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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就在郭越等待大姐郭延来接她的时间里,她想明白了几件事情。

第一件,就是万事冥冥之中必有定数。比如说,郭延这么小心的一个人,竟然挪用公款炒股票,是定数;自己遇到“那谁”,并被他百般的折磨,也是定数;“那谁”非买了那么一双高跟鞋给自己穿,弄到自己摔伤进了医院还是定数;当然,在医院碰到了郑凤阁、看到杨大力是定数;遇见了林哥,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更是一个定数。

那么“那谁”的前任女朋友司路雨的死,是一个定数吗?这个定数意味着什么?

孙姐不相信司路雨是杨大力杀的,那么她是谁杀的?司路雨的座位自己坐过,司路雨的工作自己做过,司路雨的股票自己炒过,司路雨的男人,自己也……现在司路雨死了,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也要像她那样悲惨的死去?难道自己非死不可么?就没有什么办法能摆脱这个定数,或者说这个“劫数”?!

郭越就像着魔一样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甚至好像已经跳出了她自己的身体,提前看到了生命的尽头。

郭延来接郭越的时候,她看到的是一个目光呆滞,面容麻木的郭越。

“小越,你是不是不喜欢在医院?你要是不喜欢,咱回家去啊!”郭延望着郭越犹豫了很久才底气不足地说出一句话来。

郭延说话的腔调像是在哄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她的目光闪烁着,显然有点儿把郭越当成疯子看了。

“好。”郭越在喉中应了一句,突然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

“哎,你等等我。”郭延急忙追了出去。

郭越走出宿舍的大门好像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才好,郭延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追上了她。

郭延一把拉住郭越好像哀求似的说道:“好妹妹,你就别闹了,跟姐回家啊。”

郭越又简单地应了一声“好”,然后就顺从地走在郭延身边,再也不开口了。

出了单位的大门,郭延领着郭越上了一辆等在那里的出租车。待到坐稳,郭延伸出手来,从兜里套出纸巾狼狈地擦了擦汗,然后又掩饰地对郭越说了声:“天真热。”

郭越转过身来看着郭延,没有回答,目光却夸张地上上下下移动个不停。郭延愣了一下,才突然醒悟过来,郭越是一直在盯着自己手里的纸巾,连忙问道:“小越,你是不是也要擦汗?”

郭越却像充耳不闻一样,只是专注地盯着她手上的纸巾。

郭延犹豫了一下,试探地抽出一条纸巾递给郭越,道:“你也擦擦汗。”

郭越把纸巾拿在手里,却不去擦汗,而是直愣愣地望纸巾发呆,就好像在看一个外星不明物体。郭延刚觉得她的这种反应不太对头,郭越已经飞快地把纸巾团成了一团,迅速地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郭越!”郭延急得大叫了起来,“快吐,快吐出来。”

郭越却冲着郭延张大了嘴,示意那块纸巾早已被她吞到了肚子里,然后看着郭延难以置信的表情,无声地傻笑了起来。

“哎,我说姐们,喝酒了还是怎么着?可不能吐到我车上来。”坐在前面的司机不知道坐在后面的这两个女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声警告道。

“没事儿,没事儿。”郭延强撑着笑脸回道:“这会儿没事儿了。”

“这还差不多。咱都得做明理的人,对不?”

郭延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郭越却依然死死地盯着她,好像在说,你刚才给我的那个东西真好玩儿,还有吗?

郭延在领着郭越上楼的时候步履很沉重。郭越沉默地跟在后面,郭延走她也走,郭延停,她也停,就像一个木头人。郭延走着走着,就会回过头来看看郭越,她的嘴唇哆嗦着,泪花在眼睛里乱转,郭越却对此无动于衷。她的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粉刷成白色的墙壁,就好像上面花着花儿一样。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郭延终于哭了出来。她背对着郭越,肩膀无声地抖动着,大串的泪水从眼眶中跌落下来。

郭延颤抖着手臂,对了几次准,才把钥匙插进锁孔。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老头儿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打麻将去了。郭延偷偷地擦了擦眼泪,然后转过身来对站在门外的郭越露出一个笑脸,然后温和地说:“进来吧,到家了。”可是她看见郭越的眼神,眼泪就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郭越正在在门口,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郭延手中的钥匙,而且还不住地伸出舌头来,舔着自己的嘴唇。好像在说:这个东西也和刚才的那个东西一样好玩,我想吃了它!

