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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顾嫣然稳稳心神,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方不慌不忙的上前跪在顾老爷和顾夫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道:“嫣然请爹娘安,方才事出突然,嫣然乱了心神请爹娘恕罪。”

顾老爷和顾夫人都微微颔首,顾嫣然见了心里安然,方又施礼道:“爹娘容嫣然回禀,嫣然听说爹送了娘一对极精致的双荷玉瓶贺娘痊愈,嫣然欢喜又羡慕,今日便特意早起想观赏一下花瓶,进来时,锦儿嫂子已经带着谷雨在大厅观赏右边的花瓶了,嫣然给锦儿嫂子请安后,因恐人多碰撞到花瓶,便去左边观赏另外一个,嫣然发现花瓶的荷蕊雕刻的根根分明,煞是可爱,便想回头叫锦儿嫂子一同观赏,谁知正好看见谷雨失手推倒花瓶,嫣然顿时惶恐便言道,谷雨姐姐你怎么失手推倒娘的花瓶,这个可是爹送给娘身体痊愈的礼物,如今被你推倒可是极不好的兆头,谁知锦儿嫂子听了顿时脸色大变,冲到嫣然这边就推倒了另外一只,又退回原来的位置,过后便指责嫣然。后面的事爹娘便都看见了,嫣然请爹娘公断。”

顾谦默听了不露声色的打量着顾嫣然,顾嫣然心里忐忑不已,但还是面带微笑的跪着,不露慌张,顾谦默貌似随意的又看了看乔锦书和谷雨,乔锦书双目微合靠在谷雨身上,脸色还有些惨白,可能是在刚才的惊吓中还没有缓过来,谷雨一脸焦虑的低头看着自己的主子,主仆二人仿佛都没有听见嫣然说的话,一个担心腹中孩子在给自己把脉,一个担心主子眼里再没其他的事。

顾谦默暗自点头,顾夫人端着茶盏也打量着顾嫣然,这个庶女自己自小看着长大,倒真是打了眼,原本以为是个天真未长大的,今日才知道却是个极有心计的,倒真像她姨娘,到底是没经过大事的,为这么点子事便露了行藏,白白浪费了多年的掩饰。

看着乔锦书把完脉顾谦默才温和的问:“锦儿可还好,若身体不适便留下谷雨回话,让别人伺候你回锦绣楼歇息吧。”

乔锦书微微欠身道:“锦儿无妨,爹娘只管问便是。”

顾谦默微微颔首,双目生威,看着谷雨道:“谷雨你把今日大厅里发生的事细细说了,若有一句谎言,立即杖毙。”

谷雨听了眼里闪过一丝害怕,缓缓上前稍后于顾嫣然身后跪倒:“奴婢定据实回禀,绝不虚言。”

顾夫人放了茶盏道:“只管实说,不必害怕。”

谷雨施礼应道:“是,今日奴婢扶着锦大少奶奶进了大厅,锦大少奶奶最近不喜多动,进来便在椅子上坐了,观赏花瓶,后来二姑娘进来了,给锦大少奶奶请了安,又把屋里伺候的二个丫鬟打发去泡茶,自己方踱到右边去观赏花瓶,不一会就听二姑娘说,那花瓶的荷蕊雕刻极像,让我们锦大少奶奶去看,我们锦大少奶奶才扶着奴婢走了过去,我们锦大少奶奶看了也是赞不绝口还说什么羽羽如生,奴婢不懂,锦大少奶奶还笑话奴婢,说就是像真的一样。”

顾瀚鸿听了一口茶喷了出来笑道:“笨丫头,是栩栩如生。”

说得屋里有了些笑声,凝重的气氛也缓解了不少。

顾瀚鸿放了茶盏道:“嫣然妹妹回了话,便过来坐吧,一直跪着做什么?”

顾嫣然听了顾瀚鸿的话便抬头看了看顾老爷,顾老爷微微颔首,顾嫣然欢喜的谢了,退到顾瀚鸿身边坐下。

顾瀚鸿点了点她的鼻头道:“小丫头这么早就出来是不是不乖又没好好早膳呀?”

