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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碎成片片的面纱

约纳人、印莱特人、拉可夫人以及圣骑士卫队都已经各自驻扎,首领们依然等待在原地,泾渭分明地站成了两边。圣骑士齐历亚特·费多与印莱特首领们有说有笑,可我看出他们都有些心不在焉。伊莎贝尔一直焦虑地看着营地的门口,一直看到我走出来才似乎放心下来。另外一边,拉可夫领主正陪同着玛蒂公主与班勒塔将军,看到我们走出来,那只一直在抽搐的眼睛精光一闪。那几名法师将我送回之后,微一行礼便转身离去,所有的交谈都忽然停止了。伊莎贝尔急切地将我拉在一边,隔断了众人的视线,眼中的焦虑更甚于询问。可我不知道该怎样回应她,刚才的一切都让我迷迷糊糊的,到现在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名黑袍金边的魔法师从大营冲冲赶来:“珂斯达玛大神在上,尊贵的摩费长老有要事必须赶回赤焰圣山,不能一一接见各位,长老将亲自祷告圣明的珂斯达玛大神保护印莱特城与约纳城。也请齐历亚特圣骑士护送虔诚的印莱特使团与约纳使团,愿你们早日到达摩尔德加城。”说罢,他便返身离去将众首领留在了那里。

不多时,这千人卫队与百多人的赤焰魔法师护送辆小小的驮车驰门而出,向东方行去。在那辆小驮车中,我能感觉到有一双闪烁着紫光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一直到很远。两城有些莫名其妙的首领们依照礼节相互寒暄几句后带着疑团各自向宿营地走回。我知道大家都将所有的疑虑都指向了我,这到底是怎么了?玛蒂公主透出的嫉怒的眼光与拉可夫领主闪烁的神色在脑中一直陪我走回了小帐篷。

还没等坐定,一名侍卫便过来请伊莎贝尔前去商讨事情。是的,应该是这样,我已经被当作一个必须防范的人了。在行程的途中我听到了印莱特首领们太多的商议与决定,他们会怎样议论我?摩费大师将齐历亚特圣骑士留在这里可不是仅仅为了护送两个使团,那可不就是在监督他们和我么。伊莎贝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说地走了,将思娜留在了帐篷里。

事情一下子就都全变了,那么陌生。帐篷里甚至和以前一样摆放好了玛雅古琴,可我再也不想去碰它,就象再也不想碰那块被莫桑克图大师称为灵石的魔晶石。确实,奇怪的事情总是会发生,可当它以这样的面目出现时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脑子里忽然明晰起来,所有的疑团都指向了一个地方:那块皮亚路克珍爱的黑晶石里的那个人,那个被他称为“古黛儿”的人到底是谁?我相信应该有这样的人存在,可为什么皮亚路克宁愿去制造她而不是寻找她?那么这个人与赤焰山有什么关系,与格罗德大师的甲亚桑大陆又有什么联系呢?我搜寻了脑子里所有的记忆与传说,依旧没有任何答案。

你到底是谁?我凝视着梳妆台上的水镜,里面那张脸也露出了苦苦思索的神情,黑不见底的眼睛却凝视着我询问着我。经历了血崩与几次余崩之后,镜子里的脸与我记忆中的“古黛儿”有了一些不同,可还能看出那是同一张脸。皮亚路克,你将我拖了进来,让我死去,又让我复活,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这都是为什么?那张精美绝伦的脸在镜子中阴晴不定变幻莫测。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叹息将我惊醒,那是伊莎贝尔的声音。天色早就全黑了,萤石照耀下的帐篷里没有往日的宁静,让伊莎贝尔秀美的脸也那么憔悴,那些从来没有消失过的疑问与过去同样困扰着她。现在应该我去向他们述说了,虽然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得去面对了。门外有个人在守侯着,那是马斯特骑士的气息,我站了起来。

在我将出门时,伊莎贝尔轻轻地说:“世人总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我相信自己的心。”夜中,有种晶莹的闪光在她眼中。

中营大帐里有六个人在等着我,菲尔、莫桑克图大师、特德首领、腾歌将军、游者费尔纳兰和黑暗中一身便服的达丁将军——我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只是我宁愿面对戈苏湖与赤焰山的长老也不想面对他们,尤其是游者的在场。我们有共同的朋友,那是否他也同样疑虑?

