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国新历年一年冬,商皇帝辛更名帝一。
自从商皇更名之后,整个大商朝停止对外的扩张,开始陷入如同冬眠一般的状态,法律更加严谨残酷,诛杀妖族更加狠历,不过这都于这座大商边境的抵御蛮夷的东临城没有关系。
东临城,这是一座很平凡的城,在大商的七十二座城池中并不起眼,因在蛮夷之地,更是不富裕,唯一一点好处就是在此生活居住不用向大商缴纳赋税,是七十二座城池中唯一全免赋税的城市。
东临城内,一间很古旧的肉铺,肉铺上的牌匾的用刀刻的字痕都有些腐坏,只能隐约的看到“林家肉铺”这几个字,匾下卖肉的案板桌子,都被厚厚的荤油遮盖,案板后面则是用铁钩挂上的十几头宰割洗净后的猪身,离上几十米都能闻到一股荤腥味。
肉铺前来买肉的百姓排成一条长队,肉案前,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郎,围着一条黑皮围裙,卷起半截长袖,沾满油腥的手上拿着一把锐利的杀猪刀,一刀一块,买肉的人把银钱放下,拿着自己装肉的菜篮,也不在肉案前那个已经有些生锈的杆秤称量一下,转身就走,似乎已经习惯。
少年总是带着一副笑容,不是他不跟买肉的人交流,只是前来买肉的人太多了,即使他卖的很快,手也一直不曾停歇。
“小林子,我家闺女今日出嫁,你可要多给一些猪肉,晚上来我家吃喜酒”肉案前一位大婶笑呵呵的说道。
“好嘞”少年答了一声,少年的力气很大,一只手提起身后铁钩上面整个猪身,“砰”的一声丢到肉案前,陈旧的案板都有些颤抖。
提刀,切块,仿佛切肉在少年的手中也成了一门艺术,整个猪身被整齐的分为四大块,少年拿起一块给前来买肉的大婶。
大婶放下银钱,亲热的招呼少年晚上要前来吃酒。
少年把银钱放进肉案下面的小抽屉中,又开始忙碌起来。
。。
冬日的寒风有些刺骨,尤其是东边靠海的蛮夷之地东临城更是清冷。
肉铺的生意很好,一直到夜晚天气骤凉生意才开始冷淡下来,少年身后铁钩上面的猪身一头都不剩。
肉铺的后方是一座四合院,四合院的除了有些破旧外,用来宰割猪肉的设施,猪圈,水井,还有一处直通东临城秋河外的水道一应俱全。
自从少年的父亲林吉喝酒猝死后,林昊就孤身一人开始了卖肉的生活,林昊不是林吉亲生的,是林吉在东临城外捡回来的,捡到他的时候襁褓中,有一块玉牌上面写了一个昊字所以取名林昊。
“吁”一声,一阵马蹄声从后院传来,林昊拿起抽屉中的银两转身去了后院。
“昊哥儿,今日的生意怎么样”一个青衫小厮下了那个八匹马拉着的牧畜车问道。
“还是老样子,辛苦你了”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些银钱递于青山小厮的手上。
“这东临城的南区原先有三家卖肉的,自从只剩下昊哥儿一家卖肉的,我这工作也轻松了许多,不用来回的跑了,那两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欠我们老板的银钱也没了着落,害我也被老板臭骂了一顿。”
林昊笑了笑,客气了一番,就让青衫小厮把那十几头猪放在后院的猪圈中。
收拾一番,用木桶里的草灰洗了一下手,又用炉火烧了一大锅的水。
杀猪刀很锋利,从林昊的爷爷开始就在这东临城内卖肉,这把刀也不用打磨,更不会生锈,平日里杀猪还是切成块都是用这把刀,一直都是林家的传家之宝。
拎着杀猪刀走到后院的猪圈中,可能是因为林昊经常杀猪沾染了一些气味,使得这些猪开始有些嘶吼着后退。
一幅奇异的画面出现了,“砰”林昊抬起腿一脚踢晕一头足有三百斤重的母猪,然后单手拉起猪腿拖到院中,杀猪对于他来说再简单不过的步骤,放血,褪毛,开膛破肚,若是他父亲还在的话肯定会怒骂他几句“忘记给猪先灌水了。”
忙活完之后,天际的星光洒满整个小院,原本冷清的气氛又显得有些孤寂。
简单的洗了一澡,有些疲惫的他并没有休息,林昊从小就有一个怪毛病,无论多累他都睡不着,他也曾请过医生来看过,只是这些医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点起烛火,从房屋中拿起一本黄色用针线缝合的书籍来看,书籍很薄了了几页,页边有残缺的指痕,定然是经常翻阅。
