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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抚琴

三国历史上,典韦的武功不是最好的,力气也不是最大的,但是,他却是最勇猛的!

史载:公元194年,其时曹操讨吕布于濮阳。吕布别置军屯于濮阳西四五十里,曹操前往夜袭其屯,翌日清晨破之。

曹军尚未及时回还,而吕布救兵已至,双方三面会战。当时吕布亲身搏战,自早上至日落双方鏖战数十合,互持甚急。

曹操临时招募破陷敌阵的人选,典韦先占应募,另外带领其余应募者约数十人,尽皆重装两件盔铠,不执盾牌,一律只持长矛撩戟。

同时西面战情告急,典韦突进挡敌,吕布军弓弩急发,矢箭如雨,典韦尽然无视,向随从说:“敌军来到十步之内,便告诉我。”不久随从说:“十步了。”典韦又说:“五步之内再告诉我。”随从畏惧,立即便说:“敌军来到了!”

典韦手持十余支小戟,大呼而起,以戟掷敌,所投者无不应手而倒。战了多时,吕布军众撤退。此时刚好是日暮之时,曹操才得以引军而去。之后拜典韦为都尉,引置于左右,让他带领亲兵数百人,常在军中大帐巡绕。典韦人既壮武,其所带领的亲兵也都是严格挑选的战卒,每次战斗,典韦部队都常先登城陷阵。为曹操立下了无数战功。

曹操,将是自己生命中的宿敌,如今却意外的救下了他未来的大将,岂不成了自寻烦恼?吕布自嘲得摇了摇头往城南行去。

看到一幢很气派的双层木楼,正门宽敞,上书一匾“群英楼”,门外二旁酒旗招展,吕布这才想起,正午已过,肚里还空空,便走了进去。

小二看到进来一位长杉公子,慌忙迎上一步,道:“公子请上楼雅座。”

“不必了,楼下随便吃点就行。”吕布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的生意出奇得好,楼上还传来阵阵音律,似是有人抚琴。

吕布寻了个贴近琴音的位子坐下后,道:“小二,二斤牛肉,一壶酒。”

琴音幽幽,似欲普渡众生,思绪悠悠,叫人深思今后人生,往后的路该何去何从?书上说:三国吕布,天下无双。但是书上又说: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从河东一路千里,看遍了百姓的困顿呻吟,刚入京都又见一幕,宦官弄权,诛杀忠良,大汉王朝是将夕阳西下,一切都该结束了。

刚好品完一壶酒,忽然耳根一动,音律已变。

战国聂政的父亲为韩王铸剑,违了期限,被韩王所杀。聂政为了报仇自毁面容,入深山苦学琴艺。韩王召他进宫演奏,聂政刺韩王报父仇,然后自杀而死。后人感于聂政之悲壮,便谱下了这曲“广陵散”。

琴音突突,奏出的,正是这曲激昂宏伟的“广陵散”。

吕布在二千年后名于戈,职业调琴,常奏此曲来校钢琴音阶高低起伏,此时听来别有一翻滋味上心头,细听之:弄琴者指随心动,一曲“广陵散”的开指、小序、大序、正声、乱声、后序依次铺来,琴声渐疾,指法有徐则有疾,然徐为疾之纲,疾为徐之应,徐疾相生相错,一张一弛,协调有度。

琴声渐疾,拉动吕布上下千年翻滚之心,琴声渐幻,亢奋吕布前世今生不了情,琴声渐奇,引起吕布梦里飞花逐流水,琴声渐高,欲上千仞,天下英雄谁与争锋!

忽然,琴声骤停。

吕布正与琴音神游,感受着“宫、商、角、徵、羽”五弦旋律的激烈跳动,意兴阑珊,忽然,心中格登:糟了,弹者太浸于琴意,收尾之时,悲壮一击,力道钢猛,角弦恐承载不起!

吕布大呼立起:“羽弦变调,触角弦,收尾!”

