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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中国,上海。

次日正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庆节,举国欢庆的同时,逆十字宫也在大肆庆祝正式接管了陆家嘴,完全取代了东方商盟一跃成为仅次于小龙会的地下组织。

逆十字宫这个“地下组织”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名副其实,因为包括小龙会、逐渐没落的青帮等在内的大中型黑帮对逆十字宫的认识仅仅是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存在而已。小龙会在逆十字宫接管外滩时已经在考虑消灭或者拉拢的策略,但没想到逆十字宫会这样雷厉风行地把上海有名无实的第二大帮会东方商盟灭而代之,一时之间,竟感到了一丝威胁。

小龙会,身为上海第一大帮会,属下帮众二十万,行事作风隐约有向中国神话神龙帮靠拢的趋势。会长鹿天涯,也是一个相当神秘的人,据说除了小龙会十大护法外,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平日里,他都会戴上一副只露出左眼的钢铁面具,看起来就像一副死人脸孔。因此,道上的人又称呼他“死面杀神”。

逆十字宫彻底接管东方商盟,终于让小龙会开始正视这个新兴的帮会了。

而睚眦和饕餮也迎来了海归而来的九龙杀其他几位同伴,分别是从巴黎回来的蒲牢和好望,从洛杉矶回来的狻猊,还有从罗马回来的狴犴。

四人很早就收到了少主萧月在国内建立帮会的消息,这次归来,当然也带回了自己培养的人手。

蒲牢和好望可说是九龙杀里一对铁腕组合,两人都是聪慧绝伦的人物,一个阴谋家,一个机关师,他们一起在巴黎为主母萧芊芊布置的庄园可以说即使是盗圣狻猊也只能望而却步,休想私入盗走一分一毫。但聪明人往往高傲——杨修就是一个代表性例子,他们渴望完美,所以,他们寻寻觅觅,最终只带回了一位中法混血儿。

而狻猊的表现让几人无奈至极——他十分得意地带回了十二位神偷,据说都得到了他的真传,已经达到了平均50铃的境界。(传说中训练偷盗技术的最高技巧是把一个与人体极似的木人吊在半空,身上挂着铃铛,从木人衣服口袋里偷走东西而铃铛不响,铃铛挂得越多级数越高。)

面对目瞪口呆的睚眦和饕餮,狴犴的出手就十分壮观了,整整五百集装箱的军火!外加两百名北非雇佣兵!怪不得他分了十六批偷渡回来……

“狴犴!!”饕餮无限感动地看着他,猛地来了一个熊抱,热泪盈眶地颤声道,“洒家…洒家实在忒感动了!!还是你娃懂得组织的难处啊!!”

“恶心死了!”睚眦拉着饕餮的后领往后一带,诺大的身躯被拉开了好几步,接着睚眦握住淌着冷汗的狴犴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疼地狴犴龇牙咧嘴两撇小胡子直打颤,咬着嘴唇泪眼婆娑地说着,“好同志,好同志啊!!”

蒲牢和好望微笑着看着这一切,没有说什么,只觉得分外的温馨。

狻猊却是丝毫不给两人面子,带领着十二神偷一齐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你比洒家更恶心!”饕餮啐了一口道,然后对身后忍着笑的金龙殿九人和面无表情的天宫殿与炼狱殿十八人招了招手,“过来见一下这几位……神卫。”

昨天夜里,睚眦和饕餮仔细商酌了一番,觉得“老大”“大哥”这样的称呼实在是太过老土,于是帮自己和即将到来的蒲牢等人取了个自认为十分神气的称号——“神卫”,并连夜发布了下去。

而睚眦和饕餮不知道的是,三殿中人私底下都称呼他们“无赖大神”。

金龙殿几人还好,优雅得体地跟蒲牢几人问候,天宫殿的九位“神女”则皆是一副公式微笑,在蒲牢等人眼中这样的面具只是形同虚设,不禁都微微摇头;最干脆的是炼狱殿除魔九外的八位,清一色冰冷的表情,只是和几人轻轻点了点头意思了一下。

魔九是逆十字宫最为出名的小魔女,叮叮当当一蹦一跳地来到蒲牢四人面前,认真地端详了一阵四人,然后盯住最显年轻的好望,目不转睛地道:“你多少岁了呀?”

“小九!”睚眦看着魔九的样子就知道要不好,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我二十九岁。”好望看了睚眦一眼,然后微笑着对魔九道。

睚眦只盼望魔九不要乱说话,好望虽然看起来脾气好,但要是惹毛了他,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房间被布满恶作剧的机关!

“啊!”魔九一脸惊讶,又带着一丝期待,“怎么可能!你看起来最多十八岁!你是怎么保养的呀,告诉小九好不好?”

听到魔九的这句话,睚眦的心顿时“咯噔”地跳了一下,慌忙地一把把魔九拉了过去,小声道:“小九,我在金茂大厦顶楼的九霄云外酒吧订好了位置,你最乖了,先去确认一下好不好?”

“咦……”魔九说话被打断,不满地撅起小嘴,嘟囔道,“为什么要我去?我不要!”

“小九最乖了嘛……”睚眦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瞟了一眼好望,他知道好望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人之类的话,看他表情没什么变化,才放下心来。

“好吧,”魔九无奈地耸肩道,“不过,你的俱乐部金卡要借我用一个月。”

“一个月太久了,一个星期!”睚眦压低着嗓门,死死盯着眼前的小魔女。

“成交。”魔九眯起眼睛歪过脑袋,得意地笑了。

好险……睚眦看着魔九离开,心里松了口气,转过脸发现好望等人都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禁老脸微红,掩饰似地一撇刘海,道:“哄孩子实在是件很辛苦的事呢。”

“切!”饕餮不屑地撇了撇嘴,“装逼!”

睚眦也不看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蒲牢等人问道:“囚牛我是知道她去了马尔代夫,椒图那个阴森森的家伙去了哪里?”

“他?哈哈哈哈……”狻猊一听顿时放声大笑起来,弄得其他几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先下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睚眦朝三殿众人挥了挥手,让他们带着蒲牢等人带来的人手一起离开,就留下九龙杀几人在大厅里,然后疑惑地看着狻猊,“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那,那家伙,噗哈哈哈……”狻猊又是一阵大笑,好不容易止住笑,眼角还含着泪,颤音未了地道,“那家伙现在兼职做侦探的助手!”

“什么?!”不仅是睚眦和饕餮,连蒲牢和好望都忍不住惊声叫了出来。

“是,是真的,哈哈……”狻猊笑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那家伙前些日子和一个叫墨薰的侦探打赌,结果输了,只好留下来做他的助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呀!堂堂九龙杀‘印’字九子,居然去做一个小侦探的助手!太他妈好笑了!!”

“天…”睚眦一拍额头,“耻辱,真是耻辱啊……”

“哼…”狴犴习惯性地摸了摸两撇小胡子,微笑道,“椒图是个认死理的男人,这是他最失败的地方。我猜那个叫墨薰的侦探一定这么对他说,‘这个赌约不过是个玩笑,你不要当真,反正大家也就是图个开心而已,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让你履行。’以椒图的个性,听到别人这么说,那是怎么也不会走了。”

“嗯,或许吧。”睚眦叹了一口气,“只是,侦探这个职业,在国内实在是希罕呢……算了,不提那厮。不过,你说到打赌我才想到,前段时间哥伦比亚地下BBS上有贴出盗圣和怪盗汀门的对决,是不是真的?”说着,睚眦询问地看向狻猊。

狻猊一听脸色先是变白,旋即立刻变得绯红,青筋毕露,恨恨地骂道,“******!不提不火大!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东西第一是假货,然后就是汀门!那个阴险无耻卑鄙下流的三流小偷!”

