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泽感觉自己睡意全无,林珊也顾不得回去照顾陈海平,她心想:既然海平还知道借酒浇愁,那么说明他还是正常的,今天,就让他来照顾月轮起床、吃早饭吧,相信面对着他最心爱的女儿,他不会自暴自弃的!
林珊和彭泽在办公室坐下来,两个人商量可行的方案。
“彭泽,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谢燕住在哪里,了解她的生活状况。”林珊说道。
“是的。”彭泽说,“其实,昨天,谢燕执意出院之后,我一直悄悄地跟随她,她走进了劈柴院里面的一个咖啡馆,很长时间没有出来,想必她那便是她的家。”
“哦?你已经知道谢燕的住处了?那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不必担心联系不到她了。”林珊说道。
“是的,我们有时间的时候可以去拜访谢燕,但是,我不知道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不知道她知道了你的身份之后,会不会受到刺激。”彭泽无不担忧地说。
“是这样的,她肯定会受到刺激。我现在还不能出面。海平也不适合去拜访她,所以,这一切都将辛苦你了。”林珊说。
“这个没有问题,不算辛苦。我们现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弄清楚谢燕治愈的肯能有多大,而且要了解手术的费用。”彭泽的头脑理智而且清醒,比林珊考虑的更加周全,林珊不禁佩服起彭泽的处理问题的能力。
林珊点头,说道:“凭借你多年的经验,彭泽,谢燕治愈的可能有多大呢?”
“这个我说不好,我只看过她的病历一次。我们去问医院的老教授吧,两年多来,谢燕一直找他看病,谢燕的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彭泽说道。
“那好,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出发吧!”林珊说道。
彭泽也坚定地点点头。两年多来,一直给谢燕看病的医生是医院的一个老医生——孙医生,据说他是药王孙思邈的后代,这个没有人能够说得清,然而孙医生血液内科的名声确实并非徒有虚名,多少政要都点名找他上门看病。这个孙医生正是彭泽在这家医院的师傅,师徒两人的感情非常好。彭泽想到这里,心想:谢燕也并非没有钱,要知道,孙医生的收费也不是一般百姓可以付得起的。
现在正是清晨,时间还早,孙医生是不会这么早来到医院的,找他看病的人一般需要预约。
彭泽想到这里,抓起谢燕的病历,准备登门拜访自己的老师。
彭泽和林珊出了医院,打车前往孙医生的家。
孙医生的家住在风景秀丽的鱼山路,半山腰的一个小小别墅,环境清幽。在这一带居住的多半是一些文化名流和知识分子,别墅座挨着一座,然而却有不少人已经搬家了,全国的局势都不稳定,日本要要重新占领青岛的消息早就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已经有不少人搬离了青岛,到了有租界的上海,或者是遥远的西部内陆去了。
彭泽敲敲孙医生家的门,开门的女仆却说孙医生出去晨练了。
“请问,孙医生出去多久了?到哪里晨练了?我们确实有要紧的事情想请教他。”彭泽说道。
“孙医生刚刚出门,他去山东大学了,这是他的老习惯,每天早上都要在校园里跑跑步、打打太极。如果实在着急,你们就去校园里找他吧,他常打太极的地方是教学楼后面的松树林。”女仆客气地说道。
彭泽和林珊道了谢,急忙往学校赶。
教学楼后面的松树林,林珊对那个地方是很熟悉的。虽然两年多没有来过学校,但是学校的一切却还时常出现在她的梦境中,那是林珊“恰同学少年,意气风发”的华丽背景。
林珊已经两年多没有回自己的母校了,虽然她被学校除名,未能从学校毕业,但是她仍然把它当做自己的母校,并且怀着对它的无比热情和崇奉。
太阳刚刚升起,学校里到处可见或读书或锻炼的学生们。林珊知道松树林的位置所在,就带着彭泽直接来到这里。松树林里确实有在练太极的老年人,然而却不见孙医生的身影。两个人看不到孙医生,一阵着急。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远远地一个穿白衣的人正慢跑着往小松林这边来,越来越近,彭泽迎上去,这个慢跑过来的人正是孙医生,终于找到孙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