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只不过是想要你,做个选择。”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容,朗清浩月的眼神中,闪耀着一抹,名为残虐的寒光,直直盯着卿绝依,仿佛要将她穿透了般,犀利无比。
“什么选择?”感觉到阴谋的味道后,卿绝依又将家齐向后拉了拉,如同母鸡护小鸡般,将他掩于身后,小心地对付着面前,蜿如猎膺的男人。
“很简单,只是要你,在那个男人与这个小鬼之间,选一个。”嘴角带着嗜血的笑,朗清浩月一脸玩味地看着眼前,因为自己的话,而显些站稳不脚的媚艳的女人。
虽然早就隐约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可真听他说出口时,还是会忍不住的胆颤。一个是她心爱的男人,一个是她疼惜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舍弃哪一个,都足以令她痛不欲生了。
然,现在不是言苦怕痛的时候,卿绝依知道,以朗清浩月的性子,无论她最终选择了救谁,他都不会放过的。但,她若真就不选,他怕是现在就要对家齐下毒手。所以,为了保住家齐的命,也为了拖延时间,她不得不受制于他。
“说吧,你想我怎么做?”想通了利弊关系后,卿绝依淡然地对上男人的邪眸,那绝美的面庞上,充满了一个母亲,该有的慈爱。
见她乖乖妥协后,朗清浩月露出了阴狠的笑容,随即拍了拍手,命人将文房四宝呈了上来。紧接着就要求卿绝依写信,将冥夜邪约出来,而会面的地点,正是王府的后山,那座布满了陷阱,也及各类变异的动物阴森林子。
“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将写好的信,递给了朗清浩月,卿绝依一脸鄙夷地瞪了他一眼。
“还不错,只不过……”邪眸顺视上扫,朗清浩月随着语态的转变,瞬间将卿绝依身后的小家齐,抓了过来。眼见着刚脱离危险的儿子,再次陷入魔掌,卿绝依的心又再顷刻间悬在了半空,全身的神经,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朗清浩月,你要我写信,我写了,你要我引他出来,我也答应了,该做的我都做了,为何你还要抓着家齐不放?”该死的男人,他不会是发现了信上的破绽,才一怒之下,抓了家齐惩罚她的吧?可是照理说,就那么一点儿暗示,冥夜邪本人都不一定能注意到,他会发现吗?
“是,该做的你都做了,只不过,朕怕你一见到那个男人,就忘了自己该了做的事,所以才抓了这小子,来提醒你,总之,明日子时,那男人不来的话,喂朕那群小宝贝的,就会是你的儿子。”卿绝依的聪明才智他是见过的,与其在这儿小心翼翼地防她,倒不如抓了她的痛处相要,来得万无一失。
“你……家齐不过才三岁,你让他一人呆在那破林子里,不等于就是要了他的命吗?”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一刀捅死眼前这个阴险狡诈的男人,口口声声说爱她,可实际上呢?除了会利用她,要挟她,强迫她之外,他就没做过一件好事。
听了卿绝依的话,朗清浩月倏得仰天大笑,随后又晃了晃手中的小人儿,神情狠虐地喃道“三岁又怎样?朕三岁时,也已经被丢在荒郊的寺庙里,独自生存啦,再说了,这小鬼不是挺天不怕,地不怕的嘛,让他见识一下厉害,也好让他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死妖精,什么后山不后山的?我才不怕呢,到时候,把你的宝贝都抓了烤了吃,你可别哭鼻子,哼”冲着那妖邪之人,挥动着小小的拳头,一张俊俏的小脸上,不仅毫无惧意,还龇牙咧嘴的做着鬼脸,气得朗清浩月当时就红了脸。
“哼,朕倒要看看,你怎么个烤法”一手拿着信,一手提着小家齐,朗清浩月愤愤地出了金丝殿。
望着那远去的一大一小两抹身影,卿绝依是忧心忡忡,扒望着殿外的晴天,她默默祈祷着。
由于除敌心切,朗清浩月当天夜里,便派人将信送出了城,为了降低冥夜邪的疑心,他还故意选了名女子,穿上府上,丫环的服饰,乘着夜黑,偷摸出城。
“什么?依儿的信?”一听见卿绝依派人给自己送信,冥夜邪立即丢下了手中的兵书,飞奔般地跃出了军帐。随后又,一把拉住送信人的手腕,神情激动地问道“她过得好吗?瘦了没有?你们主子有没有惹她伤心?”
大概是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闷住了,又或许是被他惊人的外貌,怔住了,送信的小丫环,除了会呆呆地盯着他看以外,便再也没有第二个表情了。
心急如焚的冥夜邪,哪受得了她这样迟钝的反应?不等她交出手中的信,他便尽自夺了下来,闪到一边无人之处,他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
信纸展开的一瞬间,那夕日熟悉的味道,便伴着清秀的字体,迎面飘来,令苦苦生活在相思病中,整整三年的冥夜邪,顿时就情潮涌动,激动得不得自已。
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将信中的第一行话,第一个字,甚至是每一个符号,都如同是圣旨般,刻在了心间,那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忧伤,一会兴奋的复杂神情,就仿佛是他们之间的爱恋般,令人难以捉摸不透。
凉爽的夜风吹过,拂过素雅的信纸,空气中飘散的,都是那醉人的幽香,冥夜邪如痴如醉地沉陷在那字里行间,可当那媚人的俊眸,扫视到信尾时,却突然怔住了,闪闪烁泺地,流露出一股悔恨的残光,一张俊逸脱俗的面容上,也瞬间闪过了一抹异样的神色,仿佛那漫无边际的黑夜般,透着盅人的神秘。
夹杂着几许疑惑的神情,他慢慢收起书信,背起双手,望着天边那悄然躲进云层的月牙儿,他暗自喃道“宝贝,你这是在报复我吗?你明知道,在我心里,你早就已经不是……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