“我也听说了,”蒲牢闭上眼,闻了闻瓷杯里的茶香,优雅地喝了一口茶,笑道,“听说你输了哟。”

“我才没输!”狻猊涨红了脸用力一挥手,“那个畜生耍诈!当时我们约好了从凯旋门一起出发,盗取卢浮宫的《蒙娜丽莎》,结果你猜怎么样?我们约好的时间是12点开始,那混帐把全巴黎的时钟都调慢了3分钟!要知道,三分钟对一个小偷来说,可以做很多事了!”

“你就什么都没发现?”睚眦奇怪地问道。

“发现个屁!”狻猊一拍红木沙发的扶手,恶狠狠地说道,“那个混帐喜欢装神秘,每次都用黑色的披风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根本看不到他的样子!那天到了时间,我看他没动,跑过去一拉,结果把披风拉了下来,里面是一大堆的黑色蔷薇,然后还带出了礼炮的引线!该死……天上出现的那几个字,那是我的人生里最大的耻辱!”

“字?”饕餮来了兴趣,“写了什么?”

狻猊白了他一眼,恨恨道:“那货喜欢装逼,什么‘您的慷慨让在下无比荣幸,先走一步。’,妈的,全巴黎估计都看见了,搞得我现在连法国都不敢进!”

“噢,这个我也听说了。”狴犴捻着小胡子,“听说两周前巴黎下了一场蔷薇雨,弄得整个巴黎芳香扑鼻持续了一个星期,而且就在那一天,蒙娜丽莎在当时的六个保安眼皮之下消失了三分钟,不得不说的是,这个汀门确实技术一流。”淡淡地望了狻猊一眼,“似乎和某个被人当傻子的家伙大不相同呢。”

“是吗?”狻猊咬着牙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伸出手,上面挂着一只金色的怀表,轻轻摇摆着,“如果你打算把这只全世界只有两只的古罗马天使铜表送给我的话,我会非常开心的!”

“好吧,我收回我的话。”狴犴闭起眼睛耸耸肩,“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汀门那一天所用的黑色蔷薇,一共是333333枝,最后一枝落地的时间正是午夜3点33分——不必怀疑数字的确切性,我的情报一向是很准确的——那么,你想到了什么没有?”狴犴并没有等他回答,继续道,“把所有的钟调慢3分钟,把蒙娜丽莎偷走3分钟,看起来,这个汀门不但数学很好,对数字‘3’也独有偏好哩……”

“噢噢!”饕餮两眼放光,“这厮好生厉害!”

好望也点了点头,道:“早已听说怪盗汀门是个魔术造诣登峰造极的好手,这次连你都输了,看来确实名不虚传,有机会可以见一见。”

“切……”狻猊和十二神偷一齐撇了撇嘴,狻猊有些酸溜溜地说道,“装模作样的家伙!”

“好了,闲话到此为止。”蒲牢闭着眼睛,举手示意道,“我的消息应该已经来了。”

“什么消息?”睚眦和饕餮睁大着眼睛问道。

蒲牢慢慢睁开眼,对着两人淡淡一笑,口中缓缓吐出三个字:“小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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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端木雨诗才回到学生公寓。当她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踏进自己的房间时,火儿正鼓着小腮帮子气鼓鼓地坐在门对面的书桌上看着她,端木雨诗不由得讪讪地笑了起来,只见火儿头一撇,一副“我不理你了”的样子,煞是可爱。

端木雨诗轻轻地关上门,然后双手合十,顶在脑门,一边朝火儿拜佛似地鞠躬一边小声道:“对不起呀,火儿,我太久没见到伯母了,一紧张就把你给忘了,你原谅姐姐这一次,好不好?”

“嘎嘎!”火儿摇着头,嘴里轻轻鸣叫,很明显,单纯的道歉说服不了她。

“呃……”端木雨诗还弯着腰,合着手,微微抬头看了看火儿的表情,发现火儿的眼珠正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心下立刻明白了,便又道,“那要怎么样,你才原谅姐姐?”

“嘎!”火儿满意地叫了一声,伸出翅膀拍了拍端木雨诗的手,待端木雨诗抬起头,才用翅膀指了指端木雨诗放在床下的红色小皮鞋,接着用翅膀末端尖尖的羽毛在用爪子翻开的笔记本上划了一道,焦黑的痕迹看起来是个罗马数字“1”。

端木雨诗纳闷地捧着脑袋,心里琢磨着:“皮鞋是牛皮的,火儿的意思应该是指牛排……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小鬼地道的法国菜不吃,偏偏喜欢吃英国口味的牛排……算了,那个‘1’是什么意思?1顿?1天?1周?一个月?不会是一年吧?”

“火儿,”端木雨诗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问当事人,“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姐姐请你吃一个星期的牛排?”

“嘎嘎!”火儿很干脆的摇了摇头,端木雨诗竟看到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轻蔑,貌似是“一个星期的牛排就想打动我?”的意思。

“唔……”端木雨诗略为尴尬地点点头,随即又道,“那么一个月?”

“嘎!”火儿这才得意地点了点小脑袋,模样十分满足。

“没问题!”端木雨诗拍了拍火儿还在点的脑袋,轻轻一笑。

“叩叩——”敲门声此时响起,接着便传来凯莉似乎刚起床的懒洋洋的声音,“Morning!公主,你已经回来了吗?”

端木雨诗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饰,把被火儿烧了一道的笔记本收起来,抱起火儿走到门边打开门,微笑道:“Morning,我刚回来呢。凯莉,你今天起得真早,平时你总是比美美晚的。”

“至少比莫桑要早。”凯莉打了个哈欠,一边朝洗手间走去一边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回来了没有,既然你已经回来了,等我洗漱完毕后我要听你讲昨天晚上你玩了些什么。”

“啊?”端木雨诗脑子里不禁回忆起昨天晚上的聚会,只记得自己在不停的傻笑,脸都快抽筋了萧芊芊才带自己离开,不但什么都没有玩到,连想告诉萧芊芊关于萧月的事情也都忘了,每想到这些,她就觉得一阵头疼。忽的,她又想起了萧芊芊跟她的朋友们介绍自己时说的话,小脸忍不住又红了起来。

“公主?”凯莉伸手才发呆的端木雨诗面前晃了晃,“你病了?”

“才没有呢!”端木雨诗轻轻打下凯莉的手,“我不和你说了,我去看电视。”

“自便。”凯莉耸耸肩,打了个哈欠,拖着步子进了洗手间。

端木雨诗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打开29英寸液晶电视,电视上正在重播昨天晚上的《越狱》,端木雨诗缓缓摇头,轻声叹道:“精彩有余,可惜与《肖申克的救赎》比起来……电视剧毕竟是电视剧呢。”

语罢换了个台,是卫星电视,由于是清晨,依然是重播昨天晚上的内容。

画面上缓缓旋转着一个从脚到头的过程,端木雨诗看着那条修长得不得了的腿不禁想起了前几日陪凯莉她们上街买衣服时的情景,嘴里脱口而出:“望月心!”

是的,电视里正是重播昨天晚上望月心在赫尔辛基举行的巡回演唱会,画面上,望月心戴着雪白的嵌着一颗手掌大小的星星的发夹,略施粉黛,右耳佩带着一只双叶耳环,粉颈上套着镶钻项圈,身穿断袖粉色上衣,腰上系着雪白的缎带,从腰后如蝴蝶翅膀般长长地飘起;下身是海报里宣传时曾经穿过那条不等式百摺短裙,再配上脚下踏着的银色高跟鞋,把她最引人注目的修长美腿衬托地更加迷人而性感。

望月心的声音举世公认的清醇,再也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唱出灵魂的歌声,没有人的声音比她更能打动听众,更令娱乐公司着迷的是,她的声音从现场听和从CD上听,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效果,而且虽然有异,却难以分出孰优孰劣,让人难以取舍。

无论从艺术价值还是商业价值的角度,望月心已经成了一块诱人的瑰宝,任何人都很难不觊觎。

“啧啧啧……”就在端木雨诗正惊艳地盯着电视时,身后突然传来了莫桑磁性的声音,仿佛极其期盼似地,“正如我那天说的,基因遗传学上多么完美的一双腿啊……不知道会是哪个贱男人能够得到她……嘿,如果是我的话,恐怕每天得下午起床!”

