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母子对答

思南走出蒙古包，见到母亲的蒙古包还亮着灯，阿秀在草原含辛茹苦这么多年，形成了晚睡的习惯，思南走到门口轻声道：“阿娘，思南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

阿秀看看思南，笑道：“南儿，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晚还睡不着？”

思南道：“娘亲，我们从中原来草原是那一年。”

阿秀道：“阿娘记得那年是淳熙八年。”等了一下疑惑地问道：“问这个干什么。”

思南仔细地算了一下，确认自己刚才计算的是正确的，于是对母亲笑了一下道：“孩儿只是对于时间有点疑问，向母亲落实一下而已。”

阿秀见儿子没有继续问，也没有说话，边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边等着思南提问。

思南看看母亲，见母亲正在补自己的一件外袍，思南记得那件外袍是前几天和阿尔木比试之时，阿尔木连败几次，最后发狠将自己的衣服弄出一个大洞，自己准备有空的时候缝补一下，没有想到被母亲拿了过来。于是对阿秀道：“阿娘，现在我们的生活已经好转多啦，以后都早点睡吧，我的衣服我自己缝补一下就好啦。”

阿秀道：“傻孩子，哪有男子汉去做缝缝补补这种事情，阿娘自己做就好啦，阿娘现在已经习惯啦，早了也睡不着。”

思南道：“孩儿已经十一岁啦，枪法和箭法都已经有点小成，家传的内功现在也需要时间慢慢的突破，兵书现在我也看了一些，孩儿想跟其其格奶奶找一些少年，试着训练一些人，看看自己的能力，不知道行不行？先来向母亲咨询一下。”

阿秀看着思南，叹了一口气道：“要是你父亲还在，你也不会和娘一起吃这么多的苦，小鹰只有在天空翱翔才会长大，你也该出去闯荡一下啦。”

又道：“你准备要多少人，准备做什么？”

思南想了一想道：“我准备按照兵书中的练兵方式再加上自己的理解，训练一只小队伍，至于人员，靠大家自愿，人数的多少，当然是越多越好啦。”

阿秀道：“我们现在的部落，已经有很多年轻人去投奔铁木真大汗，现在部落里面基本都是老人和妇女儿童，现在的小孩子都要帮家里做事，他们家里会愿意让他们参加你的训练么？”

思南道：“现在草原有一些马贼，他们来去如风，我们很难防备，部落的成年男子太少，我跟他们说，他们家长会同意的。”

等了一下又道：“我们现在部落也是在一起放牧，我们的训练和放牧并没有完全的冲突，而且我们可以分班进行，一半放牧，另外一半人训练，蒙古人尊重强者，都希望自己或者自己的儿子成为大家尊重的勇士，我带领大家训练，让他们成为勇士，我和部落年龄差不多的少年都认识，他们都知道我要比他们武艺好，他们自己也会同意参加的。”

阿秀想了一下，觉得可以进行，笑道：“武艺没有练好，自吹自擂倒是学会啦，你现在很厉害了么？你说的我感觉可以实行，不过你训练他们准备做什么？”

思南道：“我准备发两年的时间训练他们，等两年之后，我们会要求部落的长辈对我们进行考核，如果考核通过，我们就可以作为部落的保护力量的一部分，再等到将来年龄稍大，我们可以去投奔铁木真大汗，多打一些仗，多弄一些钱，到时有钱啦，我就找很多佣人，买很多丫头，让她们照顾你。到时我们有钱有人，仇恨也好报的多。”

阿秀叹了一口气，看了思南一眼道：“南儿，都是你爹娘不好，不能给你正常孩子的生活，等你到十三岁，阿娘就将你的身世完全的讲给你听。”

思南心中黯然，对母亲道：“都是思南不好，又勾起了母亲的伤心事，其实现在生活很好，不过草原连年混战，孩儿看现在草原的状况，不久草原将会统一，我们如果抓住机会，可以建立自己的势力，如果错过啦，我们就只有碌碌无为，到时报仇就很困难啦。”

