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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翼而飞的王冠(2)

“啊,不好!”公爵呆在那里。这里只剩下一辆轿车了,还是最破的那辆一百马力的敞篷老爷车。司机约翰和牧场的费尔曼坐在车上,两个人被绳子绑得结结实实,嘴也被堵住了。

公爵割断了绳索,掏出了堵在他们嘴里的东西,约翰这才说:“夏洛里他们偷了我们两部车,逃走了!”

“混蛋!混蛋!混蛋!”莫尔顿除了咒骂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没别的办法了,我开着这辆车到巴黎,不过300公里,看样子你们只能去火车站了。”公爵说。

“这么大的雨,怎么去啊?”

“坐那辆马车去,但是坐火车只能明天下午到了。”

公爵让约翰检查了车子然后加满了汽油,正当他要出发的时候,苏妮亚跑了过来。

“公爵,您要一个人和罗宾作战吗?我真的很担心您,您一定要小心啊。”

“谢谢你苏妮亚,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说完公爵拍了拍苏妮亚的肩膀,然后发动了汽车,汽车越来越远,而苏妮亚还站在滂沱的大雨里,久久不肯离去。

频繁活动的公爵

罗宾似乎总是走在别人的前面,他总能以出人意料的方式达到他的目的。而现在,面对着这洗劫一空的寓所和里面纷杂的线索,贝修、贺木里以及年轻的公爵,他们又该怎样追捕机智的罗宾呢?

(一)被洗劫的寓所

公爵驾车赶到巴黎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因为车子的性能和一些突发情况,他比预计的多用了好几个钟头。这个时候雨已经停了,天空阴云密布。

公爵来到警察署,见到了署长。

“署长,你好,我是夏目拉斯公爵。我来替古尔宁·莫尔顿先生来报警,昨天下午的时候,我们接到了罗宾发来的恐吓信,说今天要去偷盗莫尔顿在巴黎的寓所。”

署长一听到是关于罗宾的,马上大惊失色,不一会儿,全警署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公爵给署长看了罗宾的恐吓信,署长确认了那是罗宾的作为。

“署长,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我驾车来时汽车在路上爆胎了,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我怕罗宾已经去过莫尔顿先生的寓所那里了。”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公爵和署长乘车,两个随从的警官跟在后面跑步,因为那辆车的后轮已经爆胎,所以行动十分迟缓,他们用了很长时间才来到莫尔顿在巴黎的寓所前。

这是一个有着中世纪风格的大建筑物,看上去十分安静,所有的窗户也都关闭着。但是却有浓烟从几个烟囱里冒出。

公爵看到此景象,心想不妙,赶紧掏出莫尔顿给他的钥匙去开门,但是,那些钥匙却没有一把能插进锁孔中。

“可恶,一定是罗宾换走了钥匙!”公爵气氛得把那串钥匙狠狠地摔在了石阶上,署长用力地敲着大门,可是却没有一点回应。

“这个寓所里难道没有人吗?”署长问。

“应该有一对儿夫妻仆人,还有一个叫比克蒂娜的女管家,难道他们都被杀了吗?”

“不会的,罗宾从不杀人。”

“那应该是被绑起来了,看来只有破门而入了。”公爵沮丧地说。

这时候署长让一个警察去找配钥匙的人,公爵在石阶上坐着吸烟,脸上没有一丝疲倦,反而挂满了焦虑。

终于,配钥匙的人找来了,他们打开了大门,冲了进去,最里面的大厅十分昏暗,把窗子来开后早晨的阳光才照进来。

他们在仆人房里找到了被绑起来,嘴里还堵着东西的仆人夫妻。

而在存放贵重东西的二楼客厅,里面已经一片狼藉,大厅后面的窗户开着,百叶窗下边的合页被拉开搭在外面。窗户的边沿拴着一个梯子和两个架梯子的铁片。大厅的壁炉很大,足有一人高,壁炉的前方有一个做工考究的屏风,屏风一旁有几把捆在一块儿的椅子,那也是少见的艺术品,可能是没来得及带走。

窗外是院墙、空地和未完工的建筑,工人们已经回家了。客厅里原来挂名画的地方,用蓝粉笔写着亚森·罗宾的签名。

署长看过之后,就给警察厅和检察官打了电话,然而,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女管家比克蒂娜,但她的卧室的被褥却像刚起床一样。

检察官贺木里很快赶来了,在看过现场之后,他却很肯定地说恐吓信和签名是伪造的,这只不过是有小毛贼在借罗宾的名声行窃。

(二)繁杂的现场

贺木里拉开墙角的黑幕,一个大保险柜漏了出来,显然,从外面来看,这个保险柜还没有人动过。

“我就说这不是罗宾干的吧?如果是罗宾,他怎么会放过这个保险柜呢?不过,是谁在看守这所房子呢,署长?”

