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长老眼神一暗,可以想到面具后面惊诧的神情,“小姑娘,你是什么人?”
“修罗藏书记载,西火圣城,向来是由族中最勇猛的武士看守,可以使用西方****之力……”若彩娓娓道来,“我记得,上一任武士名叫赤焰,是当年修罗族中第一人……”
“神力高强?”雷诺挑挑眉。
“不止是神力,”若彩微微一笑,“据说还是修罗族中第一美男子,俊美非凡……”
“什么?”雷诺大吃一惊,看眼前面具狰狞声线苍老的浮游黑影,完全无法相信。
“若彩,你是说……”沐颜仔细端详着焰长老的面具,心中明白了许多。
“晚辈也曾读过赤焰的事迹,不仅身怀万夫不当之勇,更是谋略非凡,当年以一挡百,退却龙族进攻,是我修罗族的大英雄,今若在此,当受晚辈一拜。”万俟翔说得话里有话。
“焰长老,你果真是当年的赤焰?”雷诺话中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独立圣城,隔离称王,是叛族之举……”沐颜说道。
“修罗族训,叛族,其罪当诛,由王引焰灵神火毁之。”若彩说起修罗刑罚,如数家珍,自己都吓了一跳。
黑影浮动,颤颤走向若彩,“小姑娘,你倒是很熟悉修罗的典籍嘛!”声音变换,听不出真实的年龄。
万俟翔见状,全身戒备地挡在若彩身前,“你想怎样?”
焰长老停下了,抬手拿下脸上的面具,众人见后倒吸一口气,这张脸,竟真是从未见过的俊美,剑眉入鬓,双目炯炯,鼻峰傲立,锋利的嘴唇浮现出若有若无的残忍笑意,带着杀戮过后的血腥之气。
“修罗的典籍中可有记载,曦萝公主的婚事?”太阳完全沉入了,赤焰的脸变得模糊起来,声音确如青壮年的洪亮。
“母亲?”万俟翔皱了皱眉头。
“王与帝战,帝率兵攻之,王败,臣于帝,帝恕其罪,妻王女,以示和合。”若彩回忆着说。
“哈哈,竟是这样说的?”赤焰大笑,“那之前呢?可有提到曦萝的婚约?”
“你这是什么意思?”万俟翔按捺不住了。
“我也觉得奇怪,帝释天为什么会忽然以正妻之礼迎娶修罗族的公主,从来帝释天的正妻只能是天众或龙女,更奇怪的是,曦萝公主出嫁一事,只有这寥寥数笔,她,可是当年修罗王最为宠爱的的女儿啊!”若彩这样说,没有察觉到万俟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我和曦萝是指腹为婚,从小青梅竹马……”
“你住口!”万俟翔真的生气了,蓝色的瞳眸里是摄人的寒意。
“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的事吗?不想知道,你那高高在上的父亲是怎样对待你的族人的吗?”赤焰直视冰瞳,继续说:“她是尊贵的公主,我努力着,努力学武读诗,只为能和她相匹配,终于,我获得修罗武士的最高荣誉,看守圣城十年,我满心期待着和她重聚的日子,却没想到,十年之后,我听到的居然是她另嫁他人的消息。”
“你是修罗的罪人,你是在侮辱我的母亲,你配不上她!”
“那么谁又配得上呢?你的父亲?”赤焰的眼睛挤出杀意,“他为什么要攻打修罗?真如他人所说,是由你的外公挑起的吗?”
万俟翔一事语塞,那段尘封的往事,外公,父亲,母亲,从来没有提起过,史册里更没有详细的记载,赤焰所说,究竟是真是假?
“振臂一战为红颜,说到这一点,我还真是比不上你的父亲!”赤焰冷冷地嗤笑着,讽刺地说:“他竟会为了曦萝,大军直逼修罗!”
月亮高高地升起来来,不知什么时候,静悄悄地看着这一切,寒凉无情。淅淅的泉流涌动,冲刷着浅浅的河岸。水流深处,竟有莹光闪闪,低矮的枝叶从水深处伸展开来,浮出水面的,竟是一朵朵低垂的睡莲,娇羞地牵牵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