顾嫣然娇嗔的看了顾瀚鸿道:“二哥哥,我有好好早膳,胡妈妈做的早膳都极合胃口的。”

顾瀚鸿一副你骗我的样子道:“哦,都吃了什么呀?”

“一块百合香蒸饼,一碗红豆薏米粥,一碗燕窝,还有半个蜜桃。”顾嫣然嘟着嘴细细的说给顾瀚鸿听。

顾瀚鸿眼神不经意的瞟了顾瀚扬一眼,微微点头笑道:“好吧,算你乖巧,二哥哥出门便给你带一套泥塑小人给你玩。”

顾嫣然笑着点头。

顾夫人嗔怪的看着顾瀚鸿道:“你爹在问话呢,你打岔做什么。”

顾瀚鸿满不在乎的躬身告罪。

顾谦默轻轻哼了一声正色看着谷雨道:“继续说。”

“锦大少奶奶正仔细的赏玩着,猛然后面传来声响,锦大少奶奶因凝神观赏便被吓着了,又急着转身脚步便有些不稳,奴婢恐锦大少奶奶摔倒便只顾着上前扶住,怎么又撞到了身边的花瓶,奴婢实在不知,但花瓶是在奴婢身边碎的,奴婢愿受罚。”谷雨道。

秦暮雪听了笑着问谷雨道:“这么说你是承认花瓶是你失手打碎的了。”

谷雨躬身施礼道:“回雪大少奶奶,奴婢方才说了,那花瓶是怎么碎的奴婢不知,但确实是在奴婢身边碎的。”

秦暮雪冷笑道:“当时就你主仆二人,你既不肯承认便是说是你主子打碎的了,真是好个忠心的丫头。”

谷雨也不分辨只躬身道:“方才老爷说了,要奴婢说实话,奴婢不敢有一句虚假,那花瓶奴婢确实不知道怎么碎的。”

顾夫人听了谷雨的话不由得多了看了谷雨几眼,这个丫头果然是个堪大用的,日后嫁了长河必定会成为瀚扬和锦儿的左臂右膀,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她才行,想到这便笑道:“雪儿,也怪不得这丫头,方才你爹说了,若她说谎便杖毙了她,她害怕只敢说实话也是常理,不必苛责。”

秦暮雪脸色不虞只得笑道:“娘说的极是,人到了紧要的时候都是怕死的,”说完还挑衅的看了乔锦书一笑。

乔锦书把手放在小腹上笑道:“仓促间我们都只顾护着腹中孩子,一时慌乱不知是谁推倒,原是实情,谷雨实话回禀爹爹,原也没错,当时大厅只有我们主仆和嫣然妹妹,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锦儿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说完向着顾老爷和顾夫人躬身行礼道,一切便请爹娘公断吧,只是谷雨衷心护主,且锦儿如今身子不便又离不开她伺候,请爹娘宽宥些。”

顾谦默看着乔锦书受了极大的惊吓,脸色苍白,说话明显有些发虚但并无一句指责嫣然,一切又以尊重自己二老为先,才为自己的丫鬟求情,是个孝顺懂事,聪明明理的,这样的人在瀚扬身边才是最稳妥的,心里越发的喜欢。

刚想说话,顾瀚扬站起来向二老施礼道:“儿子有几句话说。”

顾谦默点点头。

顾瀚扬问顾嫣然道:“嫣然妹妹方才说,你一进来请安后便去左边观赏花瓶,看见荷蕊雕刻精致才想转身唤你锦儿嫂子去看,故而看见谷雨失手推倒花瓶是吗?”