“一对仆人夫妻,还有一个叫比克蒂娜的女管家。”

“人呢,我要审问他们。”

“那个女管家不见了。”

“没找到人?”

“是的。”

“那痕迹呢?比如说衣服碎片啊,血迹什么的。”

“很抱歉,也没有。不过她的卧室里像是有人睡过,但其他的没什么异常。”

这时候贺木里才感觉到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案子,公爵此时弯腰从地上拾起了一本书。这本书上竟然有一个清晰的白鞋印。

“这一定是水泥,是罪犯忽视的犯罪痕迹!”

“这能够证明罪犯是从院子走来的,署长,你量一下鞋印大小。”检察官贺木里说。

贺木里接着审问了那对仆人夫妻,但是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按照公爵的推断,此时比克蒂娜应该没有被害,而是被藏在什么隐秘的地方了。

贺木里带着署长和公爵有仔细搜查了几遍屋子,但是还是什么也没发现。他们随后在院子里搜查,在那个梯子边的草坪上发现了一些鞋印,但是,令人奇怪的是,罪犯应该搬着很重的东西,但是这些鞋印却都很浅,而且也没有和那本书上的鞋印尺寸一致的。

正在他们在建筑工地那搜查时,从三楼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就是巴黎警察厅的那个著名的侦探刑事组长,贝修。这是个精明能干的家伙,连罗宾都佩服他的机智。

他走下楼梯,跟看守的警察打了招呼,然后自己走进二楼客厅,关上门开始寻找什么线索。他仔细查看了那架梯子,罗宾的签名,书上的白鞋印,甚至量了鞋印到窗口的距离,然后他摇了摇头,看着窗外,开始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又趴在地毯上,用放大镜一点一点地仔细观察,然后他扭过头,看见了那个巨大的壁炉。

这个壁炉的点火口可以容下一个成年人,为了防止太热,壁炉前还有一个屏风,屏风下面有四个三厘米高的腿儿,底部还有轮子可以让其自由活动。

趴在地毯上的贝修透过这三厘米的空隙朝壁炉望去,当他仔细地观察屏风下面的轮子时,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三)失踪的比克蒂娜

贝修站起来,又走到窗户边,查看那个损坏的百叶窗,然后他点燃了一支香烟,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时候,下面传来了有人上楼的声音,是贺木里他们上来了。贝修闻声马上跃出窗户,从窗户外的梯子溜了出去。

“这个案子怎么看怎么像普通的小毛贼做的,是吧,署长?”

“您英明,检察官大人。”

“唉,这个贝修怎么还没有赶来呢?不过这个家伙来了一定会说这是罗宾干的,他被罗宾折腾得都有些神经质了,发誓要抓到罗宾。”

“可是到现在他也没抓到啊。”公爵插话挖苦说。

贺木里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几圈后说:“那个比克蒂娜,她一定是破案的关键所在。也许她是个同谋,我们再去她的卧室看看吧。“

就在这个时候,贝修的面孔出现在了那扇搭着梯子的窗户前。

“啊,贝修组长,你来了啊。”贺木里惊讶地说,然后他开始做介绍,“公爵,这位就是有名的刑事组长贝修,这位是夏目拉斯公爵。”

“组长阁下,让我们一起搜查吧。”

“不用了,我已经搜查过了。”

“啊,原来您总是第一个赶到案发现场吗?”检察官的语气里带着一些讽刺,“那么,您找到比克蒂娜了吗?”

“啊,几分钟之前我还见过她呢。就在这个客厅。”

“什么?您在开玩笑吗?”

