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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汉斯·卡斯托普激动得非同一般。他一圈一圈地绕室狂走,手里拿着体温表,而且力图使它保持水平,生怕一抖动会造成误差,接着便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洗脸台上,拿起冬大衣和毛毯先静卧去了。他坐下来,按照所学的规矩,先侧边,后下边,以熟练的手法一条一条地将毛毯裹到身上,然后就静静地躺着,等待着第二次早餐的时间和约阿希姆的到来。他不时地莞尔一笑,仿佛面前有什么人。他不时地用力舒张肺部,接着胸脯就剧烈痉挛,忍不住咳起嗽来。

十一点,第二次早餐的钟声响过以后,约阿希姆走过来约他一块儿去餐厅,发现他仍然躺在椅子上。

“喏?”约阿希姆走到椅子跟前,惊奇地问……

汉斯·卡斯托普继续沉默了一会儿,眼睛凝视着前方。过后,他才回答道:

“是啊,最新消息,我有点儿发烧。”

“什么意思?”约阿希姆问,“你是感觉发烧吗?”

汉斯·卡斯托普又一次迟迟不答,过了好久才懒洋洋地说道:

“发烧嘛,我是早就感觉到了,一开始就感觉到了,亲爱的。不过,现在不是讲自己的感觉,而是讲精确的判断。我刚才量过体温了。”

“你量过体温了?用什么?” 约阿希姆惊讶地问。

“自然用体温表呗,”汉斯·卡斯托普回答,口气中不无热讽冷嘲之意,“护士长卖了一支给我。她怎么老叫人‘小伙子’,我不明白;这欠准确嘛。不过,她在急急忙忙之中倒卖给我了一支很好的体温表,你若想确切知道它显示的是多少度,它就在里边的洗脸台上,体温稍微高了一点点。”

约阿希姆一个向后转,马上走进盥洗间。他回到房里来时有些迟疑地说:

“是的,三十七度五五。”

“那就是说已经退下去了一丁点儿!”汉斯·卡斯托普迅速回答,“原来是三十七度六。”

“在上午绝不能说只是稍微高了一点点,”约阿希姆指出,“真是好运气,”说着他走到表弟的躺椅旁,叉着腰,垂着头,活像真是碰上“好运气”了,“你必须躺到床上去。”

汉斯·卡斯托普已准备好了回答。

“我不明白,”他说,“干吗我三十七度六就该卧床休息,你和其他许多人温度并不见得低,却可以自由自在地跑来跑去。”

“那是另外一码事,”约阿希姆回答,“你的病不严重,没什么关系。你只是感冒发烧。”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第一,”汉斯·卡斯托普说,说时甚至将自己要讲的话分出了第一和第二,“第一,为什么发烧不严重——就算我确实在发烧——也必须卧床休息,相反其他人却无此必要?第二,我要告诉你,感冒并没有使我比以前烧得更厉害。我坚持自己的看法:我三十七度六跟你三十七度六不会有两样,”他下结论道,“既然你们这么高的体温都可以跑来跑去,我也一样可以。”

“可我刚来时不得不躺了整整四个礼拜,”约阿希姆反驳道,“一直等到事实表明卧床静养降低不了体温,才允许我起的床。”

汉斯·卡斯托普微微一笑。

“那又怎么样?”他问。“我想,你的情况有些不同。依我看,你的话自相矛盾。一开始你想区别我和你们,现在又将我和你混为一谈。真是糊里糊涂……”

约阿希姆用脚后跟转过身去;当他再转回来对着表弟时,黧黑的面孔更增添了一片阴影。

“不,”他说,“我没有混为一谈,糊涂的倒是你自己。我只是认为,你感冒得够戗,从你的嗓音就可以听出来;你应该躺在床上,为了早些好,你不是下个星期就想回家去吗?可你要是不想——我是说:要是你不想卧床休息,那也就算了。我不规定你做这做那。不过呢,现在无论如何该吃饭去了。快,已经开始了一会儿!”

“对。走吧!”汉斯·卡斯托普应道,同时掀掉身上的毯子。

他走回房间,用刷子刷头发;与此同时,约阿希姆又一次观察了躺在洗脸台上的体温表,汉斯·卡斯托普却远远地打量着他。随后,两人默默地走下楼去,又一次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这时候,餐厅里一如往常,到处都泛着牛奶的白光。

女侏儒为汉斯·卡斯托普送来库尔姆巴赫啤酒,他坚决拒绝了。他说今天他最好别喝啤酒,他什么都不想喝,不,非常感谢,他最多只喝一口水。这可就引起了好奇。怎么回事?太新鲜!干吗不喝啤酒?——他有点发烧,汉斯·卡斯托普不耐烦地回答。三十七度六。就高一点点。