“莫桑!”端木雨诗无奈地回头嗔了一句,“你可不可以不要一大早就传播你的****思想啊?万一美美听到了怎么办?人家可是才十五岁呢。”

“你不也一样吗!”莫桑耸耸肩,伸了个懒腰趴在沙发的靠座上,舔了舔性感丰厚的嘴唇,看着电视,道,“Hey,公主,你知道吗,现在这女孩的知名度跟你一样……呃,可能比你还要出名呢!日本娱乐公司的宣传实力虽然一向强大,但她似乎和以往的那些靠整容上镜的有很大的不同呢。和你一样,也是实力派的。”

“那是应该的。”端木雨诗微微一笑,“我可是觉得她比我厉害得多哩!最起码,我没有敬业的精神呀。”

“话说回来……”莫桑一抚头发,眼珠转了转,“公主,你怎么好端端地突然离开演艺圈来这里上学?出名可以说是几乎每个女孩都有的梦想呀!”

“因为我没有上过学。”端木雨诗回过头,淡淡笑道,“从小我就是在家里自学,没有经历过几乎每个孩子都有的校园生活。如果现在再不上的话,等我长大了,就没有机会了。我觉得有一份美丽的回忆,比什么都来得重要。而且,如果我没有来这里的话,也不会认识你们啦!”

“那也是。”莫桑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瞥了眼电视,忽然眼睛一亮,略为急促地道:“公主,放大音量,那女孩似乎在说些什么呢!”

“喔?”端木雨诗闻言立刻按住按钮,电视里望月心略带童音的声音清晰地响了起来:“……高兴来到赫尔辛基这个美丽的城市,见到你们这些一直鼓励我,激励我的歌迷……”

“唉……没劲!”莫桑翻了个白眼,“又是这套商业化的说辞,没一点新意……”

“咦?”端木雨诗打断莫桑的话,表情凝重起来,“莫桑,你看!”

画面上出现了望月心脸部的特写,只见她轻轻抿了抿嘴,然后才继续开口,带着微笑道:“在赫尔辛基,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给了我勇气,去面对不同生活的人。对我而言,虽然才认识不久,我却已经把他当作了我的亲人、哥哥,是他告诉我,什么都不用怕,因为他是我哥哥……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她的眼睛湿润了,灯光下变得更加闪亮,“月哥哥,希望你也在看,能听见我现在要唱的这首歌,这就是我的谢意,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舞台下顿时响起一阵掌声和尖叫声交加的暴风雨,干冰雾也在此时散开,望月心站着的地方慢慢升了起来。音乐响起,画面上出现双语歌名,〈曉月の夜曲〉。

“月哥哥?”莫桑愣愣地看着电视,喃喃道,“这就是她男人的名字么?”

“月……哥哥?”端木雨诗心里一紧,“赫尔辛基……难道……”是萧月么?不会这么巧吧?

“公主?”莫桑看到端木雨诗严肃的表情,不由问道,“你知道那个人?”

“不,没有的事。”端木雨诗有些慌乱地答道,一边站了起来朝自己房间走去,“我困了,昨天晚上才睡几个小时呢,我去补觉了。”

看着匆忙进入自己房间的端木雨诗,又看了一眼电视里声情并茂的望月心,莫桑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嘴角慢慢勾了起来,“有意思。月……代表了什么呢?”

“嘿,莫桑,你今天起得真早!”凯莉一边拿着法国国旗的大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刷着牙,含糊不清地说着,“车平时都很早起床的,没想到今天她会是最后一个。”

“那是不可避免的。”莫桑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摊了摊手,“昨天林把她踩得太厉害了,看来今天她可以享受残疾人的福利呢。”

“咕噜咕噜……噗!”凯莉把漱口水吐掉,抹了抹嘴,道,“公主呢?刚才她不是在这看电视吗?”

“她去睡觉了。”莫桑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看来昨天晚上她也很尽兴呢。”

“是吗?”凯莉想起刚才端木雨诗出神的表情,耸了耸肩,“或许吧。刚才你们似乎在讨论电视节目?”

“噢,”莫桑对电视屏幕抬了抬下巴,说,“上次那个长腿女孩,刚刚公布了她的男人的名字。”

“What?!”凯莉眉毛一抬,略为惊讶地道,“不可能吧?望月心只有十六岁,这么早公布她有男朋友的话,对她的前途影响不好呢。”

“或许别人不这么理解。”莫桑暧mei地笑着,“用她自己的话说是家人,哥哥,我想大概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关系的。”

“你的逻辑接近魔鬼。”凯莉拿起吹风机,嗡嗡地吹了起来,“那么,她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事实上,她并没有说得很明白。”莫桑说,“只知道他的名字里有一个汉字‘月’,对,Moon。”

“……月?”凯莉不禁愣了愣,手里的吹风机一不留神吹错了方向,烫得她急忙关掉。

“你知道?”莫桑一看凯莉的表情,立刻来了兴趣。

“不,”凯莉再次打开吹风机,淡淡道,“只是觉得这个字最近很常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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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为什么我要陪你这该死的家伙来订这该死的房间呢?”罗恩走在身躯庞大的巴顿身后一米处,嘴里碎碎念着。

巴顿沉闷地走着,并没有回应罗恩的抱怨。两人走到一楼大厅前台,在罗恩的房间旁又订了房间,可以看得出,那位登记的小姐虽然很有礼貌,但眼神明显是在恐惧。

“Shit!”走进电梯,罗恩骂道,“都是你这长得跟狗熊似的家伙,害我被美丽的英国小姐认为是坏人了!噢,上帝,她也许把我当成了和你一类的人!****……我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我觉得,”巴顿沉闷的声音缓缓响起,“长得跟罪犯一样的家伙,没资格说我。”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像罪犯?!我不就少了只耳朵吗?我可是神职人员!善良人类的代表!”罗恩几乎竭斯里底地叫了起来。

“唔。”巴顿的声音依旧沉闷地像是老式的留声机,“你是对的。我也是神职人员。”

“你……”罗恩一下子哽住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幸运的是,电梯到了。

罗恩抢先离开了电梯,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我真觉得我是一个白痴,干吗要跟你这样的家伙下去订房间啊!Bull****…记住,我没主动来找你你就别来烦我,OK!”

巴顿一脚跨出电梯,漠漠地望了一眼罗恩的背影,缓缓跟在后面——他的房间,也就在罗恩隔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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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傍晚,罗恩神色憔悴地坐在床前,看着床上丝毫没有融化迹象的冰雕,长长地、沉闷地叹了一口气。

“唉……那只臭狐狸怎么还不回来?它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么……”

罗恩心里不满地默默埋怨着,一边拉起被子把整个萧月覆盖起来。

“原来……是在这里啊……”

房间里悠悠地响起一把清脆的声音,是英文,但感觉并不是土生土长在以英语为母语的国家的人所说的那样——而且绝不是巴顿的,听起来像是一个顽皮的邻家孩子捉迷藏找到了对方时发出的感叹一般——可是,在罗恩听来,这个突然袭来的声音就像是撒旦的冷笑。

罗恩不会傻傻地突然回过头去问这个声音是谁的,他慢慢站了起来,手指刚劲有力地屈了屈,然后才缓缓转过身,缓慢地打开卧室的木门,鹰一般的眼神从越来越宽阔的视野中飞快而仔细地搜索着敌人的身影——先发制人是罗恩的信条。

但是,直到门完全敞开,罗恩依然没有发现敌人的影子。

可怕的对手……罗恩的背上流下一滴冷汗,这是许久没有的事了。眼下的这个敌人逃开自己从千百次的杀戮之中锻炼出来的对敌人本能的直觉,更可以在自己全神贯注的情况下安全地隐藏自己的行踪……罗恩咬了咬牙,这是一个可怕的敌人呢。

一个?罗恩瞳孔一缩,不对,不可能只有一个敌人!难道说,这次的敌人这样强大么?!这……到底是什么组织?十字军?不对,他们没有这么快……

“你在找我吗?嘿嘿!”

