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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海滨漫步

时间可以讲述吗?那本原的、纯粹的时间本身,可以讲述吗?不能,确实不能,要讲就真是犯傻!就只能讲什么:“时间流动着,它在流逝,像江水似的流逝,”如此这般地一个劲儿往下讲——恐怕没有一个神经健全的人会称这是在讲述故事。这好有一比,正如同把同一个音符或者和弦拼命拖长到一小时,却称自己是在——演奏音乐一样。因为这“故事”和这“音乐”,两者之间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消磨了时间,都“实实在在地填补了时间的空虚”,都对时间进行了“分割”,都使它“有了内容”,都让它“发挥了作用”——在此我们怀着在引述死者遗言时应有的沉痛而虔诚的心情,引述已故约阿希姆偶尔说过的这些话,这些早已成绝响的话——我们不知道读者是不是清楚,他说完这些话已经过去了多久。时间是故事的要素,正如它也是生命的要素——故事和生命,它们都与时间密不可分,正如物体与空间密不可分。时间也是音乐的要素;音乐度量时间,分割时间,在使时间显得短促的同时变得可贵:如前所述,故事的情况也类似于此,同样只能循序渐进地、一点一点地进行展现,即使企图在任何一个瞬间得到充分的表现,也仍然需要耗费时间——这与一劳永逸地呈现出来的造型艺术不同,造型艺术作品只是作为物体与时间发生联系。

事情一目了然。不过两者的区别也显而易见。音乐的时间因素只是一码事,只是人类地球时间的一个断面,音乐注入这个断面,就使其变得说不出的高贵。故事相反有两种时间:一为其本身的时间,亦即构成其讲述和表现条件的音乐性实际时间;二为其内容所表现的时间,即透视性的时间,也就是故事的想象时间,它与实际时间的量度差异极大,既几乎可以甚至完全可以与音乐性实际时间相吻合,也可以与其相差十万八千里。一首名为《五分钟华尔兹》的乐曲确实演奏五分钟——它与时间的关系仅止于此,别无其他。一则故事可就不同啦,它的想象时间跨度仅为五分钟,可由于讲述得格外认真仔细,实际讲述时间就可以拖长一千倍——这时时间显得短而容易度过,尽管对于故事的想象时间而言,它是很长很长的了。反过来故事的想象时间也可以用“浓缩法”将其自身无限扩展——我们所谓的“浓缩法”,指的就是某种幻觉的或者干脆讲病态的因素,它显然适用于我们这里的情况;也就是故事的讲述采用神秘的魔法和时间的超透视法,它们让人想起了实际生活中的某些异常现象,以及明白无误的超感知状态。有一些吸食鸦片者的笔记表明,一个处于麻醉状态的瘾君子在短时间里体验到的迷幻情景,常常相当于十年、三十年甚至六十年或者超过了人所能设定的任何时间界限——说的当然只是幻觉,只是其幻想时间大大超过了实际时间的长度;处于这样的迷幻状态,人对时间的体验浓缩到了难以置信的程度,幻象的情景急速地拥挤到一起,用一个吸食大麻者的话说,脑子已变得仿佛“像一块取走弹簧后不再有用的破表”。

故事中的时间关系跟这里说的罪恶迷幻状态类似,也可以用类似的方式对它进行处理。不过既然能够“处理”,那就明摆着,时间这一故事要素也变成了故事处理的对象;这样一来,如果说“讲述时间的故事”还嫌过分的话,那么说想要讲讲有关时间的故事,就不显得像本章开始时我们感觉的那样完全荒谬了——结果是“时间小说”这个名称,就有了奇特的梦幻般的双重含义。事实上我们最先提出时间是否可以讲述这个问题,只是为了承认我们讲述故事实际上也是要讲述时间。接着我们又问,那些聚集在我们周围的人是否清楚,自从已故的约阿希姆发表了那一通关于音乐与时间的议论——这样的议论原本不合他的天性,只能证明他体内的化学反应大大地增强了——至今已经过去多少时间,如果得到的回答是他们眼下真的不十分清楚,那我们也不会怎么生气;是的,不怎么生气,甚至还心满意足。之所以这样,原因很简单:大家都关注小说主人公本身的境遇体验,自然符合我们的利益;对现在讲到的这个时刻,汉斯·卡斯托普本人绝非完全心中有数,而且早就已经不再有数了。这种情况,也是他的故事亦即一部时间小说的内容之一,过去如此——现在仍然如此。

