭。

脑后忽然刮来疾劲的凉风,不用回头,吕布就知道是箭雨,轻轻的扭了下腰,发现整个身子似乎都很疆硬,刚想奋起余力舞出一片枪影,却感到后背传来一股巨力,接着吕布发现自己脱离了马鞍,整个身子飞了起来,飞向空洞洞的悬崖,再接着从背心与双肩部位传来火辣辣的巨痛。

下一刻,意识渐渐模糊,痛苦也慢慢离自己而去,这就是死亡的怀抱吗?

忽然,记忆深处的某处结界似被死亡之神洞开,思绪如狂风般骤起,像潮水一样涌来,感受着过去的种种艰辛和痛苦,往事似水流过眼前,记忆的河床开始萌芽,倾听着岁月的流淌,无数的人生片断犹如风中烟云袅袅升起,呈现给心灵的是无数人世间的繁华。

困绕了自己无数个夜晚的怪梦,在这一刻终于清晰得浮出水面,那不是梦,是记忆深处的一个片段:公元2009年,中国宁波......

于戈与老鹰碰面的那天,是春暖花开的一个清晨。

年轻的心,驻足在了帝国之鹰,

远远的那个身影,在清晨中望向这方。

近了,老鹰!

近了,一身儒雅。!

近了,那笑容飞扬。!

是你吗?

久违的鹰老大?

是我,

一直在等着你的成长!

英雄,一切无恙?

一切都好,只是心在彼方。

英雄相惜,是雄性的乐章。

矜持沉默,本来就是欲盖祢彰。

风动?幡动?是人心在慌张。

聚过!侃过!又怎能相忘?

你知道,我受了伤。

一个女人,捣碎了我心房。

呵呵,其实正常,

谁又没有过这样的过往?

那你说,是不是就这样遗忘?

有些人,

你永远也不会遗忘。

那你说,是不是就这样彷徨?

有时候,

彷徨可以驱散惆怅。

我担心我会永远彷徨。

你不会,

我能看见你心中更重的情义无价。

兄弟,

要走的就由她消失吧

酒满了,陪你醉一场。

你是小弟,我敬你。

你是大哥,我敬你。

呵呵,要不,

各敬自已?

酒到杯干!

男人,只要一起醉过,

就再也不忘。

于戈与老鹰初识于帝国之鹰论坛,于戈的网名叫英雄,在车水马龙的都市街头,英雄结识了老鹰,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客套的寒喧,与之禁不住相逢的喜悦,紧紧拥抱在一起,惺惺相惜早已多年,今日一见果如故,只恨相逢晚!

有朋友自远方来,可以把酒言欢,也可以诉说男儿心中苦,不亦乐乎!

是男儿,大口吃肉,是男儿,大碗喝酒。谁说英雄喝不醉?那是未逢知已时!酒逢知已千杯少,莫使金樽空对月,酒到杯干,男儿性情!醉了,倒了,失态了.....莫问今宵酒醒何处?有兄弟在身边,不会令你孤单醉卧街边!醒了,握一握手,拍一拍肩,抿一抹嘴角的笑容,言语已乏力,此时无声胜有声,兄弟!

.........

小山顶悬崖边,还有一个鲜卑小兵幸存,很快便被带到鞯落罗面前。

“那员汉将生死如何?”鞯落罗急急得想听到吕布确切已亡的消息。

“背插三箭,跌落悬崖。”

“哦,可曾下去找着尸首?”

“下面是湍急的溪流,已被卷得尸骨无存。”

”好!哈哈~~”鞯落罗笑了二声,却再也笑不出来了,远远的南方,一条火龙从地平线上升起,慢慢的战鼓如雷,大批汉骑出现在了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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