那个声音响起的同时,罗恩也感觉到有一只手拍在了自己的右肩——他从对方拍打的力度和角度立刻知道对方的身高在160公分以下,位置在自己正后,只要自己右脚微退,手肘可以准确地击中对方的鼻梁。

是的,罗恩也是这么做的——但是他的计算似乎出了差错——他打空了。

“不要这么粗鲁吧?”声音又是从背后传来,这让罗恩不由心生慌意:好快的速度!

“你是什么人?”罗恩沉着嗓子问道,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的鼻尖已经冒出冷汗,他不想让敌人看到。

“你的问法有问题。”那个声音似乎是笑嘻嘻地在回答,“很显然,我是敌人,你是明知故问。你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呢?因为你想用说话的方式锁定我的位置,然后给我致命一击……当然,你的空想很单纯,结果也很明显,你失败了。”

“那可不一定!!”罗恩大吼的同时,右腿劲力后踢,或许这一击出乎了对方的预料,罗恩感觉到擦到了衣服的边。

“哟哟,真危险呢。”那个声音却丝毫没有慌乱,停了一下,又道,“先坐下来吧,我不逃也不躲,凭你的能力……要杀掉我是件很困难的事呢。”

罗恩听完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入目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就和当时萧月离开尖刀时一般年纪,黑裤黑衣,连着帽子,领子很高,直到眼下,但在嘴的位置有一个菱形的孔,怪不得刚才他说话时没有沉闷的感觉。

不过,他的脸被遮了大半,只能从眼神和身材分辨出,他的确还是个少年。

“Sonofa*****!”罗恩骂了一句,“我讨厌小孩,真讨厌!”

“那真是抱歉呢。”少年坐在沙发上,微微地笑着,“坐。”

感觉就像是他家似的。

罗恩坐了下来,少年这时转身打开冰柜,道:“啤酒还是葡萄酒?”

罗恩愣了一会,才闷闷地道:“啤酒。”

“确实,夏天喝冰啤酒是件很惬意的事情。”少年拿出三瓶易拉罐的百威,微微笑着递了一瓶给罗恩。

“除非敌人坐在对面。”罗恩接过啤酒,冷冷地说了一句,眼睛扫了一眼第三瓶啤酒,心里一紧。

“不要这么说嘛!”少年笑意不减,“哧!”的一声拉开了罐子,对罗恩眨了眨眼睛,“我昨天刚满十六周岁,可以喝酒了呢。”

“这并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罗恩也拉开了罐子,喝了一口,“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刚才已经说了,我讨厌小孩。”

少年喝了一口啤酒,然后慢慢放了下来,眼神和语气变得有些冷淡,“我也不想浪费时间,那么就开门见山地说吧。佐菲!”

少年话刚落音,罗恩就听到了开门的声响,紧接着走进了一个身材修长的金色短发俊逸男子,那墨绿色的瞳孔,似乎是个混血儿。

他戴着黑色的礼帽,礼帽上插着一只天鹅羽毛,金发从帽缝中垂下,眼神凛冽而带着一丝温和,黑色的礼服,碎领衬衣,黑色马甲——简直就是一副标准的英国绅士的打扮——不同的是,他手里拿着的不是雨伞,也不是拐杖,而是一把装饰华丽的西洋剑。

“我已经把那个印地安男人搞定了。”佐菲的声音听起来有种拒人千里的感觉,是标准的英式英语“而你…理查…”他看了一眼玻璃茶几上的啤酒,淡淡道,“哦,还有啤酒……你似乎和敌人相处融洽呢。”

印地安男人……巴顿!罗恩脸色不变,心下却是巨震!那个庞大的家伙一看就拥有比自己还强大的肉体力量,居然输给了这个奶油小子!见鬼……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

“别多心,”原来少年名字叫做理查,他抬了抬手里的啤酒,微笑道:“这可是为佐菲准备的呢,我知道你是个地道的伦敦人。”

“哼。”佐菲轻哼了一声,仿佛看不见罗恩似的走过来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拉开那瓶剩下的啤酒,饮了一口,道:“那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喜欢喝美国啤酒,苦啤酒对我才是最好的选择。”

“很遗憾,这里没有苦啤酒,连黑啤酒都没有。”理查耸耸肩。

罗恩却是十分窝火,这两个家伙仿佛在拉家常似的,对自己视而不见,而且也不知道是哪个组织的人,来这里为了什么……

佐菲的眼睛很狭长,跟萧月有些相似,却没有萧月那种冷酷到了极致的弧度。他冷冷地瞥了一眼罗恩,缓慢而冷淡地说:“而且,现在也不是喝啤酒的时间呢……理查,找到‘那个人’了吗?”

理查似乎怔了一下,紧接着搔了搔后脑勺,嬉笑道:“抱歉抱歉,刚刚叫你就是为了这事呢。刚刚在卧室我看到床上似乎有一个人的样子,我想就是了。”

“噢?”佐菲看着罗恩,“你没有问他吗?”

理查笑了笑,“我想不必了,他现在的表情似乎在说,答案很明显哩。”

“哼…”佐菲从鼻子轻哼了一气,眼里射出一丝冷冽的杀气,“那这个家伙就没用了……”

“乓!”罗恩说时迟那时快,一脚把茶几踢翻,拿着易拉罐的手用力一甩,把啤酒朝两人脸上甩去——被啤酒洒入眼睛是很疼的——理所当然的,两人都躲开了。

不过,这也达到了罗恩拉开距离的目的。罗恩扔掉罐子,瞪着眼睛沉声道:“你们想动我的老板,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佐菲低头审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看到皮鞋上面的几滴啤酒,眉头一皱,冷冷地看着罗恩,“……无知的东西,你弄脏了我的衣服……”

“哎呀呀……”理查拍着额头,“你真倒霉,佐菲的洁癖很重呢。”

“婊子养的……”罗恩露出狞笑,“难道你是人妖吗?那么爱干净……我在泰国有朋友,需要帮助吗?助人为快乐之本可是我的信条……”

佐菲听了,怒意横生,眼睛迅速的眯了一下,沉声道:“看来你很想快些死去呢……不过,我决定先给你惩罚……你似乎对你的老板很忠诚?”

“当然!”罗恩脱口而出,“我的老板是世界上最强的人!”

“噗嗤!”理查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世界最强?你还真是位可爱的大叔哩!”

