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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所谓生活

我接过信封,只见落款处写着“《第一时代杂志社》寄”。或许,我的成果是得到了回报了。

“你很喜欢写作是吗?”施××问。

我想,我从今往后该在暗地里称他为“施先生”了,因为他似乎比起我从前的老师确实是好了许多许多。被我冠以××的,皆是我与诸多同学都看着不顺眼与蔑视的教师。现在,施先生能回复名誉,显然是得到了我的肯定了——他应该感到无比的自豪才是。

“是的!”我回答道。

“以后好好写!好了,回去吧,今天的事我也不再追究了,你到办公室来的时候我忘记把这信给你了”。

我们回到教室之后,施先生只是说了一句:“大家好好自习吧。”便走了。

我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作品入围资格证书》,说若要参加决赛,尚须交什么什么资金五十元整。

我把它塞入桌中,想,算了吧,在潮源镇读书的时候就已试过一次,那次钱交了,最后就石沉大海,一点音讯都没有了。与其以后憋一肚子的火,还不如永远不去实践。

下课后,金琪儿走到我的桌边,说道:“谢谢!”

“不必客气。“我说。

她又说道:“对不起。”

我说:“没什么,是我没有向你解释清楚所以这样,是我有错在先,希望你能原谅。”

她莞尔一笑,挥了挥手,走出了教室。

“飞羽!”我回过头去,不知什么时候苏雨已在我的身后了。“怎么了,这么高兴?”我问道。

“看来你是要交上桃花运了。”苏雨嬉皮笑脸的样子令我忍不住想要抓住她的脸皮便扯。

“你胡说些什么?”我说,“我可是一个非常正统的中国人。”其实是因为我心中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且,以我的正统想法,一个男生心中只能想着一个女生,否则的话就像犯罪似的,我想的应该只有瑜琳一人才是——虽然瑜琳可能从没有想到过我。苏雨嘻笑着走了,她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心里只喜欢一个人,没理解透我的意思,以为我装纯洁,离开之前说了一句:“我会好好的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这么正统。”

金琪儿从外面回来时,手中拿着两块面包,她递了一块给我,我表示我还不饿。她说:“睡觉时再吃吧,那时肯定会饿了的。难道你想让我一直内疚下去?”

我谢过之后便接下了。当夜难以入眠,心中臊动不已,想了许多,第二日醒来时臊动的原因却差不多忘了,只知道再不吃掉面包就过期了。

这日午饭后,向教室走去,在那操场上见到瑜琳正靠在她们班的门边——就是与我们班前门的将交处。我缓缓走过去,走向前门,如同没有思绪般地从她身边过去,走过后又思绪极乱地想她叫我一声——不过,恐怕她还不认得我吧。

“骆飞羽……”她叫住我,她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了,因为我发现这话如同蚊子在耳边绕圈时“嗡嗡”的响,驱之不散。可怜我这次没有对蚊子大加伤害或是大加辱骂,只是是面无表情摆帅气的回转身来。她接着说:“我听苏雨说起过你,说你是她的干哥哥是吗?”我点了点头。她又说道:“能帮我把这交给她吗?”她掏出了一个信封。

我又小丑似得点了点头,她表示了谢意便离开了。

苏雨没多久就吃完饭回来了,我把信交给她,顺便站在一边看。她看完之后说:“这另外一张是给杨梅那小子的信,瑜琳叫我交给他,我想,你愿意代劳吧。因为你一直是在演好人的角色嘛。”

“你们只是隔壁班,怎么还要写信?”我问。

“告诉你可以,我的男朋友是她从前的朋友。”她笑着说。

我的身体莫名的一寒,笑着接过她递来的信纸。回到座位,发现杨梅还未回来,于是我气愤地犯了法,偷看他的信,但光破除那折叠法就花费了很大的功夫,由于它的潜在力量实在太强大,为此我几欲放弃,但不知有什么力量使我第一次专心致志一心一意不松不懈,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成功了。而且,更加兴奋的是,我发现这封信写的实在不错,令人欣喜万分。原来它写着:

杨梅:

你那两首词我觉得读去不错,可我对词一向不懂,因此让其他朋友去读了,她们解释说那是好东西,不过我最好还是不要要。于是我就信了她们,扔到纸篓中了。又一位朋友说那是骚扰信,我就在今天写信给你,希望你不要再骚扰我了。

如果日后你忍耐不住还要写,那么就写吧,我也支持你写,我的一些朋友很希望能够得到这种东西,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将其修改之后以你的名义发表。

望安!

你曾寄信过来的人的回信

某年月日

我不能按原形折回去了,于是干脆折为一个最普通的四方形,往杨梅的书中塞去。

杨梅回来时将近上课,我说:“瑜琳来信了。”

他立时激动得快没命了似的,却还剩下一口气,艰难地问道:“在……哪……啊?”我用手指了指那本语文书,他忙打开了,然后回头:“你偷看过?!”

“没有。”

“那它怎么会皱成这样,而且还折成长方形,如果我没猜错,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折成什么形什么形的,特别是这种爱的回赠,应该是心形才对?”他摇了摇手中的信纸。

“不知道,也许,瑜琳折好看的东西怕你浪费太多时间,又拆了折成小孩子也会打开的形状吧。怎么?她的回信写了些什么?”

杨梅不再理我了,专心看他那日夜期待的“情书”,半晌后叹了口气,在我意料中的递给我。我故作震惊,并真心实意地安慰道:“别难过了,我看你还是另找一个吧,管她美丑自己班里好挑一些。”

他感激地看着我:“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好兄弟!”然后不流泪的痛哭,乞求边上女孩子的怜惜。

杨梅在被“拒绝骚扰”之后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成天嬉皮笑脸;前座岳荣每当不是班主任的课就与陈凤仪的同桌调换位置,然后那同桌与岳荣的同桌一起,日久生情,也眉来眼去了。

我在这学校中依然是不正常的人,虽然曾经似乎正常过。我有时真的很想说:

“——唉,什么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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