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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何去何从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阵冷风把陈静风从遥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该回去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向来时的路慢慢走下山去。

山脚下,一间草屋在山风中显得那样的单调与平凡;草屋呈长方形,在山壁凹进去的地方两边用树木支撑起来,

顶上用树枝斜斜的插进石缝里,一层厚厚地干草便铺在上面。远远看去,只不过是一个小石包,但内部却十分宽广。

如果不是背后有山壁做为依靠,很难想像会有人住在这样一个摇摇欲坠的草屋里。

草屋里除了有一些粗糙地工具和大量的兽皮之外,还有一个老猎人。

布満皱纹的脸上,写下了他无数岁月的伤痕。此时的他正在烤一只今天刚打回来的山鸡,除去皮毛和内脏的山鸡在火焰的烧烤之中发出“滋滋”的脆声,一股香味溢荡在周围地空气之中。老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抬眼望向外面灰色的天空,喃喃自语:“他应该回来了吧”。

他在等谁?他在等陈静风,他就是在三个月前去打猎救了陈静风的老人。当时陈静风晕迷在一处山峰之中,全身伤痕累累。老人把他带回来,经过半个多月地精心照顾之下,陈静风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自从陈静风的身体慢慢恢复过来,已经很多个这样等待的日子了。由于语言的不通,虽然他明白陈静风眼里有许多的悲伤,但是做为一个老人,他也知道一个人自己内心的阴暗只能靠自己才能走出来。所以他认为每天陈静风去山峰的平台,只是想找寻一份心情。其它的想法,他可能就想不明白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老人的眼里。陈静风回来了,他微笑着向老人点了点头,便坐在老人身边伸出双手在火边取暧。夜晚的温度下降了不少。老人用小刀割下半只山鸡,递给陈静风。陈静风一边吃一边想着自己的事情。到这个世界已经三个多月了,和老人语言不通,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们到底是怎样的生活方式,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哪个年代?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呢?老人只是一个平凡的老人,陈静风对他很感激,不敢在老人面前显出太多的伤怀,如果不是因为觉得对不起老人的救命之恩,可能他早就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了。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哀莫大于心死。

吃完烧烤的山鸡,陈静风躺到一旁的木榻上,久久不能入睡?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难道自己的一生就在这样的大山中度过吗?难道命运就永远的和自己开着这样的玩笑吗?不!绝对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是一个有思想,有理想的人。我有自己生活的奋斗目标,我有自己的乡亲父老,我还有心爱的女朋友。可是,现在我有吗?我能做什么?想不通,道不明。陈静风就在这样矛盾的思想交织中,慢慢地睡着了。

梦中,他梦到了自己的父母,还有自己的哥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在哭泣。抬头看去,他看见自己的相片放在桌上,旁边许多的亲人都在叹息。到底怎么了?模糊中仿佛听到有人在说:“可惜,这么年青的一个人就这样去了。哎”断断续续之间,众人的对话,终于让陈静风明白了。在自己原来的社会之中,他已经出车禍去世了。一车人没有一个活口,只是家里人得到这个消息,赶到现场却找不到自己的尸首。看到父母红肿的双眼,陈静风内心一种绞痛。自己十五岁就到广东打工,四年多从来都没有回过家,因为他想给自己压力,多挣一些钱带回去。在这个现实的社会之中,没有钱不能给父母物质上的幸福,他觉得这是最不可原谅的事情。然而现在由于自己的原因还让父母这么悲伤。想想就心痛。为什么?不!睡梦中的陈静风流下了伤心的眼泪。他多想说话,告诉自己的父母,他还活着。但他只是在做梦,什么也做不了。渐渐地渐渐地睡去了。

清晨一缕阳光自屋外照进屋中,陈静风睁开了迷离的双眼,自言自语道:“怎么今天老爷爷没有叫我起床吃饭呢?”

起身打量着屋中的一切,除了少了一张弓和一把刀之外,一切如旧。原来老人去打猎还没有回来啊。

不对啊,每天这个时候,老人应该回来了才对啊。一种不祥之感油然而生。一个激灵,陈静风冲出屋子,向老人常去的大山中跑去。跑出大半个时辰,也没有老人的踪影,陈静风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找老人,只能边跑边大声呼叫。

山路崎岖,树林浓密。巍峨的大山,哪里还有老人的身影。

又跑出一段路程,陈静风迂回向草屋的方向跑回去。在他想来,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老人常年在山中打猎,怎么会有事呢?

