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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心照不宣

徐刺史大骇道:“你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进刺史府行刺,本官只要叫喊一声,立时便有百名士兵将你们拿下,乱刀砍死!”听他声音惊恐明显是色厉内荏,杨禾哼了一声,上前两步夺过徐刺史手中的书,看了一眼,见他读《孟子》便说道:“徐大人才高八斗,这本书想来也是早已烂熟于心了。”徐刺史傲然道:“这书房中的书,每一本徐某都是烂熟于心,更何况这是圣人的高论。”顿了顿,已看清了二人的相貌,淡淡地道:“你们是哪里来的道士?”杨禾说道:“贫道长鸣子,这位是我师妹宁净散人,听说徐大人学识渊博,才高八斗,又是乐善好施,特来为大人结一个善缘,贫道孤陋寡闻,想知道什么是儒家所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徐刺史沉声道:“这是亚圣孟子之语,天下以民为本,社稷君主皆从民而生。”杨禾笑道:“说的好,既然是亚圣说过的话,大人德高望重定然也是身体力行了,俗语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道今来结的乃是天大的善缘,徐大人想必不会拒人千里吧?”徐刺史被青青用长剑抵住咽喉,不敢动弹,脸色已吓得煞白,但惊而不乱,疾疾地道:“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杨禾说道:“日前贫道云游到武平县,在村落间行走,不慎染上麻风病,特来化些药材。”徐刺史大惊道:“你染上麻风病?这你要什么药材,本官速速命人给你取来,不必如此相胁。”杨禾说道:“清单便在此处,只要大人取来,贫道师兄妹马上便会离开。”说着便将药单取来,递到徐刺史的手里。徐刺史凑到灯下一瞧,一时无语,但已经明白了杨禾的意思,反而松了口气,惊讶地道:“你们两位就是武平县来送公文的使者?本官着实是公务繁巨,没能及时接见,还望你们见谅,徐县令送来的文书本官早已上报户部衙门,两位想必应该知道,上报灾情是本官的责任,但要不要赈灾却是皇上说了算的,如今朝廷一直没有回音。本官人微言轻也是无奈呀。”青青眼珠一转说道:“徐大人,史相爷可是有身份的人,相爷他日理万机,看在眼里的都是军国大事,武平县这些小灾,恐怕史相爷也不想惊动皇上,想必徐大人也不想惊动相爷,只打算自行解决吧。”徐刺史叫屈不已,杨禾笑道:“既然你已经上报朝廷,朝廷不予理睬,那就只有麻烦徐大人你管一管了,武平县令徐大人砸锅卖铁,东挪西借将整个县城的药材铺搜刮一空,也要救护百姓,大人你为人上官又是同姓想必也不能甘为人后吧。”徐刺史脸色不禁一变,但有长剑抵颈只有唯唯诺诺。杨禾说道:“明日大人便备齐药材,晚间出发,随我到武平县走一趟吧。”

这一下,徐刺史大惊,愕然道:“这怎么成,本官没有朝廷命令不便擅离职守况且后天本官还有要务处理,万万不能脱身。”杨禾心中一动淡淡地道:“什么要务,如此紧要?”徐刺史急道:“事关朝廷机密,我我不能说。”话未说完,青青剑尖一挺,割破了皮肤,徐刺史登时住口,骇然望着长剑。青青说道:“其实我们师兄妹两人最精通的还不在武功,却是在乎卜算之道。什么朝廷机密在我等看来便如琳琅在目,历历可数,有什么秘密可言?”徐刺史冷笑道:“你算得出是什么事?”青青笑道:“师兄,你给他算上一卦吧。”杨禾负手道:“我早就算过了,徐大人这一次有恶煞当头,凶鬼拦路,可说是凶之又凶,凶多吉少,若不择善地而处,遗惠于人,积福积德,这场血光之灾只怕难以幸免,轻则永沉牢笼,重则枭首藁街。其实我兄妹这么做也是为大人好。”徐刺史哼了一声道:“既然你们两位如此精于测算,为何不为自己算上一卦,本官若有不测,你们不但拿不到半两药材,恐怕连性命也难保了吧。”杨禾说道:“徐大人若有能耐追杀我师兄妹,便尽管来杀便是,只怕过不了后日,大人便先行没命。”徐刺史一惊,终于意动道:“你说什么?后日?”杨禾笑道:“卦象显示,大人的命中有一颗凶星从南方而来,幸好有几颗无名吉星拦路,吉星虽众但凶星太过霸道:“生死未知,若凶星灭,阴极而阳,吉化为凶,若众不敌寡,则凶星当头,凶之极矣,若是大人坐困穷城,只怕很难全身而退。”徐刺史脸色变得难堪起来,但嘴上仍旧强硬地道:“胡说八道!”青青笑道:“徐大人不听我师兄劝告那也没有办法,但是药材依旧要备齐送往武平县,不然的话,不用等到那煞星临门,恐怕大人你立刻便要有麻烦。”

徐刺史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说道:“百姓受苦,本官也不好受,但是本官毕竟财力有限,没有什么药材送给你们。”杨禾说道:“我可以给大人考虑的时间,但只限于明日午时之前,师妹,咱们走。”青青点点头,收起了邀月剑。徐刺史愕然道:“你就这么走了?”青青笑道:“方才我在大人身上放了点儿东西,倘若大人竟然乱来的话,三日后便知后果。”徐刺史警觉地道:“什么东西。”方一出口便即后悔,对方既然有意施展隐秘手段,自己还要问个明白,岂非愚蠢之极?