贝修一副平静的样子,领着大家走到了壁炉前说:“大家看这里!”然后他将屏风整个装了回来,那个壁炉的铁栏子被扔在了一旁,而他原来的地方是一张席子,席子上躺着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被结实地捆着,嘴也被堵着。

“尸体!”贺木里喊道。

“不,只是中了迷药而已。”

他们一起七手八脚地把这个沉重的女人抬到了椅子上面,她真的够重的,几个大男人一起才抬得动她。

“我是趴在地毯上检查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脚的。”贝修说,“但是只有等她醒了我们才好审问她。”

这个时候,莫尔顿他们赶来了,下面传来了激烈的砸门和吼叫声。

紧接着们就被推开了,莫尔顿像个发疯的野兽,看着这狼藉的屋子大声吼叫着:“混蛋!小偷!强盗!”

接着吉莫娜和苏妮亚也来了,仆人们也跟着进入了大厅。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名画……我的工艺品……我要破产了……”莫尔顿一边说一边捶着脑袋走来走去。

检察官上前握住他的手安慰他。

“您不要过度悲伤了,我是检察官贺木里,这是刑事组长贝修,我们一定会尽到我们的职责,竭尽全力抓住可恶的小偷,帮您挽回损失!”

“那拜托你们了,拜托了……”

“放心吧,交给我们了,您只需要耐心地等待就好了。”

由于检察官的安慰,莫尔顿的情绪开始平静下来。

“其实,不幸中的万幸是,你的财宝里的最珍贵的那顶蓝帕尔夫人的王冠没有丢掉。”检察官说。

(四)罗宾的恐吓电报

公爵也安慰着莫尔顿:“是的,他们没动那个大保险柜。”

“啊,真的吗,不会吧,除非那些盗贼没脑子。肯定也被偷走了。”

莫尔顿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那你把王冠藏在哪里了?”

“在我的寝室的一个保险柜里。”

“那您放心吧,他们根本没去过你的寝室。”

“啊,真的吗?”莫尔顿有些激动了,“寝室的保险柜一共有两把钥匙,一把我随身携带,还有一把就在客厅的那个保险柜里。”说着他从内衣口袋摸出那把钥匙。可是,平静下来的莫尔顿一想起已经被偷走的东西,禁不住又难过起来,又开始咒骂起那些可恶的盗贼了。

女管家还在昏迷,尽管大家都怀疑她是罪犯的同谋,但现在也没办法审问一个昏迷的人。

另外有人又开始怀疑苏妮亚了,她是个外国孤儿,来历不明,很不可靠,但是公爵极力维护她,这引起了吉莫娜的强烈嫉妒。

贝修可能是受不了这种乱糟糟的场面,说了一声去别的地方检查检查就离开了大厅。

这时候莫尔顿拿着一张电报从下面凶神恶煞地跑上来了,“可恶的混蛋。那个亚森·罗宾拍来电报说他要在今天晚上的十一点四十五分和十二点之间,来这里带走那顶王冠。真是可恶!”

“又是老样子的恐吓手段,混账罗宾。”公爵说。

“肯定不是罗宾,这个案子就不是罗宾干的,不然你的那些保险柜早就被打开了。他们昨晚控制了屋子里的所有的人,却没有动保险柜,现在这里戒备森严,他却要来来偷东西,哪里有这么蠢的罗宾呢,一定是哪个人的恶作剧罢了。”贺木里说。说着,他走到客厅的保险柜前,扭了一下把手说:“看,没人打开过吧?”

而突然,贺木里竖起了耳朵,“不好,有什么响动。”说着他把耳朵贴在了保险柜上。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保险柜的把手竟然自己转了半圈,然后门突然打开了,吓得贺木里接连退后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

啊!保险柜里竟然藏着一个人,是刑事组长贝修!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贺木里爬起来,涨着通红的脸质问到。

“我刚刚才钻进去,这个保险柜后面的墙被凿开了一个洞,后面的铁板也被撬开了,从正面是看不出来的,他们一定在昨晚钻进去过。”

“啊!那我的钥匙呢?!”莫尔顿大喊。

贝修在保险柜里找了找,然后探出头对莫尔顿说:“很遗憾,钥匙不见了,但是,有一件留给你的礼物。”

“是什么东西?”

