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被贼惦记上了?苏青敏感地觉察到这事一定是冲着李秀云来的,或则说是冲着云计算系统来的。难道是IBM?不太像是这种公司的手法,再说这光明正大的谈判还没开始,有必要上手段吗?苏青从李秀云手中接过手机沉声问道:“哥们,既然你接了这个活路,就让雇主开出条件来吧。”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变着声说道:“电话里头不方便,今天晚上浦东机场附近有一个破落水厂,就在那里见。就你一个,多来个人我们撕票。报不报警你看着办!”妈的,生意做到老子的地盘上来了。苏青用不容商榷的语气说道:“晚上,见不到李剑云,我转头就走。你们爱怎样怎样。”说完啪的挂了电话。
好望角酒店1023房,一个脸带刀疤的男人,呯的一声把手机摔的稀巴烂,用脚死命地踩着地上的零件,嘴里怒吼到:“王八羔子,你是劫犯还是老子是劫犯?我让你挂我电话,我让你挂电话...”周围四个马仔一脸兴奋,这回又可以玩满清十大酷刑了吧?不过从厕所出来的廋弱眼镜男,看了一眼这些没脑袋的人,沉静的说道:“我不管你们怎么干,只需记得不要误了我们的事。”刀疤男这才抑制住暴怒的心态,一脸桀骜的说道:“韩先生放心,出道来我们还没坏过规矩,干一行要爱一行。”不简单,混道上的有这样的见识和职业操守,难怪能够声震京沪两地。韩重满意的点头说道:“要不是廖老大在道上有良好的口碑,这五百万的生意也不会落在你们头上。”挺了挺鼻子上的眼镜架接着说道:“那个姓李的小子你们怎么处理我不管,不管那姓苏的有没有带软件源代码都要把我扣起来,以防万一,姓苏的给假的代码,一时半会没有办法验证其正确性。其他的我不管,我只要他活着,能讲话就成。”廖巨伸出猩红舌头在嘴唇上绕了一转。
再说苏青那头,李秀云心如乱麻,不知道如何自处,自己的事情竟然把自己的衣食父母苏老板牵扯进去了,又是难过又是羞愧。苏青轻轻一搂李秀云,拍了拍肩膀说道:“不关你的事,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是我连累你弟弟的。这事是我思虑不周,是招了别人的红眼病。你放心,我必定会把你弟弟带来。”一旁的曹操激愤的说道:“老大带上我吧,几个臭虫我一巴掌拍死他。”高菲也说道:“老大,多个人也好有个照应,就怕这些人是群亡命。”苏青看了两人一眼,为了一两千元的工资肯仗义出手,人品还是仗义的。他摇摇头说道:“连老曹都不怕几个臭虫,我会怕他们?”高菲和老曹尴尬的一笑,别人不晓得,他们两个是经历过老板的魔鬼手段的,想到这里,已经不再担心苏青的安全,反而有点好奇,这帮子衰鬼惹到老板会有怎样的下场。打了个寒颤,忙其他去了。
苏青把A8L停在这个破落水厂外面,看着鬼影没一个的地方。还没有到时辰,苏青点起一根香烟,坐到车顶望着西边已经落在建筑物后面的夕阳余晖,惬意的往天空吐着烟圈,不晓得蔡琳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个人生过客。自由真好,天地间无忧无虑,可每当月满沪江的时候,内心的神经总会记起那个抱着婴儿的小姑娘。天渐渐黑了下来,一轮明月从海面浮了起来,苏青站在车顶,望着东边的海面,心中最隐秘的心绪又浮出了水面。家,家人,草地,小姑娘。。这一切会是真的吗?苏青叹了口气,自己是孤儿这一切都不该自己能够拥有。即使名满天下,衣锦还乡,可自己又能回哪个乡?此刻寂寥与落寞充彻天地。
远处的海面来了两艘冲锋船,就算现在身处夜色距离三百米,苏青一眼就看清了船上一共十人,五人一艘,李剑云穿着运动服被反手绑着。九人中七个手拿砍刀,一人手中赫然是微冲。最后一个脸带刀疤,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已经解了扣子,隐隐灼灼中看到腰间是把五四。看来这单生意不小,人家还是下了血本的。苏青下了车顶,进了车子,开着车子进了厂子里唯一可以靠岸的小码头上面,不熄火拉了手刹停在那里。
不一会,两条船都靠了案。一行人拉着人质往岸上走来。许是早就知道没有警察之类的埋伏,一点不收敛形迹地嚣张地进了厂区。刚一落定,苏青把汽车远光灯打了起来,登时把一伙人唬的不知所措,像个没头苍蝇。苏青不屑的耻笑了他们一下:“这素质也就只够做个打劫的,离国际级别还是有点差距。”苏青把车灯调到近光灯,然后拉开车门,下了车。提了提略有松垮的裤子,往这帮匪徒走去。一群人看清只有苏青一个这才又举起砍刀把苏青围了起来。
刀疤男廖巨一把扯过李剑云,不由分说把一桶汽油从李剑云头上倒了下去。李剑云惊恐地挣扎嘶叫,可惜被匪徒用塑胶带封住了嘴巴,只能干嚎,也不晓得在说什么。苏青心头一紧,这手段还是有点新意,看来这帮人是干老了这种事的专家,杀人不眨眼的那种。倒好汽油,廖巨才把人一推塞给傍边的马仔。自己走到苏青面前,凶狠的目光逼视着苏青,只要苏青有害怕的神色,刀疤男就打算动手亲自擒了苏青。苏青心中嘀咕了一下:傻了吧唧的,自己撞上来的,莫怪我不给你机会哦。苏青竟然举手拍了下面前廖巨的肩膀,说道:“虽说你的年龄比我大,不过关于怎样做个好人,我还是有发言权的。”廖巨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怒火,轰的一下又被苏青的举动点燃了。当众被一只羊拍了肩膀,这传出江湖,我刀疤廖还怎么做人?
廖巨拔出手枪顶住了苏青的脑袋。不过最后的理性让他没有开枪,恶狠狠的问道:“把东西拿出来,小子。别让我我第二遍。”苏青一脸迷糊的样子,一手慢慢地拨开了廖巨顶在他头上的枪,说道:“东西?对不起忘带了。”哇靠,“哐啷”傍边的马仔手上拿的刀好几个掉到了地上。这只羊的表现,让这些马仔长见识了,尤其看到自己老大的枪就这样被堂而皇之的拨开,不觉惊的把刀给掉地上了。他们很想告诉那只羊,这枪不是玩具枪,是真的!
最难受的是廖巨,他已经感受到自己的心肺之中有一团巨大的郁结之气,吐不出来。他死命的拍着自己的胸部,太他妈丢脸了。可任他怎样使劲就是扳不动手枪的扳机,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枪被苏青如儿戏般被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