杨禾笑道:“我们师兄妹就在府衙对面的客栈中等着徐大人的药材,切记人不误己,大人不可自误之。”徐刺史欲言又止,终于没有说话,见杨禾和青青相携离去,徐刺史起身向着墙壁道:“出来吧!”一阵扎扎声响,墙壁前的橱柜缓缓移开,一个落魄的中年儒生走了出来,原来橱柜之后是个密道:“中年儒生上前施了一礼,施施然立在一旁。徐刺史眉头紧皱,淡然道:“那两个道人的话,你怎么看?邓先生?”那中年儒生笑道:“世上断无占卜之说,这两个人很不简单,必定是知道了什么,实是福祸难料不过他们有句话说得不错,那件事不论成败,于大人都有大害处,成了,沈如是不免要灭口,败了,大将军也不会放过你,虽然将军没有真凭实据,但是这样的事情若发生在扬州的地面上,大人这个刺史——一方之长只怕难辞其咎。”徐刺史苦恼地道:“当初若无史相爷的保举,徐某也坐不到这个位置,拔擢之恩未报,如今相爷有事,徐某若推三阻四,甚至暗中破坏岂非无耻小人?”

邓先生捋须笑道:“徐大人纵横官场多年,这官场中的利害关系何必要邓某多说,拔擢之事固在,恩情未必有之,韩侂胄何等厉害,一样受其算计,足见咱们史相爷是个棋弈大高手。自来长袖善舞,动亦舞,止亦舞,不舞亦舞,大人尽可自度其轻重也。”徐刺史沉默了好久才,舒了口气道:“先生说的是,可是如何才能躲过这一劫呢?”邓先生摇头道:“躲不过!”徐刺史愕然道:“什么?躲不过?”邓先生道:“正是躲而不过,大人何必要躲?无劫可躲,又如何能躲得过?”徐刺史皱眉道:“先生是什么意思?明明有一劫在前,怎能说是无劫?”邓先生道:“不知大人想过没有,那两个道人为什么要将落脚之处告诉你,难道是心血来潮?其实有劫无劫全在大人一念之间,邓某告退。”徐刺史颓然坐倒在太师椅上。

当晚,杨禾和青青宿在府衙对面的客栈中,后半夜有人敲门,杨禾点燃蜡烛,刚打开门,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慌慌张张蹿了进来。见到青青仍在客厅中打坐不禁有些意外,但跟着便将面纱扯了下来,正是扬州刺史徐大人。杨禾低声道:“徐大人深夜来访,不知有什么事?”徐刺史沉声道:“本官对道长方才卜算诚惶诚恐,深怕凶灾降身,不知有何种解法?”杨禾笑道:“大人既然相信贫道所说,那么破凶解煞也未始不能,只是贫道此次专为救命药材而来,实在不想横生枝节。前番机缘巧合为大人算了一卦,已是不该,眼下解煞之事颇费思量,贫道师兄妹要筹谋药材,为人医病,恐无暇兼顾。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徐刺史急道:“我答应给你们药材,且药材发放之事全不用二位出力,眼下已有药方在手,扬州又有许多名医,择一二能人前去医病不是什么难事,只要道长肯答应为徐某解煞,救得一家性命,徐某愿倾家荡产资助武平县百姓治病。并愿往各州游说借药。”杨禾也颇出意料,沉吟道:“徐大人果然大有诚意,贫道也只有答应为大人解煞,只是这凶星踪迹飘忽不定,人非当其事者,莫能知其所在,贫道纵有方术,找不到祸根,也是无能为力。”徐刺史大喜,忙道:“这倒不难,此星必是自官道而来,后日卯时便当经过城西野狼坳,但照行程计算此时当已至镇江,但恐有人心怀叵测,还请道长严守此密。”

杨禾笑道:“原来如此,大人为百姓黎民奔走呼号,造福苍生,贫道师兄妹自然不会吝惜为大人走上一遭,化煞趋吉,为大人祈福延寿。”徐刺史慌乱地望了望窗外,半刻也不敢多停留,低声道了声告辞便匆匆向外走。青青站起身来取出一封信说道:“大人且慢,我这里有一幅药,请大人交给武平县西洼子村一个叫董三的年轻人人,他不识字,请大人亲自给他读一读。一定要大人你亲自读来,不可自误。”徐刺史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仍是勉强答应了,收起信,悄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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