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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闸北打了起来(5)

回过头来,我派了彭辉与一等兵陈龙飞,要他们到前面去侦察一下,看到底是什么事。彭辉是一个最年轻的兵,是广东人,有亚热带人特有的热情、机警。陈龙飞和一般四川人一样,会说话,他更特别爱“吹”,但是他结实勇敢,并且也有一手可爱的鬼聪明。他们向我扶枪敬礼,上了刺刀,装好子弹,和出笼的鸡一样快乐地拍拍翼子半飞半跳,一下就不见了。我踱着,跟在他们后面。到了西宝兴路上,那声音特别响亮,像就在面前,并且里面可以听出来夹着一些低低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我听了好久,那一定是工作器具尤其是十字镐的声音,后来,我又听到了一种锯木头的声音。显然的,那是敌人在那里做工事。侦察回来,报告说横浜河那边敌人开始做工事了。一点也没有错。我们回来。当我们走到步哨线上的时候,哨兵一等兵何凯对我说,他也听到了十字镐与锯子的声音,问我是不是敌人在那里做防御工事。

汽油桶子滚着!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我一点精神也没有,一坐下来就低了头。弟兄们问我我也不答应,问得急了我就发怒。

“你问我干什么!”我们没有机会再攻击敌人了,横浜河已经被敌人控制了。活的情况与死的战术,现实的形势与空想的军事计划,我们怎么不失败呢?以后横浜河的的争夺,我们要流多少血呢?横浜河的泥水将换置热血了。但是,假使我们能够在两小时以前开始攻击,是一定可以占领敌人的司令部的。假使那样,敌人失去了首脑部,失去了陆上最有价值的根据地,甚至是全部根据地,那黄浦江里的海军,因为要脱离陆上的威胁就得逃到吴淞口外去,那日本在上海就完了。可是现在他们却沿横浜河布防起来,而我们老是等。虽然我们的兵力在三师以上,敌人不过是总数一万名的陆战队与在乡军人。我们的将官们已经给我们决定了命运。

“决定!他妈啦屄!”

我本来默默地坐着的,弟兄们也都睡的睡、想心事的想心事,我突然骂了这样一句,有几个人睁大了眼来看我。我立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走进屋子去,嘴巴里牢骚地咕噜着。

“关我小排长屁事,老子也睡一睡去。”

醒着的弟兄不懂地望着我。虽然看不见,从他们影子的姿态我看得出来。

八月十三日。

天一亮,我就下命令开始做工。

人正忙碌着:有的在一家工厂里背出大木箱来,有的在什么地方搜索了铁锹之类出来,有几个人在挖土,有几个人拦住了过路的人要求他们帮助我们做工,有几个商人样子的真走来给我们装麻包……忽然连长来了命令:第三排仍旧回到宋公园路去做连的预备队,把阵地交给第二排。第二排排长颜景爱已经带着他的一排人来了,黒着脸,脚给钉子刺伤了,拐着。

回到了小庙里,没有事,我走了出去。工兵们在中山路边的草地上做工事,脱下了草绿色军衣,全穿着白衬衣,袖管高卷着,露着精壮的两臂,大圆锹一下去,抛出一大块黄黑的土来。附近的小土堆,都做成了掩蔽部。道路右边空地上,蹲着两门战车防御炮,伪装着,远看过来只是一些树枝。立在这里,向右前方看,敌人司令部上的了望台那样高踞在一群屋顶上,太阳旗的飘动也看得清楚。那么,我们在这里做工事,敌人是能够看个清清楚楚的。有人抬着刺铁丝到前面去,大胆地走在道路中央。

还有很多人留着。他们新鲜而又紧张地看过路的兵,看我们做工事,大胆地步近战车防御炮去,给哨兵一喝又慌忙地退了回来。人仍旧在那里搬东西,连板桌也装在小车上推了走。有一担东西,一头是锅灶、碗、碗橱、旧脚盆,一头是一张棕绷、一个半新的马桶、几把松柴……后面跟着一个蓬头女人,左腋下夹着一大包衣服,右手提着一篮杂物,里面还有一些小菜。