“孩子,过来。”大师招呼我,脸上勉强露出丝微笑。菲尔的嘴角蠕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我依言坐了下来收摄心神。元素中还有残存的嬗动,他们因为我而有过激烈的争吵吗?不,我可不愿意这样,不愿意在印莱特人中嵌入这样的裂缝。帐篷里安静下来,这种寂静多一分我心里就沉重一分。

“两个多月前,依拉宁领主在与下属一次嘻斗中刺枪头脱落。很不幸,另外一杆刺枪穿透了他高傲的胸膛。”腾歌将军忽然开口说道,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为何说起在英尔曼另外一头的事情:“而半年前库亚特领主的夫人——摩尔德加领主第三个女儿忽然得病身亡,令尊贵的摩尔德加领主伤心不已,也令两位领主产生了许多不和。联系到印莱特使团在黑雾森林的事件,让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一系列的变故并不是偶然。幸亏亚克骑士的出现让我们避免了遭受更大的打击,也幸亏月儿兰小姐精湛的治疗挽救了众多印莱特士兵的生命。可欧卡亚大陆的变故还不仅这些,传言默克桑斯大长老不久前亲自前往赤焰城与坎达历斯陛下进行了一次密谈,而魔法宫其余六位长老中有四位离开了赤焰山奔赴各地,我们在西边的英尔曼领主与他的将军们则频繁地调动军队。”

“欧卡亚大陆恐怕要经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变故,比起三百年前更为可怕的变故。传言圣国与圣宫都对欧卡亚各大领主都深有疑虑,甚至对英尔曼领主也是如此,但愿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可就目前而言我们所有的愿望都未必如意。”他停顿下来,思索了一会继续说道:“出于这样的情形,费尔纳兰先生向我们说明了一些情况,让我们更加清楚的知道了另外一个大陆发生的事情。”

他的话轰的一声在我心中炸开,混乱席卷了每个角落。这么说,他们知道了我并非亚克的妹妹,并非另外一个大陆上的公主。可这并不是让我混乱的主要原因,在那些混乱下我能品尝到深深的悲凉与孤独。不,他们应该知道这些,那些谁也不能否认的过去。我还没有时间去让头脑冷静下来,只能接着听他说下去:“这也是达丁将军在此的原因。几年前达丁将军与夫人在一次途中被流寇偷袭,正是亚克骑士的出现让流寇没有得逞并重创了流寇的首领,随后拉可夫领主就传出在一次狩猎中眼睛意外受伤。而且其后不久传说一位来自欧卡亚大陆的骑士在雅辉儿平原让英尔曼大军吃了大亏。印莱特人与达丁将军一样信任亚克骑士,而且同样理解亚克骑士的苦衷。”

“同样,我们也愿意相信月儿兰小姐。有些事情的发生并不是我们所能控制,就如同你的遭遇。”将军转过身来面对着我,眼神古井不波般的沉寂:“我们并不相信另外一个大陆,几千里之外的地方发生的事情与欧卡亚大陆有必然的联系,也不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更不相信摩费长老如此急冲冲的赶来是为了试图掩盖真相。我们更愿意相信有一些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我们的意料,更出乎赤焰宫的预料,才让摩费长老有如此举动。有些情况也许你比我们更清楚,月儿兰小姐,我能否冒昧地请求你能将你所有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这牵扯到了印莱特、约纳以及所有欧卡亚人的命运,也牵扯到了伊莎贝尔公主与菲尔殿下。”