“是一张亚森·罗宾的名片。”说着他还钻出来,拿着名片放在了贺木里的眼前晃了晃。

贺木里气得脸色通红但也无可奈何,现在放王冠的保险柜的钥匙已经被偷走了,还留下了罗宾的名片,连贺木里都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是罗宾做的了。他把自己锁在一个房间里吸烟,平静一下心绪,而莫尔顿又气又累,回自己的寝室休息了。

(五)烟囱里的突破口

大厅里现在就剩下公爵和贝修两个人了。

“贝修组长,久闻您的盛名,今日一见,果然精明强干,不同凡响啊,我能为您提供什么帮助吗?”

得到了名门之后的公爵的赞扬,贝修很是高兴,“当然,求之不得啊。”

“在我看来,罪犯经过那个梯子进入房间,偷得宝物后有从原路返回,穿过庭院从空地上的建筑物边……”

“公爵,请等一下,那是迷惑人的把戏,那里只有进来的脚印却没有出去的脚印,我知道您一定要说那个留在书上的脚印了。那也是他们故意留下的虚假的线索,为了误导我们罢了。”

“何以见得?”

“这么多东西,一定需要不少人手,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从工地上来的时候脚上应该占满水泥所以地毯上应该布满脚印,但是我用放大镜却没有看到痕迹。”

“我明白了。”

“那些仆人们说他们没有听到搬运东西的声音,所以不会是从窗户或者正门运出去的,那么,只剩下一个出口了。”

“就是那个烟囱,是吗?”公爵说。

“不错!但是,问题是,为什么罪犯要把比克蒂娜藏在入口处的壁炉里呢?像罗宾那么聪明的家伙,做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公爵,我们一定要联手,一起努力捉住罗宾!”

“一定的!和罗宾较量,比去南极探险需要更多的勇敢和智谋!”

“能有公爵阁下的帮助,真是太好了。那么现在,我们先来调查这个壁炉和烟囱吧,这是解开他们逃走路线的一个突破口!”

说干就干,他们找来手提灯就钻进了壁炉,里面空间很大,足足有四米深三米宽,一片漆黑。在手提灯的光照下,可以看见壁炉墙壁上大约两米高的范围已经被熏黑,然而下面的砖还是红色的,有些也被熏黑了。

“这里还有台阶!”他们登上了台阶,贝修右手用力一扶墙,但是没想到竟然把几块砖推到了外面,出现了一个洞。从洞里透进来微弱的光亮,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欢悦的神色。

接着他们又用力地去推砖块,最后形成了一个两米见方的洞,两个人一起钻了过去。

对面是一个房间,跟客厅差不多大小,墙壁上钉着架子,刚才的砖就掉在了架子上。

“看来他们准备了很长时间了。”贝修说。

“罗宾肯定很久之前就进入过这里。”公爵说着从架子上跳了下去,“看来他们一定是从这里把那些书画和工艺品给运出去的。”

“没错,莫尔顿他们长期住在城堡,这里就只剩下两个夫妻仆人和女管家,每次夜深他们就会从这里展开他们的工作,我看来,他们至少花费了一个多月。”贝修边说边在掉下来的转头里翻着什么,他竟然在里面看到了镜框的碎片。

“看,这就是名画的画框,这就是他们经过这里的证据,公爵,我们继续搜查!”

(六)线索追踪

他们两人离开那个房间之后,沿着台阶有走进了另一个房间,这里有窗户,拉开百叶窗之后,他们看到铺瓷砖的地板上有着厚厚的尘土,上面还有一些杂乱的脚印。

贝修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只小小的花朵。

“公爵,你看,还没有枯萎,肯定摘下来时间不长。”

“这不是鼠尾草的花朵吗?”公爵说。

“不错,并且,全法国只有莫尔顿别墅里的那个花匠能够栽培这种花。”

“看来他们是先去了别墅后来的这里!”

“应该是的。”

“一定是夏洛里父子!我早就说过那个夏洛里就是罗宾装扮的!他们偷了汽车和钥匙赶到了巴黎,然后从正门进去,又把东西从烟囱里运了出去。”

“可是,有个问题,正门里有门拴,是谁把门拴摘下来放他们进来的呢?”

“他们有内应!”

“一定是这样,应该就是……”

“女管家比克蒂娜!”公爵说到,贝修没有说话,他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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