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风是个实诚人,用比较通俗的话说,这哥们够意思。原本只是说说而已,结果踏着飞剑,并没有回龙华大学,而是直接来到了上海市区。
在一个偏僻无人的小巷子当中落定,独孤风收起了障眼法,和杜平走出了小巷,打了辆的士,向最热闹的外滩开去。
外滩是上海市夜晚景色最好的地方,站在这里能够看到对面的东方明珠,实际上就是一个电视塔而已,借了诸多的因素,名字自然就好听起来,如果没有黄浦江、不是在上海、不对着外滩、无法欣赏那么多的融合了现代气息和旧社会气息的建筑,恐怕这也就是一个比较高的电视台罢了。
霓虹、车海、人海,形成了外滩独特的一道风景,上海房贵人多,经常一家三代住在一个八十多平的房子当中。所以年轻的情侣将外滩、公园之类的公共场合变成了约会处。
外滩的另外一个风景,就是一对对穿着时尚的年轻情侣压马路,躺坐在外滩的地上耳语厮磨。
外滩隔着一条马路的建筑,全都是旧社会外国建筑,杜平看书的时候曾经了解到,这些建筑当中有一部分是外国驻华的领事馆,而还有一些是大资本家的别墅,盖的那叫一个结实,而且保存完好,算是文物级别的建筑了。
而此行的目的地,竟然就是这些欧式建筑当中的一栋。
独孤风看着杜平一点都没有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吃惊样子,一脸淡然的走在自己的身边,暗自称赞不已,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可是震撼了半天,中国式建筑和欧式建筑之间最大的差异就是那种大气的感觉,这大气代表的可不仅仅是大,也不是豪华,而是那种历史沉淀下来带来的感觉。
独孤风那里知道,杜平在英国呆的六年时间,其中有四年居住的就是放在整个英国来说都可以算上头等的古堡了,这些建筑对寻常人来说很具有震撼感,但是对杜平而言,也就是寻常的欧式古堡式建筑罢了,又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地方?
“帅哥,你什么时候和英国人勾搭上了?难道你想要当卖国贼?”杜平开玩笑的问道,这个建筑当中看到的文字全都是英文,美国用的也是英文,可是在用法上面,英国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地方,例如房间名上面,英国很少用简称,越是重要的地方,门上挂的牌子就越复杂,长长的一串,读起来都吃力,而美国则是能简就简,往往一个重要的部门,几个英文字母就代表了,所以他可以断定,这里居住的是英国人。
独孤风倒没有往杜平如何知道这里住的是英国人那里想,他以为杜平是乱猜的,反正不是英国就是美国,毕竟这些牌子上面是纯英文,如果是其他国家的人居住的地方,那么至少有其他国家的文字,下面最多再用英文翻译一下意思而已。
“我十几年前为了寻找炼器的材料,跑到了西藏,正好遇到了一个去干什么来着?他说是去采风,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就是遇到了雪崩,然后我顺手就给他救了,就是这样认识的,然后他给我做了一套道袍,据他说是融合了什么西方的燕尾服特色,看起来倒挺不错的,所以我的道袍就都是找他做的。”独孤风解释道。
杜平点点头,料想那个倒霉的家伙应该是晕了以后被救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修真界的一个规矩就是不能和外国佬有太多亲密的联系。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没有感觉独孤风身上的道袍有什么特殊之处,看起来和自己的师父清明老道穿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栋欧式建筑里面很奇怪,并没有什么人进出,就好像空置的一般,独孤风熟门熟路的带着杜平在建筑里面左转右转,上了二楼,来到了二楼最中间的一个房门前。
独孤风没有敲门,竟然从乾坤戒当中取出了一把有手掌长的铜钥匙,插入了门洞当中,打开了房门。
杜平奇怪的看着独孤风,这帅哥竟然有别人家的钥匙,挺奇怪的事情,因为哪怕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恐怕也不可能将自己家里的钥匙给别人啊!
跟在独孤风的身后走进了这个房间,杜平顿时被这个房间当中的摆设惊呆了。
如果单纯的看墙壁,不如说这是一个画廊更加恰当,整个房间大概有一百平左右的面积,在墙壁上,每隔半米左右的地方就会悬挂一副素描画,里面的人物面部五官画的非常简单,看的出来画画的人并没有在人物上面多废心思,而这些人物身上的衣物,或裙或衣或裤,线条却细腻无比,就仿佛这不是在作画,而是在为每一个人物设计一套衣服一般。
在房间角落当中,摆放着几个塑料模特,模特的身上同样穿着一套看起来给人很舒服感觉的衣服。
在房间的正中,是一个巨大的工作台,这个工作台的面积就超过了十平方米,一半放着纸张,一半则放着一块已经裁出基本条框的衣料,在桌子边上的地上,则散乱的丢着碎布和整匹的布料。
“没有人?”杜平奇怪的环视四周,看了半天,他就是没有看到除了他和独孤风之外的第三人。
“难道说独孤风救的是一个英国的鬼?”杜平很自然的有了这样的疑惑。
哗……
冲水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面墙壁竟然向外开启,这个房间当中竟然还有密室?看来在建造这栋建筑的时候,肯定是将这里做为某个机构的秘密基地了,否则何必要弄一个密室出来呢!
“风?天啊!真的是你,你已经有整整两年七个月零十四天没有过来了。”一个一看就感觉挺艺术,实际上是特别邋遢的男人一边提着裤子,一边从密室当中走了出来,在看到房间当中多出来两个人之后,先是一愣,然后惊喜的叫了起来,这中文说的,怪腔怪调的,不过勉强能够让中国人明白他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记的倒清楚,最近过的好吗?”独孤风笑着迎了上去,直接和这个英国邋遢男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很不巧的是,这英国邋遢男的裤子还没有系上,这一拥抱,下面就剩下了一条白色的纯棉内裤。
杜平看着两个大男人如此热情的拥抱,不禁腹诽的想道:“这两个家伙不会是玻璃吧?”
“来,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小兄弟杜平,杜平,这位是英国什么什么设计师,我都叫他脱脱,你也叫他脱脱好了。”独孤风搂着英国邋遢男的肩膀走到了杜平的面前,笑着为双方介绍道。
“平,你好,不要听风乱讲,我叫巴不托•格里芬托,他老是把我的名字记错,只有笨蛋才会叫我脱脱。”英国邋遢男笑着说道。
杜平这才看到了这个邋遢男的面容,这家伙快要赶上美国的嬉皮士了,头发凌乱卷曲的披散在脑后,还有几根比较倔强的在头顶和避雷针一样立着,脸上挂着络腮胡子,有些胡子之间很亲密的卷在了一起,在胡子中间,勉强可以看到一张大嘴巴,一说话带着一股子臭味,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刷过牙了;一个红色的,和马戏团小丑一样的酒糟鼻头。而真正吸引杜平注意的,是这个英国邋遢男的双眼,这双眼睛让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同,在看到这双眼睛之前,这个邋遢男更像是头脑有些问题,依靠捡垃圾过活的乞丐,而正是因为这双眼睛,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艺术家。
所以说,日常生活当中的艺术家和乞丐,最大的差别就在双眼上。
“你好。”杜平友好的和邋遢男握了握手,毕竟是独孤风的朋友,他自然要客气一些。
“风,你需要的道袍我早就给你弄好了,都放了一年多了。”邋遢男放开杜平的手之后笑着对独孤风说道,然后很自然的弯腰,把滑落的裤子提起,系上,这才走到了房间的另外一个角落,抱着一个衬衫盒长宽,高三十厘米左右的盒子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