说是战时状态呢,是。说不是战时状态呢,也是。

我又回来睡觉。

“枪声!”一个睡在神龛边的人坐了起来,双手抱住膝头,看天的鹅一样侧了头谛听。

“枪声!枪声!——”

人一下全爬了起来,有几个连忙着装,子弹带“哗啦”地响,工作器具“叮当”着,有几个丢下了屋子里的东西,一下冲到门外去。满屋子的混乱,混乱的人影,混乱的脚步声。

我戴了钢盔,扣好了子弹带,把“快慢机”从木盒中抽出来,装了子弹,我也冲出门去。

各处的人像一阵大风里灰沙一样奔跑着,一群跑过来,又一群跑过去,跑落了一只鞋子,慌忙地拾起了,一面跳着走一面穿上脚去。有一个小女孩子哭了起来。一个女人艰难地用一双穿着半高跟鞋的脚跳跃着走路。又有一个女人歇斯底里地高叫着向严家阁路奔跑而去。

啪!——”

“啪!啪!——”

“嗒,咚!——”

“嗒!咚!嗒咚!嗒咚!——”

“啪!——”

“嗒,咚!——”

枪声从左前方来,密密地,像一阵鞭爆在祭神酒前。

“排长!排长!怎么啦?……”

“真打起来了啊!”我兴奋得心跳得发出大声,喜悦得像过年的样子。

“排长!我们冲上去!”

“傻子!——我也想呢。可是我们得等连长的命令。”人不是疯狂地奔跑着,就是半傻地立着,向枪声来处伸着颈子,睁大了眼,各处的人都从屋子里出来,挤在道路上或者屋檐下。

“啪!——”我们的中正式枪声。

“嗒,嗒!——”敌人的三八式枪声。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这声音从更远的地方传来,我们的重机关枪终于也向日本法西斯蒂射击了。

“噶噶!噶噶!——”敌人的机关枪吼叫着,声音特别尖锐,听起来十分切近,就像在头上一样,“的!的的的!……”后来我们知道了,这是惨无人道的“炸子”!就是国际上所咒诅的达姆弹!自然,第一次听见这声音是不免有些惶惑的,但是就是再毒辣的兵器,也动摇不了我们抗战的意志。

“打了打了!”

“好了,我们有干的了。”

“干!干他奶奶的雄!”

“排长!怎么?连长的命令还……”

“总有我们打的。”

“我没有第一开枪,唉!”

“我也想由我这一排第一个开枪呢。”

“排长!何忠祥找你。”

“铛!苏呜——轰啦!”

敌人的炮也开始了射击,一个炮弹撕叫着从我们的头上飞过,落到后面什么地方去了,大声爆炸了。

“铛!苏铛苏呜”

又飞过了几个炮弹。可是我们并没有听到爆炸声,不知道由于来了连部的传令兵分散了我们的注意力,还是由于别的原因。

“报告排长!”何忠祥一面说话一面举起只有三个手指的右手来触在遮阳角上向我行礼,“连长命令,第三排赶快准备好。”

“是!”

和我同时,一个兵叫道:“还等这个时候来准备吗!我们第三排命令没来就准备好了。”

何忠祥匆匆地跑步回去。

“怎样?不是也有我们的么?”

“是我,我一下就把日本人冲跨!”

“吹什么,吓,我才——”

“怎样!咱们等一会看!”

上等兵俞仁义和陈龙飞各自逞能。

“铛苏——呜呜呜——轰啷!”