这下大伙儿都举起食指来告诫他——情况十分异常。一个个都露出狡黠的神气,歪着脑袋,眯缝着眼,食指在耳朵旁边的空中指指点点,仿佛谁一贯装成正人君子,现在却一下子爆出了许多耐人寻味的隐私似的。“喏,喏,瞧瞧您,”女教师说,脸上的绒毛泛着红光,警告的语气包含着笑意,“精彩的还在后头哩,等着吧,等着吧,等着吧。”——“哎呀呀,”施托尔太太也感叹不已,把她那又短又粗的红彤彤的食指举到鼻子旁边,表示威胁,“真有两下子,客人先生。我看您差不离——您就该是这个样子,搞笑大王!”——连坐在上首的老姑婆听了他的情况,也狡狯地半打趣他,半告诫他。美丽的玛露霞一向不把他放在眼里,这时却探过身子来,一双褐色的眼睛睁得圆溜溜地瞪着他,用散发着橘子香味的手绢捂着嘴,说着恐吓他的话。施托尔太太给布鲁门科尔博士讲了情况,甚至他也忍不住伙着大家一块儿指指点点,只是没有正眼瞧汉斯·卡斯托普罢了。唯有罗宾逊小姐显得漠不关心,仍如一贯似的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约阿希姆低垂着眼睑,表情严肃。

一下子受到这么多的人挑逗,汉斯·卡斯托普真个受宠若惊,感到必须解释解释,谦虚谦虚才好。“不,不,”他说,“诸位想错了,我的情况毫无问题,我只是感冒了。你们瞧瞧:我眼睛老是流泪,胸口憋闷,一咳就咳半夜,很不舒服啊……”众人根本不理会他的解释,哄堂大笑,挥动拳头制止他往下讲,高声呼喊:“对,对,对,撒谎,扯淡,感冒发烧,我们明白,我们明白!”然后又异口同声地要求汉斯·卡斯托普马上去登记体检。大家都为听到他发烧的消息而兴奋异常,在早餐的整个过程里,七张餐桌中就数他们这张最热闹。特别是施托尔太太,一张埋在花边绉领中的蠢脸涨得通红,面部肌肉一阵阵跳动,话多得来就像开了闸门的洪水,尽情地谈着咳嗽带给人的快感——是的,当胸脯底儿上痒痒得越来越厉害,你就狠狠憋住气猛地震动它一下,以便消除身体内部的刺激,那滋味绝对很惬意,很值得享受:这跟打喷嚏差不多,是生活中一大乐事。当你很想打喷嚏了,想忍都忍不住了,你就干脆痛痛快快来它几次爆炸式的呼气与吸气,让自己沉醉在轻松的快感中,幸福得将世界上的一切通通忘记。有时候你还可以接连着来它两三次。这都是生活中不花钱的享受。再举个例子就是春天搔冻疮,那搔痒的滋味儿也美极了——要那么一个心眼儿地狠狠搔,死劲儿搔,直抓得流出血来。这个时候若是碰巧有面镜子在面前,你就会瞅见魔鬼他长得像啥子模样。

粗鄙的施托尔太太讲得绘声绘色,让人身上起鸡皮疙瘩,直讲到时间不长然而也很丰盛的早餐结束了才住了嘴。随后,表兄弟俩又出去散第二次步,方向是山下的达沃斯坪。一路上,约阿希姆堕入了沉思,汉斯·卡斯托普则为感冒而唉声叹气,不时地还咳嗽几下。归途中,约阿希姆开了口:

“我给你建个议。今儿个是礼拜五——明天午饭后进行每月例行的体检。不是全面的检查,只是贝伦斯在我身上敲一敲,让克洛可夫斯基作点记录。你不妨也一块儿去,请他顺便为你听一听。如果你回到家才请海德金特来给你看,那不挺可笑吗?守着这院里有两位专家,你却东跑西跑,不清楚自己身体究竟怎么样,病根儿有多深,是否躺下休息更好些。”

“好的,”汉斯·卡斯托普回答,“依你的意见办。当然我可以这么做。再说能参加一次检查,对我也挺有趣。”

就这样,两人取得了一致意见。他们走到疗养院门前,碰巧遇见宫廷顾问贝伦斯本人,于是停下来,抓住有利时机,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其时贝伦斯刚跨出院门。只见他高挑的身材,脖子瘦长,后脑勺上戴顶硬挺挺的礼帽,嘴里咬着雪茄,一张脸孔铁青,两眼泪水汪汪;他解释说,他刚在手术室中干完了工作,眼下正准备办点儿私事,到山下去看几个朋友。