“哼……”佐菲第一次露出笑意——虽然是冷笑,“我会让你看着,我是怎么把你的老板,变成一个美丽的马蜂窝的……”

“做梦!”罗恩大吼一声,朝佐菲奋力扑了过去,紧绷的右拳似乎凝聚了石破天惊的力量,高高地举了起来,他的目标是佐菲的鼻子,他要把眼前这个狂妄的家伙的脸打成平面。

“天真。”佐菲闪电般拔出西洋剑,一阵金光闪耀,剑身竟是金的。佐菲左腿一退,左手捻着剑尖,右手掌剑,充满弹性的剑身弯成了一个半圆。

“那种玩具,只适合女人玩!”罗恩一边讽刺着,右拳全力挥出,仿佛是一枚炮弹一般充满了爆发力。

佐菲眼睛一闪,双腿飞快地后退了一步,同时松开了左手,西洋剑劲力弹出,正好削向罗恩的手腕。

“哼!”罗恩早有准备,力道忽然变化,朝上方卸去,躲开了断腕之险,与此同时,身形忽然一扭,早已准备好的左手肘朝佐菲左脸冲去!

“你的动作,太大了!”

佐菲冷冷说了一句,右手一抖,金色的剑身先是一颤,紧接着佐菲双目一凝,右臂仿佛消失了一般,只见到金色的剑化作百千刺出!

“好快的速度……”罗恩心里一惊,却怎么也躲不开了,剧痛徐徐传来,只见罗恩的身上不断开出新鲜的血花,只是一瞬间,罗恩就变成了一个除了脸以外全身上下无数血洞的血人。

“啪啪啪……”理查拍着手,赞叹道,“还是佐菲厉害,每次都这么华丽。他死了吗?”

“没有。”佐菲冷笑道,“大概三十分钟后,他的血就会流光了。这段时间,足够让我在他的面前,慢慢地在他尊敬的老板身上开出一千个洞了。”

“哦……”理查轻轻一笑,“我也很期待呢。”

“婊子……养的……”罗恩头上冷汗直冒,努力地直起身子,狠狠瞪着佐菲,喘着粗气。他怎么也想不到,恢复了力量的自己,居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输给了这个小白脸,“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嘭!”罗恩被佐菲一脚踢翻,重重地摔在地上,“咳咳咳!”罗恩被这强大的冲击力踢得咳血,刚想抬起头,却又被重重地压在地上,是鞋底。

佐菲踩着罗恩的头,像是踩烟头一般转了转,冷笑着道:“你的眼力很差呢。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吧,我是怎么装饰你的老板的。”

此时,理查已经窜进了萧月所在的卧室,一把拉开被子,冰封的萧月立刻暴露在空气之中,触目理查立刻倒吸一口冷气,惊叹道:“我的上帝……这、这真的是人类么……”

理查忍不住端详起这樽“艺术品”,仿佛是折断了翅膀的天使不小心被冻在了阿尔卑斯山顶一般,那张完美无暇的脸孔表情是那样安详,让人不忍惊动,不敢触摸,仿佛轻轻一碰,他就会醒来,让人充满负罪感。

“理查!把那家伙带出来!他还没醒么?”客厅里传来佐菲的声音打断了理查的沉迷,他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自语了一句,“没想到,敌人会是这副模样。这个姿势是什么?佛教徒?”

“好重呢。”理查费力地横抱着把萧月抱了出来,“佐菲,看来他是醒不了了——他被冰冻起来了……嘿,真像电影里的‘未来计划’呢。”说着,他把萧月放在了三人座的沙发上。

“噢……”佐菲终于把脚从罗恩的脸上抬了起来,他没有注意到,罗恩现在的表情是何其恐怖。他缓缓走到理查旁边,看着萧月,不禁道:“……没想到,世上居然有男人可以长成这样……造物主真是神奇呢……”

“不过……”佐菲眼里寒芒一闪,冷冷道:“有时候,与完成一件艺术品相比,毁坏它带来的愉悦,同样令人憧憬。”

“真可惜呢。”理查看着萧月的脸,语气充满了遗憾。

佐菲不再说话,抽出西洋剑,“刷刷刷……”又是一片金光闪烁,破风声和金属声此起彼伏,但却不见萧月身上的冰有任何磨损。佐菲皱起眉,把剑竖在胸前,左手覆在右手背上,运力握着剑柄。只见剑身微微颤抖着,从弯曲的护手上面的剑身末端开始慢慢变成红色,隐隐还有扭曲的白光在红色间流窜,速度越来越快,几秒的工夫,整个剑身就变成了红色,其间白色的光像是海里的波浪一般,缓缓向剑尖流去。

“可怕的红雷之剑。”理查道,“佐菲,难道你要就这样把他分尸吗?红雷之剑的威力,可是足够轻易切开钻石呢。”

“这古怪的冰似乎跟钻石没有区别……”佐菲严肃地看着萧月身上的冰莲,“但它又不断发出冷冻的气息,应该是冰块没错。我只是想切开它……”

佐菲说着,右手轻挥,剑尖在冰面上划了几道,却依然没有留下痕迹。

“不可能!”佐菲面露惊色,右臂一缩,接着便是无数红芒挥出,几百剑刺出,萧月身上的冰依然没有一丝划痕,佐菲面色凝重。

“法尔不在,”理查叹了一口气,“也许他的火可以派上用场。”

“我讨厌他身上的烟味。”佐菲厌恶地说,慢慢把剑收回剑鞘,扭头对理查道,“理查,用你的力量试试吧,不行的话,我们只好带回去再处理了。”

“啊——??”理查极不情愿地发出埋怨,“很累的啊!”

但没办法,理查走到沙发后面的墙壁下角,缓缓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插进了下角的插座里面,瞬间,蓝色的电流如水一般顺着理查的手指流了出来,很快,理查的右臂就缠绕起无数的电流,理查的帽子也被头发顶了起来,房间里顿时响起了激烈的“哧溜哧溜”的电流交汇的声音。

“哎,佐菲,”理查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一百万伏特够不够?”

“不够。”佐菲答道,“至少须要五百万伏特。”

“啧!”理查闷闷地咂了一下嘴,伸进插座的两只手指往里又深入了一些,接着眼睛一瞪,轻喝一声:“嘿!”像是抽签般用力把手抽了出来,不,不仅是手指,手指上还连接着粗大的电流,仿佛闪电般扭曲成了银蓝色的蛇,几乎是一瞬间,就缠绕在了理查的右臂之上。

“哧溜……哧溜……”电流的声音像是飘着雪花的电视机发出的杂音,把几近昏迷的罗恩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去。

“What…”罗恩费力地睁大双眼,声音已经变得沙哑,“该死……那是什么……东西?”

“嘿……”理查缓缓站了起来,声音颤抖着,“五百万伏特,很久没有这么过瘾了呢……”

他走到萧月身前,慢慢伸起右手,成手刀状,缠绕着的电流迅即汇聚到了指尖,像是一把电流做成的剑。理查叹了一口气,“我可真不愿意呢。”说完,理查的右臂立刻消失了,或者说变成了一道闪电,劈在了萧月胸口的冰莲之上!

“嚓!!”

理查维持着手刀插入萧月胸口的姿势,源源不绝地把手臂上的电流从指尖放射出来,像是蜘蛛网一般,整个把萧月冰封住的冰块立刻布满了银蓝色的电流。

“老板……”罗恩猛地瞪大了双眼,努力地撑起无力的手臂,朝萧月爬着过去,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嘴里却依然喃喃地叫着:“放开……我的老板……”

“真是顽固呢。”佐菲冷哼一声,不耐地踢了罗恩一脚,再次把他踢翻在地上。

“呼……”理查总算把储存的电流全部用光了,却发现只有萧月的胸口出现了一道裂纹,不禁无奈地看向佐菲。

“五百万似乎还太弱?”佐菲摸了摸下巴,道,“试试一千万?”