右后方大约二百公尺的一座红色楼屋中了一炮,空中冒起一阵红烟。

我看看我的兵,一个个都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枪,有的一脸的光辉,含着笑,有的咬嚼嘴唇沉默地望着远方。我又看见了害病的高得胜,他的脸色黄得像一种泥土,可是他的腰也那样挺着,手里也那样紧握着枪,口中还悠闲地叼着一支纸烟,这是枪声起来以前我没有看见过的。我本来看了他们就发愁、抱歉,有的时候还憎恨,现在看了,却喜悦。我再看陈中元、梅小龙、关士邦,他们也喜悦与兴奋,一下全没有了什么病容。最奇怪的是关士邦,他平时那样害怕,在火车上还十分忧愁,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过如此,不过脸色有点发青就是。

在枪声没有起来以前,我还不敢相信这次真会发动什么抗战的。过去的屈辱与他们的政治态度使我怀恨这些人,更谈不到信赖。可是,现在,这已经由从我们这边发射出去的子弹给我证明,中国真正抗战了!虽然第一发子弹并不是由我发射的,其实,只要有人发射第一发子弹,只要有人发动抗战,这在我是同样值得喜欢的,我都有最大的喜悦。

“啪!啪!——”

“嗒,咚!——”

双方不断地互相射击着。

一个兵口中兴奋地叫着:“于起来啊!干起来了啊!好啊!”跑进门去,把一个舞着两手的兵撞了一下,把那快乐地喧笑着的唇角撞出血来。但是他们并没有起冲突,和好地,只和平地骂了一句:“你妈的高兴得眼也禽了。”

几个兵拉着手在门边跳跃着,像一群天真的游戏着的孩子。

一个兵走着台步用“打严嵩”的调子唱着:“忽听得枪炮响一声,在闸北来了我这革命军!——”

总之,如郁闷的云层里逼出了暴风雨,闸北打了起来!

一九三八年四月二十九日,衡山,

师古桥

(选自《七月》十五期,一九三八年六月一日出版;十六期,一九三八年六月十六日出版。署名S.M)

从遭遇战的原则展开,现在,以“斜交遭遇战”作为题目论争着,是一个新的战术问题,室中激荡着杂乱的大声,像日落的时候的树林里全是鸟声一样,那样兴奋,甚至暴烈。这是一种不期而遇的遭遇,两方都在运动状态里,对于敌人自然发展作一翼的或者两翼的包围。换一句话说,两方都把纵队的侧面,以不利的地位,向敌人的袭击和攻击暴露着,要怎样把握时机变换正面和怎样控制强大而机动的预备队,是这个新的战术问题的焦点,是论争的焦点。

有人说了下面的故事。

“讨论是展开了。但是结论呢……好吧,让我说一个故事,静下来吧,这样的故事,不会比吵嘴坏的。不好的结论,还是好的故事对于我们有益。

“那是一个黄昏。开始我们的队伍是在一些枯林里,月光是暗黄色的,低低地凝住在地平线上,把枯林照作刚硬的浓毛,使我们仿佛走在什么野兽的背脊上。我们附近枯林并不稠密,但是它是走不完的一片,黑毛,那样的黑毛!像我们没有走什么,只是像皮上的虱子一样,在黑毛里停止。我们,不知道是到什么地方去的,甚至不知道到的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眼是蒙昽的,脚懒性地跟着前面的人走,偶然,一群乌鸦从树枝上飞起,飞过头上的翼子发出风声,人才意识着是在行军,退却,他是清醒了。但是到看见了那些黑点纷然投入混茫的月光以后,或者,他向前面茫然凝望,看见队伍在枯林里向浑圆的月前进,钢盔的轮廓上勾画着一种轻的绒毛光,流水一样发出暗暗的波动,那是没有什么声音的黑影一样,仿佛他们就要走到月边了。而向后面看呢,又是刚硬的浓毛向天的枯林,又是蜿蜒不尽的队伍,又是给月光所溶解的近于空虚的夜色。于是,他的眼,蒙昽起来,腿又粗又大起来,心又沉入疲劳的小睡,让月光照着下巴和鼻子。