阿秀道：“草原现在确实是部落林立，分成几个大的利益集团在互相割据，不过阿娘看实力强大一些的乃蛮部和扎木合势力似乎没有统一蒙古的实力，南儿怎么会认为蒙古很快会统一。”

思南道：“这只是孩儿自己的感觉，扎木合联盟的结构太松散，其次他在大胜的时候曾经使用大锅将敌人煮死，失去了民心，三就是扎木合的出生问题，蒙古人重视出生和家谱，虽然没有文字，但是蒙古史诗和家谱都说明扎木合不是正统。扎木合联盟肯定不会统一蒙古，忽里台大会就不会通过，他们就是实力强大，也可以各个击破。乃蛮部落确实实力强大，不过听商人的传言，其部落长者不思进取，部落的主要将领又骄横傲慢，只是一个迟暮的影像，是纸做的老虎，不可能有大的改变，只会被别人消灭，克烈部部落首领王汉倒还有些才能，克烈部本身也很强大，但是王汉已经老了，人也不够杀伐决断，心肠不够狠，其子桑昆也是骄横傲慢，部落必定会灭亡，只有我们大汗铁木真处事公平，部队军纪严明，训练有素，必定可以统一大漠，到时我跟随大汗，多立一些战功，我和娘的将来就有着落啦（不要骂汉奸，主角是一个普通人，处于中原，对于********并没有切身的体会，再加上他所处的的年代，蒙古和汉族属于一个国家，对于蒙古族并没有偏见，主角刚开始也只想将来有钱有势，需要不断转变）”

阿秀想了一下道：“你父亲的仇恨只是个人的矛盾，只是少数人的过错，如果你将来起大军复仇，到时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那就是你的罪过啦。”

思南道：“现在我们讲的是在部落训练几个少年，还没有想到那么远，等母亲将来告诉我的身世之后，我再考虑如何报仇，现在我还不想在这里妄加猜测。”

阿秀道：“你可以先找阿尔木商量一下练兵的事情，到时你们两人一起去找其其格奶奶，我相信她不会拒绝，至于练兵，阿娘是一个妇道人家，并不懂这些，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白，我们练兵是在自愿的基础之上的，别人要来要走都在自愿，不要拿对你自己的要求来要求别人，我们做人时要对己严格，对人宽松，你们毕竟不是正式的军队，不能做到令行禁止，至于训练到什么程度，就看你的能力和凝聚力啦，将来可以信任的人不需要太多，可以为己所用就行啦。”思南想想觉得也是如此，正准备向母亲告辞，阿秀又道：“可以的话，找一下巴图大哥，他是未来的族长，部落的年轻人对他都非常尊重，他对于我们母子也非常照顾，你还是先征询一下他的意见。有他出面，你也方便许多。”

思南道：“还是母亲想得周到，孩儿就按照母亲所说的去做，现在也不早啦，母亲也早些歇息吧。”

阿秀道：“南儿，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有时我都不明白，你不像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倒像一个成年人，只有少数时候真情流露才象一个孩子，不过你是我所生，无论你做什么，阿娘都支持你。你先睡吧，阿娘将衣服补好也睡啦。”

第二天，思南早早起来，先向母亲请安，到阿尔木家，其其格已经起床，在准备早餐，见到思南，笑道：“阿南，这么早就起来啦，来看奶奶啊！早晨就在这边吃饭吧。”

思南笑道：“奶奶您早！我来看看阿尔木，也有一些事情要请教巴图大哥。”

其其格道：“你巴图大哥早早出去啦，一会儿就回来啦，阿尔木可没有你那么懂事，现在还在睡觉啦！”

思南道：“阿尔木哥哥其实也不错，奶奶可不能那样说。”

其其格道：“不说啦，你去叫他吧，今天一定要留下来吃早餐。”

思南答应一声，猫腰进了蒙古包，见到阿尔木果然还在睡觉，思南掀起被子，道：“起床，有大事和你商量。”

阿尔木正准备拉回被子，听见思南的话，就一骨碌爬了起来道：“什么大事？”

思南道：“你先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