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司机老李喘完一口气,林珊忍不住问道:“李师傅,你快点说说看,你少爷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司机道:“中午,大少爷从外面回来,一家人刚准备吃饭,忽然,一群暴徒从外面冲进院子,他们有好几十个人,手里拿了棍子、斧子,看见东西就砸!大少爷冲出来问他们为什么施暴,那些人就叫嚣着说这不公平、那不公平,说凭什么你们一家这么有钱?全靠剥削之类!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几个根本就不是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好好一个家砸的乱七八糟,我赶紧溜出来告诉二少爷!”
林珊心里咯噔一下,说道:“看来,这一天还是来了!”
“什么来了,林珊?你快说清楚,难道这一切你都已经预料到了吗?我在国外的时候就听说国内不太安定,是这样吗?这就是‘运动’的先兆了吗?这一帮暴徒?!”愤怒和痛心疾首包围着陈海平,这使他看上去歇斯底里起来,他的眼里透出愤恨的光,样子可怕极了。
“二少爷,我们还是不要回去吧!”司机恳求道,“那帮暴徒,他们就是嫉妒你家的财产,你如果现在开车回去,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白白被他们砸吗?”
“必须回去,家里现在需要我!”陈海平说。
“不能回去!李师傅说的对极了!即使我们回去,还能怎样呢?我们不如先分析一下形势,研究一下对策再说!”林珊说,“李师傅,他们没有伤害家里人,对吗?”
“是的,我出门的时候,他们只是砸东西,并没有打人!”
“那么,好吧,我们回去一趟,但是,海平,不要开车回去!现在,把车载掉头,开回去!”
陈海平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在了马路中央。陈海平痛苦地把头埋在方向盘上,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白白等着、看着我的家人在受苦吗?”
林珊道:“怎么是白白等呢?我们要找到方法,对付这样的暴徒,蛮力是没有用的!我们必须找到正确的方法。海平,你把车子停到路边去,在这里太扎眼了!这帮暴徒们现在正处在仇富情绪中,停在这里岂不是暴露目标吗?”
陈海平把车子停到了路边。
“现在这样,海平,”林珊想了想说,“把车子开回我家附近,那里毕竟旧房子多一点、穷苦人家多一点,我们把车子藏在那里才安全一点。现在他们针对的是你家的财产,我们现在将车子开回去,不是被他们抢就是被他们砸,反正是保不住的。”
陈海平稍微犹豫一下,猛打方向盘、倒车,将车子开回去。林珊指挥着陈海平将车子停到院子外面,三个人下车来。
林珊径直绕到院子外面的空地里。那里有一堆半干的玉米杆散落在那里,林珊走过去,抱起一堆,盖到车顶上。陈海平和司机疑惑地看着她,忽然明白了林珊的用意,也紧随林珊后面,收集了散落的玉米杆一点一点把车盖上,直到完全看不见汽车的样子,这一堆,即使走进了仔细看,也只看起来像一堆柴的样子,完全看不出里面的汽车。
林珊回家叫醒睡觉的林松,找了他一件沾满泥点的衣服,拿给陈海平穿。陈海平换上林松的脏衣服,他们一路小跑着往陈海平家里赶,林松也加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