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仪式风波1
“草你娘的，真的打算杀人灭口吗，帮你这么多年，你居然就为了这点黄金想杀死我，来吧，看谁狠，大不了一拍两瞪眼，谁也别想活。明天只要不下雨，我就去报案，告诉那些警察，这村子的地下有黄金，我让你什么也得不到！”孙掌柜一拳打在了放在床上的小桌上，震得那桌上的酒菜都突然的一抖。
而就在这时，屋门突然的打开，那雨水伴随着狂风立时就冲进了屋里，弄得他满身都是。孙掌柜也不得不强捂着伤口，跳下了床，一点一点的挪向了屋门处，越是靠近门口，那雨水声就越大，被风吹进来的雨滴也是让他睁不开眼睛，只得底头前行。
就在靠近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双人腿站在那里，而就在他慢慢抬头将目光从脚移动到那人面部的时候，表情也是从平淡转化为了惊讶。
第二天，殷临早早的醒来，阿傀的烧也已经退了下去，呼吸也变得平稳，好像已经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一边陪在身边的殷临。
“临哥，你一直在这里陪我吗？”阿傀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
“不是的，我是刚来，陪你一晚的是柳劲，他几乎整晚都没有睡，看到天晴，就直接叫醒我，自己出去了。今天可是他的大日子啊。”殷临说道。
“嗯，第一次主持迎鬼仪式嘛，我说什么也要去看看。”阿傀强撑着坐了起来。
阿傀虽然不再发烧，可是肩膀的伤势还是让她无法做出一些幅度大的动作，但是她自己却在咬牙坚持着。殷临本想让她好好休息的，但也是知道阿傀的这种脾气，只好在一边轻轻的扶着她的身子。
“临哥，知道吗？小时候我病了，也是你这样扶着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的，你总是说我身体弱，不敢见阳光，所以才会没有什么抵抗力，爱得病。只要多晒太阳，多活动就不会有事了。那个时候多幸福啊。”阿傀已经慢慢的走到门口，看着早已升起的朝阳。
“只要你喜欢，我永远这样扶着你去晒太阳。”殷临说道。
“真的吗。”阿傀紧紧的靠在了殷临的胸口。
老肥这时跑进了柳劲的家里，看到眼前的一幕却也不做多想，反而有些着急的说道：
“快点，刚刚柳劲打了小曼的电话，让你去纸扎铺一趟，还有我们所有人，说是去帮忙的。阿傀就在这里休息吧。”
“没事，我可以做些轻松的活。”阿傀却不肯留下。
来到纸所铺里，只见柳劲把那些纸人纸马的都搬了出来，好在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只是有些掉颜色而已，而地上也放着不少颜料桶和一些刷子，柳劲正在不停的给那些纸人画着眼睛和衣服，孙掌柜却不见了踪影。
“别说了，先帮我把这里收拾好，中午之前一定要放到那广场上搭好的平台上去。”柳劲头也不抬的就向所有人吩咐着。
老肥，黄有湖还有小曼他们便赶快的行动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便一起跟着在这些纸人身上画起了衣服。殷临让阿傀坐到椅子上面，也去抬手帮忙了，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却看到了愣在那里的艾洛，她的眼神似乎有一些闪烁，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一些紧张。
“你没事吧？”殷临站在艾洛的面前问道。
“殷临，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家高高兴兴的来到这里，本来是寻开心的，可是为什么却得到了如此悲伤的结局，八王死了，阿傀也受了伤，我们被警察调查还不能离开，怎么这里就突然间的变成了地狱呢，现在我看着这些纸人纸马，就好像那些小鬼真的在向我们招手啊，我受不了，受不了啊！”艾洛突然捂住了耳朵，蹲在了地上。
“艾洛，你没事吧？放心，一切都会过去的，这些纸人也是在晚上就会烧掉的。然后我们就回家好不好？”殷临将手轻轻的扶在艾洛的背上，安慰着。
“我不要，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这里太可怕了，分分钟都会死人的，都是因为这个，因为这个，第二个就会轮到我了！”艾洛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棺材，直接就摔到了地上。
看到那个棺材后，阿傀的眼中也是突然的一愣，闻声赶来的其它人，也是对着这个棺材产生了一些好奇。
“这棺材你从哪里得来的！”柳劲看到之后，马上问道。
“不要问我，不要问我了！让我走，让我走吧！”艾洛突然的推开了所有的人，一个人有些发了疯似的跑出了纸扎铺的院子。
“别呆着了，快去追她啊！”柳劲推了殷临一把，殷临这才反应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了上去。
