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此事对殿下而言,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贫尼在此先行谢过殿下。”智清欠了欠身,两眼直视着李轮,微微一笑不紧不慢说道:“紫衣在殿下身边已有四年多时间吧,殿下看紫衣如何?可是能信赖之人?”
“紫衣待李轮犹如……犹如亲弟弟般,可谓无微不至,有紫衣在身边,亦是小王之福,还得多谢师太,对紫衣的教诲。”李轮同样欠了欠身,客套的冲智清师太微微一笑,心里暗自说道:这智清搞什么鬼啊?还没说有什么事,就先谢过了,我可是什么都没答应哦。为什么突然又问起紫衣来了?难不成这事与紫衣有什么关联?老尼姑你搞的是什么啊?有什么话就明说嘛,搞得我是一头的雾水。
只看她的年龄就让人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刚刚说是有事相求,什么事还没说,又莫名其妙的问起紫衣来,李轮这里是一脸的茫然,一头的雾水。那智清到依旧是面色平和,也不去理会李轮的客套话,而是似笑非笑看着李轮:“殿下对紫衣呢?”
“小王对紫衣亦是,跟亲姐姐无二般,并无尊卑之分,到是她总将自己当奴婢。”李轮望着智清,心里嘀咕着:紫衣对我好,我也对她不错,并没什么地方对不起她啊?这老尼姑,什么意思啊?难道紫衣会跟她说,我对她不好?凭自己对紫衣的了解,那是不可能的事嘛,我也不用着急,还是听听她怎么往下说吧。
“是啊,紫衣常常跟贫尼提及殿下,总说殿下对她的好。”智清冲李轮淡淡的一笑,还是没回答李轮。
见智清总是说紫衣,又说紫衣说自己好,可就是不明说到底有什么事,还要自己答应她,李轮的心里有点按耐不住了,冲智清微笑道:“李轮愚笨,师太有事,还请言明才是。”
智清看着李轮,缓缓道:“贫尼,闭关将即,此次闭关数载,心里总对紫衣放心不下,贫尼想将紫衣托付与殿下,还望殿下成全。”说完又向李轮低头弯腰,行了个礼。
“师太……,你……你……可……紫衣……这……这……。”智清此言一出,只叫李轮是张口结舌,盯着智清,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暗自怪起这智清来,你说你好好的个出家人,这是干嘛呀,给人做媒啊?虽说是紫衣对我好,我也对她不错,可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嘛,她比我大那么多就不用说了;可说来说去,这紫衣总归是我姑姑辈,这事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事你叫我,怎么回答你呀?你这个尼姑,不会是念经念傻了吧?
“呵呵,呵,殿下可是不愿意么?刚才不是还说只要能办到,绝无推托,怎么现在却……”智清看着李轮张口结舌,满脸通红的样子,似乎看透了他的心事,呵呵的笑了起来:“难不成殿下反悔了?”
“李轮愚笨,还请师太说得,明白一些。”李轮很快镇定下来,向智清拱拱手,心说道:我什么就答应了啊?我可是什么也没说过哦,看这智清慈眉善目的样子,头脑又不糊涂,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或者是……。
“贫尼是说即将闭关修炼,待数载后方出,这些年中,望殿下对紫衣多加照料,若她寻得如意之人,可由殿下做主全。”智清微笑着,看着李轮不紧不慢的说着。
“这个自然,自然。”李轮一听智清这话,心里是长长的舒了口气,你说清楚点嘛,吓人啊?暗自说道:紫衣若真有喜欢的人,我肯定让她出府,这个自然是没问题,可给她做主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紫衣跟我的关系,听说过有哥嫂替妹妹做主的,哪有侄子替姑姑做主的道理啊?
李轮抬起头来,面带难色的看着智清:“若紫衣有中意之人,小王自当成全,只是这做主嘛……”
智清看着李轮,长叹一声:“唉,紫衣父母双亡,身边也没个亲人,至小就跟在贫尼身边,这些年来又一直在殿下身旁,自然是殿下与她做主才是,若殿下亦不愿为她做主……,唉……。”
这事好办,不就找个人嘛,可找谁呢,李轮脑海里迅速搜索起来,对了,这事不就巧了吗?想到此,李轮站起身来,向智清一抱拳,弯下腰:“李轮有一事,今日得向师太禀明,还望师太见谅,不要怪罪小王不恭才是哦。”
“殿下言重了,请坐下说话。”智清看着李轮,这回是轮到她一头雾水了,心里暗自有些佩服起,眼前这个小孩子来,常听人说这孩子下聪明过人,今日到也让我见识过一回了,刚才是我先让他答应,后再说事,这殿下还真够厉害,马上还了回来。
“弟子自知紫衣从小由师太抚养,跟师太虽说是师徒,可按俗世的说法,却情胜母女。”李轮冲智清微微一笑,心里暗自得意:就用你的办法跟你闹闹,这样是不是好玩啊?刚才搞的我是尴尬之极,现在也得让你跟我说点好话。
“贫尼岂敢,殿下请讲。”智清合掌向李轮欠了欠身,心里也纳闷:这孩子到底有什么事,要我原谅呢?也没听说他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啊?