理查摇了摇头,“估计也不行。也许要五千万。”

“那整个伦敦会停电的。”佐菲也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只是这块冰就这么难处理,上面把这个人列为头号敌人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嗯,刚开始我还以为只是因为他很英俊。”理查认真地说。

佐菲抬脚踢了踢萧月的头部,不经意流露出一丝轻蔑,“看来,我们只能把这‘东西’带回去再研究了。”然后把剑拔了出来,“你的速度比我快,就交给你吧,英国方面的问题已经处理完毕了。而我,必须先把这个垃圾处理掉。”

“隔壁那个死了吗?”理查歪过头调侃一笑道,“别留下尾巴哟。”

“沃特才干得出那种事情……”佐菲走到已经陷入昏迷的罗恩旁边,垂着的剑抵住了他苍白的脖子,冷冷道,“不过……看来我第一次犯了错呢。”语罢,他侧脸望向门口,在那里,巴顿庞大的身躯靠在门边,浑身上下都是鲜血,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握着战锤的手也无力地低垂着,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

“嘿,佐菲,”理查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副苟延残喘模样的巴顿,调笑道,“这家伙的意志力好坚强哩!如果斯拉格在的话,一定会把他做成战斗士的!”

“要……把他带走,”巴顿低着头,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而且无比的嘶哑,“先打倒我!”

佐菲眉头一皱,慢慢抬起剑,遥指着巴顿,哼了一声,道:“真是滑稽!一个是这样,另一个也是这样!你们这些不值钱的生命有什么资格狂妄?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干掉你。”

巴顿身上的血还在往下滴,啪嗒啪嗒地落在地面上,像是生命时钟的倒计时。他微微抬起头,眼神迥然而坚毅,用那沙哑的嗓音道:“你们……到底是谁?”

“啊嘞啊嘞,真有趣呢。”理查向前走了一步,笑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理查!”佐菲皱着眉警告地唤了他一声,理查摆摆手,道:“上面也没说不能暴露身份吧?而且我们不是在做坏事啊……佐菲,电视上正义使者都是很光明正大的哩,如果我们隐瞒身份,听起来像是反面角色呢……像是绿眼怪人?”

“嘁!”佐菲一甩剑,“随你。”

“嘿嘿,抱歉抱歉。”理查耸了耸肩,转脸对巴顿肃容道:“我们是T.W.五元素中的佐菲.密佛格和理查.爱德华,我们的任务是负责把威胁普通社会的异常能量进行控制或者回收。这位先生……”理查看了一眼冰封的萧月,“他的存在对人类社会存在极大的隐患,作为维护社会和谐运转的世界性组织,我们有义务和责任把‘威胁’清除——任何的形式的阻碍,我们也有权力……”理查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让它消失。”

“T.……W.……世界!”巴顿的声音多了一丝激动,他艰难地咬了咬牙,断断续续地道,“我应该……想到的……哼……”

“啪——”终于,巴顿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倚着门边慢慢滑落在了地板上,这一次,没有再起来。

“死了?”理查一伸头,“没死也快了……那么,佐菲,我们走吧。”说着,就要转身把萧月抱起来,却发现脚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理查低头一看,却是罗恩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自己脚边,两只大手如铁钳般抓住了自己的脚腕,在罗恩的后边还拖着一道长长的血迹。

“没办法,”佐菲走了过来,“只好切断了,据说人类临死时如果抓住了什么东西,可是很难拿出来的。”

“啊?”理查一愣,“佐菲,这两只手不会以后就粘在我脚上了吧?”

“也许吧。”佐菲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挥剑朝罗恩的两只手砍去,就在这时——

“哐啷!”

客厅前的落地窗不知被什么撞了个粉碎,佐菲和理查同时回头一看,只见一道黑色的影子如箭一般飞了进来,身形极长,乍一看的印象如同蛇一般。

“What?!”佐菲蹙眉张望,却没注意地上的罗恩嘴角缓缓露出一丝痛苦的笑意,他低声且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总算赶上了……”

理查漠漠地看着地上的罗恩,眼神渐渐变得凝重了。

眼前是一只奇怪的生物,它的脸部跟狐狸极像,但耳朵长而尖了许多,一双妖异的眸子呈银色,雪白的身躯上披着一件古怪的墨黑色外套,之上被它长长的白色绒尾裹了起来,但那尾巴实在太长,从身后又露出一大截出来。更加让两人奇怪的是,它的头部还停着一只美丽的蓝色蝴蝶,正轻轻地拍着翅膀。

佐菲和理查相互对视了一眼,确认了对方都从来没有见过。

梵加的眼睛渐渐吊了起来,银色的眸子慢慢浮现出黑色,“你们……好大的胆子……”

“会说话!”理查惊叫道,“这只狐狸会说话耶!佐菲,我可不可以养它啊?!可以吧?!”

“放肆!!”梵加的眼睛瞬间变成了黑色,绒尾劲甩而出,想要卷住理查的脖子把他扔出去。

破风之声依稀可辨,但让梵加意外的是,理查在它的尾巴甩出的同时立即动了起来,堪堪躲了过去。

梵加微微一惊,慢慢把尾巴收了回来。

“呼……千钧一发!”理查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真是好长的尾巴哩!那个,佐菲,我们走吧!”

“走?”佐菲一怔,“去哪?”那不明生物似乎不好对付……

“回去做报告呀!”理查微笑道,“狐狸先生很难对付哩!不过,要走的话,我还是有信心能够离开的。”

确实……佐菲默默地扫了一眼沙发上的萧月,心中暗忖,理查的速度刚才使出了五分,要平安离开的确不是难事……难的是怎么把“东西”带回去……

“今天看来是不行了。”理查依然是笑眯眯地说,“不过责任在我,如果没有喝啤酒的话,应该能成功的,佐菲,报告我来写吧。”

“也只好这样了。”佐菲把剑收了回去,冷冷地看了一眼梵加,“下一次,我绝对会把‘垃圾’清理干净!”

“滚!”梵加龇着牙,狠狠地逼出了一个字。罗恩的伤势很严重,梵加没有时间跟他们纠缠。虽然梵加并不在乎罗恩的死活,但好歹他也是萧月的部下,就这么让他死了也说不过去。至于巴顿,梵加似乎连看都没看。

“那么,狐狸先生,”理查拉着佐菲,摆着手道,“我们下次再见喽!”

说完,理查和佐菲的身影从侧面慢慢的开始消失,不一会的工夫,两个人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下一次……梵加心里冷冷道,我会让这小子亲自干掉你们的。

小蝶飞了起来,化作人形,从梵加身上盖着的外套下抽出萧月做的衣服穿了起来,然后蹲在罗恩旁边,伸手在他的额头前轻轻一抚,接着微微一笑,在空中点了两下,连只翅膀几近透明的蝴蝶飞了出来,身上还绕着美丽的白色光环,停在了小蝶的手心里。

“神圣凤蝶……”梵加的眼睛已经恢复了银灰色,它轻叹了一口气,“居然伤得这么重,今次真是大意了……”

“咿……”小蝶指着门口的巴顿,疑惑地看着梵加。

“他?救就救吧,反正都叫出来了……”梵加满不在乎地说。

小蝶点了两只蝴蝶各一下,一只立刻飞进了罗恩的心口,另一只朝着巴顿飞了过去,也钻进了同样的位置。

接着,慢慢地,两人浮了起来,从心口长出细细的白丝,绕着两人的身体缠绕起来。白丝越长越快,几分工夫便如同马达般飞速运转,很快便把两人裹在了巨大的“茧”里。

“很久没见了呢,”梵加感慨地叹道,“当年恶灵族侵犯时,战场上四处飞舞的神圣凤蝶,现在想起来,实在是很迷人的一道风景啊……啊,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梵加用尾巴一拍脑袋,跳到萧月身边,看到萧月胸口虽然渐渐复原但仍然可见的裂纹,眼睛猛地睁大了,“这是……剑痕?”梵加心里一缩,凑到萧月身前仔细地审视了一遍,发现萧月的头部有些许泥土和灰尘,心下立刻明白了。