郭延猛地一把抓住郭越,把她拉进家门,然后她悲哀地关上房门,把自己的后背靠在门上,闭住眼睛呆了好一会儿,这才恢复了平静对郭越道:“你自己的房间,你还认识吗?回房间去吧。”

郭越没有等她说完,就已经笑嘻嘻地冲进自己的房里,等郭延换好了鞋跟进去,看到她正抱着一条毛绒玩具狗拼命地咬着。

郭延冲上前去,一把把玩具狗从郭越的手中夺了下来,扔到一边,然后颓唐地坐在郭延的床上。郭越却冲着郭延呲着牙,摆出一副要咬人的样子。郭延被郭越的这种表情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郭越却趁机一下子滚在床上,连鞋都不脱,拽过被子就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了起来。

郭延忘着郭越发了一会呆,看到她一动不动,好像就打算这样睡觉了,才悄悄地揭开被子的一角,轻轻地把郭越脚上的鞋脱了下来。

就在郭延给郭越脱鞋的时候,郭越的身体好像一震。郭延连忙停了下来,郭越却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

郭延把郭越的鞋放在一边,然后就悄无声息地坐在了床边的一张椅子上。

郭延这一坐就坐了很长时间。

郭越躺在床上真的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看到,郭延正坐在自己的对面神情专注地望着自己,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动静,郭爽和父亲还都没有回来。

郭越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然后睡眼惺忪地望着郭延奇怪地问:“姐,你怎么来了?”

郭延一惊,望着郭越愕然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郭越却已经起身艰难地拉扯着床上的被子,好像打算用一只手把被子叠起来。

郭延连忙道:“郭越你手不方便,你放着我来。”

郭越随手把被子推开,从床上下来说:“那麻烦你了,”然后又看了一眼自己吊在胸前的左手臂自怨自艾地道,“这只破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

郭延帮助郭越整理好床铺,然后犹豫了半天才说道:“郭越,你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吧?”

郭越好像对她的这个问题很茫然,奇怪地道:“不舒服?没有啊!”然后又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了似的,笑着对郭延说,“姐,这些都是皮外伤,你别担心。”

郭延研究着郭越的反应,然后继续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郭越,你什么时候回家的?”

郭越抬头想了想,然后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说:“想不起来了。可能睡糊涂了吧,不是郭爽把我接回来的吗?”

一丝欣慰的神色又从郭延的脸上褪了下去。郭越却自顾自地说道:“姐,你坐,我去洗个脸。”

郭延担心地说:“我帮你吧。”

郭越已经走了出去,大声说:“不用啊,一个脸我自己都洗不了,那就真成残废了。”

郭延不放心地跟了出去,就见郭越站在洗手间里,用手随便撩了撩水,草草地洗了把脸,然后抓起旁边悬挂的毛巾擦起脸来。

看到郭越的举动一切正常,郭延的心好像才放了下来,脸色也有所好转了。

郭越擦干了脸,一边把毛巾挂回去,一边娇憨地冲着郭延笑道:“姐,你真讨厌!人家上厕所你也跟。快出去,出去!”

说着不由分说把郭延推了出去,“啪”地一声把郭延关在了卫生间外面。

郭延烦躁不安地等在卫生间外面,她生怕郭越在里头会随便的抓起一块肥皂或者厕纸之类的东西,顺口吞下去。

郭越进了卫生间好老半天,郭延都没有听到冲水的声音。郭延正在想是不是要找几样工具撬门进去,郭越却突然把卫生间的门打开了,惊奇地望着她道:“姐,你站这儿干什么?”

郭延只好捂着肚子,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说:“哎呦,我这肚子痛,等你出来,我好上厕所。”

“那快点儿去啊!”郭越热情地推着郭延进了卫生间,然后说道,“我去给你找点儿止泻的药。”说完转身走出卫生间,很自然地顺手把门关上了。

郭延把卫生间里的各样东西都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就大力地按下马桶按钮,让它发出长长的冲水声,这才走出卫生间。

郭延回到郭越的房间,却发现她已不见了踪影,郭延急得连声大叫:“郭越!郭越!”

却听到郭越在父亲的房中应道:“哎,我在这儿呢!”

郭越连忙闻声赶去,却看见郭越正蹲在柜子前面,把家里的相册一本一本地搬出来,放在地上。

“郭越,你这是干什么!”

“啊,姐,”郭越好像心情很愉快地抬头望了她一眼,说道:“止泻药我给你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了。”

“我说你翻弄这些东西干啥?”