其它人则呆呆的看着地上的这个小棺材，因为下雨的关系，它刚落地后，向个翻滚，已经周身沾满了泥水，此时，正在一滩浅水中半露半隐的躺着，那已经变得肮脏的棺身却是隐隐的散发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柳劲将这棺材轻轻的捡了起来，其它人则纷纷的躲向了一边，柳劲眉头紧皱的看向刚刚殷临追出去的地方，慢慢的叹了一口气。
“大家帮忙干活吧，时间有限的。”阿傀此时向所有人说道。
艾洛跑得很快，三转两转的就消失不见了，殷临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是将她追丢了。之后殷临先是回到了奶奶家里，看艾洛是不是回去收拾东西了，但她所有的东西还留在房间里，奶奶也说没有见过她回来，一时间殷临没有了主意。
找不到艾洛，他也只好一个人往纸扎铺走回去，此时也只能希望艾洛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的事。经过了那处晒谷场，却看到一些村民正在聚在一起帮忙搭着木架，那些钢管什么的，看样子就好像是以前用过的，当迎鬼仪式完毕之后，就拆下来保留着，等到第二年再用。
而在那进行仪式的平台中间，却已经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柴，足有两人来高，看样子是用来晚上点火的，而听柳劲说，点火只是为了将村里的邪气驱赶，也是整个仪式的最后一步，在这火烧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就要开始去往村外的坟地，进行盗骨了。
因为昨天下雨的关系，地面还是有些泥泞，但是村民的热情却没有减少，八王的死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反而是在议论着这样的鬼天气更多一些。殷临也没有心情听他们在那里闲聊，便加快了脚步，路上还不时的向着那些叔叔大爷辈的村民打着招呼。
其实如果没有这些杂事的话，殷临到是很喜欢和他们说说话的，毕竟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小的时候，也没少在人家家里捣过乱，但都没有人计较的。
“这鬼天气，真邪门啊。”两个扛木头的人走过了他的身边。
“是啊，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呢。”另一个人说道。
可就是这一个说话的人让殷临突然停住了脚步，他马上回过头去，那两个扛木头的人影却早已消失在众人之中，殷临想追却早已没有了目标。他站在原地看了半天，却再也没有看到那两个人，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了。
其实殷临奇怪的并不是他们讨论的内容，而是第二个人说话的嗓音，如果没有听错的话，这个略带一些沙哑的声音，正是前天晚上他在地下听到和孙掌柜对话的那个人，但为了防止自己听错，他才会转过头，但等了半天，却再也见不到了。
按柳劲所说，既然孙掌柜没有死，那么另一个沙哑声音的人也还活着，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出现破坏了那个蒙面人的计划吗？还是那蒙面人本就没有想要杀死他们。殷临一边思考，一边加快了脚步想去纸扎铺那边问个究竟。
和自己的同学简单打过招呼，说并没有找到艾洛之后，殷临便将柳劲拉到了一边。
“什么？孙掌柜？我从来到这里就没有见到他，他住的这几间屋子都找遍了，除了棺材还有这些纸人之外，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身影，所以我才会打电话让你们来帮忙的，不能耽误了今天晚上的迎鬼仪式。”柳劲说道。
“可是昨天你还见到他在收拾东西呢，你确定真的没有看错吗？”殷临问道。
“错不了，我在这村里活了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会错呢。孙掌柜可是经常要打交道的人，村里的一切丧事都要经他手的，绝对是熟悉的。”柳劲说道。
“那就怪了，孙掌柜没有死，我刚刚在经过晒谷场的时候，又听到了那个沙哑的声音，但是因为人太多，我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样子，他们两个都没有死，那这个蒙面人在玩什么鬼把戏呢？只是为了吓唬我吗？还是像你说的那样，这个蒙面人本来就是他们两个假装的，想把我吓走而已。”殷临也陷入了沉思。
“不要再想了，等过了今天，咱们还是去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吧，现在你就帮我把这些纸人弄好就可以了。”柳劲说道。
