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本如梦,如痴如醉,如梦幻泡影,你我本是沧海一粟,相遇有期,再回无缘……
若彩眼睫闪动,阳光刺得眼睛睁不开,呼吸中有淡淡的水莲香味,迷迷糊糊之间听见女人的声音。
“赤焰,你放弃吧,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女人的声音里有意思颤抖,还有恳切的哀求。
“他对我族人犯下的罪孽,死上千次也不足惜!”这次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若彩听着很熟悉,挣扎着起身,以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白茫茫的光线下,水面上竟有几个模糊的人影。
“现在悔悟太晚了!”另一个男人走近了,威严高傲的气势压倒一切。
若彩仿佛可以看见那女人变得惨白的脸,渐渐向他们走近,想要一看究竟。
“曦萝,你竟敢放他走?你可知道,他是要来取我性命的!”刚才的男人说。
“不,昊天,赤焰他只是一时迷失了心智,你不要和他计较,放他走吧。”赤焰,若彩一惊,继续向那里走去,终于看见了,那女人倾城的容颜和冰蓝的瞳孔。
“赤焰,你既然有胆量来,为什么还不动手?想要一辈子躲在女人的身后吗?”
“好,我今天就取你性命来祭奠我修罗死去的千千万万的亡灵!”
“赤焰!”女人大呼一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两个人影很快缠斗在一起。
若彩之间河面上人影晃动,虽然紧张地不敢眨眼,但是那团纠缠的模糊的影子依旧是看不清楚。
“赤焰!”响起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喊,若彩这时恍然想起,那被唤作曦萝的女人,正是修罗组最美丽的公主,万俟翔的生母,传说中帝释天最深爱的女人。
影子分开了,赤焰无力地半跪着,曦萝急忙跑过去,情急之下被绊倒。
“曦萝!”万俟昊天紧张地叫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赤焰。”曦萝忍住剧痛挪到重伤的赤焰身旁。
“我输了,”赤焰低着头,“对不起,曦萝,我不能带你走了。”
泪湿了眼,满面的泪痕,曦萝捧起赤焰的脸,看他嘴角流出鲜红的血,“你,不该来的,不该来的……”
“你可知道,你若输了,结果就只能是死!”万俟昊天看着他的手下败将说,然后对着他心爱的女人说,“曦萝,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想想我们的儿子,他将是三界中最强的,我会把我的位子传给他,他会是未来的众神之神!”
“赤焰,你不能死,你一定要活着。”曦萝松开了赤焰,向万俟昊天走去,万俟昊天满脸笑意,伸开双臂欢迎着她,她却在几步之后跪下了,“我求你,放过他吧!”
万俟昊天的脸僵住了,片刻之后,喟然长叹:“曦萝,你是从来没有求过我什么的。”
“我只是求你这一次,放过赤焰。”
“原来在你心里最重的还是他,”万俟昊天满脸凄然,“我以为,这么多年了,你总有一天会感动,没想到,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的……”
“我答应你,放了赤焰之后,我就安心地呆在你身边,做你的妻子,翔的母亲。”
万俟昊天一片惆怅,为什么,我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明明知道你从来都不是真正地愿意嫁给我,可是,我却还是想留你在身边,哪怕只是每天看着,就足够了。
就在万俟昊天感概之际,赤焰奋身直起,“万俟昊天,我一定要带曦萝离开你!”袖口一转,长剑乍现,直向万俟昊天要害之处。
万俟昊天始料未及,震惊之后竟无法闪躲,这一刻,死亡离自己那么近。可是,利剑刺穿的却是一个单薄的胸膛。
“曦萝!”赤焰眼睁睁地看着曦萝扑在剑上,长剑穿胸而过。
“曦萝!”万俟昊天看那直流而下的鲜血,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事,抱起身子渐渐倒下的曦萝,“你为什么?”
“求你,放过赤焰……”
“曦萝,你为什么要为他挡这一剑?”赤焰愤恨地问,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剑,为什么,是自己?
“赤焰,对不起,可我已经是他的妻……”曦萝开始喘息了。
“曦萝……”万俟昊天看着她脸上的血色渐渐消散,心中之痛不可言喻。
曦萝抬头正视万俟昊天,“此生是我辜负了你,唯盼来世……”因为我这一辈子,早已许给了别人。美丽的蓝色瞳孔失去了光泽。
“原来,曦萝公主是这样去的。”若彩自语,且慢,方才万俟昊天说要把位子传给……不应该是万俟翎吗?若彩再向河面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了,河水平静地流淌,红色的睡莲慵懒地漂浮着,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奇怪?怎么回事?”
“你,都看见了?”身后竟忽然传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