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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秦晋之好

公孙源又道:“敝君上看中了伯姬公主,希望娶伯姬公主为君夫人。所以就遣小人代他携聘礼前来晋国向晋侯提亲,还望晋侯成全。”

公孙源此言一出,大殿上除了邹子华外,晋献公和众大臣全都是大吃一惊。晋献公皱着眉头道:“秦、晋没有通婚的先例,如此恐怕有些于理不合吧!”

公孙源一笑道:“晋侯,先例不都是人开的吗,再说,我们秦、晋如果联姻,对彼此都有好处,请晋侯斟酌。”说着,又取出一卷帛书道:“这是敝君上的聘礼单,请晋侯过目。”

一名太监走过来,从公孙源手中接过礼单,呈给了晋献公。

晋献公展开一看,见上面写着:“秦国良马一千匹、玉璧一百面、明珠五百颗……”看着这一份厚厚聘礼,晋献公的眼睛都亮了。

公孙源见晋献公动心了,继续又道:“我们君上还说,他娶伯姬公主绝不会要陪奁的。”

晋献公一听,更是欢喜,连忙答应道:“既然秦侯如此有心,那寡人就应允了!”

公孙源听了,大喜,赶紧躬身施礼道:“多谢晋侯!”

夷吾可不乐意了,立刻大声出言反对道:“君父,秦国乃是蛮夷之帮,你不能让姐姐嫁到那里去呢!”

晋献公大怒道:“混账!一切寡人自有主张,用得着你来啰嗦!”

夷吾心头有气,愤愤道:“看来君父的眼中就只有那些聘礼了。”

晋献公一听,顿时恼羞成怒,一拍座椅怒喝道:“岂有此理!竟敢如此对寡人无礼,来人,给我拖下去掌嘴!”

申生赶忙道:“君父息怒,三弟一向和姐姐姐弟情深,如今知道她要嫁去秦国那么远的地方,一时激动才会出言无状,还请君父开恩!”

晋献公怒气稍息,冲夷吾喝道:“看你大哥替你求情,寡人今天就饶你一回,立刻给寡人滚出去!”

夷吾瞪了晋献公一眼,转身恨恨而去。

晋献公又问了公孙源几句,然后吩咐丕郑好生款待公孙源。

当晚,晋献公在宫中大摆宴席款待公孙源。

席间,公孙源忽然对晋献公道:“启禀晋侯,敝君上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晋献公笑着道。

“敝君上希望能向晋侯要一个人。”公孙源说道。

晋献公听着,不禁有些紧张起来。问道:“秦侯问我要一个人,要谁啊?”

公孙源笑着道:“敝君上想要的人叫百里奚,此人人称‘看牛大王’。我们秦国一直是以畜牧为主,因此敝君上在楚国遇到此人时便十分欣赏他,想将他带回秦国替秦国养牛,只可惜这人却跟随重耳公子来了绛城。所以敝君上请求晋侯此次能让小人将百里奚带回秦国。”

当日重耳向晋献公推荐过百里奚,晋献公脑子里也有点印象,一听秦穆公要的人是百里奚,立刻放下心来,大笑着道:“区区小事,何足道哉!寡人就把这个百里奚作为伯姬的陪奁让公孙大夫带回秦国!”

公孙源闻言大喜,拱手谢道:“多谢晋侯成全!”

晋献公转头对邹子华道:“重耳,你择日将百里奚交给公孙大夫!”

邹子华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晋献公居然把一个人当做货物就送了出去。他心中虽然在咒骂晋献公,但嘴上还得顺从地说道:“重耳遵命!”

他旁边的白恒听了是又气又急,就要出言反对,却被邹子华和赵衰制止住了。

酒席过后,出了大殿,白恒怒气冲冲地质问邹子华道:“二公子,你怎么能答应晋侯把百里先生当作陪奁给秦国啊?”

邹子华苦笑着道:“百里先生在君父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就算我反对也没有用,反而还会触怒君父,所以我只有先应承着,给他来个缓兵之计,然后我们再慢慢想办法。现在我们先去见百里先生把这事告诉他。”

白恒听了邹子华这番话,心下稍安。邹子华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一点主意也没有。如果自己反对的话,势必得罪晋献公,荀息和骊姬等人定然会趁机火上浇油,对自己非常不利。可自己要是任由晋献公把百里奚作为伯姬的陪奁送给秦国,白恒他们心中定然不乐意,也会瞧不起自己。一时之间,邹子华心乱如麻。

出了王宫,几个人急匆匆地往白恒府上赶去。

“要是百里奚心甘情愿的去秦国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根据历史,他去秦国必得秦穆公重用,以后说不定还能对我有所帮助。”邹子华心念一动。可如何才能让百里奚心甘情愿的去秦国呢,邹子华心中又发愁了。眼看到了白恒的家门口了。邹子华还没有想到好主意,他只有一咬牙,暗暗道:“只有赌一下了,我给他来个以退为进。”

进了白恒的府邸,来到大厅,此时展毅正和百里奚在大厅内闲谈,见邹子华他们进来了,展毅立刻起身离座迎了过来。见几个人脸色都有些不对劲,赶紧问道:“二公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几个人坐下,白恒便将晋献公答应公孙源要将百里奚作为伯姬的陪奁送给秦国的事说了。

展毅听了大惊道:“晋侯怎么能这么做呢,这也太侮辱人了吧!”而百里奚却是沉默不语,好半天才盯着邹子华问道:“二公子是如何打算的呢?”

邹子华长叹了一声道:“唉,恕我直言,看秦侯一直对先生锲而不舍,可见他对先生十分看重,先生如果去秦国必受重用,正可趁此一展抱负。但我却不敢揣度先生自己的意思,如果先生愿意去秦国我不会阻拦,如果先生不愿意的话,我立刻为先生准备好行李和盘缠,明天一早悄悄送先生离开绛城。”

赵衰闻言大惊道:“二公子,你如果悄悄将百里先生放走,君上追究下来如何是好啊?”

邹子华微微一笑道:“做人讲的是一个义字,我如果硬逼着百里先生去秦国,就算百里先生心中不恨我,我自己也会觉得内疚于心的。所以我只能让百里先生自己抉择,就算君父会怪罪下来,我的心中却是坦坦荡荡,无愧于心!”

邹子华说完,百里奚也是一声长叹道:“就凭二公子刚才那番话,我百里奚也绝不会让二公子为难的。请二公子转告公孙源,我现在暂且住在白兄这里,等他们离开绛城之时再通知我,我跟他们一起上路!”

一听百里奚这话,邹子华心中暗喜,口中却道:“先生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如果放走先生,君父不过责怪我两句罢了!不需顾忌于我。”

百里奚呵呵一笑道:“二公子不必担心,唉,我百里奚空有满腹经纶却一直无处施展,现今我正想去秦国一展我胸中的抱负。”

几个人呆呆地看着百里奚,搞不懂他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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