这本洗髓经林昊从集市中买来,翻阅了无数次,哪怕他都倒背如流也还是习惯性的翻阅一遍。
自大商帝辛更名帝一之后,商朝修行者的门槛便宽松了许多,一些修行的书籍更是四处流通,只用了一年的时间,整个修行界呈现迸发式的前进,一些在商朝内注册的门派则是越来越多,就连隔壁卖狗肉的王二胖练了一本《混元气》的书籍,也能发出一道真元气,虽然没什么杀伤力。
那些平日里袭击商国人的妖族也蜷缩在了大青山脉下,也不敢轻易前来袭击商国人,整个商朝越发的强大。
“用心感受天地灵脉,以精神力控制灵力以运动洗涤身躯”正是按照这句书中所说,他从八岁开始无论什么时间包括卖肉的时候都用自身强大的精神力,感受空气中的灵气,洗涤自己的身躯,尤其是运动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浑身的散发舒爽的热量。
只是没有形成真元,他也曾经请教过王二胖只是王二胖对于自己为什么能发出真元气,也很是不解,只能归纳一句“我是天才。”
回到屋内,透过窗棂环顾了一下四周,李修很小心的从那张林吉睡过的旧床下翻出一个木制带有铜锁的大木箱,平日里除了买书之外基本没有什么开销,存的银钱也只是为了兑换成十枚灵币,小心的把今日的开销存了进去,这些年猪肉不灌水,把林吉弄的秤砣调整后,生意是越来越好,以至于东临城东南方另外两家肉铺看他是一个少年生意那么好,难免会起了歹心。
商朝的重法,在这个远离国都的荒蛮之地并没有多大的效应,一次深夜两个肉铺的老板合谋来到林昊的家中想要谋害林昊,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最终会随着那些猪内脏一起流向东临城秋水河外。
看着这些价值十两黄金的银钱林昊内心不禁一喜,暗道:“在卖一天的猪肉,明日就兑换灵币,启程前往大商的国都朝歌,去剑宗参加入门的测试。”
在这个边城中,也流传着许许多多的修行者的传说,隔壁巷口的张老头则是十年如一日的讲着他曾经被一个剑仙救过的事情。
清晨天空下起了大雪,这场雪下的很大,入冬的第一场雪飘满了整个东临城内。
林昊肉铺前的生意依旧很好,所谓孰能生巧,整个猪身拿到他手中就知道有多少的斤两,瞬间会分成几块,每一块有多少斤,每一丝有多少两,东临城内很少有外地人往来,所以大家都习惯了或者说信任了林昊,每一块肉都是付了银两就走也不称重,偶有回家称重着也会发现丝毫不差,若是哪家结婚生子被林昊知道了,多给二两。
或许是因为怕连日大雪出行不便,又或者临近过年,今日买肉都买的非常多,到下午的时分,猪肉已经销售一空。
林昊回去洗了一个热水澡,从衣柜中拿出那一套唯一一件,留着新年穿着的衣衫,有些薄但是很干净,背上大箱子,把那把锐利的杀猪刀用布裹于腰间。
走过城南,穿过一些简陋的小巷,来到林昊的目的地,“灵物阁。”
灵物阁乃是大商每一个城市建造的用来兑换灵币,或者用灵币兑换黄金的兑换所。
平日里这座偏远的城市就少有人来兑换,今日大雪更是冷清。
灵物阁内装潢比较华丽,青黑色的贵重石砖有些不符合东临城经济水平,林昊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暗道“也许这就是东临城内最豪华的建筑了吧。”
灵物阁正中央一张座椅前静坐着,一位黑色鱼纹官袍,一双细眉头戴发冠的中年男子,看到一个满身是雪的少年走入,不免有些不喜,眉头紧皱。
“请问这里是兑换灵币的灵物阁吗?”
中年男子“嗯”了一声,看着林昊紧紧的抱着手中的那个大箱子,似被林昊两道清澈如水的目光勾起了少年往事,又或者是吃过林昊卖的猪肉,总之态度却是好了很多。
林昊小心的打开那个装满碎银的箱子,放于地上,中年男子挥手招了几个在灵物阁管事的弟子,就把箱子抬走。
箱子一会就会抬回来,有十枚灵币还有一些没兑换的碎银子。
林昊道了一声“谢”,把十枚灵币放于布袋内,贴身藏于胸衣内,拉紧束腰,整理了下衣物就又消失于雪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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