梵加的眼睛刷地变成了黑色,耳朵也竖了起来,怒不可遏地吼道:“卑微猥琐的人类!!你们竟敢碰触殿下尊贵的身体!!你们的罪……你们的罪……”梵加的声音慢慢变得低沉,最后它闭起眼睛,良久才慢慢睁开,用平淡无奇地语气道:“你们迟早会明白的……”

小蝶被梵加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急匆匆地凑过来,反复看了几遍,发现萧月并没有受到直接的伤害,才轻轻出了一口气。

“把这破衣服给他披上吧。”梵加低声道,“我去休息一会,你也去吧,教廷的那些人类真是无耻呢……”

小蝶点了一下头,把梵加身上的外套拿了起来,铺在萧月的身上。

小蝶凝视了萧月的脸数秒,才恋恋不舍地和梵加一起进卧室休息,她和梵加的确累坏了。

梵加和小蝶谁都没有注意,萧月身上开始发生的变化。

铺在萧月身上的衣服,粗略一看实在是平凡之极,而且有粗制滥造之嫌,似乎还有些肮脏。但细细观察,能发现它身上微妙的变异。

慢慢地,丝丝的黑气从衣服底下钻了出来,覆盖了萧月露在外面的头部,勾勒出了突兀的冰莲轮廓。接着,通过那黑色的轮廓可以看见,冰莲开始枯萎,如同真正的莲花被吸去了生命力一般,冰也逐渐开始融化,但没有水迹,仿佛直接蒸发进了空气。

大约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萧月的头部终于被释放了出来,但并没有清醒,那黑气也慢慢收了回去,像是从来没有过一样。

紧接着,长长的外套开始发光,白色的轮廓,黑色的光芒,看起来十分诡异。突然,衣服的变异节奏变快了,如同蛇蜕皮一般,衣服外面的表皮一片片的开始剥落,露出了衣服内里的真实样貌——外表像是一件竖领风衣,但在身后却多出一条宽厚的布满银线缝制的十字架的腰带,看起来只是装饰,并不是衣服的必要配件。竖领可以翻起来,上面还有银扣,和V领下的两排银扣一样,扣面都雕刻着精致而古朴的百合花纹。但让人困惑的是,在衣服的腰部位置有两排的腰带扣,而刚才提到那条装饰用腰带,并没有缠绕在上面。衣服的袖口是用两排银扣扣起来的,比袖子略宽一些,类似大礼服。

而让人奇怪的是,为什么有人会做这样一件衣服来做为教皇专用的圣袍——它是全黑色的。在基督教里,黑色是不吉利的颜色。作为宗教精神支柱和代表,怎么会选择这样的毛皮来做衣服呢?

这委实让人不解。

次日中午,梵加醒了过来,睁眼看到的却不是萧月的脸,立刻警觉地跳了起来。然后发现是小蝶可爱娇憨的睡脸,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用尾巴打开门来到客厅,梵加睡眼稀松地扫了一眼,先是看到两团白色的大茧,打了个响鼻,就想进浴室冲个凉——两天的不眠风尘洗礼,它也吃不消了。忽然一怔,脑海里回转过刚才的画面——似乎在沙发上没有看到萧月!

“殿下……”梵加睁大了眼睛环顾一圈客厅,萧月确实不在!

是被那些人带走了还是……梵加紧张地思索着。

“咔——”

浴室的门被缓缓推开,接着,梵加惊喜地看到,萧月从里边走了出来!

梵加的眼睛有些湿润,它其实很担心,万一乌皇三头蛟的皮也不起作用,那它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殿下……”梵加欣喜地看着一脸漠然地擦拭着头发的萧月,几乎有些哽咽了。

“唔?”萧月依然是半闭着眼睛,一副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样子,看了梵加一眼,淡淡道:“几天没见……梵加,你扒垃圾堆了?臭啊……”

“……”梵加瞪大眼睛看着萧月,突然有种被噎死的感觉,然后猛地大吼道:“殿下!我可是为了你不吃不喝不睡不眠奔波了两天!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太过分,太过分了!我可是——”

“好了,梵加。”萧月缓缓放下毛巾,看着梵加,沉默了数秒,微微笑了笑,道:“谢谢……”

“哼!”梵加一撇嘴,“一点诚意都没有!去谢你那个小情人吧,她可是累坏了哩!”说完,梵加窜进浴室,“乓!”的一声用尾巴关紧了门。

梵加……萧月慢慢闭起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一双幕帘,他在心里轻轻地重复地说道,谢谢……

萧月捻住一根头发,依然是雪白,他轻轻一叹,看来,即使暂时解除了冰封莲花咒,头发的颜色也变不回来了。

就像那不知何时匆匆流去的岁月留下的充满哀伤的伤痕。

萧月轻轻把卧室的门打开了一些,从门缝中看了一眼小蝶沉静的睡脸,淡淡地一笑,门又被合了起来。

梵加小狗般地抖了抖身上的水,方用尾巴打开浴室门钻了出来,看到萧月打开了电视,不禁奇怪地问道:“殿下怎么不去看看神侍?”

“没有那个必要。”萧月淡淡道,“让她好好睡吧,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比较遥远。”

“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梵加困惑地看着萧月,“我已经为殿下找来了乌皇三头蛟皮做的衣服了,接下来……殿下要找回剑帝?”

“哼…”萧月略带嘲讽地撇了一眼梵加,“不必勉强自己用敬语,梵加。现在,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好吧,月……”梵加一跳,落在了萧月的肩膀上,如同之前一样,它看着萧月身上的教皇圣袍,微微皱了皱眉,道,“这衣服怎么感觉不太一样了?”

“那讨厌的腰带被我剪掉了。”萧月道,“看着碍眼,我就用它做了双鞋子。”

梵加伸头一看,确实,萧月现在穿着一双乌黑的靴子,款式普通,只是在鞋子的根部有一排银线绣的小十字架。

“也好。”梵加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看萧月的背面,忽然惊叫一声,道,“月!我记得原来背上没有这个的!”

梵加指的是萧月背后那用银线一根根精心勾勒出来的镂空十字架,由于是墨黑的底色,银色的十字架给人的感觉显得十分苍凉而寂寞。

“梵加,不要逼我说‘闭嘴’。”萧月淡淡道:“教廷的人怎么说?”

“哼,人类……”梵加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原罪的承载体,贪得无厌又心胸狭窄,月,我看我永远不可能习惯跟人类一起生活的!”

“贪婪…是罪…”萧月闭起眼睛仿佛游神般轻轻念了一句,然后慢慢睁开,虽然看着电视,却完全没有看在心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桌上,淡淡道,“这是我把那腰带剪开后里面的东西。”

“什么?十字架?”梵加充满了疑惑地用尾巴把那东西撩到面前仔细地看了看,“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一个很普通的十字架装饰。”

确实,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十字架,像是每个基督教徒挂在颈上的一般,但却感觉更小一些,而且上面的链子并不是一圈串住的,而是一根普通的百合花银链把十字架吊住,像是钥匙扣一样。

“就是因为普通,我才觉得奇怪。”萧月微微蹙了一下眉,“教皇用的东西里藏着这么一个普通的十字架,怎么想都不合常理。唯一的解释是,这个十字架的主人,不一般……”

“噢……”梵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表情一变,嘿嘿冷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接下来会说什么……”

“不过,这与我无关。”萧月把那十字架塞进口袋里,淡淡地说了一句。

梵加撇过头,脸上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唔…梵加,是谁把衣服交给你的?”萧月问道,“应该是个地位不低的……是现任教皇?”

“啊!对了,月,你一说我才想起来!”梵加猛地用前肢支起上半身,道,“把衣服交给我的,就是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个教父!原来他就是梵蒂冈的教皇!”