“这些天养伤养得气闷了,随便翻翻,”然后郭越撒娇道,“姐,这些相册太重了,我搬不动,你来帮我搬。”

郭延发现一觉醒来之后郭越的言行举止都很正常,但是又极其的不正常。

在郭延的印象中,她这个最小的妹妹是一个冷淡内向的人,尤其是她被妈妈从乡下接回来的时候已经长大懂事了,所以跟家人一直有着说不出来的隔膜感,除非必要连话都不说一句,更不要说跟人撒娇了。现在郭越活泼得已经超出了郭延所能接受的限度了,比起之前的木讷呆板和行为怪异,郭延还真说不清楚哪个更好一些。

“哎呀,姐,你倒是快帮我嘛!人家胳膊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郭越继续娇嗔地说。

郭延甚至发现她说话的嗓音都有了一些微妙的改变,好像一个正处在青春期的娇滴滴的女孩子。

郭延沉默地过去把地上的相册抱在怀里,然后问道:“搬到哪儿?”

郭越兴高采烈地回答:“当然是搬到我房间啦。”然后还对着郭延坐了一个鬼脸,然后几步跑了出去。

等到郭延抱着沉重的相册进了郭越的房间,发现她正盘腿坐在床上,像占足便宜一样洋洋得意地望着自己,然后拍了拍床单道:“放在上面。”

郭延无可奈何地把厚厚一摞相册都放在郭越床上,然后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郭越。只见郭越笑嘻嘻地拿过一本相册过来飞快地翻了一遍扔到一边,再拽过一本相册来,继续翻了两下又扔到了一边。好像她花费力气把这些相册搬过来,真的只是给郭越“翻着”玩的。

郭延忍耐再三刚想开口说话,却见郭越又随手拖过来一本相册快速地翻动几页,然后目光就停留在一个地方不动了。

郭延凑过去,发现郭越正盯着一张照片不错眼珠的瞧。那是一张夜景的照片,郭毅梳着学生头的脑袋从相片的一角探出来,调皮地把手放在头顶上扮成兔子耳朵,对着镜头作鬼脸。在郭越身后几个穿着校服的男女同学站在烧烤炉后面围成半个圆形,都像击剑运动员一样平举着烧烤用的铁签,把上面穿着的鸡翅、香肠、鱿鱼、肉丸聚拢成扇形,都张大嘴巴没心没肺地笑着。

“哟,这是郭毅啊,”郭延道,“这些孩子真能玩儿。”

郭越没有理她,眼睛继续盯在那张照片上一动不动。

“看校服,好像是你三姐读高中的时候照的呢,”郭延又叹道,“那时候无忧无虑的真好啊!”

郭越还是没有吭声。

郭延警惕地抬起头来看了郭越一眼,发现她笑嘻嘻的表情已经消失了,整张脸又变得刻板起来。郭越那种专注的表情让郭延不由得心头又是一惊——郭越坐在出租车上盯着纸巾看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然后她就把整张纸巾吞到了肚子里。难道她又?

郭延猛然醒悟过来,也许照片里那些色泽诱人的鸡翅、香肠正刺激着郭越,使她再次出现了某种吞吃的欲望。下一步,郭越不会再把这张照片也吞到肚子里吧!郭延简直没有办法想象下去了。

“小越,你是不是饿了?”郭延柔声地说。然后抓住相册的一角,想不漏痕迹地从郭越的手里抽出来。

“啊?”郭越的手紧紧地抓着相册,抬起眼睛迷茫地望着她,好像根本想不起来面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郭延强忍着内心的不安,说:“越啊,别看了,姐这就给你做饭去!”

郭越又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好像猛然间醒转了过来,又恢复了笑嘻嘻的表情:“好啊!你去吧。”

说完把手中的那本相册单独放到一处,然后把其余的相册往郭延面前一推说:“你把这些都拿走吧。”

“你留着那本儿干嘛?”

“我想看看我三姐。”

“你三姐有什么好看的?”郭延狐疑地问道。但是她看到郭越话还是说得很明白的,总算放心了些。

郭延把米里到锅里,又不放心跑到房间里去看郭越,那本相册端端正正地放在郭越的枕边,而郭越本人则躺在被窝里,脸朝向墙,好像又睡着了。

郭延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生怕吵醒了郭越。对郭延来说,郭越睡着的时候才是最正常的。

郭延在做菜的时候,一个男人在外面的走廊里大声地叫骂起来。厨房里老式的抽油烟机嗡嗡地响,郭延的心事又全在郭越身上,没有听见。

很快的,就听见一声大力的门响,郭越的父亲怒气冲冲一进家门,就“啪”地一声把手中的折扇摔到了客厅的桌子上。折扇在桌面上弹了一下,翻了个跟头掉在了地上。

郭延听到动静连忙出厨房里出来,招呼道:“爸你回来了?”

老头儿看到郭延脸上的表情和缓了些:“郭延啊,你怎么回来了?”