到约阿希姆不顾一切地自行出院为止,或者前前后后整个算起来,汉斯·卡斯托普和他一起在这山上到底生活了多长时间?按照日历,约阿希姆犟着出院是在什么时候,离开了多久,什么时候又重新入的院?他回来以后又从时间中彻底消失了,在此之前汉斯·卡斯托普已在山上住了多久?约阿希姆就不讲啦,舒舍夫人离开了疗养院有多长时间,她又是啥时候或者什么季节回来的?——是的,她真的回院来了——克拉芙迪娅·舒舍夫人回来的时候,他汉斯·卡斯托普按照地球时间计算,在这“山庄”疗养院里,已住了多少时候?等等这些问题,如果有人向卡斯托普提出来——可事实上没有任何人提出来,连他自己也不曾提,因为他害怕对自己提这些问题——他就会用手指头儿像敲鼓似的敲击额头,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这个情况令他严重不安,程度甚至超过了他来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当时塞特姆布里尼先生询问他的年龄,他竟一时间失去了应答的能力。是啊,这种无能为力的状态更加严重了,因为现在卡斯托普已经压根儿不再搞得清楚,自己到底多大年纪啦!

这听起来可能荒诞离奇,但却远远并非闻所未闻或者绝无可能,而是在一定的条件下,我们每个人任何时候都可能发生:条件摆在了那儿,就没任何办法能保证我们不堕入对时间的茫然无知状态,也就是说连自己的年龄都不再知道。产生这种现象可能是由于我们体内缺少某种时间器官,也就是我们完全没有能力不依靠任何外在的参照物,仅凭自身的感觉就可以哪怕只是大致准确地确定时间的进程。不幸被埋在井下的矿工,失去了任何观察夜与昼更替的可能,在侥幸获救时揣想自己在黑暗的地底下,在希望与绝望的交替中,熬过了三天时间。可事实上却是十天之久。有人也许会想,他们身陷绝境,必定感觉时间变长了。事实上呢,反而收缩到了不足实际长度的三分之一。由此可见,在促使神智迷乱的条件下,人的软弱无助更倾向于感觉时间极度地浓缩了,而不会拖长时间。

当然,现在没有任何人否认,汉斯·卡斯托普只要愿意,他也可以计算计算,使自己毫不困难地脱离对时间的无知状态,恢复头脑的清醒;同样,要是读者您健全的意识也讨厌含含糊糊,那也只需要稍稍下点工夫,就能做到这件事情。至于具体讲到汉斯·卡斯托普,他对此似乎并不特别有兴趣;仅仅得花些力气来摆脱迷茫懵懂状态,弄清楚自己在山上又长了几岁,就已不合他的口味;何况还有一种良心上的恐惧妨碍着他——虽说显而易见的是对时间漠不关心,乃缺少良知的最恶劣表现。

如果还不能说环境令他存心不良,那也严重影响了他,使他缺少良好的意愿;这样一种情况,我们不清楚可不可以作为原谅他的理由喽。舒舍夫人已经回来了,只是回来时的情况汉斯·卡斯托普连做梦都想不到——但却又是在他梦想她回来的地方。时间又到了充满节日气氛的圣诞节前的一个月,一年中白昼最短的一天,即天文学所谓冬季的开始,已指日可待啦。可实际上呢,如果不照搬理论教条,而是着眼于是否下雪和寒冷,那么只有上帝知道冬天已经开始多久了,是的,这地方的冬天一年到头确实只有短暂的间歇,只是间或让一些骄阳似火,天空蔚蓝得近乎发黑的夏日代替;也就是一些在冬天里也让人觉得是夏天的日子,只要你不在意那原本在夏季的任何月份也一样会下的雪。关于这样的大混沌,汉斯·卡斯托普和已故的约阿希姆曾经聊过多次,说它模糊混淆了四季,剥夺了一年的月份和时序划分,从而将漫长无聊变得快活短暂,将短暂快活变得无聊漫长,以致拿约阿希姆曾经怀着厌恶说过的一句话来讲,时间就根本不值一提了。让这大混沌给模糊混淆了的,说到底不过是“仍然”和“又已经”这样一些感觉或者意识——这就造成了那些最令人晕头转向、莫名其妙和迷惑不解的体验之一种,卡斯托普上山第一天感觉到自己有不道德的倾向时,就尝着了这种体验:当时,在热热闹闹的餐厅里一日五餐地大吃大喝,他第一次无缘无故地感到了晕眩。