将军的话就象另外一个不在场的人那样合情合理,所有的人都一起看着我,菲尔殿下的目光尤其殷切。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可笑的念头:他们之所以安排我成为印莱特公主,是否也是为了隔绝菲尔殿下的念头?更为可笑的是周围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那些以前发生的一切。可我笑不出来,嘴里有一种苦涩的滋味涌起,让我发出的声音都是那样苦涩:“我愿意把我所知道的告诉您与其他人,只要对印莱特有所帮助。请原谅,将军,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种涩涩的声音在空中传开,引起元素的一阵抖动。不,我不愿意干涉他们的情绪。我尽力将思觉收缩,将心沉到底,虽然那让我觉得阵阵发冷。

特德首领咳嗽了一声问道:“请原谅,摩费长老对你说了些什么?”

“你在寻找什么?他说的是这句。”我尽力平缓地回答他。

“其他呢?”

“没有了。”那句话只是摩费长老的一个并无意义的呓语,如同我对他说的一样。其他人都皱起眉头思索起来,我知道恐怕会令他们失望了。我接着说道:“我想他只是为了看到我这副样子。”

“我想也许您看到了更多的东西,是吗?”达丁将军忽然开口说道,声音与其他人不同,非常的温和。

“他在那儿,那个法师,黑雾森林那个法师。”我木然地回答,将试图颤动的声音压制下来。

帐篷里的人们忽然静了下来,过了好久腾歌将军才开口:“我并不是不相信你的话,月儿兰小姐。你是亲眼看到他在那里的吗?这事关重大,请你仔细考虑。”

他的声音极其慎重,可他就是在那里。我回答:“我没有看到他的人,可是我知道他在。”

周围的人发出了阵骚动。

“就如同你知道他在探测公主的病情,知道他躺在伤员之中,那你为何还将他放走?”特德首领忽然大声说道,声音如此尖锐。

“特德!”腾歌将军喝止了有些愤怒的首领:“请听月儿兰小姐说下去。我也希望你知道,这十多年来赤焰魔法宫都是任由各大领主与英尔曼相争。假如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就说明赤焰宫彻底控制了英尔曼,下一次圣战也就在所难免。也许还有其他更糟糕的事情,超出了我们所有人意外的结果。请告诉我们,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并不知道那位法师出自赤焰宫意味着什么,我该如何叙说?从腾歌将军的声音我知道这个事件确实非常可怕。我静下心神绕过帐篷的魔法结阵放出思觉:“帐篷外面,马斯特骑士站在帐口三步的地方,帐蓬四角都有一队二十多人的士兵,每队士兵中都有三名魔法师。”我随口说出帐篷后方东北角三名法师的名字。这很容易,每个人身体所蕴涵的元素组合都不同,散发出的气息也都不一样。

我能感觉到帐篷内的人们在面面相觑,大师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道:“确实是他们。孩子,可你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欧卡亚大陆据说只有赤焰山默克桑斯大长老和克拉夫玛长老有这样的法术。”

“而且只有安德鲁长老才有她那样的魔疗术,甚至还不如她。”特德首领禁不住接口。

“特德首领也不要忘记了,是月儿兰小姐用那样的魔疗术解救了许多印莱特士兵与佣兵。”莫桑克图大师有些不悦。

“首领也是痛惜跟随多年的兄弟,大师不必责怪他了。”达丁将军淡淡地说:“事已至此,过去的事情多说无益。我们得感谢月儿兰小姐告诉我们这个消息,至于如何知道并不比这个消息的真实更重要。摩费长老为何一定要见月儿兰小姐,这才是现在最关键的地方。费尔纳兰先生游历四方见闻广博,不知道先生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我知道他们已经商量过并有了一些看法,现在不过是想在我这里得到验证,可我也想知道这些奇怪的巧合究竟是为什么。我也知道他们对于我的疑虑不会消散,可那都是事实,我没有什么可抱怨。只是,我还是禁不住地感到孤独与绝望,心冷彻骨。