“唔…”萧月轻轻点了点头,“这样就说得过去了…”

“当时我很着急,所以一到那里我就往里面冲,那些穿得奇形怪状的人类见了立刻就攻击我……哼,我梵加爷爷岂是那么容易被打到的!我也不知道穿过了多少道门,反正最后,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还算明白事理,见到了我咬着的德古拉之矛,就请我去见那小子,呃,就是那个教皇啦……说起那小子啊,也还算个不错的人啦,虽然我没拆穿他在伦敦骗我们的事情,他也装作从来不认识我们……”

“说重点。”萧月冷冷道。

“是……”梵加收起得意忘形的姿态,缓缓道,“那时,小蝶化作了人形,毕竟和人类对话时还是以人的形态比较好,我拟声与教皇交流,啧!”说着,梵加的语气开始不满,“有几个穿铠甲的人类不相信有人可以拿到德古拉之矛,一直刁难那女孩儿,说实话,要不是为了这件破衣服,我早把他们扔进无间地狱去了!月,你是不知道,那小蝴灵当时急得都哭了……”

“哭了…是吗…”萧月的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他微微撇过头去,轻轻地“啧”了一声,连梵加似乎都没有听见,“不是说不要再为我流泪了吗……真是不听话啊……”

“不过,那个明事理的年轻人为我们解了围,他当时说,‘既然德古拉之矛是真品,我们没有必要去追究他们得到的途径,毕竟我们只是得到它罢了,至于采取什么手段,那并不重要……’,这样,才让那些心胸狭窄的人类安分下来。”梵加呼出一口气,道,“无论如何,这衣服算是弄到手了。只是当时那教皇小子说的话,让我有些在意……”

梵加用低沉的声音道:“他说,‘希望他能平息它的愤怒……’。”

“原来如此。”萧月淡淡道,“愚蠢的人类,总是重复着愚蠢的事情,并且乐此不疲。”

“这么说,”梵加有些兴奋地道,“你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喽?”

萧月拉了一下领子,淡淡道:“虽然不知道当时的那位教皇是谁,但应该是个骄傲自大的家伙,居然敢用乌皇三头蛟皮做的衣服来做为教皇专用的服饰……大概是感觉到了这皮上可怕的邪气吧,他妄想以自己的力量去消灭它——这是不可能的,乌皇三头蛟的力量媲美神龙,要消灭它的邪气,只有用真正神佛的莲花座才有可能做到,这也是为什么它可以压制冰封莲花咒发作的原因。那个十字架,估计就是第一任穿着这件所谓的教皇圣袍的教皇的吧,为的是把自己的力量封存在里面,希望下一任教皇能够完成他的遗愿。当然,这不过是徒劳而已。”

“那所谓的‘愤怒’是指……”

“他们无论如何也消灭不了衣服上的邪气,只好把它封印起来,这样就惹怒了乌皇三头蛟遗留在毛皮上的那一丝傲气。看样子,当时应该死了不少人。不过,傲天对我施下的冰封莲花咒效力太强,即使是乌皇三头蛟皮也只能堪堪与之持平。当然,这对我来说,是好事。”

“噢……”梵加若有所思地道,“这么说,无论月身上冰封莲花咒消失了或是这件衣服消失了,后果都很严重……”

“没错。”萧月轻轻一笑,如昙花一般,“理论上是这样,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梵加急忙问道。

“再说吧。”萧月淡淡道。

“那么,”梵加眼珠一转,“月,你现在状况如何?”

“一般。”萧月站了起来,“一天也许能出三招……极限了。”

“唉。”梵加叹了一口气,“还是要想办法把诅咒解开呀……”

*****************分割线*************************

“好无聊唷……”暮暮趴在床上,旁边放着那台黄龙云送的苹果笔记本电脑,四肢乱拍乱蹬着,嘴里懒洋洋地嘟囔着,“快闷死人啦……救命啊……暮暮就要死啦……有没有人呀……救命呀……”

门边的卿卿忍俊不禁,“噗嗤”一笑,道:“你这样子,好像快死的螃蟹哟……”

“姐姐!你好过分馁!”暮暮不依地跳了起来,撅着嘴气鼓鼓地盯着卿卿,“还不是你让人家像乌龟似地慢慢从日本政府里挪钱的呀!这种事情要快才能不让人发现,你叫人家慢腾腾的,又困难又危险!”

“好啦,我不对,行了吧!”卿卿眨了眨眼,“我这有份资料,你传到你亲爱的夫君大人那里,你就自由啦!”

“真的吗?!”暮暮小腿一蹬蹦了起来,落到卿卿面前抱住她的腰撒娇道,“不能骗人家的唷!”

“真、的、啦!”卿卿笑眯眯地点着暮暮的鼻尖,一字一句道。

“yada!(太好了)”暮暮跳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道,“哪,是什么资料?”

卿卿把一张MiniDsic递给暮暮,道:“都在这里面,要设密码唷。”

“没问题!”暮暮满心欢喜地答应了下来。

“对了,”卿卿正要离开,暮暮又回头把她叫住,道,“姐姐,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资料呢!”

“好奇心很重唷……”卿卿狡黠地看着她,顿了顿,道,“好吧,告诉你也没关系。当时剑帝老头回去以后,我就指示尖刀的情报部门派人去监视了……而由最近的情报,似乎有大动作哩……”

“大动作?”暮暮皱起眉,圆溜溜的眼睛转了好几圈,“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啦……”卿卿又迈开了脚步,语气满不在乎,“不过是场聚众斗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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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理由不重要,但我觉得把情况说出来也是对朋友们支持的负责。考试前一天大病一场,几乎要挂掉,7月初回家继续治疗,终于痊愈。但虽然章节早已完成,无奈家里电脑连中三大病毒(维金,瑞星,征途)……无论如何,总算发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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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负我?当我还是原来的慕容曦么?告诉你我叫陌狐。既然都这么狗血的穿越了,再狗血一点又何妨?且看嫡女如何翻身,一手遮天。皇帝算什么?见了我不还是得低声下气。当然,这是后话,此文属于女强文,美男排队站好喽~此文纯属虚构。
  • 感谢我遇见你

    感谢我遇见你

    就像羽毛般轻轻落下,就像雪花般渐渐消逝,还来不及弄清心中的情感,对不起,应该说再见的......
  • 穿越不好玩之王爷来找茬

    穿越不好玩之王爷来找茬

    雨在窗外淅淅沥沥地下,快到冬日的雨似乎发散着透骨的凉意,凝视着窗外的雨景,露寒雨发出了极寒的笑颜,寒雨,真似她的名字那样冷啊,她是二十一世纪遭受男友背叛的一个普通女子,却偶得机缘,来到几千年前的古代,心志在这里一点一滴地磨练成长,他是众人惧怕的夜之修罗,为人不拘,霸道,冷酷,却只将她捧在手心,视若珍宝。愿与你不离不弃,白首不离。
  • 玉鸣凰

    玉鸣凰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金陵富贵千金,为离开这豪门的铜臭之争,北上京师寻觅终身伴侣,心思随着几经波折,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所遇种种之人皆是造化的经历,如何能遵循自己的内心,抗争着时事的无常,在青梅竹马、暖心师傅和才俊王爷之间寻得真心之人。写给在爱情和婚姻里一样迷茫的妹纸们,与君共勉。
  • 花开无叶

    花开无叶

    她,为了再和她相见,在佛前苦苦求了五千年的彼岸花…从小不同的经历,从公主到打工小妹的经历……原以为不会相信任何人,却被他感动……无法无天、无拘无束却在爱情面前变得那样的懦弱……支撑起妈妈昂贵的医疗费却无法原谅父亲的残忍……情节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