顾嫣然一脸戒备了看了顾瀚扬道:“大哥所说极是。”

顾瀚扬微微颔首向着顾老爷和顾夫人道:“这对花瓶是我陪着爹去风无先大师那里定制的,风大师在我朝是极有名的瓷器大家,别的都好,唯有嗜酒,每每喝醉了还喜欢去做瓷器,但偶尔也有惊人之作出自他酒后。”

“后来我和二弟去取花瓶时才发现,有一只花瓶盛开的那朵荷花,他忘记了雕刻荷蕊,二弟问他,他不好意思的承认那只花瓶是他酒后所做,但是这对花瓶做工精致,确属罕见,若是重新烧制一对,他也不敢保证能做出一样的,二弟当时便嬉笑说,很多有名的孤品都是因有瑕疵而得以传世,说不得这咱们家的这对花瓶百年后也得以成为顾家的传家宝,还说我若不喜以后给他就是,回来后为了好看,那只没有荷蕊的我便亲自看人摆放在左边,盛开着荷花的那面朝里,还叮嘱大厅的奴婢不得擅自改动位置。”

顾嫣然听了脸上露出惊慌,又偷偷看了唐姨娘一眼,唐姨娘只瞪着她不说话,顾嫣然明白姨娘是让自己镇定的意思,便笑道:“妹妹看错也是有的。”

顾瀚扬微微颔首并不纠结,然后道:“方才嫣然妹妹自己说了早上吃的东西,想必大家都听明白了,并无一样是使人口渴之物,都是些清淡和水分充足的食物,为何嫣然妹妹一进来,便打发丫鬟去泡茶呢,这也有些不合理之处。”

顾嫣然听了强笑道:“我是照顾锦儿嫂子,怕锦儿嫂子口渴才使人去泡茶的。”

顾瀚扬只看她一眼转向顾老爷和顾夫人道:“当时最先进大厅的是爹娘,能否请爹娘说一下刚进来时所看到的一切。”

顾谦默看了顾夫人道:“女人总细心一些,你来说吧。”

顾夫人点点头道:“你爹和我在抄手游廊处便听见大厅里的异响,问了身边的人,才知道锦儿早来了,心里着急便紧赶着走了进来,看见嫣然正呆怔着看着自己身边碎了一地的花瓶,锦儿脸色苍白一手放在身后的五足镂空雕花香几上,一手指了嫣然说不出话来,谷雨则死死的扶着她的主子也是一脸的呆怔。”

顾瀚扬听了点头道:“依着娘的描述我想更符合锦儿所说的情况,然后躬身一礼道。请爹娘判断吧。”

秦暮雪听了内心一片荒芜,表哥现在竟是这样的护着那商户女子了,这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最多不过是折损一个奴婢罢了,表哥竟愿意为了她身边的一个奴婢费心费力,想着心里越发的不忿便笑道:“湘荷和同福不就站在外面伺候吗,想必她们更清楚些,不如叫了进来问清楚吧。”

顾夫人身边的万妈妈便躬身道:“老奴方才已经出去问过湘荷和同福了,因同福淘气去院子角上玩耍,崴了脚,湘荷便去扶她,听了屋里响动,湘荷刚要起身往大厅去,谁知同福死死的拉住湘荷也想起身,两人又一同摔在地上,等刚起来又听到一声响,老爷和夫人也就赶了过来,她们便不敢再进来了,若雪大少奶奶不信,也可传了她们进来问话。”

秦暮雪听便笑道:“万妈妈的话自然是可信的,不必让她们进来了。”

顾谦默一一扫过众人道:“你们谁还有话可说?”

唐姨娘满面仓皇,想说些什么,想起顾夫人的话,又嗫嚅着不敢开口终是咬牙忍了。

见众人都不做声,顾谦默便看了顾夫人道:“方才不过是看你病愈怕你操劳过度,此刻事情明了,内院之事还是你做主吧。”

顾夫人点点头道:“想来大家也都听明白了,不需我再细说,嫣然做错事还谎言欺瞒品行不端,禁足三个月,罚抄一百遍女戒,赏十戒尺手心。”

“同福贪玩误事赏十板子。”

“谷雨虽是衷心护主但终究财物有损,罚俸一年。”

“湘荷虽为有因但还是擅自离开,罚俸三个月。”

“唐姨娘以下犯上污蔑主子禁足三个月,罚抄女戒三百遍。”

说完看了众人道:“可有异议。”

众人皆无异议。

顾夫人便道:“吵了一早上,我有些累了,锦儿也需要休息,各自散了该领罚的去领罚吧。”

顾嫣然面色惨白,呆呆的坐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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