郭延没有回答父亲的问题,而是把折扇从地上捡起来,小心地问道:“爸,你这是怎么了?”

“唉,”老头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哀叹道:“家门不幸啊!我还是早点儿死了好。”

说完也不看郭延一眼,转身回房间去了,扔下郭延一个人站在客厅里不断地用手指绞弄着身上的围裙,泪眼婆娑。

前任副区长的女儿将因为贪污公款而坐牢,的确可以说是家门不幸了。郭延低头抹了一下眼角渗出的泪水,又一声不吭地回到厨房去炒菜了。

郭延作好了饭菜,郭爽还没有回来。郭延去叫父亲吃饭,父亲不应;去叫郭越吃饭,郭越也不应。郭延只好一个人坐在旁边一会看一看表,一会儿看一看父亲和郭越的房门。到了晚上七点多,郭爽终于回来了。

郭爽一进门就冷笑着说:“好得很呐!了不起!”

郭延抬起头来奇怪地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那妹子了不起。”郭爽不屑地道。

“什么我妹子,你妹子的,乱七八糟。”

郭爽却根本不理睬她,悠哉游哉地换了衣服,才回来坐在饭桌前,道:“回去也让我姐夫学习学习,看人家那情郎是怎么求爱的。”接着问道:“爸呢?”

“在房间里。”郭延心绪烦乱地说,“你到底在说啥?”

“说啥?说你那二十四孝全天看护的亲妹子魅力无限!”

郭延有些气恼地道:“什么二十四孝,你都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胡说八道?”郭爽的声音尖锐了起来,“你那又能干又争气的妹子不是钓上了个金龟婿嘛,现在金龟婿跑到咱家门口求爱来了。这下你有盼头了!”

“小金在门外头?”郭延诧异地道。

“小金是谁我不知道,”郭爽懒洋洋地说,“我就知道咱家门外头都让人家泼上了油漆,红彤彤的,真不错。真是油漆代表我的心啊!”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不会出去看!”

这时候老头儿突然推开房门大声吼道:“看什么看!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兔崽子都给我滚,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爸,你可别把我算进去,我可没得罪你。”郭爽冷冷地说。

老头儿站在房间门口气得浑身发抖,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爸,你小声些,”郭延害怕惊醒郭越,连忙上前劝阻道,“郭越在房里头呢。”

“她还有脸回来!”老头儿听到这个消息更为生气,疾走几步上前一脚就把郭越的房门踹开,“你给我滚出来!”

房门开处,郭越闷哼了一声,踉跄倒退了几步这才站住,汩汩的鼻血从她苍白的脸上流淌了下来。

郭延惊叫了一声:“郭越!”她没有想到郭越正站在门后头。

郭越的老爸依然不依不饶,他上前一步抓住郭越就要打,却被郭延死死地抱住了。

“爸,爸,”郭延哀求着,“你别刺激郭越啊,她现在经不起刺激!”

老头正在狂怒之中,哪能听进去郭延的话。他暴躁地喊道:“你放开我,我让打死这个不要脸的!”

郭延见拉不住父亲,“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爸,有什么事儿都算到我身上好了。你要骂就骂我,你要打就打我吧。千万不要再怪郭越了,她……”

“你还有脸保她,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老头儿满脸憎恶地望着她,“我和你妈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郭延把头低了下去,然后又抬起头来,惨笑了一声,说道:“爸,我知道我不孝。我对不起妈,也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我妹子。我谁都对不起。可是爸,你就听我一句,我妹子她现在已经疯了,你就放过她……”

郭越的父亲听到这句话还没有反应过来,郭越已经直着眼睛,动作僵硬地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郭延连忙叫道:“郭爽,快拦住你妹子。”

郭爽却冷笑道:“哪那么容易疯,装疯罢了!”

郭延也来不及和郭爽计较,从地上爬起来去追郭越。但是她的动作毕竟慢了点儿,郭越已经打开家门,走了出去。郭延也跟在郭越后面追了出去。

郭延一走出家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家门外面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油漆涂上了红色的大字:“郭越我爱你!”那些字迹写得歪歪扭扭,张牙舞爪地把整个墙壁都涂满了。在那些字迹的笔画末端还有一些油漆流淌下来,就好像每一个字都在流血一样,看起来即血腥又丑恶。

郭越正站在那些字迹前面一个一个地看着,就好像在看图识字一样,看完了这一个,再挪动着脚步看下一个。

“郭越!”郭延叫了一声,却再也无法说出话来。

郭越冷冷地转过头来望了她一眼,然后又继续掉转头去看墙壁。

在这一瞬间,郭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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