自此以后,卡斯托普这种知觉和精神的混乱更加严重了。尽管他对时间的主观体验已经削弱,或者已经消失,时间自身却仍有其客观现实性,只要它多久还在“活动”,还在“显现”。职业的思想家才会考虑他墙边搁板上的那只密封罐,是否不受时间影响;卡斯托普呢只是由于年少气盛,也一度思考过这样的问题。然而我们却知道,即使是传说中一睡七年的那个人,时间也没有放弃对他做工作。相传有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一天睡觉,一睡便睡了整整十三年;可是一位大夫对她的身体状况做出判断:她不再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而已经发育成为成年的女子。事情也只能是这样。死者已经死了,故人确已故去;她将有的是时间,就其个人而言,也就是完全没有了时间。不过这却不妨碍她的头发和指甲继续生长,不妨碍一切的一切 …… 不过,我们不想再重复约阿希姆对此有过的武断说法;对这样的说法,当时未改平原习气的汉斯·卡斯托普曾产生了反感。他的头发和指甲也在长喽,看来长得还很快;经常地在“村子”正街那家理发店里,他就系着白围裙坐在活动自如的椅子里修剪头发,免得它们掉下来盖在耳朵上。他就经常这么坐着,或者说坐着就为跟那手脚灵巧、善于奉迎的理发师聊天,同时让他跟时间一起做自己的工作;要不他就倚着阳台门站在那里,从他那漂亮的丝绒套子里取出小剪刀小锉子来,精心修剪自己的指甲——蓦然间他又感觉到曾经有过的晕眩,而且还夹杂着某种恐惧,某种好奇的惊喜:晕眩这个词在此意义摇摆,一语双关,同时有着飘飘然和迷迷糊糊的意思,就是已不再能够区分“仍然”和“又是”,已经把两者搅和、混淆在一起,结果剩下的只有失去了时间意义的永远和永恒。

我们多次保证过,我们既不希望美化他,也不希望丑化他,而想他是怎样就说他怎样;因此我们就不愿避而不谈,他有对神秘玄虚的现象做沉思默想的癖好,甚而至于乐此不疲,还有意识地诱发这样的思考,虽然经常也做相反的努力,企图克服自己的恶癖。他可以静静坐在那儿,手里摆着他的怀表——一只薄而光滑的金表,镌刻着他花体字姓名的表盖儿已经被启开——低头望着那圆形的细瓷表盘,只见围绕表盘刻画着两圈黑、红二色的阿拉伯数字,表盘上两枚精细而扭曲的金质指针各有所指示,只有那纤细的秒针孜孜不倦,在滴滴滴地一个小格儿一个小格儿往前奔。汉斯·卡斯托普目不转睛地盯着这颗秒针,想要阻止、拖延它几分钟,好让时光滞留在黑色的数字上。然而这针仍自顾自地一点一点迈步向前,根本不理那些数目字,只管走近它们、触及它们、越过它们、再抛开它们,与它们越抛越远、越抛越远,随后又重新开始,重新走近。这指针对时间、对分秒划分、对表盘刻度,统统麻木不仁。真希望它跳到了六十下能稍微停一停,或者至少发出一丝丝信息,让人知道这里有点事儿已经完成。然而,它那匆匆忙忙地、不加区别地越过一条条未标明数字的细线的神气,让人看出它路途上的所有数字和划线,对它来说统统不过是陪衬,因此它就只管走啊,走啊……就这样,汉斯·卡斯托普又把他这由玻璃表面罩着的玩意儿藏进背心口袋,任随时间自己流逝去。

年轻冒险家心理上发生的变化,叫我们怎样才能给平原上的正派人解释明白呢?他对时间的迷茫懵懂与日俱增。如果稍许宽容一些讲,要把现在与昨天、前天和大前天分开,把这些相互像得来跟鸡蛋一样的时间分开,已经让他觉得有些困难的话,那么现在和眼下,就同样容易和可能跟一个月或者一年之前的那个“现在”,混淆不清以致模糊地成为“永远”啦。不过呢,只要对于“已经”和“还是”的理性意识,还和“未来”泾渭分明,那就不知不觉会出现一种诱惑,就是把那些原本用于区分“今日”与过去和将来的关系名词,也即“昨天”和“明天”的含义加以扩展,并且适用于更大的范围。也许不难想象在一些更小的行星上面,存在着某种生物,遵循着更加细微的时间划分;对于它们“短暂”的生命来说,咱们秒针细碎、灵敏的跳动,已相当于时针的拖拉、迟钝。可是也可以设想有这样一些生物,在其广阔的空间领域中,时间不得不相应地迈开大步,于是乎“刚才”“过一会儿”“昨天”和“明天”这样一些表示距离的时间概念,意义就获得了极大的扩展。我们讲,这不只是可能的,而且以一种宽容的相对主义精神进行评判,或者遵循所谓“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习俗”的说法 ,甚至应该称之为合法的、健康的,也值得尊重。然而,一个年龄与卡斯托普相仿的地球之子,一天、一周、一个月、一学期原本都应该还起巨大作用,还会在生活中带来许多的变化和进步,——可是有一天,他却沾染上恶习,或者说有时候竟随波逐流,不再讲“一年以前”,而是用“昨天”和“明天”代替“过去了一整年”的说法,对他我们又该作何感想呢?这里毫无疑问适合用上“迷惘与混乱”这个评语,以表示我们极大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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