“我想你们的愿望要落空了，我刚刚给郑队打过电话了，他说这两天来了一个省里的调查组，其主要目的就是考察他的工作情况，再决定是否将他调动到省里当职，他不想让自己前途毁掉，就隐瞒了八王死的消息，想等这个调查组离开之后，再来这里破案，同时他交待我不要让你们离开。”阿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两个的身边。
“这个黑狗子，就知道自己的前途，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柳劲咬牙说道。
这时阿傀却说出了一个我们都没有想到的问题，或许可以简单的解决一切：
“我们不要在这里再胡乱猜了，柳爷今天应该回来吧？你第一次的主持仪式，他怎么也会回来坐阵的，而知道三十年前那件事的人应该就只有柳爷了，到时候我们亲自问问他，那两个帮手的人是谁不就行了嘛，而且事关人命，柳爷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真是事到头迷，问一下柳爷自然就知道除孙掌柜之外的另一个人是谁了，到时候从他的身上就可以查出周秀才还有那个面具人到底有没有关系了。柳劲，柳爷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殷临看向了柳劲。
“我爷爷哪里有准啊，他现在有点像个老小孩，总是随着性子来，就说那天离开，突然之间就走了，今天回不回来也不一定呢，你们还是帮我快点把这些纸人纸马的弄好吧，再聊下去，可就真的会耽误时间了。”柳劲停止的谈话，而是专心干起活来。
殷临和阿傀也是对望了一眼，只好将此事暂时的放下，这天气说来也真是奇怪，说下雨就下雨，就放晴就放晴，此时的太阳光直接照在所有人的背上，很快的，大家就已以流出汗来，最为难受的就是老费了，因为他身体比较胖，所以最怕热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热得受不了啊，有没有水，我快渴死了。”老肥立时就躲到了屋檐下乘凉去了。
“孙掌柜的屋子里应该有水的，你自己进去喝吧，到时候我给他说一声就好了。”柳劲头也没抬的说道。
老肥还真就推门走进了孙掌柜的房间，想不到这房间里竟然比外面要凉快许多，老肥看到茶壶放在了桌子上，就赶快走了过去将茶水倒在了杯子里，也不管是不是热的，就三口两口中的喝了进去。
这时他又看到孙掌柜屋里的床上竟然放着一个小方桌，桌子上是他前一天吃剩下的花生和小菜，这老肥立时就有点馋了，两步走了过去，先是抓起桌子上的花生剥壳就往嘴里面倒，之后还把那几块酱肉抓起来塞进了嘴里，一边吃一边看着外面其它人的情况。
就在他吃得正香的时候，却好像闻到了一股坏味，不像是这方桌上冒出来的，老肥的鼻子算是灵的，他一边闻着这股味道的由来，一边俯身向这床下看了过去，因为他总感觉刚才站在这里吃东西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撞着他的脚，起初他以为是这床单，但现在他却完全肯定和床单没有一点关系。
因为这身体胖的缘故，老肥无法把腰整个的弯下来，就只好两条腿跪在了地上，一只手撑地，一只手将从床上垂下来的床单一点一点的向上掀了起来，随着这床单越掀高，那股难闻的味道就越来越重，紧接着老肥从这砖地的缝隙之中，好像看到了一股红色的血液从床里流了出来，很快的就向他跪在地上的双腿涌了过去。
“不要啊！”老费叫了一声，整个人就向一边滚了过去，一下子就撞到了衣柜上，发出了巨大的动静。
“怎么了！”最先冲进门里的是黄有湖，随后就是小曼和殷临等人。
“有，有东西。”老肥已经无法说话，只是指着那床下说道，刚刚还从床下流出来的血，此时竟然什么也看不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那张床，还有那从床边落下，还在不停摇摆着的床单，殷临和柳劲对望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一件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们两个慢慢的向床边走了过去，黄有湖则把老肥拉了起来，带到了门口。
殷临和柳劲一左一右的跪在了床边，两个人又用眼神交流了一次，彼此间点了点头，同一时间将这床单掀了起来。
“啊！”杜小曼却突然的捂着眼睛大叫了起来，吓得老肥那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却又一次的的激动跳起。
殷临打量了好几遍，最终确定这床下空空如野，什么东西也没有，但不知道刚刚老肥和杜小曼在害怕什么事，一惊一乍的吓到了所有的人。
“不过，这床下的味道还真是奇怪啊，有点腥气，好像是什么臭鱼烂虾的味道。”殷临说道，同时又给柳劲使了一个眼色。
“是啊，这孙掌柜也不知道好好的收拾一下家，看这乱的，好了没事了，大家快出去帮忙干活吧，再有半个小时应该就可以完工了。”柳劲也把其它人都推到了屋外，同时关上了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