李轮冲智清一抱拳,微微弯了弯腰:“多谢师太,您真是个宽容善良之人。”
“这……,”智清虽有些结舌,不过很快恢复平静,冲李轮微笑道:“殿下请坐下说话。”
李轮坐了下来,依然微笑的看着智清:“只是师太您是不敢,还是不会怪罪李轮啊?”
“贫尼糊涂,还请殿下明示。”智清向李轮合掌,弓了弓腰,心想:都说这孩子聪明过人,果然是不假,可好像是心胸跟气度小了点,这日后对他恐有不利,不过又想想看,毕竟才这么大点的孩子,已属很难得了,她哪里知道,这李轮是只为好玩,跟她闹着玩的呢。
“昨日,紫衣随我去相府拜年,那相爷夫人见紫衣聪明乖巧,十分的喜爱,小王见那夫人亦跟师太一般慈眉善目,心想她定是个善良之人,加之她对紫衣特别的喜爱,想到紫衣远离师太,身边若得人怜爱,亦是好事一桩,便自作主张,向夫人提说,让紫衣拜她做了义母。”李轮面带微笑盯着智清,一口气说了一大段,心说道:算了嘛,看在你是紫衣师傅的份上,也不跟你闹了,省得你日后说小爷小气。
“善哉,善哉,这可是好事,殿下你多虑了。”智清冲李轮笑笑,只在心中长叹声:唉,殿下呀,你是不了解贫尼的苦心,智清岂是心胸狭窄之人,若紫衣真能有个疼她的干娘,我又怎么会怪你,智清要谢你呢,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却原来是为紫衣认义母之事,那可是件好事,这孩子也真是的。
“此事原本,应由师太做主,只是当时师太未在紫衣身边,李轮斗胆擅做主张,紫衣当时,亦是不得以而为之,还望师太不要怪罪紫衣,恕李轮不恭之过。”李轮一抱拳,冲智清又是微微一笑,心想:怕你万一不高兴,怪罪紫衣,原本也是自己的主意,该担的还是自己担当,即使你不愿意、不高兴,想这你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阿弥陀佛,紫衣今日得人怜爱,乃贫尼之慰啊,贫尼还得多谢殿下,何来不恭啊?多谢翼王殿下,为贫尼了却了,闭关前的一桩心事。”智清朝李轮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向李轮合掌弯下了腰。
智清此刻,却心里却暗自责怪自己来了,刚才还说这孩子是气量小,却原来是怕我责怪紫衣,亦是为尊重自己,看来这位还是个能担当之人,这孩子还真如人们所说的那样,虽说是年纪不大,可做事一向沉稳,想来这紫衣的义母,应该是个不错之人,相爷夫人?可朝里有好几位相爷,也不知是哪位相爷的哪位夫人?还是得问问清楚:“敢问殿下。但不知殿下所说,紫衣之义母,是哪位相爷夫人?”
“回师太的话,紫衣义母乃是,阎相爷府上之王氏夫人。”李轮冲智清微微一笑,心里暗自对智清产生了一种敬意,刚才还担心她不高兴,可人家就没一点的不愿意,到是显得格外的开心,看来这智清师太,还真是个心胸宽广之人。
“殿下所说紫衣的义母,可是阎立本,阎相爷府上的王氏夫人?”智清看着李轮。
“是啊,师太认识阎夫人?”李轮有些差异的盯着智清,
“南无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天意、天意啊,”李轮话音刚落,却见智清的脸上泛起了笑容,口中念着佛号,并不去看李轮,而是转身到佛像前,不住的叩谢起菩萨来了。
李轮见智清这般的欣喜,跟她自己找到了好归宿似的,这回是真的让李轮不得不佩服智清的心胸与为人了,也知道自己是,真为紫衣找到个好干娘。不过你要谢也该先谢我才对嘛,怎么急着谢起菩萨来了。
智清叩拜完毕,站起身来,双手合掌,慈祥、却有点抱歉的看着李轮:“贫尼刚才失仪了,还望殿下恕罪。”
“师太不必拘礼,请坐下说话,见师太能这般替紫衣高兴,师太的心胸与为人,实在让李轮敬佩,但不知师太跟阎夫人是否是故交?”李轮向智清微微一笑,想起那阎夫人收下紫衣时,也是不住的向菩萨拜谢,看起来也是个佛门弟子,她跟这智清是不是很熟悉,就说不准了,可看智清开心的样子,似乎又很了解那王氏,可她们一个在长安城内,一个却在这山野之间,她们又是怎么回事啊?
自来这里开始,总觉得每个人都那么神神秘秘,给人怪怪的感觉。这智清就更是奇怪神秘了,她的年龄、眼神、说话时奇怪的表情,特别是说那个‘大大吉之兆’,总觉得话里有话似的,看她的样子对自己好像又没什么恶意,可她为什么又不跟我明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