“我们渡过了一条沙河,通过了一些村落,以后又走在那样的枯林里,那多数是枣林。

“我们是一个团的残部,由一个连长领导着,从保定的不利的战斗里撤退下来,敌人的骑兵带着云雾一样的尘土向我们的背脊追逐,侦察机乌鸦一样在我们的头上盘旋,用机关枪扫射。我们,剩下来的二百多人,为了避免牺牲,脱离了平汉铁路,在冻硬的乡村路上,在辽阔的原野上,用强行军,用急行军,用夜行军,向南方,走了又走,没有休息,经过五天,人的眼发出愤怒的红光,深凹着,颊固执地凸出,鞋的粉碎,脚跟破裂,流着红血。向南方,我们走了又走。我们把倒地而死的人用圆锹挖来的土块乱七八糟盖了一半,把病倒的和伤的剩在无人的树林里,落伍的遗弃在暮色苍茫的道路上,我们没有更好的方法,而我们又急于和大军会合。向南方,我们走着,那是因为中国的政府是在南方,中国的主力军是在南方,而北方的军队又全是向南方撤退的。并不是有什么退却命令,并不是有什么一定的集合的、收容的或者转进的地点,像野鹿的狂奔一样,完全是盲动的,冲动的,本能的,但是,河水一样,虽然它有着曲折,是有一定的方向的。向南方,我们走着又走着,每一个人都携带着五十斤以上的东西:步骑枪或者轻机关枪,围绕和沉落在腰上的子弹带、用灰布带子挂在胸上的手权弹、凝结着干黄泥土的工作器具、水壶、干粮袋,诸如此类,由于命令,也由于经验,每个人还携带了四斤的大米和一斤半的馍。理论上,一个士兵所携带的,是不能够超过他的体重的三分之一的。是这样的队伍,说我们是走着吧,我们是睡着,说我们睡着吧,我们又走着。我们,开始还有唱的和笑的,以后就没有了,只有咒诅和咆哮了,摇着拳头向在树林边低飞的侦察机发出咬住牙齿的咒诅,喷着口沬向踏痛了脚跟的后面的伙伴发出没有感情的咆哮,以后这又没有了;后偶然有一声叹息,那是把心的疲劳吐出来的,或者是一声呻吟,那是最微弱的声音,结果是什么也没有,变作沉默,只有沉默,沉默地前进,沉默地看人,沉默地一面走一面咬一小口干硬枯燥的馍吃。队伍,沉默到近于严肃,不,近于死寂。于是,剩下来的只是刺刀在鞘中的不安静的细语,只是皮带在肩上和腰上的摩擦的呻吟,只是脚步在土上的笨拙而急促的践踏,像爬虫在细草中蜿蜒的时候,一身的鳞甲窸窣有声。在沉默里,我们的脚步沉重起来,我们的上眼皮沉重起来,我们的枪支沉重起来,我们的背包沉重起来,吃完了大米,背包的重量还是有增无减的,我们的心沉重起来,我们的梦,甚至轻松的梦也一下沉重起来,一切,全迅速地沉重起来,全奇怪地沉重起来,全艰难地沉重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月光给浓云淹没了。这是一些大块大块的浓云,缓慢地在天空里俯伏着,挨挤着,样子像一群野牛。浓云的空隙是一种棉花纤维的暗白光。因此附近的枯林还仿佛可以辨认,但是,四面的枯林以外就是广大的深黑,再也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天,立刻大风飞扬,远远近近的枯林,忽然这里忽然那里的,在原野的辽阔里发出呼啸的大声,那是凄厉的声音,但是,又是壮大、生动的声音,仿佛我们的脚下的野兽背脊要开始跳跃,它要逆着大风向天的边缘疾驰。这大风,推动着队伍的背脊使它立不住脚,把粗大的沙子刺痛我们的后颈和耳朵,翻开我们的衣襟来,灌进寒冷去,蒙住我们的眼,使我们走入带一点黄晕的黑雾里。”

“连长,那是一个和我们同样年轻的人物。他是第六连的,而我是第三连的排长,我们并不相识,但是我是受他指挥的。从士兵的口中,我知道了他,他爱赌博,把公费输光了,把允许太太的赠物输掉了,甚至把太太的柔嫩的手指在野蛮的抢劫里折伤了。抢劫了金饰跑,自然也输掉了,把太太气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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