游者并没有推让,微微一沉吟便开始说起来:“我所知道的都是一些最为远古的传说,这些传说未必都凿实。”

传说,珂斯达玛大神并不是唯一的神灵,而神灵们也都有生与死,也都有罪与罚。那些可敬的大神们居住在另外一个世界,而那个世界是如此的巨大,神与神之间相会也要经历许多年。珂斯达玛大神作为神灵中的一员因为违反了众神间的戒律而被放逐来守侯这个世界。可有一个堕落的神灵来到了这里并自称为“光明之神”——据称是主宰了亚里巴桑大陆。于是众神谴派了又一位神灵协助大神将所谓的光明之神驱逐回众神居所,并接受众神的审判。三位神灵经历了万千年的争斗各自沉寂,在珂斯达玛大神回到珂斯达玛月亮时曾经预言,那位失散在更遥远大陆的神灵将会来到欧卡亚大陆。那时候大神就会重新归来,并带领欧卡亚所有虔诚的人们穿越珂斯达玛月亮去往众神居住的乐园。作为神迹的见证,大神在沉寂之前在赤焰圣山留下了个神秘的所在,只有那些大神挑选的长老与他们的继承者才能进入享用神的恩泽,在那里长老与继承者将会见到神无与伦比的力量,也会见到那位远方神灵的模样。传说,只要进入了那个神迹的所在,人们供奉大神的虔诚就会无比坚信。

“这是世代流传于赤焰山的传说,欧卡亚大陆越来越少有人相信,奇怪的是那些偏远的最古老的人族大多都有类似的传说。欧卡亚大陆越来越流传另外一种说法,说的是所有的一切,那些神之罪、神之责、神之赎、神之斗、神之归不过是赤焰山的幻言。人生而有罪,生而有责,因此才需要人们赎罪,经历苦痛争斗而后才能回归幸福安乐。

“在赤焰圣国,阿哥诺提卡曾经被称为是另外一个神灵的使者,据说他得到了赤焰山的允许创立了赤焰圣国的魔法学院,那段历史的确让人奇怪,传说中阿哥诺提卡法力高深无比,曾经让赤焰山的长老们都对他顶礼膜拜。可另外一个传说是因为他携带的一个奇怪的盒子,那盒子中有那位神灵的神迹,一个奇异的黑晶石。可十多年之后,他忽然又奇怪地消失了,让那些传言都成为了笑谈。不过世俗的赤焰圣国却拥有了自己的魔法学院并一直到现在。

“更近一些的传说是在二十多年前,那个光辉的岁月。伟大的奥克古历亚一世创建的赤焰圣国与奥克古历亚王朝随同奥克古历亚十七世一同进入了坟墓,愿大神保佑他们。我们的坎达历斯陛下继承了奥克古历亚王朝的传承,我在这里的叙说并不是对陛下有任何不敬。在最亲密的朋友的交谈中,有个隐秘的传说在流传,许多人因为这个传说而惨死。有些人认为正是因为赤焰山的支持,坎达历斯陛下才能获得王位,甚至坎达历斯陛下也进入过了大神遗留的所在,因此才有二十年前的那次圣战。

“在我离开赤焰圣国之后,据说赤焰山曾经有了变故。一位魔疗师叛逃出了赤焰宫,据说那位魔法师是一位未来长老的继承者。关于这事件,欧卡亚大陆流传的说法更多,甚至连赤焰山的人们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不过有一个说法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位魔疗师带走了阿哥诺提卡留下的晶石。对于那块晶石,人们都不相信怎么会是在赤焰山,而不是阿哥诺提卡带走了,因此这个说法通常都不被认可。只是依照我在亚里巴桑所见的,这个说法反而有可能成立。欧卡亚大陆传说实在太多,可如此一串连的话,恰好可以说明现在这奇怪的事情。”