虽然心里忐忑不安,也只能怪自己这些日子太伤心了,失去了原有的理智。还有就是对老人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在这个世界上,他是第一个自己所见的人类。所谓关心则乱。

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个山谷之外,地上一片鲜血引起了陈静风的注意。

一阵腥风吹来,使他打了一个冷战。细眼看去,到处都有野兽的粪便。

怀着好奇与激动,他慢慢地向山谷中走去。这辈子生活在太平社会之中,没有见到太多的野兽。

不过激动的前提还是在人身安全的前提下。

前行十数步,一副画面使陈静风惊呆了。在齐腰高的山草之中,一张満是鲜血的弓散落在路边。如果不是周围的野草仿佛被什么东西踏过一样,根本看不到带血的弓。这不是老人的弓吗?陈静风愣住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拿起带血的弓,顾不得许多继续向跑去。老人怎么了?一个个问号在大脑中出现。越往前走,越胆战心惊。到处都是鲜血,撕碎的衣服,布条,还有老人常带的那把小刀。完了,老人完了。陈静风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疯狂地向前跑着。老人是为了自己而涉险的,那怕还有一点点希望,也要找到他。但是找遍了整个山谷都没有找到老人的尸体。

陈静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草屋的,脑里还有老人平时的笑脸。他不相信老人会这样死去,但是在草屋里等了三天也没有见到老人回来。当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陈静风绝望了。这三天他没有吃任何东西,他想就这样死了吧。至少这样没有那么累,不用想那么多,也不用那么伤心,也没有那么内疚和惭愧。死了可以回到自己的那个年代,可以去见见自己的亲人。

就这样,陈静风睡着了,带着疲惫与自责,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大脑深处狠狠的印下了愤世的烙印。

他恨苍天,因为苍天不解风情;

他恨命运,因为时光不能倒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静风醒了过来;他睁开双眼。屋外天已大亮,沥沥地下着小雨。

他伸了伸双臂,有些酸痛,有几丝无力;难道我也死了吗?

难道是老天也在可惜我?哈哈,陈静风大笑起来。

我不能死。我要活着!

我要告诉这个苍天,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要告诉这个世界,有我陈静风的存在。

再次起身,脑中有了自己的想法。

“老爷爷,谢谢你!我不能让你失望,我要活着。”人的一生,总是充满了变数,或许是一句话,或许是一本书,或许是一堂课,或许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总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轨迹。从这一刻起,陈静风变了。

忍住全身的无力,他用自己的双手,在屋外为老人做了一个坟墓。

把带回来的老人碎衣埋了进去,然后立了一个木碑。

用小刀在上面刻下“无名老人之墓,陈静风敬上”跪在地上向坟墓深深地叩了三个头。

起身,收拾起屋里的兽皮,带上了老人的刀和弓,向外面走去。

陈静风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但他明白这个世界有山有水,那么也应该有国家有小镇。他于现代社会,他相信只要有人的地方,他就能生存。带上兽皮,只是为了换些货币;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现在是以什么做为交换。他更不知道前面的路应该怎么走?但是他已经下了决心要活下去。所以他选择了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渴了,就喝溪水;饿了,就摘些水果来吃。虽然有弓有箭,但他不擅长。但是一路上还是打了不少野味,因为这茫茫大山中有太多太多动物了。比起自己原来的那个社会,不知多了十倍,百倍。当然,他也遇到了很多次危机,有数次从自己上空飞过一个个庞然大物,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长有数十丈长,有两只脚的,有四只脚的,有翅膀的,有角的,还有金光闪闪的鳞甲。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可能还以为在拍摄<恐龙时代>呢?刚开始,他除了惊呆不知道该做什么?在一次差点失去性命的教训下,才明白这些怪物是不主动攻击人的。还有就是自己可能太弱小了吧,引不起人家的食欲吧。但是后来想想,就会令人害怕。可想而知,对陈静风的刺激有多大!青山绿水,微风依然;他的心情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得更加开朗;他的意志随着目标的推进而变得更加坚强。身体也在一天天的奔走中变得更加坚韧。

整整走了两个月的时间,他终于到了一个小镇。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三五成群,川流不息,叫买、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但陈静风却感觉孤单无比,他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被命运无情的戏弄了。看着行人的衣服装束,听着他听不懂的语言,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真的来到了远古时代。不过唯一让他感到开心的就是,这个世界的文字好像是中国古代的繁体字。活下来,就要学会语言,他决定面对现实,开始新的人生。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已过去了三个月。

陈静风依仗有了老人留给他的刀和弓,成了小镇中的一名猎人,他每次打回来的猎物都要比别人多许多,因为他敢深入大山;在这个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社会之中;做过经理的陈静风发挥了一些别人发挥不了的优势;靠打猎所得,他在一个不算繁华的地带买下了一座别致的小院。打猎之余,他主要和镇上的居民学习现今大陆的语言。做为一名在广东打工的四川人,广东话他只学了一个月不到,而面对远古语言,三个月时间他现在虽然还不能和人痛快的交流,但已经能够听懂周围人的话语了。他相信只要努力就有希望,日子随着希望一天天的充实起来。

此外,他不断调整心态,接受了现实,他不再彷徨,不再迷茫,他已逐渐融入了这个社会。

虽然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朋友,但他已经没有了当初来到这个世界时的心灵孤单。或许这和他多年以来在外打工,生存能力和适应能力超强有关吧。

无数次,梦里又回到家乡,见到了亲人;但又是无数次,从睡梦中哭醒。

他好想家,好想家里的亲朋好友,好想心爱的女朋友,他们一切都过的还好吗?

陈静风的命运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数?他能回到现代的社会之中吗?一切都是一个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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