“铿锵。”一声,弹者直入角弦,弦断,琴声骤停。

“哈哈哈哈,得遇知音,人生幸事!感谢兄弟提醒,不过,小弟为了呼照广陵曲意的聂政自杀,特意设计了断弦收尾。”楼上传下一个年青男子的声音。

吕布暗叫一声“惭愧”,朝楼上一抱拳,说道:“小弟浅溥,有打扰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哪里,哪里,你能预先看穿角弦将断,而且还能在瞬间道出过渡指法,实乃小弟平生最引以为敬的懂琴之人,若不闲小弟冒昧,恳请上楼一聚,知音难觅,一探琴趣。”楼上传来脚步声,说话之人似欲下来请吕布上楼。

“感谢公子盛情,小弟尚有要事在身,今日就此别过,来日有缘再聚吧。”吕布婉拒,转头向掌柜喊道:“结帐。”

小二满面春风的一阵烟似就跑了过来,吕布忽然想起:典韦脚伤,轻拍马儿.....自己忘记将挂在马上的干粮、水,还有银两,取下了。

“公子,共二十八文钱。“小二笑呵呵得等吕布掏钱。

吕布大窘,一文钱逼死英雄汉。

小二觉得眼前的公子,长相俊美,衣服鲜亮,应该不会是个白吃的主吧?但是,看他掏钱的手就僵硬在怀里的样子,又叫人不放心,不油得拿眼角拼命瞄向掌柜。

正在此时,从楼上下来一位模样极为俊朗的年青书生,径直行到吕布桌旁,道:“兄弟,何事匆匆欲去,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来者正是刚才抚琴人。

“听闻当今大儒蔡邕蔡伯喈在此传经布道,故千里寻来。”

“哦,蔡老师就在“东观讲学堂”,走,我带你去!小二,结帐,二桌酒菜一起算我头上。”

吕布闻之窃喜,便不客套,道:“多谢公子,敢问尊姓大名?”

“河东卫仲道。”

卫仲道?吕布瞪大了眼睛,眼前之人,无论家世背景,还是品貌才德,俱佳,难怪历史上蔡文姬会嫁于他,只可惜命短了些。

“怎么了?”卫仲道以为吕布是不好意思,便说道:“我也在蔡老师门下求学,以后我们可能就是同门了,今天就让师兄作东,请你一次,以后你可以请还的,走了,走了,时辰不早,我也要回学堂了。”

随卫仲道穿过一条青石长街后,就一直向东,来到一处静而不寂,幽而不俗的偏所。眼前一片四四方方的合院,占地极广,门面更是气派,朱红的大门上方有一块镶金匾幅,上书斗大的五个遒劲大字“东观讲学堂”。

过了园林,又穿过一个厅堂,眼前又呈现出另一番气象:一排精致的房舍,蔚然一片,错落有致,各处通道皆青石铺成,二旁更有高矮不一的花草遍布。

穿行之间,传来一段琴音,“铮”一声响,琴音一起,飞扬腾达,吕布不禁心头一撼:好大的气魄!

“那是老师在抚琴。”卫仲道边走边说,二人来到一个花园亭心。

想不到面前的老头就是汉末非常著名的史学家,音乐家,书法家,一代大儒蔡邕蔡伯喈,只见他手抚五弦琴,运指如飞,神采昂扬,越奏越强,琴声四方奔腾,声势大开,吕布听得气为之慑,意气贲张。

突闻弦止,琴音漫天,散了开来,一曲弹完,吕布大呼:“好!驾青虬兮骖白螭,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老师好豪迈的《楚辞·九章·涉江》。”

蔡邕闻言喜道:“哦,小兄弟也是知音人?”

“小子性本爱琴,但知之甚渺,来此恳求老师开顽固灵,收为门下,以广视听。”

“既为爱琴之人,不若奏上一曲。”蔡邕微笑起立,指了指自己刚弹毕的弦琴说道。

吕布一笑:“恭敬不如从命,那么,小子就献丑了。”端坐起音,拨刺绰注。

一旁的卫仲道,凝神细听,琴音流畅似歌声,极具韵味,内心大感佩服。

蔡邕也一拍大腿:“妙极,妙极!清远空旷,超然尘外,好一曲“寻师觅友”。”

吕布恭敬聆听,蔡邕接着说:“前几日蔽府总管曾与我说,会有一位懂琴公子前来谋职。”

“正是在下,九原吕布恳请老师收容。”

“老夫为朝廷置学,授的是琴、棋、书、画,政治、历史,你的琴艺相当不错,不如就留在学堂,帮我一起梳理琴音。”

“弟子遇钝,望老师多多教诲。”吕布执弟子礼拜见蔡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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