人们脸上奇怪的表情让我相信他们也是第一次听到游者的叙说,可这牵扯到几千年欧卡亚大陆的传说让人们都久久无法平息。“古黛儿,我的女神。”皮亚路克嘟嘟喃喃的声音仿佛就在我耳边。我总以为那是他对于那个人的幻象,这个称谓不过是个夸张的表述。是吗?真是如此吗?我无法思考。

“那个黑晶石里有什么?”腾歌将军忽然问。

“据说戈苏湖的长老见过那块晶石。那是颗印石,里面是一个少女。”费尔纳兰奇怪地看了看我,不再说话。

“可阿哥诺提卡大师果真是另外那个神灵的使者的话,为何赤焰山不听从他的指派?那些传说我也听说过。”莫桑克图大师还没有从游者的话中醒过来。

游者淡淡一笑:“大师多想了。传说无一不是人们对于过去表面的一种说法,事实的真相我们都无从知晓。要我来说的话,我宁愿理解为:当一个人拥有极大的权力时,想让他放弃这个权力却是并不容易的事情。”

大师愣住了,也不再提问。只是所有的人都尽力不看我,偶尔却又禁不住抬起眼来。

“这不可能!”特德首领忍不住叫了起来,可没有人应和他,都只是沉默着。

“我听说过一些传说,”沉默了一个晚上的菲尔突然说道,可众人的目光让他的脸腾地红了起来。他结结巴巴地接着说了下去:“我母亲曾经说,人死了之后并没有离去,而是轮回到了下一个生命。”

达丁将军叹了口气:“菲尔,那些故事都是我讲给她听的。”

菲尔蠕动着嘴唇却没有吭声了。

我咬了咬牙,说:“我见过那颗晶石,也见过里面的人。那并不是我,我知道我是谁。”

“你是说,那个人与你长得一模一样却是另外一个人?”腾歌将军眯起了眼睛紧问着我。

我点了点头。

“那么你是谁?”特德首领的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猛地转过头看着我。

我是谁?我应该是谁?但愿我知道我是谁!我那些在别人看来神奇的才能现在成了一种无可辩驳的佐证,我能说什么?月儿兰山谷的轻风在耳边荡漾,我心里不由一紧,一种酸疼升起直冲眼帘。不,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的泪水,绝对不能!我阖上双眼,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我是谁,我只是一个想安安静静度过一生的人。我生于无人知晓的地方,走在无人关注的地方,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已死去。如果不是亚克,我已经死了。我宁愿已经死去,他为何要救我?我宁愿在凯格棱特已经被烧死,在哥登堡被折磨死,在哥豪拉雅山被冻死。活着,那是神的恩赐吗?我宁愿不要,我绝不想要。”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冰冷与悲凉,不,我不能让他们可怜我,我宁愿他们象刚才那样猜疑着我。我知道泪水在眼眶涌动,见鬼,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长长吸了口气,慢慢让自己平复下来,让声音离开元素的颤动:“腾歌将军,我不知道会给印莱特和您带来这么多麻烦。我在凯格棱特之前的过去都是在亚里巴桑度过,对任何人都没有意义,您不用为此担忧。我非常感激过去这段时间里所有印莱特人对我做的一切。无论怎样,只要对印莱特和您有帮助,请您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一定照办。”

帐篷里象死一般寂静。过了好久,将军才说道:“您累了,月儿兰公主。马斯特骑士,请送公主回帐篷。”

帘门掀开,马斯特与一队侍卫守立在外面,旁边是葛娅。我随着他们走到另外一个角落搭建的一个小帐篷外,骑士微微行礼离去,侍卫们便四散开来将小帐围住。葛娅将帘布揭开等着我进去,可我看到那黑黑的帐口不由打了个寒颤。

遥远的天空中,珂斯达玛月亮散发着淡淡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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