“先生们好!”他说,“还在压马路?在这大世界里敢情挺不错?我刚进行了一次决斗,用刀和截骨头的锯子——大手术,您知道,摘除肋骨。从前动这种手术的人百分之五十下不来手术台。现在我们取得了更好的结果,不过有时候还是导致死亡,不得不提前收拾家伙。嘿,今天这位倒挺懂事,整个手术过程中都直直地躺着一动不动……绝了,竟有这样的胸腔,简直不像样。软组织已经撑不住,您知道,所谓一塌糊涂。哦,您怎么样?贵恙如何?两个人一起肯定更快活吧,您说,齐姆逊,您这个机灵鬼?可您为什么泪汪汪的,旅行家?”他突然把话锋对准汉斯·卡斯托普,“要知道,这儿不允许当众哭鼻子。违反院规。不然谁都会来一下。”

“我是感冒了,宫廷顾问先生,” 汉斯·卡斯托普回答,“我不知道怎么会感冒,可扁桃发炎得厉害。我还咳嗽,胸口上就像压着重重的东西。”

“是这样吗?”贝伦斯说,“那就该找位在行的大夫来给您瞧瞧。”

哥儿俩一齐笑起来。齐姆逊立正站好,答道:

“我们正准备这样,宫廷顾问先生。我明天不是要检查身体吗?所以我们想问问,可否劳驾您顺便也替我表弟检查一下。我们想弄清楚的是他星期二能不能动身。”

“噢,唔!”贝伦斯应道,“噢,唔,这个嘛!我们很乐意!我们早就应该。他既然住在院里,总该顺便检查一下。不过我们自然也不便勉强。这样吧,明天两点,您一吃完午饭就来!”

“也就是说我有点儿发烧。”汉斯·卡斯托普解释。

“您说什么!”贝伦斯惊呼,“您大概想给我报告新闻吧?您以为我脑袋上没长眼睛是不是?”说着,他伸出粗大的手指头,指了指他那充血的、发青的、泪水汪汪的眼睛。“那么到底多少度呢?”

汉斯·卡斯托普礼貌地报了数字。

“上午?唔,不坏。对一开始来说甚至挺够意思。喏,说定了,明天两点二位一起来,对此我深感荣幸。祝二位多多吸取营养。”说完,贝伦斯便膝头弯弯地,像划桨似的摇摆着双臂,顺着倾斜的山路往下走去,身后飘起来一片雪茄的烟雾。

“喏,按你的意思讲了,”汉斯·卡斯托普说,“真叫再凑巧不过,我这就算登了记了。不过,他充其量也只能给我开点甘草露或止咳茶什么的,除此帮不了多少忙。当然喽,像我这种情况能听听医生的劝告,毕竟要放心些。可他为什么讲话老是那么随便!” 汉斯·卡斯托普道,“他开始时跟我开开玩笑倒可以,但总是这样我就不高兴。‘祝二位多多吸取营养’这叫什么话!他完全可以这样说:‘祝二位好口福!’因为‘口福’是个文雅字眼儿,像‘用餐’一样,而与‘祝愿’配搭起来也挺好。‘吸取营养’呢,是个纯粹的生理学术语,再搭配上‘祝愿’,就像是在挖苦人。还有,我也看不惯他抽雪茄那副德性,它叫我觉得有点可怕,因为我知道他抽不出滋味儿来,越抽心情反倒越抑郁。塞特姆布里尼说,他那高兴劲儿是硬装出来的。塞特姆布里尼是位批评家,善于知人论事,你不得不承认。他劝我要多动动脑筋,不可事事随人意,他讲得完全正确。可有时候他一开始批评这,指责那,带着应有的义愤,讲着讲着却插进来一些完全不同的东西,跟他的批判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这下子道义的严肃性就完啦,像他的什么共和国呀,美妙的文体呀,只能令人大倒胃口……”

他含糊不清地喃喃着,好像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约阿希姆同样只是从旁边瞅着表弟,道了一声再见,就各自回到房间,走上阳台去了。

“多少度?”约阿希姆过了一会儿压低嗓门问,虽然他并未看见汉斯·卡斯托普又拿起了体温表……汉斯·卡斯托普以漫不经心的口气回答:

“老样子。”

真的,他一进房间又将今天早上买到的那个精巧玩意儿从洗脸台上拿起来,竖着抖了几下,使已经完成任务的三十七度六消失掉,然后完全像个老资格似的把这玻璃雪茄往嘴里一含,就上阳台静卧去了。可是,尽管他把体温表压在舌头底下整整八分钟,却仍然大失所望,水银柱并未继续膨胀,还是只有三十七度六——这也算发烧,虽然不比早上烧得厉害些。午饭后,那熠熠生辉的小柱子升到了三十七度七;晚上,病人经历了一天的紧张兴奋已经很累,它却保持在三十七度五上;第二天早上竟然只有三十七度,但接近中午时又恢复到了前一天的高度。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午餐的时间到了,而午餐一结束就该去赴那个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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